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宝贝爹地————忆秋

昨晚纵欲过度加上又吐又拉了一个早上，到了下午，程之羽因为严重脱水导致发烧，使白皓言不得不取消下午的例行会议送他去医院。
白皓言一脸忧心地凝视著躺在白色床铺上的人，明明烧到近四十度的体温，脸色却是苍白到了极点，要睡不睡像是在害怕什麽似的显得非常不安的样子。
『很不舒服吗？』白皓言轻轻抚摸著他滚烫的小脸，问著。
摇头，程之羽伸出没有打针的手拉下脸上的大手，将它枕在脸颊下，再对白皓言傻笑著。
真是的，以为对他露出可爱无害的模样笑一笑，他就不会对牛奶的事追根究底嘛，白皓言任由程之羽将他的手掌当枕头枕著。
『明知道自己不可以喝牛奶，喝了会又吐又拉，为什麽早上还喝了一杯？』白皓言板著脸，语调非常严厉地问。
『对不起，皓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知道白皓言是因为担心他才生气的，但是程之羽就是害怕看到他生气的模样，赶紧道起歉。
『你不说出原因的话就不要跟我道歉。』白皓言知道之羽不会主动喝他不能喝的东西，肯定是有原因，所以他非到问清楚不可。
『我...我是......不小心喝到的。』不擅长说谎的程之羽只要一说谎就结巴。
『说谎。』一听到程之羽在说谎，白皓言立刻抽回自己的手，非常不高兴地站起来俯视著床上的人，怒道：『之羽，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明明被欺负、受了委屈还不肯让我知道，自己默默去承受的态度，为什麽还要说谎瞒我？』
可以说吗？......可是，她不知道我不可以喝牛奶的，程之羽见白皓言很生气的样子有点害怕，很想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不敢拒绝何婉如的好意才喝下那杯牛奶。
但是，又担心白皓言会误以为她在欺负他，怎麽办？
担心会被白皓言讨厌的程之羽抿起嘴，单手扭著盖在身上的被子，热泪盈眶地与白皓言对望了几秒，直到白皓言不高兴地准备转头离开病房时，程之羽才出声。
『皓皓......皓皓不要走......对不起......不要...不要生气......何小姐不知道......好心给我喝，我不敢拒绝......所以......』觉得很委屈的程之羽抽抽噎噎地哭著唤住准备离去的白皓言。
程之羽的哭声让白皓言停下了准备踏出的脚步，转身回到病床旁，拉过刚刚坐过的椅子坐下，不发一语的抽了几张面纸，温柔地擦拭起程之羽脸上的泪水和鼻水。
『...皓皓......皓皓......』
『不要哭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也不会去怪何婉如，但是以後不准再这麽傻，要懂得拒绝别人知道吗？』白皓言收起凶怒换上温柔的表情，疼惜地抚摸著程之羽的脸。
『嗯嗯，我会听皓皓的话，皓皓不要生气，好不好？』
『好，我不气了，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待会儿小恩放学後会直接到医院找我们，等点滴打完我们再一起去吃晚饭。』
喝牛奶的原委，白皓言大概清楚後不再多问什麽，毕竟，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是程之羽的健康，而不是和一个居心不良的女人计较。
见到白皓言恢复到温柔的模样坐在床边不离开了，程之羽安心地点点头，打了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深怕自己一闭上眼他就会离开似的盯著。
『我不会离开的，你乖乖闭上眼睡觉。』白皓言俯身亲亲他的脸颊保证著。
『皓皓真的不会走？』
『真的。』
程之羽得到白皓言肯定的微笑，知道他会在医院陪自己才答应睡一觉，但是，又有点担心他会不守信用跑掉，而伸手将他的大手拉到胸前紧抱著，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32

要不是为了赌一口气，向朋友们夸口说和白皓言结婚只不过是件简单容易小事的话，何婉如才不想想尽办法去倒追一个只爱男人的家伙，还委屈自己去和程万福那种贪得无厌的小人打交道。
不过，当她知道当年程万福是控告白皓言的主谋，不肖利用了程之羽的单纯善良，和白皓言爱程之羽的真心，设计威胁他，事後还谎称所有的控告事件程之羽都知道，也参与其中。
甚至，还要胁白家必须拿出巨额的赔偿遮羞费，才愿意撤销对白皓言性侵未成的程之羽告诉，使白皓言因此被迫离开台湾後，何婉如曾经对程之羽产生了一点点同情心，也很想对他好一点。
但是，基於她已经在朋友面前和白奶奶夸下海口说要抢回白皓言，会和白皓言结婚，还可以帮白奶奶赶走程之羽而拉不下这个脸。
只好狠下心将错就错去和程万福一起合作，必要时再利用他出面去打击白皓言，让他依照七年前那件控诉案的方式，使白皓言对程之羽的误会加深，然後遗弃程家父子。
何婉如相信程万福的出现，一定会让一直对程之羽控告他性侵害的事而耿耿於怀的白皓言掀起另一波打击，或许，还有可能因为这样让他再度勾起内心对程之羽的怀疑，如此一来，她就有机会可以趁虚而入介入了他们之间，赢回白皓言。
虽然知道这麽做是最有用，也是最狠的方式，但是，何婉如每次一想到程之羽的遭遇，并不是太坏心肠的她就迟疑了，实在不想对他太狠心，很想跟白奶奶商量看看可不可以不要对他赶尽杀绝，因为，白奶奶的意思是不仅要白皓言离开程之羽，还要白皓言怨恨程之羽一辈子。
『唉！』何婉如难以决定要或不要继续伤害程之羽而深深叹了一口气。
忆起调查程之羽的结果......
整整五年间，程万福和老母亲用他们要胁得来的钱娶一名越南媳妇，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就算了，还让程之羽背下他所做的坏事，让村里的人打骂了一段日子。
原本头脑就不聪明，加上失去可以依靠白皓言的程之羽，经历好一段日子的打骂生活，甚至还惹上在村子开赌场的大混混，让身心俱伤的他变得比以前怕生，比以前更傻。
日子久了，程之羽不再哭著向欺负他的村民求饶，搞得自己瘦如排骨就算了，还一身脏，整天痴傻在村里四处乱晃，之後，村里的人便从唤他傻子变成叫他白痴或疯子。
程之羽疯癫、痴傻过了一年後的某天，他突然抱著一个约一岁的小男孩回家，然後大声告诉婆婆和舅舅说这是他的孩子後，隔日，为了可以养活小孩，程之羽便又开始回到工地工作。
不论，他们父子多麽不受欢迎、被人戏弄，程之羽为了孩子总是默默承受著，不断努力工作赚钱想让程恩吃好穿好，不要他像自己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挨打挨骂。
生活虽然很苦，日子虽然很难熬，已经累出一身毛病的程之羽还是很努力，直到白皓言再度出现来将他们父子接走。
33

平时生活费都是靠著程之羽打零工，到工地搬砖块、扛水泥所赚的钱在过生活，但是，自从程之羽父子被白皓言带走後，程万福和老母亲的生活费就变得没人供应，他的越南老婆也因为嫌程家穷，最後终於受不了穷日子将程之羽离开前留下仅剩不多的钱全部带回越南，不再回来。
直到这两年的生活已经快过不下去了，才想去北部找白皓言勒点钱花时，恰巧，何婉如和白奶奶请的人早一步先到乡下找到程万福，向他清楚的说明来意思，贪婪的程万福立刻二话不说丢下老母亲北上，顺便趁机想向何婉如和白老夫人捞些钱。
程万福和何婉如见过面，谈过话，知道程之羽和程恩过的非常富裕後，心里不仅感到非常不爽快，甚至怨妒起程之羽能够得到白皓言的这个金库。
还以为可以利用自己是程之羽舅舅这层关系捞点好处的，可惜，程万福在何婉如的言语中听到她对程之羽起了同情心，便下意识觉得她那个女人不太可靠，绝对不会轻易答应他的要求，说不定已经知道当年的控诉是他的意思後，何婉如还有可能会背叛他将所有的事告诉白皓言，最後害他得不到任何一点好处。
所以，他又私自联络上白老夫人，利用白老夫人痛恨著程之羽控告白皓言的事，和白老夫人一直希望皓言可以结婚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想找她商量，希望可以找一个让两方都感到满意的交易方式。
等待不一会儿的时间。
白老夫人在管家的陪同下来到相约的地方，一见到那个曾经威胁过白家的程万福，白老夫人不禁感到一股莫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恨不得将眼前这名混混驱离。
心不甘情不愿，白老夫人手持的拐杖在木质地板少发不出叩叩声响，声音的频率规则到让周围用餐的客人，个个都感受到她的不悦。
只有心里只想著钱的程万福感受不到白老夫人的不悦，还露出一张贪得无厌的笑脸迎接她。
『嘿嘿，老夫人您来啦！』
『哼！我不是我那个痴情的孙子，被你们耍著玩的，你有什麽事就快说，少跟我打马唬眼。』白老夫人不屑地瞥了程万福一眼，高傲地坐在他前面的座椅。
『是、是、是，还是老夫人做人豪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先褒过白老夫人後，程万福坐下与老夫人平视，『那我就不罗嗦直说了罗！』
『哼！』白老夫人不屑和他多说一句话，仅以眼神告诉他：有话快说，她没空听他这种烂人打哈哈。
『老夫人认识那位美丽、骄纵的何小姐吧？』
『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喔......那就是认识罗！那好，我就直接问了。老夫人这次请何小姐找我上来，应该是想要我帮忙你们让之羽和白少爷分手吧？』
『没错！我们就是要你去告诉皓言，让他知道程之羽是一个多麽不知羞耻，被不少有钱人玩过的贱人，让他了解当年程之羽控告他性侵的目的是什麽，要皓言对他死心完成我的心愿娶婉如为妻，为我们白家生下继承人。』
『要我告诉白少爷说我们家之羽的坏话呀！这可不行，因为，我们家之羽现在可是白少爷的宝贝呢......』程万福话中有话地说著。
『呵，宝贝！现在的确我们家皓言是挺宝贝他的，但是，一旦让他知道自己所宝贝的人有多麽下贱的话，我保证他一定不再把他当成宝。』白老夫人不屑地冷笑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应该把我们家之羽那些过往的事说给白少爷知道，不然，到时候他不再养我们之羽和小恩了，那我岂不是要多养两个废人，但不去说的话，白老夫人您又会对我不满，甚至有可能在暗地里找人把我痛扁一顿......实在不划算，不过，您如果肯花点钱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听懂程万福话中的意思，白老夫人便不想再和他多罗嗦下去，用手杖敲了地板几下要管家将她的包包拿过来。
『这点钱是给你待在北部的生活费，希望你考虑清楚，看是程之羽有用，还是我们家皓言对你有利。』白老夫人毫不罗嗦拿出支票，快速填上金额和即时日期，递放在桌面。
嗜钱贪心的程万福一看到老夫人豪迈的举动，心里暗自窃喜著，觉得还是见过世面的白老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懂得他的意思，出手也很阔气，尤其是看到支票上六位数的金额更是满意。
『好，我就听老夫人的话，好好考虑几天，到时候再跟老夫人您联络，希望到时候您别翻脸不认人，至於这张支票就先谢谢了。』程万福动作利落的拿下桌面的支票放进口袋，起身向老夫人道谢後离开。
程万福的贪得无厌让白老夫人对程之羽的印象更加恶劣，因为，在她的观念里一直认定什麽样的人养得孩子也会是跟他一样，一样贪婪，一样不要脸，一样妄想他们白家的钱。
因此，为了让她觉得够资格接下白家事业钱财的白皓言能够结婚生子，离开那个白痴又下贱的人，要她花再多的钱，请再多凶恶的人去摆平程家的人，她都愿意。
『程之羽，你等著，我绝对不可能让皓言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程家再次欺骗、伤害皓言，等到事情圆满结束後，我一定会让你和你那个贪得无厌的舅舅因为勒索我们白家进牢笼吃一辈子牢饭。』露出阴险笑脸的白老夫人盯著程万福的背影，呢喃著。
34

自喝牛奶拉肚子事件後，白皓言私下警告了何婉如，让她晓得程之羽的肠胃无法适应乳糖，容易引起腹泻、呕吐的情形，要她不准随便拿乳制品给程之羽吃或喝，否则就要她滚出他们家。
而何婉如在得知程之羽喝了那杯牛奶的惨状，和多年前那件栽赃於他的事件後，她虽然知道程之羽其实一直都是个善良、没有心机，及深深爱著皓言的人，但却为了自己已经夸下海口的话而对他无法收手。
另外，知道控告白皓言性侵一事的真相，却不太明白程之羽和程恩之间秘密的何婉如，故作一派悠閒地坐客厅的沙发上盯著在餐桌包水饺的父子，心里一直觉得有个地方怪，但她又说不出那里怪。
加上，不论她怎麽看程恩和程之羽就觉得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程恩这个孩子反而越看越像某个她熟悉的人，却又一时说不出他像谁。
爹地傻，他却不傻，早就注意到何婉如视线的在他们身上游走，感觉不舒服的程恩终於忍不住她猜疑的眼神，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向客厅。
『何阿姨，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们看呀！』
『小鬼，你有什麽证据说我一直在看你们？』
『嗯！』想了想，程恩始终想不出有什麽可以证明的东西，甘脆硬著头皮道：『反正你就是不要一直往我们那边看就对了。』
『奇怪！眼睛是我的，我爱看哪就看哪，你这小鬼管这麽多做什麽。』何婉如不仅发现程之羽很好欺负，程恩这个保护爹地的小大人也有很趣。
『啊，不管啦！......我不会准你偷看爹地，也不准你偷偷喜欢爹地，因为爹地是皓言老爸的......』程恩似乎度何婉如的注视他们的眼神产生了误会。
『哈哈......小鬼是谁告诉你我喜欢那个傻子的啊！哈......』程恩的话让她觉得很好笑，忍不住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
被何婉如嘲笑的程恩有些气急败坏地嘟起嘴，插起腰，跺著脚，大声嚷著：『笑什麽笑，我答应皓言老爸要保护爹地的，所以你不可以喜欢爹地，也不准你说爹地是傻子，听到没有。』
可爱，真可爱，何婉如见娇小的程恩悍卫他爹地的可爱模样，简直爱死了，不过，可惜，她现在的身份是来破坏程之羽和白皓言之间的感情的，要不然她还真想疼疼这个可爱的孩子。
而一另边正在包水饺的程之羽忍不住好奇地往客厅偷瞄，见程恩和何婉如在斗嘴的模样好像很有趣，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饺子皮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程之羽虽然很想和程恩一样和何婉如有说有笑，但一想到何婉如住进家里的目的，和她先前的挑衅就有点退缩，只敢静静站在沙发後面看著、听著他们斗嘴。
过了十分钟後，何婉如先发现程之羽乖乖站在沙发後面看他们斗嘴，见他一下皱眉，一下小露微笑，一下鼓起脸颊，一下又噘起嘴的样子，说真的还满可爱的。
可是，说一个已经二十五岁的男人可爱的话，还真有点怪，和想到自己住进来的目的，何婉如立刻收起和程恩闹著玩时的表情和态度，瞥了程之羽一眼。
『看什麽看，想连手欺负我，还是逼我离开啊？』实在找不到什麽话可以凶程之羽，何婉如只好装可怜，说话诬陷他。
『我...我没有......』
『不准你欺负爹地。』见程之羽被何婉如诬陷的话吓著急忙澄清的样子，小小身驱立刻挺身站在何婉如和程之羽之间，抬高脸吓阻何婉如。
『小鬼搞清楚一点好吗？现在明明就是你们两个男生对付我一个女生耶，凭什麽说我欺负他咧！』何婉如站起身，双手插腰指著程之羽父子道。
『哼！不要以为我现在读一年级就不懂你在说什麽，况且我和爹地明明就没有欺负你，你还说谎，你以为你是大人就可以骗人，就可以乱说话吗。』输人不输阵，程恩知道自己的身高比何婉如矮了许多，甘脆脱下室内鞋站到沙发上，和她两瞪眼，反驳著。
『怎样！我说你们父子有连手起来欺负人就有，你这小鬼能怎样！......』
『坏人......坏女人，明明就是你想欺负爹地还说谎......』已经按照皓言老爸教的说了，程恩还是说不赢何婉如，加上看到被吓坏的爹地已经红了眼眶，程恩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