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处————芫爆

爬起来去洗漱完了，我开了电脑登陆QQ找舒洋。
红焖羊肉：（微笑）
一间老舍：醒了？
红焖羊肉：没，梦游=。=
一间老舍：知道你昨天怎么回来的么？
红焖羊肉：忘了。。。
一间老舍：那孩子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我们俩把你抬回来的
红焖羊肉：...... 不好意思哈，还折腾你一趟
一间老舍：没事
红焖羊肉：呵呵
一间老舍：那孩子昨天跟我宣战了
红焖羊肉：啊？什么啊？
一间老舍：宣战！不懂啊？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他跟我说他喜欢你
红焖羊肉：他也跟我说了
一间老舍：你怎么着？
我想我得跟他谈谈了，不说清楚我就得憋死了。
一间老舍：想什么呢？这么难决定？
一间老舍：人呢？
红焖羊肉：洋洋，我不是个痴情的人，我也从不相信爱情会落到我头上。这么多年我的感情一直就很淡，一有点什么风吹草动让我觉得有可能被人缠上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闪，我不想惹这样的人，可你是个例外。昨天在Rainbow晓楠跟我说他喜欢我，当时我没想到赶紧抽身走人，我想到的是你，我特别希望你能像他一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的感情，告诉我你想怎么对我、想让我让怎么对你，别逃避了行么？
一间老舍：......
红焖羊肉：洋洋。。。
一间老舍：记得我跟你说过么，我是那种轰轰烈烈之后就只能安于平淡的人
红焖羊肉：嗯
一间老舍：我烧不起来，真的，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
红焖羊肉：可你太情绪化了你知道么？
一间老舍：嗯，这是我的错，对不起
红焖羊肉：我不用你道歉，
一间老舍：我会改的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小同，你知道我的事儿，我现在，放不下。。。
红焖羊肉：洋洋你别这样行么？
一间老舍：我也不想。。。
红焖羊肉：你还能好好过日子么？
一间老舍：我需要时间
红焖羊肉：那你告诉我个起码的方向行不行？你再憋着我真受不了了！
一间老舍：......
我点上烟狠狠抽了两口。
红焖羊肉：洋洋，你给我一句话，我现在要是搬走了你难不难受？
一间老舍：难受
红焖羊肉：你想不想让我待在你身边？
一间老舍：想
红焖羊肉：行，行了
我靠进椅子里，心里亮堂了点儿。
一间老舍：那什么，你中午就没吃饭，饿了吧？
红焖羊肉：嗯，有点
一间老舍：那走吧，吃饭去
红焖羊肉：行，等我换衣服

吃饭的时候，舒洋笑眯眯的跟我说昨天他跟地瓜合伙儿把土豆给挤兑惨了；回家的路上他打的那辆出租车差点跟别的车撞上；到了家他看我没在特别担心；晓楠跟他宣战的时候他心里很难受。
"我今天挺高兴的，真的。"
"为什么？"
"不告诉你，哈哈~"他笑得特别开心。

吃完饭往回走，路过小区里那个花坛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上次看到的那个孩子。
舒洋在前面走着，我抬腿上了花坛的边儿踩着还没化的雪往前走，脚底下咯吱咯吱的。
"这两天可真够冷的。"
"可不，屋里都不暖和了。"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快到头了。
舒洋听见我的声音回过头。"你可太皮了啊！小么你还？"
"呵呵。。。哎哟！"
"别跳！"
我们俩的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操！崴脚了没？"他把我拉起来。
"嗯。。。没事儿没事儿，呵呵。"我拍拍身上的雪，"这地上有个坑，我没看见。"
"我就说慢了一秒钟，你就蹦下来了。"
"欸，你知道地上有坑？"
"知道。"他挠挠头，满脸的不好意思，"我也在这摔过，呵呵。"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孩子的身形，还真有点像舒洋。"你有没有那种特别大的双肩背包？"
"有一个，夏天时买的，就背了几天，后来嫌热就不背了。"
我听完了乐得蹲到地上起不来了。
"你丫乐嘛呢？"他往起拽我，"什么事儿啊乐得都快死过去了？"
"哈哈。。。我。。。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你赶紧给我起来！别跟这丢人！"
"哈哈哈。。。好。。。"我慢慢站起来，脑袋搭在他肩上，"呵呵。。咳咳。。。"
"操！你他妈到底乐什么呢？"
我抬起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开心极了。"这事儿真不能告诉你。。。嗯嗯。。。"

坚决不能告诉你，我得留着没事儿偷着乐去。

24
回到家我们俩又一人一屋玩儿dol，我心情挺好。

一个半小时之后舒洋又开始问我回家的时候乐什么。
红焖羊肉：我不告诉你，嘿嘿
一间老舍：你这人真没劲=。=
红焖羊肉：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呜~告诉你！哈哈哈哈~
一间老舍：操！不告诉拉倒！谁他妈稀罕似的！
红焖羊肉：嗯嗯，不稀罕最好，别问啊^0^
一间老舍：懒得理你= =||
红焖羊肉：右边那个！打他！
一间老舍：看见了啊
话音刚落，舒洋就把那NPC打沈了。
红焖羊肉：牛B！
一间老舍：一般一般-0-
红焖羊肉：欸，你说咱们这玩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就不腻么？
一间老舍：不腻，我这人长情=。=

水平直线的感情延续的时间确实会比较长，可我呢？不确定的事情太多，我不知道我们会以一个什么样的状态走到哪一步，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安稳。

一间老舍：走啊~傻了？
红焖羊肉：累了，我歇会儿抽根烟，你玩儿着
一间老舍：嗯
我站起来点上烟，然后溜达到舒洋的屋。

推开门一看，他披着个大羽绒服蜷在转椅里边儿，毛衣袖子盖着半拉手掌，看意思是挺冷的。
我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摘下耳机扭过头。"你要每回进来都这么温柔我能多活好几年。"
"你他妈可够没良心的啊~我吓过你几回？一只手能掰得过来吧？再说了，要不是你非戴那么大的耳机我能有机会么？"我绕到他背后卡着他的脖子一通晃。
"操！滚边儿去！打仗呢！"他一边儿扒拉我一边儿躲。
"打完这场别打了啊，瞧你冻的。"我松了手按到他肩上，"你们家供暖真差劲儿。"
"以前挺好的，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过来。"看他的号进了城，我掐了烟走到床边坐下，"给你捂捂手。"
他放下鼠标走过来坐到我旁边，伸出手放到我手心里。
"今天我在这屋睡行么？要不你上那屋睡去，我给你暖床。"
"暖完了你走人？"他一挑眉，嘴角微微上翘。
"别那么残忍啊！俩被窝还不行么？我保证不动你。。。"
他歪了头靠在我肩上。"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
"心疼啊？"
"边儿去！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
"呵呵，行不行吧你就说。"
"行~我要说不行你又该找地儿灌自个儿去了。"
"我。。。"
他抬起头看着我。"逗你呢！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洋洋。。。"我抬起胳膊搂住了他的肩，"你说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凉拌。"
"小王八蛋。"
"睡吧。"

躺在床上，舒洋问起了晓楠的事儿。
"那孩子还不懂什么叫感情，有一天会有个人让他明白的，不过那个人不会是我。"
"那就不理他了？"
"我就没理过他。"
"你。。。心真狠。。。"
"呵呵，所有人都这么说，不过现在我有软肋了。。。"我把他往怀里拉了拉，然后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睡吧。"

．．．．．．

我又开始跟舒洋睡一块儿了，一张床，一个被窝。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淡了吧唧的，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挺高兴，因为一进被窝他就往我怀里钻。后来我们在他正常的状态下用手解决过一次，当时我真想把他按到床上狠狠地干他，可我没敢，我怕他又跟我急。

一月中旬我妈杀回来了，一落地就让我给她定周六的机票，说买了机票她就踏实了，省得她看见舒洋就不想走了。我有点儿吃醋，就相处了十来天他在我妈心目中的地位怎么就比我还高了？问我妈，她给我的回答是：那孩子比你强多了，追不到手你就别回来见我。

托我妈的福，我又吃着舒洋做的饭了。
饭桌上舒洋对我妈的态度好像比上回亲了，我妈都乐成朵花了，对着他一会儿拉下手一会儿摸下头的，就差来个拥抱了。

收拾完碗筷舒洋就洗澡去了，我趁这会儿工夫上我那屋跟我妈说了他们家的事儿。
"这孩子命真苦。。。"她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你可别欺负他啊听见没有？"
"妈你放心吧，我心疼他还来不及呢，呵呵。"
"心疼？你也会心疼人？"
"这话怎么说的？我就不能心疼人了？"
"要搁以前，你说你心疼什么人我可真不信。
我刚张开嘴还没说话就叫她拦下了。
"别反驳我，你琢磨琢磨自己什么脾气。不过现在看你这样儿我信了。"她笑了笑，"我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也不能是个冷血动物，以前那是没碰上舒洋，呵呵。"
"可能是吧。哥们儿也说我现在变化挺大的。"
"你们这就算定了？"
"算吧。。。其实我们俩都有自己的问题，还得磨合。再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维持起来挺难的，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了。"
老妈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儿子，你们俩起码没有家庭的反对，比别人强多了，所以更得好好儿的，知道么？"
"嗯，我知道。"
"行了，知道你们俩现在什么情状我就放心了，走之前我再帮你一把，他跑不了了，哈哈！"老妈笑得一脸神秘，看着怪慎人的。
"怎么帮？"
"你就甭管了，回屋去吧。"

出了门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老妈刚才说的话让我心里暖烘烘的，有这么开明的妈我真是少受了不少罪。这一刻我终于相信了舒洋说的话──老天是公平的。虽然前半生我没遇到爱情，可我有个好妈妈；现在我遇到了，老妈也在支持我，老天对我实在不薄。

25
周六一大早我妈就起来弄了早点，弄完她不吃，就坐那看着舒洋吃，醋死我了。

中午我拉着舒洋、我妈和她的行李在外边儿吃饭，等吃完了就直接送她去机场了。
席间，我妈一直拉着舒洋聊天，说着说着忽然蹦出来一句"我认你当干儿子吧"，别说舒洋，我都懵了。
"我。。。"他扭头看看我。
"你别看他，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吧。"我妈扯了下他的袖子。
"我。。。愿意，干妈。"
"唉~好孩子好孩子。"我妈扭身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盒子，"这就当干妈给你的见面礼了。"
我凑过去一看，IPhone。
"这。。。阿姨，不是，干妈，这个。。。"
我一把抢过来。"你不要给我，谢谢妈啊~哈哈！"
我妈白了我一眼，又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来。"这个给你。"
"妈，你还买俩啊！早有预谋啊你！"
她把盒子塞到舒洋手里就扭过来捶我。"有你这么说你妈的么！"
我一边儿躲一边儿偷眼看舒洋。他抱着盒子坐在那咧着嘴笑，笑得特别开心，特别美。

晚上躺在床上，舒洋还在抿着嘴笑。
"欸，你可答应我妈去加拿大过年了啊，不能反悔啊，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你，跟个小孩儿似的，呵呵。"
看着他的笑容，我心里甜死了。"知道么，你笑的时候特别好看。"
"是么？"他抬着头看着我，脸离我只有十几公分。
我凑过去在他唇上辗转吸吮着，温软的触感让我舍不得离开。
"小同。。。"他探出舌头挑开我的牙关，手也伸进了我的睡衣。
这是挑逗？我翻了个身把他压到床上。"洋洋，你。。。"
他勾住我的脖子往下拉，舌头滑进了我嘴里。
我心里一哆嗦猛地从他身上弹起来坐到床边。
"你干嘛？"他拉住我的衣服。
"我，我回屋拿东西去，你等会儿啊，我。。。操！我鞋呢！"
"哈哈。。。"他乐得蜷起了身子，"小同，你。。。你太可爱了。。。哈哈哈。。。"

干完坏事儿洗完澡，我搂着舒洋躺在床上，嘴里哼着"在别处"。
"就在~我进入的瞬间~我真~想死在你怀里。。。"
"行了行了，难听死了。"他在我肚子上拧了一把。
我握上他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一下。"真的，刚才真就是那种感觉。"
"少他妈犯恶心。"
"不是犯恶心，是真的，你体会不到。"
"要不你让我体会体会？"他斜眼看着我，一边儿抓着我的么指放进嘴里舔着。
我倒吸了一口气，下面又开始跳。"我看你是想让我再体会一次。"
他没说话，继续一边儿看着我一边儿运动舌头。
"操！你他妈勾死我了！"我一翻身又把他压到床上，"再忍我就不是男人！"

"嗯。。。一会儿。。。你拿纸挡着。。。我。。。嗯。。。我。。。不想洗。。。啊。。。洗澡了。。。"
我吻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的时候，他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句迄今为止我在做爱的过程中听到过的最煞风景的话。

．．．．．．

我妈走了之后，我们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每天上班，下班，一起在门口饭馆吃晚饭，回到家一人一屋玩儿dol，玩儿够了去舒洋那屋睡觉，有时候做爱。
这种生活其实跟我以前一个人过的日子区别不太大，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处在一个封闭的私人空间里用网络跟舒洋交流，这样的距离感很舒服。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我们又会躺在一个被窝里面对面地聊天、打闹，最后拥抱着沉沉睡去，那样的亲密感也很温暖。

晚上玩儿了一会儿我就下了线坐在椅子上发呆。

从我搬进来到现在已经三个月多了，坦白说，我心里稍微有点儿不安。三个月是我的忍耐极限，以前每一段感情都是在这个时间范围内结束的，所以潜意识里逐渐形成了一种时间限制的习惯。现在，我很怕那种习惯跳出来给我捣乱，所以我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随遇而安。平和心态，勇敢面对，享受生活，这不光是舒洋该做的，也是我该做的。

这几天我经常思考我跟舒洋的关系，经常想起杨斌说的话：人的心性不是一成不变的，得看你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儿，要是这些的条件在你心里的分量足够重，那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舒洋在我心里的分量绝对够重，可我不能保证以后他不会变轻，也不能保证我不会再遇到比他分量更重的人。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确定的事儿，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皆有可能。不过现在，我就只想要他一个人，只想跟他好好过日子，那就按照自己的意愿好好对他吧。永远？我不敢说，我相信没有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