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时常来看我,他什么话也不说,就往我身边呆呆的一坐。还有两天就期末考试了,一年级学生为了分文理科的事情天天闹腾到很晚。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TOM、老牛、老瘫将我叫到教学楼前面的小花坛。花坛里面的杜鹃海棠早已盛开,有些都已经败落,唯有月月红仍旧每月不停的打苞,不停的开花,显得格外的耀眼。
“肉丁,你打算进文班还是理班?”TOM问道。
“理班吧。”文科要有深厚的基本功,理科还可以耍点小聪明。
“老牛你呢?”我问老牛。
“理科。”
“为什么?”老牛的记忆力超强,我觉得他适合上文科班。
“不为什么,我讨厌死板的东西,更讨厌政治!”
“你们不会都上理科吧?”在我看来,TOM文理都是一样,老牛和老瘫应该是文科的料。
“文科出来不好找工作,理科路子广点。”老瘫说出了重点。
“我们四个又可以无法无天了!”老牛有点兴奋,如果都上理科的话,大家都还是老板的“孩子”,以老板的个性,自家孩子自家管,就算我们闹的再凶,也轮不到其他人来指指点点。这是大家喜爱老板的根本原因。
“是啊。”我也笑了笑。
第二节晚自习开始打铃,其他三个人都回教室去了。我走上台阶,转身走向五班教室窗口,高宝正在低头做习题。
“高宝!”我叫了一声。
高宝抬起脑袋四周转了转,等到他看过来的时候,我向他招了招手,他立即站起来,走出教室。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他有点诧异。
“到操场上再说。”
他跟着我来到操场,操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人,大家都在为期末做最后的冲刺。我两一前一后沿着操场的跑道走着,沉默不语。最后走到操场外的草坪,我躺了下来,高宝继而也躺下。
“你选的文科?”我率先开口。
“嗯。”高宝应了一声。
“我猜也是。”我笑笑。
本想再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叫他出来只是一时的冲动,我到底想跟他说些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至此,我两都没有再说话。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跟高宝之间变得连话题都没有。虽然时常见面时常在一起,横在我两之间的却是冷冷的空气和无言的沉默。
长大了吧,我想。我不会向一两年前那样动不动伸手探到高宝的底裤里揪住他的老二不放手;也不会蜷缩在他的怀里躺在高高的草垛子上晒太阳;更不会坐在他的自行车上听着远方传来的“水手”。高宝或许还是当年的那个高宝,我却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高宝站起来,“走吧,时候不早了。”
我还是躺在地上,没有看他:“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高宝犹豫了一会,看了看我,最终还是离开了。
我不是当年的那个我,高宝也不是当年的那个高宝了。如果是以前,他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来陪我,现在他有了比我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他的学业和他的未来。
过年的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从他怀里醒来,我说:“你现在比以前用功多了,也比以前聪明了。”
“我答应了爸妈一定要考上大学,他们才给我上自费的。我哥上的中专,家里希望有个大学生。”
那天我才知道高宝的父母为什么会花血本让一向不看好的小儿子上重点高中,只是高宝上港中的原因一直没有说,而我体会出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残留的只有唏嘘蹉跎。
跟往常的暑假一样,我留在丹徒给母亲和姐姐做饭。今年这个夏天特别的热,四合院里的井漏沙现象比较严重,还没有拎几桶水上来就混突突的一片。大家合计着周日将井里的沙给挖出来。
一听要重新挖井,院子里的小孩个个来凑热闹。大家不停的打水倒掉,井干了,把黄林放下去,接着开始提沙子。
我也过去帮忙拉绳子,谁知道将两只手掌心的皮给拉掉了,鲜血直流,吓的母亲赶紧把我送到医院包扎。
回到院子后,大家都在笑我:“你这是越帮越忙!”
邵秀芳笑的更是夸张:“人家大学生的手,只能握笔杆子,哪能拉绳子。”
都知道他们在挖苦我,我气的跑到房间里不再出来。
这下可苦了母亲,中午要赶回来给我做饭,晚上洗澡还要给我擦背打肥皂(穿着内裤呢^^)。没过几日,小卞三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你怎么了?”小卞三看到我裹的跟粽子一样的手,丢下安全帽搓搓我的头发。
“不小心弄破了。”我不好意思跟他说打井拉绳子给拉破的。
“陈姨呢?”他看了看阴暗的屋子。
“上班呢,还没有回来。”
“跟我一起回高资住几天吧。”他弯下腰与我平视。
“不好吧,至少要跟我妈说一声吧。”
“不用了,我跟陈姨说过了。”他狡诈的笑容这才在脸上绽放。
“死人啊!就会骗我!”我用手去打他,用力过大,受伤的手痛得我嗷嗷直叫,他却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看着不过来安慰我。
“我不去了!”我嘟起嘴,只有在他和高宝的面前我才会露出小孩子的表情。
他猛然将我抱住往外走:“你不去是阿,那好,我只有将你捆起来!”
十四
父亲去世的消息龙英子肯定知道,她对我更加的宠爱,亲自给我削苹果剥葡萄,就连吃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喂。
小卞三假假的眼红:“老娘啊,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阿,是不是小乖才是你亲生的,我是捡来的阿。”声泪俱佳唱演结合。
龙英子狠狠的拿勺子敲他脑袋:“你个三炮子,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少你吃,还少你穿拉!”
我看着他们母子,无谓的笑笑。
卞家今年将房子翻新了一遍,地板用上了大理石,厨房卫生间采用全套设备。我刚进小卞三房间的时候,嘴里咋咋个不停:“唉,有钱人阿,就是不一样。”
“你就继续给我酸吧。”当时小卞三丢下这么一句之后理都不理我。
傍晚,起风了,龙英子招呼小卞三早点洗澡。
“小乖,你的换洗衣服呢?”小卞三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只剩下三角裤。
“干嘛?”我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换台。
“干嘛?洗澡啊。”他手里拿着干净的短裤,肩上搭着毛巾。
“一块洗?”我转过头看他。
“不一块洗,你手怎么弄阿?”
“噢。”我将遥控器放下,从布包里翻出短裤,跟他一起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刚刚建好的,特别的宽敞,中间用毛玻璃将盥洗室分开。推开玻璃门,一个大大的浴缸横躺在墙角,巨大的热水器挂在墙上。
小卞三看我一动不动的怵在门口,推了推我:“怎么了?”
我看了看他,再看看整个卫生间,呼出一口大气:“太奢侈了!”
“就这样?”他将我推进去,关上拉门。
“这是我见到过最大最豪华的卫生间!”我承认当时有点井底之蛙,对于我这个穷孩子而言,那个时候连真的抽水马桶都没见过更别谈什么浴缸热水器诸如此类的东西。
小卞三拧开热水器的莲蓬头向浴缸里面放温水,我这个土包子呆在一边看他表演。放了十来分钟,大大的浴缸盛上了七八分的水,他脱掉短裤,进了池子,向我招了招手:“进来。”
我赶紧也脱光了跳了进去。
跟他一起躺在浴缸里,唯一的不同,是我高高的举着双手仰面躺着,他则侧着身子躺着。其实我也泡过池子,只不过那是大澡堂子,根本无法躺下。
我闭着眼睛,他用手拨弄着我的头发。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浅浅的声音:“小乖?”
“嗯?”
“你躺我身上吧,我这样侧着杠腰疼。”如果当时仔细的分析一下他所说的话,那么我就不会被他骗。光滑的浴缸会杠腰疼?除非杠着屁股疼,毕竟那里是突出来的。
我睁开眼挪了挪身子,他将身子重新躺好后,我翻了上去,两人面对着面。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我们也几乎赤裸的叠在一块过,但毕竟还是隔了两小块布。我将胳膊肘抵着浴缸底部,将上半身稍微抬了起来,双手搭在他的头上,他的头枕在浴缸顶部专门用来枕头的地方。
我一直知道他的眼珠很黑,今天似乎更特别,黑的有点发亮。
我想热水起了一定的作用,那些水环绕在我们周围,将彼此间一丝一毫的空隙全部填满;或许是夏天,人变得有些干燥上火。
我用裹着纱布的手拨开他额前所有的发丝,将他丰润圆满的脸部轮廓全部清楚的显露出来,最后手指停留在他的眉心。
“小乖。”他举起湿漉漉的双手固定住我的头,突然仰起脖子,用他的双唇裹住了我的。而当时我脑中唯一闪过的就是彼得曾经形容过的接吻“箴言”。
我依“箴言”而行,自然的闭上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嘴唇张开,他也如“箴言”描述一般,将他的舌头探入我的口腔一阵搅动。
突然觉得浑身变得很敏感,根根汗毛树立。猛地,我睁开双眼,原来贴在我小腹上的东西变得坚硬无比,有点扎的慌。
我将身子向上移了一移,这无疑更加刺激他,他低哼一声,空出一只手抓我的胸部。我敏感的身子哪能承受这种刺激,身子扭了扭,他也跟着哼了哼。
他迅速的将唇离开我的唇,双手托着我的身子,定定的看着我并用他的老二在不停的在我身上磨蹭:“小乖,我受不了了!”
而我在他疯狂的磨蹭下也明显的起了反映,我咽了咽口水,看进他深深的眸子里。想起小鸡巴在“春宫二十八式”中将口交形容为“玉人吹箫”,我脱口而出:“我给你吹箫吧”。
“什么吹箫?”没有文化的小卞三显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就是口交!”
“不就是吹喇叭么!”小卞三将身子抬了起来,坐在了浴缸顶部,带着水珠的老二在我眼前上下跳动着。
我几乎怀着崇拜的心情跪坐他面前,那时我是否意识到我是个阳具拜物狂?轻轻的用手将包皮向后拉,使整个龟头暴露出来,他有一个漂亮的家伙,至少不难看,我这样认为。
先用舌头舔了一下,小卞三明显的从喉咙口溢出“哦”的一身,身子也绷住了。这点认知无疑使我也兴奋起来,又舔了几下,他的老二在我每舔一次后就向上高高的一挺,然后又恢复原来的状态,十分的有趣。
就在我想继续舔下去的时候,小卞三却忍不住了:“小乖,快点吹吧,不要再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的好奇,也不顾双手的疼痛,将手抓住他的大腿,用口含了过去。“哦——”这回不是从他的喉咙口溢出的,明显的是他低吼出来的声音。
不过他的老二确实大了点,我的樱桃小口含住前面半截差不多,如果全部吞入就有点困难了。我也好奇的想将整个吞了进去,试了几次竟然没有成功,只好吐出来想换口气再试试。
然而小卞三却不知道我的心思,就在我吐出来的时候,突然疯狂的揪住我的头发,来回的抽送,臀部也配合着他的手腕上下提动。
“三子!”我想开口说话,却被他挺直的老二堵在喉咙口无法出声,很想用牙咬却怕伤了他,只好将指甲用力的插入他的大腿肉中表明我的痛苦。
或许人都有点虐与被虐的倾向,他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他的速度。终于“啊”的一声,他的老二几乎插进了食道,一阵腥腥的味道随着他的呼喊从我的舌尖传来。
他将老二从我口中抽出来,双手撑住我的肩膀喘息,我却一阵被那粘糊糊的东西呛的不停的咳嗽。
“小乖,要不要紧?”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拍拍我的背询问我的感受。
我抬起头狠狠瞪他一言,想骂他却无法开口,只好低下头将口中的污秽物呕吐出来,然后拧开莲蓬头对着口冲洗。
小卞三发现我的老二还在勃起状态,揪着我的屁股:“小乖,我帮你打出来吧。”
我将莲蓬头一扔:“我不要!”
“来吧,来吧,很舒服的。”
“我不要!”
“来吧!”他做势要拖我过去。
“你敢,下次我就把你的鸡巴咬成两截!”这种威胁绝对的有效。
“好,随你,随你。”他将我抱在怀里重新躺在了浴缸里。
十五
新学期开学,班上多了十几个新面孔,是五班过来的理科学生,五班已经被拆散,重新组成文科班。107宿舍没有一个投靠文科班的,原本以为会跟一年级一样过着快乐而又多姿多彩的午夜生活,然而却成了五班一样的下场。老板的一个命令让107全体成员来个措手不及:将107打散,宿舍完全重组。
走了小马彼得妞妞老蛮,107元气大伤,彼得可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一人之下八人之上的“第一教授”啊。本以为107就此一蹶不振,我想老板当年也是这样认为。谁知道从五班插入的几个自费生,丝毫不比那几个差,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势头,107也就更加的名声大振人气蒸蒸日上。数月后老板经常唉声叹气,可想而知,他的肚肠都悔青了。
后来的四人分别是:变变,穴穴,美人和肚子。变变姓“万”,口号是“万变不离其中,说变就变。”天天晚上跟青楼小翠在一起疯,搞得107跟他妈妓院一样。彼得将他每次回老宿舍叙旧称之为:逛窑子。这还不打紧,最要命的是吆三喝四的拉上小马妞妞老蛮他们中气十足的吼一嗓子:“走!大伙一起逛窑子去!”至此,107由黄色发源地真正意义上变成了淫窟。
自从上了高二以后,我就跟施了化肥的野草一般,一天一个样。初中那会,是不往上面长只向两边横;这回,是两边不长向上窜。圆滚滚的小脸蛋变成了瓜子脸,矮冬瓜变成了瘦竹竿,跟捏橡皮泥人一样神奇。
洪畅是五班过来的单眼皮超级帅哥,183的个,剑眉如飞,眼似寒星,对人都爱理不理,说都酷有多酷。很正点,符合我心目中帅哥的形象。第一天,就让我想入非非。只可惜相隔甚远,一个第一排一个最后一排,连搭个腔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上天垂怜,让我飞速增高,两个月后我就从160长到了170,严重影响了后面女生的上课。在女生的提议下,老板让我坐到后面去,我就大言不惭的将书本一抱,放在了洪畅的桌子上。
对于长个子神话,我后排的小八和小路(合称小八路)最有发言权。她们觉得我每天都在长,争论不下后来干脆买来一根卷尺,动不动就量一下,两三天后就惊呼一声:“你又长了两毫米!”
在她们惊叹的时候根本无法体会我的痛苦,迅速的发育营养却跟不上,导致我每天夜里抽筋。一旦某处抽筋,开始散布全身,从脚底的那根筋逐个的往上跑,一直到颈动脉。疼痛的时间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不等,等到痉挛结束已经满头大汗周身乏力,连睡觉的力气都没有了,成天抗着两对眼皮昏昏欲睡。
我刚把书本放下,洪畅冷着脸:“放我桌上干嘛?放别处去!”
我也冷着脸:“这个桌子是双人的,你一个人只能有一半,现在另一半是我的了。”
“袖子也是一个人坐,到那边去!”
“对不起,我只想坐这个位置,要么你搬过去跟袖子坐。”
第一次的谈话,就这样针逢相对的结束。
说他酷还一点都不假,接连两个星期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邵某人何许人也,会让你给看扁了?!前排正好是老牛,再拉上TOM老瘫,一到课间就四人相逢甚欢的海侃乱聊。
老牛经常摸摸我的脑袋一脸的怜悯:“肉丁,为了开点花发点芽,竟然不恤老本,可怜,真可怜,一点肉都没了,就剩皮跟骨头了。”
TOM也可怜巴巴的眨着他的灯泡眼:“以前总希望你长高点调到后排来,你也不用这样心急的想着大家啊!”
老瘫更加夸张,摸一下我的脸颊,而后立即弹开:“哇!晚上会做噩梦的!”
“你们全都给我去死!”
“你能不能安静点!”一周后的化学课上,为了怕老师看到,他低下脑袋跟我说话。
“什么?”我有意当作没听到,转了一下头问他,瞄到化学老师的眼光射向这边,赶紧转回去看向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