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来吧。"
我跪了在地上,把双手递了给他。
"不可能..."他喃喃道,双目慌乱。
"你们快点上来!我听到有一队人的脚步声往这边来了!"此时,温青的声音传了下来,我们皆是一震,对望着。
"你是聪明人,你明白怎样做对现在的情况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尽量冷静道,但手心确实都湿透了。
他不发一语,从地上拾起那一对手铐,放到我手腕边。
"快!"我催促他道。
妈的!搞不好我是世上第一人叫自己的朋友对自己施刑的人,感觉有够变态的。
他把手铐圈住了我的手腕,我看得到他的指间都在发疯似的颤栗着。
"袁承志!"我喝道,他微微一怔,手上使力,「嚓」的一阵,我眼前顿时黑了,却还保留着意识,感觉到全身都在痉挛。
别要问我手腕些传来的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知道原来这手铐儿那么符合做刑具,那些狼牙钉就刚刚好地抵在里头的手骨上,就是说每动一下,不只是皮肉会痛,就连很柔和的动作都会压迫脆弱的腕骨。
就在我就快昏迷时,却感觉到一阵暖流自丹田涌上,让我保持了一丝清明。张开了眼,看到袁承志那变了形的脸,哦,原来是他输内力进来让我醒着。
他不看我,把另一个手铐都合上了,我又感到脸上的血意倒流了,脸上凉冷,眼角还是湿了。
"桂侯..."朦胧间听得到他几乎就要哭出来的声音,我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然后真的熬不住,在那种我从没经历过的疼痛中埋入黑暗。
再次醒来时,是被人用水淋脸而醒的。正确来说,是混了白醋的水,烫得我受伤的手腕更加刺痛。
"休息得好吗?"
我张开了眼,很困难地才不受疼痛影响而聚了焦。
是玉真子。
他真是个狗娘养的阴人!
我不说话,怕被发现我是假冒的。
"果然,这相思锁的秘密不是假的吧,你的徒弟来了,却救不了你走,那种感觉,好受么?我皇兄当初就跟你现下的心情一样,而那无能为力的感觉,我相信你懂的。"他眯眼阴狠道。他顿了一顿,又续冷笑道:"是不是很讽刺?再强的利刃都解不掉这相思锁,却唯独深爱之人能解下,而你...就独独跟那些无缘,这是你冷血一辈子最好的惩罚。"
我一听,顿时清醒了许多,不由得发怔。
第八十七章
这个混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深爱之人、相思之锁的,一听就觉得是骗小孩的玩意儿啊!刚刚那锁是我解开的,妖蛇他...啊呀妈咪,不可能吧?
虽然我是有那么一丁点星火儿的自恋,但我也不会觉得我有做了什么事情会让他爱上我啊?最重要的是!他比我大上一大截耶,而且貌似就我所听过那么多关于他的事迹,还有我亲眼看过他的血腥,他...是一个有心的人吗?
"怎么不答话了?心虚吗?内疚吗?"他拿着个道士们常带的拂子,挑起我的下巴道。
靠!这是哪门子的道士,怎么就像个花街柳巷的高手。
我不理他,也不太敢望他,因为怕我眼中跟妖蛇有点出入的紫色会让他起疑(哦,那个是不知道滴了什么药水弄的...哦,对哦,如果有机会的话要问一下那药是怎配的,因为说不定在现实世界也用到的话,呵呵,那么又有一丝商机了,比隐形眼镜更方便哇。)。
就在我想些很重要的事情时,他突然一巴掌掴到我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彻这狭小的地下室。我脸上吃痛,也因为他大用力的关系,牵动身体甩到一旁,于是更痛的就变成是我的双腕。别叫我形容,我真的疼得全身都痉挛了就是。说到这我也不得不佩服一下我的忍耐力,居然还能一声不吭的,那个血啊,流得那叫一个泉涌澎湃。
"你看你!这种窝囊相的,真不明白为什么皇兄他会喜欢你!明明你是被人买凶去暗杀他的...为什么...!他明明有机会杀了当时武功还没大成的你...为什么..."
哇塞,又有一条惊爆的小道消息了。
这妖蛇,果然是「吃遍天下无敌手」嘛。
真有够不爽的。
我继续垂头不答话,脑子里整理一下得出的猜测。话说,不知道N久前,那个妖蛇是杀手之类的物体,然后就去杀这变态道士的倒楣皇子(?)哥哥,然后很像某些套俗的剧情,来了个单向的日久生情,然后极度凄美地死在自己喜欢的人的怀里...但那个人,却是...冷血的。
噢,都已经能想象得到那白雪纷飞、诡谲血腥的画面了。
不过由此可见,妖蛇好像对谁也不动心(先有温青他妈,然后...哎,总之他活了那么多年,顶着这么一副皮相,而且每隔一段日子就要跟人那个...情人、床伴应该是用几打几打算的吧?),那么...那个什么锁,是假的吧?靠,我在盼些什么了?白痴...
而这个变态道士本应该也是什么皇子吧,不知道怎的出家了,管他的,我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哼!我看,也是靠你那媚功吧?啊,忘了跟你说,你刚刚威胁他用来通风报信的人,已经被我杀了,而你的同伴,放心,他们会来陪你的,凭他们还出不了泰山!不过我不像你那样残酷,那样那样...对待我皇兄,我会替你们找块裹尸布的。"
恶寒!我是该要代表全体同人来谢谢你吗?
不过,真担心啊,他们三个...没事吧?
"但,你真厉害啊,狼狈成这副模样,还能勾引到我门下的人..."他突然蹲了下来,伸手撩到那破烂的衣袍底下。"给上了多少次?"
我听到这里,心里微微一凝。
怪不得衣服烂成这样...还有...他的大腿,那些血...不会吧...?
耶...不会吧...
但,没看到有白色的那个啊...
"不挣扎吗?"他阴霾道。
靠!挣扎有个屁用?一个搞不好还会手腕的整片皮肉给撕下来,汗。
他的手还在往上摸,很热像是铁烙,抚上我变得很冰的肌肤,我忍着,不想那么没面子地靠近他的方向,但...妈的!真的很冷!
"下贱!"他抽回手,厌恶地道。"好...原来你那么想让人上,我就成全你。等会儿的大会,除了挑了你的手脚筋外,也让人尝一下天下最俊的美男子金蛇郎君的滋味,如何?"
他!果然是个变态!
我这次真的忍不住火了,低声怒哼了一下,又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有一丝沾到他的衣袖。
"哦?装清高?!嘿...只怕,也由不得你..."他愤怒地站了起来,突然一个手刀打到我的颈后,于是我又再一次的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竟然是被人用东西扔醒的。
我张开了眼,一股涩溜的液体自额角滑下,入了眼落到唇上,粘粘糊糊的,像是鸡蛋。
想要伸手去抹走,却倏地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这次,因为疼痛,我清醒了些,发现自己人已在那个台上,原来那手铐还在,不过铁链的另一端则是绑住了台上的柱子,感觉像是人家养狗似的,楼下四周,站满一群对我...呃...不断投以热辣辣目光的人。
当然,当中包含的意思是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困难地坐了起来,四周的人开始起哄,一个个狰狞的面目,叫喊、吼骂、鼓噪,一时间我也被那劣质的重低音给吓着了,一丝丝我说不上来的恐惧感袭上。
我...想回家!!
不想还好,一想...我脸都僵了。
...靠...这次,我...失.策.了。
如果...我的手...一直被绑着,我怎拿得到发中的书签?!
刚刚我怎么没想到啊?!
靠!谁会想到他会连这么大串的东西都会带出来嘛...
"众位稍安无躁..."那变态道人走了上台,一脸意气风发,还换过了衣袍,走到我身前不远处发话了。
但,接下来的他的「演讲」我真的是一只字都听不进耳。
挑筋、轮奸、挑筋、轮奸、挑筋、轮奸......
这两个词一直就在我脑中盘旋了2^10000000000000000000000次,几乎都可以感受到脑浆在冒泡了。
此时,突然一把金光闪闪的剑刺进我前面的木地板里,我抬头,是金蛇剑。
"怎样?讽刺吗?让自己的成名武器,废了自己的武功,感觉如何?"他笑语道,仿佛跟我是多年的好友。
好吧,我承认,我真的怕了。
妈啊...我可不可以抱着少少的期望,那个女鬼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来拉我到别的空间?
变态道人轻蔑一笑,抽出了剑,金中带碧,在夕阳西下血红的光芒,向我的手臂刺去。
第八十八章
皮肉被割开了,刺痛传来,但没想象中那样的疼,比手腕那一突一突的痛还好上些,但可以感受到一股股的热流涌着出来。我还是怕那鲜肉碇开的画面,紧闭着双眼不敢看,等待着那筋骨被切开的感觉。
但,等了好久,心也犹如悬在半空中似的,却还是没有等到那种异物在肌肉里头转动的感觉。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眯着张开了眼,但没有看去手臂的方向,而是抬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变态道人手执着剑,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地往外轻轻抽离,我吃痛低吟出声。但他并没有鸟我,只是遥遥望着远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毅然就发现了一个雪衣人影。
再看清楚些,耶,那件衣服不是我刚刚穿的吗?
那么说来...他没事了!?我要被救了!?哗塞,他们的效率还真快。
然后就在我惊喜交杂之时,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尖叫了一声「是金蛇郎君!」后,其他人也跟着起乱,没命地往他身边逃离,不到一会儿,他方圆数米就空出了一块地。
他一步步的走近,衣白胜雪,举袖生风,像是人家走台步似的,视角上又如人家摩西分红海般,来到了台下。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明明受了那么多苦,都没有委屈想哭的感觉,但现在看到了他,被他以着一种让人产生胆战心惊的感觉的眼神凝视着,我居然就很逊地酸了鼻头。
"你...你到底是谁?"变态道士举着染了血的金蛇剑,指向妖蛇的方向大声喝问。然后他又低头看了看我,睁大了双眼,又望向妖蛇,不能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逃了出来!"
"你要死。"他以着那一贯磁性的声音,轻语带笑,却是冷得透骨。
"你放屁!"喂,我说啊,出家人怎能满口脏话的。"哈哈,你看看现在的状况!这里诸位英雄好汉,难道还会怕你吗?"
虽然他是敌人,但还是不得不赞他一句:强啊!在这种时候还能用心理战术。他的言下之意实在是有够清楚的,谁再往后退的话谁就是狗雄了。
果然,那些个「大侠」们顿了顿,面面相觑,有些年轻一辈的更是提了武器,向前走回数步。妖蛇连一眼都没看那些人,目光只在我跟道士之间打着转儿。
变态道士说的也没有错,这里人那么多,就是玩车辆战妖蛇不被人砍死也会累死吧,更不用说我刚刚瞧到那不远处站着的数个道士服,一直都静观其变的白发阿伯们,那神态感觉像是之前说过,但我没见过的高手。
"玉真子,该说你...跟你兄长一样天真还是愚昧好?...你觉得...我,夏雪宜是个会打一场失败之仗的人么?"他斯慢条理的说道,傲气横生。
"你!哼!接招吧!"变态道人一个飞跃,边大声怒喝,边往没带任何武器的妖蛇身上刺去。
然后,时间像是被定了格似的,又像是看那些夸张动漫那样。
只见他往前飞的身影倏地顿住了,在半空中维持了同样的姿势0.001秒,然后「吧嗒」一声的摔了在地上,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什么知觉都没有了,动弹不得,软了在地上。
在又昏迷的前一刻,烙了入眼中的是他勾唇诡谲,却又极艳的笑容。
第N次张开眼,看到一个米色帐篷在头顶,我动了动手臂,微微酸软的感觉萌生,但却没有了那一种我几乎是习惯了的痛。
缓缓撑着坐起了身子,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很大,甚至能算得上是豪华的军帐里头。
啥米,我到底在哪儿了?
还有,我昏了多久?
突然想起了些事情,我把手腕举到眼前,看到上面卷了布带,散发着淡淡中药的味道。不由得我开始胡思乱想,那个见鬼的相思锁...是谁解下来的?
什么?我幼稚?哪有!我只是...好啦,有那么一点点对相思锁的故事稍感兴趣而已。
不过,会是谁呢?
一张人脸在脑海中飘过,然后又是另一张。
"是温青吧..."我低声喃喃道,自己摒除了其中一张脸的可能性。
然后说到曹操,曹操就到。m
他掀帐进来,一身碧湖色的衣衫,头上顶着一个雪白的书生方巾,上头镶了一个玉佩,衬得他愈发的唇红齿白,更胜冠玉。
"桂侯!你醒了?感觉还好吗?"他对上了我的视线,忙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的床缘处,双手抚上我的脸蛋。
「砰砰」心脏倏地快速的跳动了两声。
他...他...为什么...这眼神...我...我想我又要再晕过去了。
他是比卡超的前生吗?
"嗯...已经不痛了。对了,我睡了多久,我们现在又是在哪?"我朝他「腼腆」一笑道。
"你..."他顿了一顿,眼中闪过很复杂的神色,却听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答了我的问题道:"你已经昏了十天,我们现在已在闯军军营中。"
我闻言,弹了弹,超级的兴奋。
又是一个历史上有名的人!
好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啊!
"这样。对哦!快跟我说,到底那一天,你们是怎样救我出来的?为什么他们全都软倒了?那个变态道...啊,就是玉真子怎么了?还有,妖...呃,那个姓夏的家伙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了吗?"昏厥前的片段涌了进脑袋,我才突然醒起那天的情形有多戏剧化,有多紧张刺激,逼不及待的就扯着他的衣袖问道。
他见我这样,柔了柔从刚刚就一直轻皱的眉头,抿唇一笑,道:"冷静些,你的伤不宜情绪过于激动。"
"好啦好啦,你说嘛。"我咧嘴一笑,坐直了身子,一副「我多听话」的样子。
"那天,我守了在洞外,然后过了不久就见到袁承志那家伙抱着「你」出来,他跟我说里头的机关布置太复杂了,救不了我爹,而你则是被里面的寒气袭入身体,晕了过去。"
耶耶耶...
我是不是有听错了些什么...
他叫妖蛇做「我爹」??
他又喊袁承志「那家伙」?
等等,怎么才短短的十日,你们就混得那么熟了?是不是有发生过些什么?
第八十九章
就在我惊疑不定之际,却听得他说道:"我们找到了附近一处隐蔽的地方,那家伙则替「你」疗伤。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很疑惑了,只是被寒气入侵,也用不着那么多珍贵的药,而且很快「你」就醒了过来,我也顿时知道原来袁承志那没长脑的家伙居然让你去顶替了我爹,在里头...受罪。"
他说到这里,又再次蹩起了眉头,嗔怒地看着我。
我抿唇看他,尽量一副超级可怜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他敛了敛目光,微垂着眼帘,幽幽一叹道。
我听出了他的异常,歪脑想了想,就明白他好像是误会了些什么。
"那个...因为他是你爸...就是你爹啊...那种时候,你们谁也不适合来代替他,他那时候被暂废了武功,而全场就我一个不会武,不会被试探出来。怎说,我也不想看着你后悔,毕竟你好不容易才有了父亲..."
一番话说得淋漓尽致,理由充足,但...汗一个,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心虚。
"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他对上了我的视线,露出一个让人心疼的眼神。"你知道当时我那无能为力的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