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闻涛回到他住的垃圾场,天已经黑了,他把柴火堆起,热了饭,盛到碗里,用一根断了手柄的勺挖了饭送到他妈妈口里,看著她吞下,再送一口。
聂母看著这个从小到大不爱讲话的孩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聂闻涛没有反应,只是依旧把饭送到他妈妈的口里。
聂母含了半口饭,咳嗽了几声,聂闻涛把旁边的瓶子里的水喂他妈喝了几口,又把勺伸到他妈妈嘴边。
聂母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话没说完,又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咳著,咳完才发现,聂闻涛盯著他,放在她嘴边的勺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半厘。
聂母含辛地惨笑,眼泪流了出来:妈对不起你。
聂闻涛把勺放在她嘴边,说了一句话:吃。
聂母知道如果她不吃,聂闻涛都不会走开,於是明知等会都会吐出来还是把饭含了下去。
有一天,聂闻涛攒了一点钱,背过他母亲往城里走,聂母在他背上断断续续地问他:涛儿......以後,要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好好过一辈子。
聂母在他身後断了气,聂闻涛没有反应,背到城里,小诊所里的人没有人愿意碰那具脏乱的身体,那个人看见了他,开了车,要送他回去。
聂闻涛盯了他一眼,把母亲的头用肩膀挤了挤,没有理睬那个人,背著他母亲,按原路一步一步地瘦弱的肩膀背了回去。
聂闻涛埋了他母亲,捧著土洒在穿著漂亮衣服的母亲身上,说:你看见了吗,那是我喜欢的人,我会好好对他的。
那该死的爱後续一
我走了出去,太阳还是高高挂在天上,无动於衷,它不会因人间的喜怒哀乐而改变它的热度,所以,那个男人蹲在车子旁,满头大汗,目不转晴地盯著我出来。
我走了过去,踢了踢他,笑:看谁呢?
他不说话,站了起来,退後几步,身体在我後面一步远,如果不是比我高那麽一点,我还真当他是我的影子了。
我不动,他不动;我走动一步,他也跟著动了动步伐。
我向天翻了翻白眼,无奈移动脚步,把手伸向後头,紧而随之,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了上来,我志得意满,笑得两嘴往後裂,瞬那有说不出的轻松。
人一轻松就容易轻狂,所说我嘴一张大话就说了:我们走回去。
後边有摔跤声,我回过头,一外国人在路边跄踉著要扑倒,收回身子,那人操著L市人民特有的口声哭喊:老大,我打车回去行不,我不报销了......
聂闻涛眯了眼睛,回看那人,随即看了看了我,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丫的,知道是谁了吧?
还是没有走回去,才走几米,腿就软了,还好後面有车子跟著,被那男人抬了上去,林简跟在後头碎碎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聂闻涛瞪了他好几眼,才闭了唠叨的嘴巴。
我总觉得,林简越来越有鸡婆的趋向......我得好好找个法子治治他......
好好睡了一觉,老老实实地被白头发医生恨恨地戳了几针,人好了点,那木头也不声不响,李越天的什麽事他也不问,跑工地去了。
亏得他昨夜守了一晚没闭眼,要不,我还真以为这男人对老子没那个心思了。
我叹气,当他回来,我就逗他:怎麽办?我得回去工作了?
木头不说话,捧著饭碗吃饭,眼都不瞄我一眼。
我再接再厉:我这不得回美国了,要不,你跟我走?
聂闻涛眼还是没抬,只是说了句:我在这里。
啊,这就难办了......我把筷子放下,专心苦恼:老子不适合远距离跟人恋爱......嗯,叫他这小子跟我走?得了吧,聂闻涛要是真跟我去了美国我就让他上一辈子......谁能倔得过他......
没人鸟我。
我继续努力:要不,我不走了,你看成不?
依旧没人答理老子。
我就当他答应了:可是,老子不去工作,就没钱过日子啊,我妈那点资产全是挂慈善基金会上,我是拿不到多少的。我唉声叹气。
男人没理我,只是添了碗排骨汤放在我旁边。
要不,你养老子。我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很诚心地向他建议。
聂闻涛夹了口菜放进口中,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看达到目的,扔下碗,喜滋滋地拿起电话给我母亲大人打电话,也不怕她骂我死没良心的了,这事得赶紧办,好不容易遇上这麽一傻不溜秋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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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死的爱後续二
我给我娘打电话,口气温和有礼,事先还跟她问候了她那的天气。
章女士先是沈默,等我一说明意思,破口大骂:我怎麽生了你这麽个儿子?丝毫不给她儿留面子,你就不能像个男人?
我笑,说:妈,这不,为了赔偿,你看我把王双守跟林简给你使唤怎麽样?
章女士气恨,然後冷静地说:小唯,你应该有自己的事业,世事难测,只有事业是你最忠实的伴侣。
我还是笑,淡淡地说:妈,我想有个家。
章女士听後在那边缓慢的叹了口气,小唯......
妈,我说:我不怕孤单,我只是太喜欢幸福,有人给,我就想要。
身为母亲的女士最终妥协,她问我:你确定你会幸福?
我回答:我正幸福著。
远处的男人正在灯光下赤著上身打著沙包,脸上冷凝的神情透著坚定,我知道,他能给我想要。
王双守过後打来电话,刚一接起,那边就在吼:你他妈的为了个男人把我卖了。
我把电话远离耳朵两分锺,等那边骂完再接话:谁卖你了?我装傻。
王双唯,你还是不是我哥......那边依然是在吼,啧,真有力气,看起来确实是个人才,不物尽其用太可惜了。
我叹气:王双守啊,乖乖的,帮我妈卖命,多好的一公司啊,交给你了。
王双守在那边还是暴躁:为什麽,为什麽......连问了好几个为什麽,问得我都摸不著头脑。
於是,我只好再叹口气,悠悠地说:你有你的世界,别再围著我打转。
王双守在那边沈默了好几分锺,然後哑著嗓子问我:哥,我一直在替你找麻烦是不?
我笑:不。
你只是需要长大。我挂了电话,这美国啊,是回不得,人这辈子,总是要取其重要的而轻其它的东西的。
林简倒还干脆,一等我妈找上他签卖身契,就给了我一电话:老大,你卖我总是不手软,我谢谢您了。
我狂笑,差点倒下椅子。
丫的,不愧为老子一手栽培起来的,光这表里不一的表现,已值满分。
日子过得不错,只是,如果扎我针的白发老头能客气点就堪称完美,无奈他是我舅,我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冷笑著在我身上捣鼓,不能有丝毫脾气。
摊上这麽爱计较的长辈,算我倒霉。
我觉得挺悲凉地跟聂闻涛这麽一抱怨,他瞪了我两眼,把我旁边的爆米花拿去,换上削了皮的苹果。
我继续玩他:我妈说,我这次自甘堕落为小白脸,她说我这种货色将来注定是被抛弃的命,唉......我挺痛苦的嚎了声,顺便送了口苹果进口中嚼著。
聂闻涛干脆懒得瞧我,拿起一叠文件,在旁边边打电话边跟人商讨事情。
丫的,这王八蛋从昨天开始又给老子装哑巴了,说什麽都不搭话,害老子玩得都不痛快。
我沈默了几秒,想了想,继续挑战,把衣服脱了:真热。随手把衬衫脱了。
嗯,顺便也把休闲裤也脱了,然後用脚踹踹他:老子渴了。
聂闻涛看了看我前面装满水的杯子,不动。
冰的。我笑笑,然後很客气地说:请,谢谢。
聂闻涛站起身,拿了瓶水过来,这次,把文件搬得远了点,在阁楼下的书柜那边去了......隔我老远。
我正想进一步挑拔他,门铃响了,聂闻涛正在接电话,我站起身想去开门,聂闻涛不知怎麽地就跑到我面前,手持著电话讲话,瞪了我一眼,把衣服捡起来放到我身上,边讲著电话边往门边去。
正穿上裤子,门边一片死寂,没见人说话。
我走了过去,看见那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的人站在门边,有点勉强地对著聂闻涛笑著,一看见我,像是松了口气,笑容也变得从容了许多。
我笑,推开聂闻涛,忙你的去。
男人在旁边,不说话也不走开,继续用一种阴沈的眼神盯著齐晓松。
我笑了笑,把衬衫扣子扣上,说: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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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远一点,脱离那个男人的视线,齐晓松才说话,他苦笑:看见我似乎你们都不惊讶。
手插著裤兜,我耸耸肩,抬头看了看天,天蓝蓝的,很好看,也很宽广。
我并不是爱上了他。齐晓松说,那张脸上有丝淡淡的笑,他的眼睛里有丝悲哀:我只是......想帮他。
我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淡淡地嗯了一声。
突然就被人通知到北京工作,没过几天就碰上了他。齐晓松深吸了口气,吐出再说: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爱的那个男人。
我从来没见过像他那样的人......那样的爱一个人的人......齐晓松温和地看向我:後来我见到你,才发现,他确实深爱著你,也许比那还深。
我到北京,是你的意思吧?齐晓松说。
我脸绿了绿,随即耸了下肩,事情是我干的不错,没什麽不好承认的。
齐晓松笑,还是挺温和的笑,後来,我想你还是爱他的,听完你们的故事,我想,你是爱他的。
所以,我才想帮他,尽管不对,我还是想帮他。齐晓松说:他很爱你......
我笑,摇了摇头,爱又怎样,终究是散了......
他很爱你。齐晓松定定地看著我说。
我敛了笑容,平静地看著他:我也曾很爱他。
他看著我,我回看著他,最後,他叹了气:对不起。他在道歉。
我笑:没有必要。拖他入局的我都没有说抱歉,他更用不著对我道歉。
齐晓松也看向天空,吐了口气,说:天真蓝啊......
这倒是实话,我笑出声,点了点头。
我要回去了,回老家。齐晓松说:我这段时间赚的钱够我在老家生活一辈子,我想还是那里适合我。
他淡淡的笑著,那张脸上的神采是我所没有的,他无疑,不像我,却丝毫不比我逊色。
王双唯先生,不管这事里,我在扮演著什麽角色,我想,我都应该谢谢你,让我经历过那麽一段......尔後他苦笑:也谢谢你......肯原谅他。
我看向他,失笑。
他是我的朋友。齐晓松说:帮了他,我不後悔。
你不必对我道歉。我开口。
齐晓松没错,他只不过在做他想做的事,我没有对他谴责什麽的立场,之於我对他所做的以及他对我所做的,我都认为做都能做得出手了,说个抱歉什麽的也太无聊了。
所以我淡笑地回看著他: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麽样对自己才是最好。
他已不记得你,你也忘了他,不管你是不是当他是朋友,想好好活著就别再趟那趟浑水。说出最後一句诫告,我转身,跟他不再同路,他往前,我往我回家的路。
齐晓松或许是真的不爱李越天,但是,他......想帮他,我懂,我也明白,可是,他不该最後再为李越天说些什麽。
他看清了李越天,可惜,到最後还是没有看清我。
只是,这有什麽可以在意的,这世上,不懂你的人海了去了,只要,你爱的那个人知道真正的你就够了。
回去,在路上,一条狗冲著我汪汪汪地狂叫,我扬眉,回去就跟聂闻涛说:我想养条狗。
男人眼睛一瞪,看了我半晌,竟揉了揉脸,用手支著头,看著文件,不说话。
我踢他一脚,说:帮老子去抓只狗来。交待完任务,我随即想爬去阁楼看书。
哪料聂闻涛在後头说:不养。
我听了惊了,靠,是不是听错了?这个男人竟然拒绝我......
我回过身,眯著眼睛看他,有种......他再说一次。
不养。聂闻涛拿笔在文件上签字,签完了就打电话,整个过程中就看了我一眼。
丫的,老子不招他待见了是吧?这才几天,就敢跟老子对著干了,我牙一痒,正准备......
聂闻涛站了起来,把电话一扔,说:你以前养的那条不被你丢了,养著也浪费。
我哼笑:我爱养,该丢的时候我也丢了它。以前那狗咬了我两次,最後我是怒了确实是把它扔了,但我今天想养了,老子就养定了它我。
不养。聂闻涛硬绷绷地甩下两字,抓起一大叠文件,出门走人,行动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这举动......活活把我惊得在原地愣了五分锺,足足五分锺啊,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站著,最後才回过神骂了句:反了你了......
等到晚上他回来,手里提著个东西,我冲过去一看,丫的,是食物,我瞪眼,问他:狗呢?
他没说话,就往厨房走。
我跟在他屁股後面,看著那屁股,挺性感的,摸了一把,还是觉得有些郁闷,问他:我狗呢?
前面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打开厨柜拿碟子,我抱著他腰,说:老子的狗呢?
聂闻涛没有说话,拖著我到灶台前,打开煤气,热饭。
我叹气,亲了亲他後背,说:我想要条狗。
聂闻涛闷著声说话了:你不是被狗咬过。
我扬了扬眉,丫,被狗咬过?被狗咬过就不养狗了,这男人想的什麽?
那又怎样,想养就养,我管那麽多。我不在乎地说道。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动著手把袋子里的熟食拿了出来放在锅里。
我要再说话,聂闻涛却开了口:我杀了他。
嗯?我一愣,不知道他说什麽,杀了他?杀了谁?
聂闻涛没有回答,我探过头,看著他那张冷淡的脸,问:你杀了谁?
那条狗。聂闻涛淡淡地说。
狗?我寻思,我丢了的那条?咦,我不是把狗给了一人的麽?
我再看看他,他撇过脸,不说话了。
为什麽?我看他的脸,觉得大有文章,马上追问。
他不说话,我把手探向他的下方,正准备越过拉练去握那里......被他的手抓住。
我恼怒,说:说不说?
沈了几秒,总算回答:你进了医院,我就杀了它。
靠,说得这麽不清不楚的,叫我猜谜语啊?於是我只好就他的意思组织下语言:我被咬了去了医院打疫苗,所以你就杀了它?嗯?
嗯。他淡淡的应著。
我听了大笑,笑得趴在他身上,这男人,天,太可爱了,这样的男人,这样个活宝,活生生叫我遇上了,总能叫我不乐?
我笑得肚子都疼,只见这男人转过脸,红了耳朵,恶狠狠地说:笑什麽笑。说完拉开我的手,往厨房外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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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2月14。
情人节。
王双唯躺家里,打了个哈欠,把旁边的杂志踢到一边,打算半眯一会。
刚有点睡意,电话响了,接过,王双守说:哥,情人节快乐。
王双唯半眯著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回L市了,带了小爱。小爱是王双守女朋友,已订婚,就快迈入所谓的快乐的婚姻殿堂。
小爱说要请你吃顿饭。王双守略在那边沈默了一下说。
嗯。王双唯又打了个哈欠,行,什麽地方?
盘龙园。王双守说了地址,随後扯了几句,定了时间,挂了电话。
盘龙园开车要两小时,王双唯看了看时间,离定的时间只有两个半小时,起身懒洋洋地随意扯了件衣服挂身上,戴著他能遮半边脸的墨镜,双手放在兜里悠闲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