会被伤害......
「阿月......」宋锦书有很多说话想和白皓月说,可是到一开口却说不出。
本来他以为看到会有千语万言说也说不尽,可是一看到白皓月他就什麽也说不出,只想好好抱著他。
说出真相可以吗?不!他不可以这样自私,他一定要感动皓月,如果不是他心中一定也会有一根刺。
何况这也对皓月太不公平了吧,说出真相便要他回自己身边。
身边......宋锦书看向刚才对白皓月毛手毛脚的上官然。他是白皓月的谁?
他刚刚还在想「让自己呵护著他、爱他...」的人。他不会正在做这两件事吧。
「阿月,怎麽才可以联络到你。」宋锦书微微拉开两人的的拒离说。
白皓月红著脸,他知道不可以沉沦,但是对他的温柔没有抵抗力。
「你找璟珩吧,他有我的联络方法。」说了出来,自己还是说了出来。
宋锦书一直也有和璟珩联络,可是为什麽他没说给自己听皓月这天回来?
还有的是他身边的人是谁?
「嗯,好我会找他的了。你现在住在那儿?」宋锦书想到一个可能,就是璟珩刻意要他不知。
璟珩太閒了吧,他和他家的亲亲公关好像很久没吵架了。他一定是想试试这滋味了。当件他有一句话并没有骗皓月的,就是他不如他外表这麽温柔。现在做律师後这些性格更是表露了很多出来。
「原来那间屋。」白皓月回答他知道宋锦书知道是那间屋的。
那里有他俩的回忆,他俩第一次的回忆。所以就算他一直在美国,他也要求不要买了那房子。那是他和锦书唯一只有他俩回忆的地方。
宋锦书笑了出来。那个地方他也时常去呢。
白皓月那晚的热情,那天早上看到他的不舍、担心、想好好保护他的心情......到骗了他的痛,每次都要在他心中重演。这痛使他好过,使他知道他还是爱白皓月,使他的对白皓月的内疚少点。
起码自己还是痛的......
「喂?」黎琛皱著眉接起电话,看了床头的电子钟一眼。
──哪个浑蛋凌晨五点扰人清梦?
(......你老婆呢?)强忍著隐隐发作的怒气,宋锦书的话冷淡却极具杀气。
火气这麽旺,阿珩又寻那笨蛋开心了?挑了挑眉,右手的怀抱一缩,惹来怀中人一阵嘤咛。
「做什麽啦......」想也没想一掌拍掉那只不断轻抚著自己裸背、一点也不安分的狼爪,璟珩翻了个身又要再度睡去。
「锦书找你。」赶在他转身前一把攫回自己怀中,黎琛不顾自己手中握著无线电话,低头就是一记热辣辣的吻。
睡眼惺忪的他好可爱,让他想好好怜爱。
「唔......」直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璟珩才挣脱开令他几乎窒息的吻。
一大早搞什麽鬼!
「喂!」原本就有起床气的人因为方才被某人大举骚扰的动作搞得心情更加恶劣,连带著语气也不善。
(你,好样的。)宋锦书的话里带著笑,却让他感觉遍体生寒。(阿月回来了也不跟我说?)
瞪了一旁可怜兮兮捂著颊的人一眼,璟珩抚著略疼的额。
「不是我说不说,是皓月叫我别告诉你的。」这场混仗持续了五年,中间的变数太多,让他也不明白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如果当初他要求宋锦书对白皓月许下一辈子等待的承诺,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光景?
可是他不能。他对那两人的感情无能为力,他不能自私的为了皓月去用所谓的誓言绑住锦书;当年,没有人知道白皓月会花多久的时间复元,也没有人能肯定宋锦书的爱不会因为时间而有所减损,所以他请宋锦书说了为背心意的谎言。
不过,五年了,宋锦书对他始终恋恋不舍,从他皮夹里妥收著那样逐渐发黄的照片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爱意依旧。
可是现在的皓月还能接受他吗?z
在他曾经那样无情伤害了他之後,他有可能再度回到他的怀抱吗?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静默,许久,宋锦书才淡淡吐出一句。
(不管怎麽样,我还是爱他,此情不渝。)
璟珩拿著早已挂断的电话发怔,然後,猛地投入从头到尾都含笑看著他的人怀中。
「珩......?」脸上掌印未褪的黎琛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呆了呆,困惑却温柔的环抱住他。
「我是不是......做错了呢?」将头埋在他肩窝,璟珩不止抖著身。
为什麽要让如此相爱的两人遇到这种事情?是不是爱情一定要经过考验才能证明那样的坚定?
泪,沿著他的颊悄悄滑落。
33
宋锦书打完电话後看向一直坐在他对面的。
「亚西里斯太太,你说你先生有婚外情,请问是什麽回事?」宋锦书要知道拿了多少证明才可以打胜一场官司。
布兰·亚西里斯太太说了很多事,但都不能明确地说出她丈夫是有婚外情的。
「亚西里斯太太,我直说好了,你这胜算不大,你要不要想想和你先生和平离婚?这如果他真的有婚外情你拿到好绦件的机会也很大。」宋锦书觉得婚外情其实和他的工作是没有关系的,他只是会帮助当时人得到最大的利益。
亚西里斯太太也知道这是真的,所以也不再多说,拿出了电话正想打的时候,一个男子在门边出现。
「你怎麽了,如果不是前一晚我看到你的机票,我也不知你要到台湾办离婚呢,你是怎麽了?」男子捉著的手说。
宋锦书看到这情形知道他的的丈夫,不再多说,静静出了自己的房间留给他们慢慢谈。
一会儿後他们出来了,而亚西里斯太太也没有不高兴了,宋锦书知道他不用办这婚外情的案子。
「对不起,麻烦到你了。」说。
「不用,你对我给回顾问费就可以了。」宋锦书说,他真的不介意,不介意得不到金钱回报,看到有人真正有爱就是他最大的回报。
可能他一直也得不到吧,所以看著别人得到也是开心的。
送走了两人,宋锦书打电话到花店订了白皓月最喜欢的纷红加白玫瑰,给了花店的人白皓月的地址要他们送过去,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再次看向桌上的照片,这次他不会给白皓月走的了,就算不择手段。
整修中。
白皓月伫立在居住了二十年却又睽违了五年之久的两层洋房外,怔愣著。
他回来了。本来只是想探望母亲与璟珩後便走,为什麽现在他却是站在充满回忆的地方看著工人忙进忙出的将旧屋翻新、改头换面?
都是因为黎琛的要求。
那天他去看早已和黎琛同居多年的青梅竹马,却只见到他一脸苍白。
当时的璟珩颤著身、一脸惊恐地紧握著他的手,口中喃语,彷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直到黎琛向他说明他才知道璟珩因为继承了庞大的家业,所以镇日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因此,他在黎琛的央求下留了下来,准备替璟珩进行一连串的心理治疗,之後更在两人(热心?)的协助下将空了五
年的房屋改建成谘询中心。他们的说法是一来可以就近关心璟珩,二来也可以靠在美国获得的心理谘询师证照来赚钱餬口,不用仰赖他人。
所以,他留下了。
看著拥有许多过往与回忆的房子变成自己陌生的摆设和格局,白皓月心中百感交集。
这里,曾经有许多他和阿书的回忆哪......
阿书在这拥过他,在这吻过他,在这与他发生超友谊关系,在这要他记得他爱他......
结果只是一场游戏。
心又开始痛了。捂著胸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去了美国之後虽然换肾手术很成功,可是他却开始会出现心悸的毛病,常常,只要想到那些往事就会心跳加速、呼吸窒塞。
果然......还是这样无用的身躯哪......
「先生,你看放在这个位置好不好?」直到听见工人叫唤,他才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又开始神游了。
「好。」看了偌大、璟珩坚持要挂,有著中英对照的门牌,他苦笑。
原来,还是忘不了他,就连他的英文名字也是那人戏谑之下取的......
白宅·WhiteBai
34
「阿月,就要交了,你怎麽还不填上你的英文名字?」宋锦书在填完基本资料後,咬著笔杆推了推身旁思索中的友人。
「我......」白皓月一脸赧然的看著他,难得支吾其词。
「怎麽了?」将资料表交给前来收的同学,宋锦书自然而然搭上他的肩,一脸困惑的问著。
「我没有英文名字......」无奈的笑了笑,白皓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有?不会吧?」宋锦书听见他的回答显然有些吃惊,但乍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酸楚後,又气自己的口快,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就叫White好了。」
他笑著揉上一头雾水的人的发,戏谑的光芒在眼中闪烁。
「你不觉得这个字很棒吗?你姓白,这个字代表白色;你性情真挚无邪,这个词有纯洁的意思──」
不知怎麽,他第一眼看到白皓月的感觉就是白。白净,无暇。
「White......」白皓月低声反覆吟诵了几次,漾起笑,满心喜悦的填了上去。
他高兴,不只为了拥有英文名字,更因为这是由宋锦书取的。
他所深深恋慕著的人所取的。
□□□自□由□自□在□□□
甩了甩头,白皓月赫然发现自己又耽溺於过往,心头的苦涩加深。
他和他,回不去了,连朋友也不是了。
明明心很痛,为什麽还要一再想起他?
是不是付出了真心就无法收回呢?
他好累,也不懂。
轻叹出口,他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站了一个看他看得出神的可爱女孩。
「你好,请问,有事吗?」他微笑,登时让女孩红了张脸。
「我刚刚去问过那些正忙著的大哥们,听说你是白皓月先生?」她羞怯的看著他,手中捧著一束花。
「是的。请问?」他态度优雅的微颔首,却在看见她手中的花时思绪纠结。
那样的花束,那样的搭配方法──可能吗?
「这是一位宋先生嘱咐我们送来的,请你签收。」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将一大束粉红镶嵌了纯白的玫瑰花束递给他。
她的话犹如一记闷雷打在他头上,让他不知该接过还是直接退回?
宋先生......是阿书送的......为什麽在将他伤得体无完肤之後还要回过头来对他示好?
甚至,连他的喜好也没有忘记......
白皓月想了一想就签收了那束花。不收可以怎样呢,叫那女孩拿回去吗?
手上氧著那和当年差不多一样的花束,又想起了当年的种种。
心又在悸,他就是忘不了,每每想起的时候又会心悸。
真是犯贱......
白皓月一手抱著花束,一手按著自己心的位置,呼吸也急速起来。
「皓月。」白皓月看到上官然的时候,他已走到自己身边。不发一语在大街上抱住他。
白皓月的花是谁送的?他心悸又是在想些什麽了吗?每每他问,皓月总是笑而不答,他就这样入不了他的心吗。
白皓没反抗上官然给的拥抱,或者是因为他一直也希望有人能给他这样的拥抱吧。
可惜他回应不了上官然,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吧。
「然,放开我。」白皓月微微用力,但也推不开上官然,而且上官然还有越抱越紧的迹象。
在白皓月的背後,他看不到刚来到的宋锦书,而上官然却看得很清楚。
皓月是为了这人而留在台湾的吗?r
看向正在装修的房子,他不明白为什麽白皓月不给他来这房子。是因为这是他的回忆,连自己也不可以打乱吗?
「阿月......」宋锦书来到他们身边,他不可以再忍受白皓月被人抱住了。不论如何,白皓月是他的!
上官然放开了白皓月,陕上还有一丝得意。他就不信眼前的人能接受自己抱著白皓月。
那人的眼神他是见过的,每每在白皓月身边如有镜子的话,他就看到这样的眼神。
白皓月被上官然放开之後才发现未锦书在他後面,红著一张脸说:「阿书你来了,入我家坐坐吧。」
宋锦书看到有一群人在装修,而他来到客厅的时候已装修好,是和他们之前完全不同。
阿月他是想抹走他们的回忆吗?他不许这事情发生。
「你的花不找花瓶装起它吗?」宋锦书说著和当年一样的话语,他看到白皓月一颤,他知道白皓月没有忘记的。
那天晚上一切事情自己都没有忘记,每句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们只有一晚......
白皓月果真因宋锦书一句说话而找来了花瓶装起那些花,这看得上官然很不是滋味。
白皓月在他面前都是精明又能干的,何时有这麽呆过。
是因为他喜欢眼前人吗?
想到这他更是不能接受,为什麽他在白皓月身边这麽多年,他都不开心窗,而眼前人没在白皓月身边5年都记得他?!
「你好,我是上官然。」上官然在白皓月走了去装花的时候对宋锦书说。
宋锦书礼貌地和他交换了名片,白皓月也出来了,他坐在上官然身边,这引起宋锦书内心的不满。
他们究竟是什麽关系。
「阿书,和他介绍,这位是我在美国时的主治医生上官然。」
二人握手,这昤白皓月再说:「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宋锦书。」
这时宋锦书说:「为什麽你不说我是你的男朋友,这我会开心点呢。」宋锦书眨眨眼,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
瞪大眼,白皓月倒抽一口气,一脸惊诧的看著他。
他在......说什麽?
男朋友?
他知道这三个字的意义吗?就像当年的「我爱你」一样......
想到那夜两人的缠绵和爱语呢喃,他只觉得一阵涩然。
阿书又在逗他了吧......他说过他们之间只是玩玩而已呢......
「你又在开玩笑了。」他硬扯出一抹笑,眼中却流露哀伤。「今天然在这呢,别说这种会引人遐想的话。」
他们......不可能呢......
「你知道我的意思,别以为我会忘记那样的事。」宋锦书强忍下在看见那样受伤的眼神後所窜起、将他纳入自己怀中呵护的冲动,唇际绽出邪魅的笑靥。「别不好意思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如果他用正人君子的方法却无法挽回白皓月的心,那他不反对使用些卑劣的手段,明争暗夺也要让他重回自己怀抱。
他,不若当年那样温和了,因为他明白温文的人只有受人欺负、被人伤害的结果。
因为他当时的阿月就是这样。
如果他早点发觉自己的心意,他就不会让阿月受到这麽多的委曲,也不用花费五年的时间来思慕他,更不会让自己夜夜辗转难眠,满脑子都是他那样落寞的泪眼。
他欠他太多了,即使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感动他,他也甘之如饴。
不过,要先把面前讨人厌的苍蝇扫走。
35
「上官然先生,不知打算在台湾玩多久呢?」宋锦书问道,一开口就问上官然何时走。
「我打算短时期也不会走的了。」他不会这麽容易把他守了五年的珍宝除除便便交给人。
除非......是他选择了吧......
宋锦书又说:「不知上官然先生打算到那儿玩?」一说话就完全把他当成游客,完全不给他机会说自己是长住。
上官赊不明白宋锦书的说法,只说:「我是打算去101看看,不知还有没有什麽好去处吗?」上官然已掉进了宋锦书的陷阱了。
「呵呵~这两天我车你去吧,阿月你去不去?」一直被怱略的白皓月看到两人看著他,他便说:「好啊,反正我也没上过上面。」
宋锦书暗骂了声。他怎麽不知道白皓月没到过101的最上面。他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对上官然说他和白皓月的国籍,很多地方是不同的,想不到白皓月也没去过,他真是不了解阿月呢。
不过不要紧,他们有的是时间。
「那就这样说好了,今个星期天我来接你们把。」说完很宋锦书亲了白皓月的脸颊一下,在他耳边说:「这次我不会给你跑的了。」说完後对著他们挥手走出门口。
在他快要到门口的时候,白皓月追了上去问:「你知不知道璟珩的事?」
宋锦书当然知道,如果不是他,璟珩怎会这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