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处————芫爆

"转性了啊～看来你那小房东挺厉害的，呵呵。"他推到我跟前一瓶酒，"欸，你们俩怎么样了？"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啊？"
"就是不知道。"我拿起酒瓶喝了一口，"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毛病挺多的？"
"嗯，你丫不光毛病多，记性还不好，上次见面我刚说过这事儿你这就忘了？"
"操！逮着机会你就挤兑我！"
"嘿嘿，谁让你总那么优秀呢，我也得找点平衡不是？"
"欸，你说，要有一事儿摆在你面前，你想去做，可又明知道它是一坑，你跳不跳？"
"那得看什么坑了，要肯定得把自己摔烂了那绝对不跳，要是说跳了也没太大损失的话那就跳，憋着更难受。"他斜着眼看着我，"我说，我记得你是挺干脆一人吧，现在怎么那么面呢？"
"没太大损失那还叫坑么......"
"那你就得自己衡量了，再说了，你说的那坑里也不一定光有烂泥吧？没准还有野百合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坑么，就瞎鸡巴扯。"
"嘿嘿，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他笑得特欠抽。
我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你说，咱都奔三的人了，这脾气秉性还能改得了么？"
"上回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变大发了！就现在这犹豫劲儿，你以前有么？"他冲我拧了下眉毛，"人的心性不是一成不变的，得看你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儿，要是这些的条件在你心里的分量足够重，那一切皆有可能。"
"操！李宁给你钱了啊？"
"没，我看是妇联给你钱了。"
"啊？"
"嘎嘣脆的老爷们儿不当，非得当个娘们儿。"
"去你大爷的！"
"我没大爷，谢谢。"他伸过手拍了拍我的肩，"唯同，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回到家的时候舒洋还没回来。
洗了澡往床上一躺，我琢磨着我到底该怎么办。
好多事儿不是我主观上想那么做，而是完全出自本能。一般情况下我都是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去做，我不能憋着自己，也就是说，我没法不让自己产生"想要去做"的这种想法，我也不愿意在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强求自己不去做。所以，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要么好好地疼舒洋，以后想走的时候憋着自己；要么现在就开始憋着不往前发展。哪条都他妈挺难受......
正郁闷着，短信响了。
"今天我们在KTV通宵了，你先睡吧。 From舒洋"
我放下手机关了灯。
你惦记着别人，别人也惦记着你，这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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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晚上吃过饭，我正跟舒洋玩儿dol，老妈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爸更年期她受不了了，要回来散散心。
我一下就犯愁了--她要是回来了住哪啊？我们家亲戚全都不在B城，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再领个妈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红焖羊肉：欸，跟你说个事
一间老舍：说
红焖羊肉：那什么，我妈要回来了
一间老舍：看你？
红焖羊肉：主要是散心
一间老舍：住宿？
红焖羊肉：你太有才了......
一间老舍：没问题
红焖羊肉：我尽快给她轰回去
一间老舍：没事，住着吧，反正有地方-0-
红焖羊肉：感激涕零啊......洋洋我得给你当牛做马了>.<
一间老舍：当牛做马倒用不着，你别恶心我就行了=。=
红焖羊肉：我哪恶心你了0.0
一间老舍：你羊啊羊的叫得还挺过瘾= =||
红焖羊肉：我不一直这么叫么......
一间老舍：那是什么时候啊！
做爱的时候......舒洋赤裸的身体和呻吟声嘭的一下占满了我的脑子。
红焖羊肉：...... 那什么，我有点困了，睡觉去了啊，dol退了
一间老舍：不过来了？
红焖羊肉：不去了，有点头疼，闪了
一间老舍：成
我匆匆忙忙关了电脑钻进被窝，心怦怦跳着，下面也怦怦跳着。
从上次冲到他屋里给了他一个goodnight kiss之后，这几乎成了我每天临睡前必修的功课。
对此，舒洋也坦然接受。我不知道那份坦然背后藏着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定义我们现在的关系，也许他跟我一样，都在矛盾着、试探着，都在想方设法维持着这难得的宁静和突如其来的暧昧。
我想我是有点儿着魔了，对他那双透露了太多心事的眼睛，和那两片什么都不肯说的唇。

第 19 章

周五下午我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我妈。回来的路上我打电话问舒洋要不要一块儿吃晚饭，他说得加班儿，让我们自己吃。
在门口的饭馆吃了饭回到家，老妈洗了个澡收拾了东西就要倒时差。我把以前用的被子枕头给她铺好就抱着舒洋给我的铺盖和本子出了房门。
洗完澡我抱着本子坐在沙发里看电影，九点多舒洋回来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嫌烦故意不回来的，阿姨没生气吧？"他一进门就赶紧道歉。
"咳，哪有那么多事儿啊～呵呵。"
"她人呢？"
"倒时差去了。"
他看了看沙发上的被子。"你就打算睡这了？"
"我打上小学开始就自个儿睡了，现在让我跟我妈睡一块儿我得别扭死。"
"客厅冷，你......上我那屋睡去吧。"
从他喝醉那天到现在，我们俩再没睡过一张床，也没做过爱。我不是不想，是不敢，我宁可天天把被子卷成条当抱枕，也不敢轻易地突破那条底线。不过，现在这情况倒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是傻B。
抱着铺盖进了舒洋的卧室，我寻思着该把我们的被子铺成一个被窝还是两个。
"发什么呆啊？赶紧上游戏。"
"哦。"我干脆把枕头被子往床头一堆，倚了上去。
开了本子登陆了dol，我习惯性的在游戏里给舒洋打字。
红焖羊肉：打NPC去？
一间老舍：我没带耳机......
操！懵了我！
抬头一看，舒洋正扭着脸看着我，一脸的哭笑不得。
"习惯了，呵呵。"我挠了挠头。
"欸，我怎么感觉那么怪异呢？"
"嗯......是挺怪的......要不我先上客厅玩儿去？"
"得了吧你，咱今天就尝尝新鲜了。"他拿出烟点上，然后把烟盒扔给我，"走，出城，你领队。"
"行啊～来吧你！"
"左边儿左边儿！"
"跑不了他的！"我一炮轰过去，NPC沉船了。
"哦了～欸，烟扔过来。"那盒烟我们俩扔来扔去好几个来回了。
我把自己的号挂在舒洋的号后面，然后放下本子走到他身边。"你烟可太勤了啊～"
"啊？"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赶紧扭了回去，眼神闪烁，"嗯，玩儿游戏的时候就老想抽，呵呵。"
"进了城就下吧，都快一点了。"
"嗯。"
退了dol舒洋去洗澡，我站在床边儿盯着被子发呆。
一个还是两个，这是个问题。
"我床上有世界地图？"舒洋呼噜着头发走了进来。
"不是，我走神儿了，呵呵。"
"甭发呆了，赶紧睡吧。"他爬上床打开被子放在里边，然后铺好钻了进去。
我把自己的被子铺在了外边，心里有点失落。
钻进被窝，我跟舒洋面对面躺下。
"欸，醒醒。"
他猛地睁开眼。"操！你当我躺下就着啊！"
我凑近他的脸，轻轻吻在他唇上。他闭上眼睛抿了下嘴，夹住了我的下嘴唇。
离开的时候，他跟过来又在我唇上碰了一下，然后躺回了枕头上。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脸，那嘴角似乎有一丝浅浅的笑。
一只凉凉的手忽然伸进了我的被窝，冰的我一激灵。我没动，就静静地感觉着那只手一直捋着我的胳膊往下，最后握成拳头钻进了我的手心里。
闭上眼睛，一股甜甜的味道似有似无的撩拨着我的心，我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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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开车带着我妈一通逛，还去了我们家以前住的地方。那房子都拆了，现在是一片工地，不知道要盖什么。
下午舒洋给我发了短信，让我晚上回家吃饭。我挺纳闷的，难不成他还会做饭？
五点多到了家，舒洋正围着个围裙在厨房忙活着。
我妈要去帮忙，他死活没干，非让我们娘俩回屋聊天去。我也没推辞，对他的手艺我还是挺期待的。
"儿子，这孩子不错啊。"进了屋我妈往椅子上一坐就拉开了三八的架势。
我掏出烟点上。"嗯，是不错，挺好一人。"
"你们？"
"哥们儿。"这么说是挺违心的，可现在这情况太混乱，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不想发展？"
"不知道，有些事儿我现在没法儿解释，而且我自己也有不确定的地方。"
"我看这孩子挺好的，上吧，妈支持你。"
我抬起头看着她，心里暖暖的。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舒洋的手艺不错，也特别会跟老人聊天，我这个亲儿子都被我妈凉到一边儿了。
吃完饭我妈就回屋躺下了，她时差还是有点儿没倒过来。
收拾桌子的时候我问舒洋做饭这么好为什么还天天出去吃，他就回了我一个字儿--懒。
都弄完了我们俩各自洗了洗就回了屋。他没开电脑，就跟我并排坐在床上看着我玩儿，也不说话。
"要不咱俩看电影吧。"
"嗯？嗯，行。"他的注意力明显没在我身上。
我退了dol把本子放到一边儿。"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他扭过头看着我。"我真羡慕你。"
我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肩。"有我呢，有我呢......"
"我累了，睡觉吧。"他跪起来打开被子。
我拿过本子关机，然后下了床放到电脑桌上。一回头，舒洋已经钻进了被窝--两床被子叠在一起铺成的一个被窝。
我掀起被子钻进去，他蹭到了我怀里。"都会过去的，知道么？"
"嗯。"他仰起头看着我。
我摸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下他的唇。"好好睡一觉吧。"
他闭上眼睛吻我，舌头生涩地舔着我的唇。
"洋洋。"我一张嘴他的舌头就探了进来，我轻轻咬了他一下，"别闹。"
他就那么眨着眼睛看着我，手钻进我的睡裤挑逗我的分身，我的欲望一下就被点着了。
"东西都在那屋呢，别闹了。"我强忍着压倒他的冲动。
他拉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分身上，手又重新伸进我的睡裤，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了，今儿就隔靴搔痒了。我吻上他的唇，手握上他的分身套弄起来。
发泄完之后，我们俩都看着对方笑了。
"这回真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呵呵。"他在被子里脱下睡裤团成一团儿扔到地上。
我也脱了裤子擦干净自己的手和下面，然后又把他搂进了怀里。"我说，你排忧解愁的方式还挺特别。"
"呵呵。"他把胳膊搭在我腰上，"睡吧。"

第二十章
我妈住了一个礼拜了，我们一直也没上外边儿吃晚饭。虽然我妈的手艺一般般，可不管怎么说家里做的饭总比饭馆的有味儿。
白天我妈就满哪溜跶，逛街、买东西，晚上就买一堆菜回来做。舒洋只要在家都帮着打下手，我就买个盐打个醋的跑跑腿，不过多数时候都是坐等现成的。
虽说这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可家里老有第三双眼睛看着我们让我觉得特别别扭，本来我就不习惯跟父母住在一块儿，更何况现在还有个舒洋。我不是想跟他在家里明目张胆的干点儿什么所以才觉得我妈碍事儿，我这就是一种本能的排斥，跟别人贴得太近了我就会有这种反应，包括舒洋。
这几天我们俩一直睡一个被窝，这感觉挺好的，可是每天吃完饭到睡觉之间那段时间我过得挺别扭。一般收拾完饭桌我妈就回屋玩儿我那台机，我也跟舒洋回屋一人抱着一台电脑玩儿。虽然我们不坐在一块儿，而且他背冲着我根本看不见我在干什么，可我还是不舒服。一来是以前打字打习惯了，猛得一变有点儿不太适应，再一个吧，不管我干点什么总得想着我旁边还有个人呢，我得考虑考虑我要干的这事儿是不是会影响他。虽说我没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打游戏看电影也不会给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我就是别扭，没有独立的空间我总觉得不安全。有两次我差点一冲动就抱着本子上客厅了，可舒洋这两天情绪一直不太高，看他那样儿我没舍得再给他添乱。
舒洋倒是随遇而安，怎么着都无所谓，对我们俩住在一屋这件事儿不是特别兴奋，也没不耐烦。
我妈很喜欢舒洋，吃饭的时候她总喜欢跟他聊天，问这问那的，看他的眼神也跟看儿媳妇似的。我不知道舒洋看没看出来我妈的意思，反正他的态度还是一贯的谦虚有礼，不是特别亲热，也不显得外道。
我妈问过我我们俩住一屋怎么睡，我就说一张床两个被窝，她不信，非说自己了解我，说这么好的孩子我肯定不能放过。我真是欲哭无泪，有这么个妈我想干点儿什么坏事儿都干不了了。。。
到了第十天头上我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让他赶紧把我妈哄回去。他倒是听话，直接上了MSN跟我妈说"你儿子让我把你哄回来，我哄你来了，你赶紧回来吧"，我妈盛怒之下差点扒了我的裤子打我屁股。我好说歹说就是哄不好，最后实在没招了只好跟她说我跟舒洋正暧昧着呢，她走了我好赶紧发展，这才把她的气给消了。
转过天来她说要上我小姨那看看，我在网上给她订了机票，然后请假送她去了机场。临走的时候她还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那意思是"看吧，我说对了吧"。得了，也甭解释了，赶紧给她哄走得了，再说，她说的其实也没错，我确实不想放过舒洋了。
下午回到家，我心里又开始发闷，舒洋不在的时间特别难熬。
出门到附近的超市买了菜，然后给他发了短信让他晚上回来做饭，我想吃。
最近，他总在不经意的时候透露出一点儿本事来，我感觉他有点儿像机器猫的口袋，里面也许还有好多宝贝等着我去挖掘。
舒洋下了班儿一到家就开始忙活，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可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厨房门口。我妈做饭我可以心安理得的等着吃，可他不行，况且还是我提出来让他给我做饭的，现在翘着二郎腿当大爷可不厚道。
"欸，把蒜剥了。"他递给我一头蒜。
"哦。"我接过来蹲到地上拽过垃圾桶。
剥完一瓣我抬起手放到案板上，舒洋看见了扭过头冲我笑了一下，然后又接着摘菜。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干脆把他娶回家得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被自己被吓了一跳。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还是我么？
再看看舒洋，他还是认认真真干着手里的活儿，睫毛呼扇呼扇的，嘴唇微微嘟着，特别的美。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了屋玩dol。
总算有屋子待了，我舒坦了不少，可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舒洋让我过去拿被子，我又失望了。
红焖羊肉：不用了，我用我自己的就行了，反正都拆开了
一间老舍：那我睡了啊，8
红焖羊肉：嗯，8
看着他下了线，我也关了电脑躺下看着房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