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快灭了他!彼得小马你们也算是107的人,快一起动手!”老牛早已见风使舵。
“冤枉啊!冤枉啊!”老瘫护着脑袋,“这不是我说的,是你们的舍长自己说的!”
“什么?!”彼得停下了手,“老牛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家丑怎么可以外扬,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得家法伺候?”
“给老牛上老虎登!”我将袖子的长凳递给彼得。
几个人将老牛按在了桌子上,彼得拿着刑具,我跟洪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们给老牛上型。老牛可怜巴巴的哀求:“我老牛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情,说过对不起大家的话。”
“你别瞎扯,肉丁可以作证你说了!”老瘫脱离了险境,死咬老牛不放。
在彼得看过来的时候,我用力的点了点头,老牛这不能怪我,自保最大啊。我转头看向旁边的人,对他友善的一笑,他也跟着一笑。
突然,我觉得他的笑容有点异样,想要挣脱的时候已经迟了:“小兔崽子,蛮会浑水摸鱼的!”
考试结果出来了,还好不算太差,我身边的那位仁兄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据说抄英语的时候偏了一题,导致多米诺骨牌效应,英语只有29分,天天阴着一张三国脸不说一句话。老牛拿他开了一点玩笑,结果被揍的满头是包。
而我呢?考试的劲头过去了,那淡淡的烦恼却越来越浓。上课烦,吃饭烦,就连睡觉也烦,那个心烦意乱!晚自习顺手拿过上个月就发下来的化学练习册,竟然一条也没有做,定了定心神从第一条题目做起。奇迹发生了,等到回宿舍休息的铃声响起,我才发现原来三节晚自习竟然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脑子里想到了很多,让我无法入眠的却是那句曾经指天顿地的誓言:做个男子汉!曾几何时,这句誓言被我丢弃到角落里?难道这样浑浑噩噩的下去,才是我人生的目的?
那个晚上我失眠了,却惊醒了自己。
不是都说:“迅速成长的捷径就是做题”。我给自己定了个计划,每天五门科目,必须做满一个单元的习题。我不停的写,除了上课,只要有空闲时间我手中的笔都在动。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洪畅夺我手中的圆柱笔。
我冷着面孔,伸出右手:“还给我!”
他笑了笑将笔丢给我:“这么紧张干吗?”
我没理他,埋下头继续做题,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害得晚上打电筒完成任务。
“你脑子进水了?两个星期了也不休息一下。”他推了推我的胳膊,害得我在纸上画了一条杠。
“你不学习,就不要打扰别人好不好?”
“吆,”他冷嘲热讽起来:“好好好,好学生,我就不打扰你了。”
他这句话摆明了不是刺人么,我抬起头看他:“是不是好学生不用你说。”想到了他也跟高宝一样是个自费生,心口一堵:“你爸妈花那么多钱让你上港中,无非想让你好好学习,能考个大学。”
他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
我从笔盒里拿出一只圆柱笔给他:“做题吧,让自己多一点机会。”这家伙从来不带笔,考试了到处拿别人的用。
十九
不知道是他听进了我的话,还是跟我一样良心大发现,洪畅终究是拿起了笔和我并肩作战。课间的时候老牛转过头跟我们说话,我两会同时拿起笔敲老牛的脑袋:“看书去!”老牛瘪着大嘴巴瞪着我两:“两个疯子!”
果真是疯子!我两应了老牛的话,天天较起劲来,看谁比谁睡的更晚,最后我睡到他家里去了,为的就是正大光明的比赛。不过这小子是蛤蟆吃了秤砣,明眼就是要比过我,不到我放下书他是不会铺床睡觉。“我说你就这点出息?非跟我过不去!”还真受不了他。“唉,对了,别人我还看不上眼呢!”瞧他那样我还真没嘴说他!
对于我的到来,他一家子还是很欢迎的,对我相当客气。他父亲个子不高却很威严,怪不到他小子一提起父亲就浑身打颤;他母亲很漂亮,看不出年纪;他姐姐特别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就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看完书,我两躺在床上就开始聊天,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他说,我听。他的家人,他的狐朋狗友,就是没有说到莉莉。
“喂,能不能说点别的?”在他今晚又开始谈起他初中的打架历史他的拜把子兄弟的时候我赶紧打断他的话头。
他扭过头:“说什么?”
我也扭过头笑着对上他的眸子:“莉莉!”
他在被子里翻过身骑在我的身上:“你说,这是第几次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他的脸色很难看,谁提到莉莉他都会跟谁急。
好奇心,人类难以抗拒。我抓住他的胳膊,不再嬉皮笑脸:“我们是不是朋友?”心地善良头脑单纯的孩子一定要晓之以礼动之以情。
“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我。
“那朋友之间应该要坦诚相对,是不是?”
“是。”还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莉莉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觉得我的声音如天使一般的幽幻,引导这个迷途的羔羊。
“不能!”这孩子,简直令人吐血!“这是隐私,无关朋友!”
我翻了翻眼皮:“算了,既然你不当我朋友就算了!”
他用力搡了搡我的身子:“谁不当你是朋友了?”
“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指着他骑在我身上的身躯,然后狠狠的戳他的胸膛,他跟小卞三一样喜欢脱的光光的睡觉。
他任我戳着,却回手给我头顶重重一下:“你这鬼头鬼脑的东西,你还真当我是弱智儿童啊,告诉你,你那一套在我这不管用!”
我呼出一口气,哎,本人天生欺软怕硬,现在又碰到个硬主儿:“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你放手。”
“算你识相。”他又给我头顶一下。
“你还得劲啦!”在他翻身的时候我在他肚子上捅了一拳。
我的做人处世原则是人不惹我我不犯人,人若惹我我必犯人。那个传说中的莉莉在一个中午找上门来,恶狠狠的警告我不准跟他抢男人。
抢男人?!天,我姓邵的何时堕落到跟一个女人抢男人?!
中午大家都回宿舍睡觉了,教室空无一人,此女孩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我面前将如此污秽不堪的词汇喷到我身上。
“如果你有本事,你再抢回去啊?”我都不愿意看她,随手拿起一本英语书。
“你?你就不怕人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激动,尖锐的有些嘶哑。
“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我将书一丢,微笑着看她:“有本事你去说啊!说我跟你的畅哥天天晚上互相干!”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的通红,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既然他侮辱了我,这本帐我一定要讨回来!我将脑袋向她靠的近一些,继续轻松的说着:“你知道是他干我次数多?还是我干他次数多?”
“闭嘴!”憋足了怒火,她终于吼出了声:“变态!”转身奔出了教室。
我的眼中还残留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嘴角却高高的勾了起来:“变态?!呵呵,好一个变态!莉莉,你死定了!”
对于自己是同性恋的身份,可能很多人都不愿意让同学知道。可是我们高中班的同学,对同性恋的认同度却相当的高。
彼得在上高二的时候就跟105宿舍的大妹子成天睡在一起,那个时候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算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大家都不愿意摆在台面上说罢了。
彼得跟大妹子从高中开始一直到现在整整12年了。工作以后的高中同学聚会他们去过一两次,看着他俩甜甜蜜蜜的样子,大家也为他们高兴。毕竟在一起12年了感情还这么好,真的不容易。后来的聚会他们就不再出现,老牛在一次聚会上说过:“他们这样干什么呢?我们又没有瞧不起他们,真是的,搞得这样,都觉得他们瞧不起我们了。”
高中还有一对持续了12年的恋人,是小马和小八,不同于彼得和大妹子,他们是异性恋。当年小八保送到东南大学的时候,小马顶着学校和家长的压力誓考东南。以他当年的实力,清华北大应该没问题,所以他的壮举被我们誉为:“孔雀东南飞”。
这两对恋人成了我们高中同学聚会的永恒话题,或许在缺少爱情渴求爱情的年代中,爱情永远是人们不变的主旋律,尽管你没有得到。
高中班跟中国的体育一样,典型的阴盛阳衰。高二分班后,班上只剩下五个女生,后来被男生称为“五朵金花”。
这五朵金花,夺夺耀眼。一朵出国留学,一朵进了国家核实验室研究核物理,一朵是计算机博士,一朵精通6国语言在外交部,一朵在南大当老师。
小八就是那朵计算机博士,从小到大没有考过试,从小学开始保送,一直保送到计算机博士,绝对的保送女王。
小冬瓜更神奇,高一高二在女生中平平,名次也就班级八九的样子,进入高三开始发威,每次模拟考试一直保持在年级三甲之列。语文是她的拿手好戏,客观题从来不带丢分的,简直就是标答。后来不知道怎么混进国家核实验室里面去了?
二十
这些天有些迨倦,这个月底就要进行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同时也是期末考试。我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无意识的转弄着圆柱笔,看样子是专注的注视我的同桌,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洪畅抬起埋头苦干的脑袋,“别这样看着我,怪怪的。”
我回过神,对他笑了笑,抬高视线看向窗外。玻璃上全是水汽,朦朦胧胧的,今天很冷,天气也不好,今晚可能会下雪。
“你很帅阿,”我重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我就是喜欢这样看你。”
他的身子明显的颤动了一下,忽而恢复了平静:“你这人从来就是风言风语!”说完又继续低下了脑袋不再看我。
我笑了笑:“或许你是对的,我本来就是疯子。”
晚上外面风很大,我两躺下后一直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没有睡着。我翻了个身,撑着身子看他。
他睁开眼,一把将我拉下来紧贴他几近光裸的身子:“小心冻着!”
“你是处男么?”我将脑袋顶着他的下巴问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说实话,不准打肿脸充胖子。”
他浑身僵硬了一下,没有回答我。
“到底是不是?”
沉默。
默认了,我心里苦笑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看来莉莉确实跟他有一腿。刚才的回答如果他说是,那么我就不会动他,毕竟侮辱我的人是莉莉,我要报复的人也是莉莉,他何其无辜。偏偏他跟莉莉有着如此的关系,报复莉莉的最好办法就是假借他的手。
我抬起头,身子向上挪了挪,看向他:“闭上眼。”
他依言闭上,我撑开身子,吻上了他的胸膛。不知是天冷的缘故还是唇舌湿润的触觉使他战栗了一下,接而他抓住我的头:“你——”
“不愿意?”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拿不准这招灵不灵,“讨厌我就算了。”我顺势要躺下。
他将手松开,从我的颈部滑过,探到了我光洁的背:“没有。”
“没有就好。”
我继续唇舌并用从他的胸膛一直游弋到腹部,原本抚摸着我背脊的手扎住我的肩头。他的喘息变的粗重,时不时从口中溢出低沉的呻吟。他是如此的敏感,几乎只要舔噬一口,就会浑身颤抖一下,并随而来的是身体神经质的向上一恭。
每个人的敏感点是不一样的,我的在腋下,小卞三的在胸口,他的却在大腿跟腹部的连接处。找到加之用身体接触的反映程度来确认之后,我停留在那片光滑的皮肤上。先轻轻的用鼻尖摩娑,然后猛地很很的舔上一大口,他的大手几乎捏碎了我的肩膀,同时喉腔喧嚣的低吼直接刺激着我的脑部神经。
我承认我很变态,竟然非常非常喜欢他的战栗和低吼,那种几乎压抑到无声的低吼。当初只是纯粹的想挑起他的性欲,没想到我也沉沦其中。
内心极度的想知道如果逗弄他宝贝的时候他的低吼会不会变成低吟。迅速的拨开内裤,一口吞了过去,耳边传来“咝——”的一声抽气声。
他的东西并不大,我几乎一口就将他给吞没,舌尖抵着他的顶部拨弄了两下。“噢——”他一阵抽搐,含在口里的东西猛地涨到最大,喷薄而出。
我推了推他,他赶紧打开电灯,从靠近床头的写字台上抽出几张卫生纸递给我。
我将口中的污物吐出,擦了擦嘴,又推了推他:“倒杯水来!”
他一边拉上短裤一边倒水给我,掂量着水是温的,呼呼的涑了几口,吐到痰孟中。
“你是处男!”他刚躺下,我就冲出口一句,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彼得说过“男人的第一次通常会早泄,概率是90%”,彼得箴言是公认的权威,对此我丝毫不加以怀疑。刚才我只用舌头舔了两下,他就出来了,肯定是他的第一次。
他抱了我过去,让我躺到他的怀里:“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很诧异,竟然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处男,太搞笑了!一个灵光乍现,我脱口而出:“跟莉莉有关?”
他点了点头。
我将腿撂在他腿上,手很自然的贴在他肚皮上揉搓:“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他将脸贴在我的头发上。
“点头有什么用!当然是说清楚了。”我将手移到了下面,包住了他软嗒嗒的老二,心底莫名的窜出一个身影,模糊了我的思绪。高宝!心口一滞,那种痛令我身子不期然的缩了起来,几乎无法呼吸,手下跟烫到了一般赶紧从他的短裤下抽出。
“冷么?”他将我包的更紧,风声似乎更大:“外面好像真的下雪了。”
“不冷。”等待心口的疼痛平复,我呼出一口气,“说吧,我听着”。
洪畅说着他跟莉莉事情,而我却始终无法集中思想去听,脑子里乱哄哄的。
高宝,我傻傻的高宝不要我了。从来我都认为,只有我不要高宝,高宝不会不要我。高宝会一直跟着我,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最后到我两都老了,他还一直跟着我。因为,他是我的。
可是,高宝,我傻傻的高宝终于也不要我了。
军训的一个晚上,我两坐在操场的草坪上,看着黑夜中到处飞舞的萤火虫,吹着带着白天热气的夜风,不停的说啊说啊,说过了回宿舍的时间,一直说到远处太白金星在东方出现,一直说到漆黑的天空变成了鱼肚白。
“我第一次握住的时候特别的兴奋,然后闭上眼睛躺在你的身侧,就用心去感受手下的东西,我感觉得到你在慢慢的膨胀,感觉得到你在慢慢的坚硬,也感觉得到你的心跳在加速。”黑夜中我看向他,“因为它也在跳动,真的感觉特别的强烈。你当时什么感觉?”
“小变态!”他敲了我一下。
“说嘛。”我有些撒娇的用头顶顶他的胸膛。
“没感觉。”
“讨厌!”我抬起头改用手捶他的胸膛,“那你为什么当时允许我那样做?”
他笑着说:“大家都是男的,看了就看了,摸了就摸了,没觉得什么,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知道我是蓄谋已久的么?”我突然揪着他的耳朵靠近他的脸小声说道。
“看不出来,”他还是笑,“你那时才十二岁,毛还没长齐,哪知道那么鬼灵精。”
我也笑了起来:“后来我竟然睡着了。”
二十一
我有意无意的套问洪畅关于他跟莉莉事情,他说那晚已经说过了,不想再说。可是那晚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晚上睡觉他也变得敏感起来,对于我的碰触,显得有些尴尬。我告诉他我还是回宿舍去睡,他立即捏住我的下巴恶狠狠对着我的眼睛说不准。我到是无所谓,就怕他老兄彻夜难眠。
某夜,他咬着我的颈项,把我咬醒了。我把眼睛一睁,他反倒吓了一跳,身子反射性的向后翻去,结果翻到了地上。
我强忍住笑,打开灯拉他上床,他满脸羞愧,一言不发。
我抱住他的腰,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胸膛上:“想?”
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抽出手,扶住他的脸颊。他确实很英俊,威武的剑眉,直挺的鼻梁,精锐的眼睛。跟上次一样,我没有吻他脸部任何部位,直接从胸膛开始。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觉得接吻应该是彼此喜欢的人所做的事情。既然只是利用,何来喜欢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