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处————芫爆

我后悔了，真的，早知道这样就不让我妈走了。现在没理由睡一块儿了吧？傻B了吧？
翻了个身，怀里空空的。哎，叫他搅和的，今天功课也没做，而且屋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了。
"操！"我又翻了个身。
睡觉睡觉！
．．．．．．

我妈走了之后，舒洋的态度又缩了回去，跟我妈没来之前一样。
看着他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的，我有点儿郁闷了。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抱惯了舒洋再抱被子怎么弄怎么不舒服。
杨斌说我现在不干脆了，我承认。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吸引，第一次深深迷恋上一个人，第一次想迈开步走一条从来没走过的路，搁谁谁都得犹豫。
但是另外一方面，我也得承认，这段时间我的天平倾斜了。我越来越喜欢搂着舒洋睡觉的感觉，越来越喜欢在临睡前吻他一下，看他闭着眼睛轻轻地笑，我的心都化了。
可是，就在我的热情节节攀升的时候，舒洋没有给我一丁点儿的鼓励。这就像一个弹簧，用全力只能把它拉到10公分，要想再拉长就得加大力量，可我已经使不出更大的劲儿了。按理说这时候他应该给我充充电，哪怕给我来口菠菜都行，可他什么都没做就站在一边儿看着，我也就只能悬在那，上不来下不去的。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在QQ问舒洋他怎么定义我们俩的关系。他给我的回复是：炮友~哈哈哈。
他总是拿着真事儿当笑话说，所以这句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分不清。似乎在知道了他的事之后，我反而更加不懂他了。

第二十一章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舒洋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咸不淡。
我妈的出现打破了我一直在努力维持的宁静，打破了我们之间微妙的暧昧，也让我变得贪心了。
我想搂着他睡觉，想跟他做爱，很想。看着他在游戏里跟我扯淡、打哈哈，我好几次冲到他屋里想跟他说我喜欢他，跟他说放开吧放开吧跟我在一起吧，可就在我几乎要闭上眼往坑里跳的时候，他总是一记太极推手推过来，一下就把我打颓了。
后来，我一直没再吃过舒洋做的饭，我没提，他也没主动。
是不是他对我的感情还没到心甘情愿为我洗手做羹汤的程度？还是仅仅因为懒？我不知道答案，我也没法问他。
在这种小事儿上斤斤计较、无端猜测不是我的风格，可一对上舒洋我就武功全废了。他太淡然了，无论是行为还是语言都无法让我察觉出他的真实想法。是，他冲我笑，他允许我在临睡之前吻他，可这除了暧昧还能代表什么呢？
我有点儿累了，好像抻不住那根弹簧了。
晚上坐在屋里，我们俩一边儿玩dol一边儿扯淡。
红焖羊肉：欸，我忽然想起来个事
一间老舍：什么？
红焖羊肉：咱俩在地铁里遇上那回，你怎么那么早就下车了？等我吃完饭回来没一会你就上来了，你也是吃完饭就直接回家了吧？
一间老舍：还说呢，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死皮赖脸的人，不下车我还接着跟你聊天啊= =||
红焖羊肉：闹了半天是为了躲我。。。
一间老舍：差不多，我下了车又站那等了一辆=。=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哈哈哈
红焖羊肉：不是我死皮赖脸，是你太美了我驾不住诱惑-0-
一间老舍：滚吧你！色魔>.<
红焖羊肉：男人哪有不色的？
一间老舍：我就不色=。=
红焖羊肉：你不是男人^0^
一间老舍：操！你他妈才不是男人！
红焖羊肉：我不是男人怎么满足你？
那边没动静了。
红焖羊肉：生气了？
一间老舍：没。。。你说得对，你确实是男人
红焖羊肉：别生气了。。。我错了>.<
一间老舍：我真没生气0.0
红焖羊肉：真的？
一间老舍：嗯。你。。。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想听实话么？
红焖羊肉：想。。。
一间老舍：说良心话，你挺厉害的，型号也挺大，比我强
舒洋从来没说过这么露骨的话，我一下被刺激着了，下面也开始蠢蠢欲动。
红焖羊肉：哈哈哈~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就是好同志^0^
一间老舍：=。=
红焖羊肉：欸，问你个问题
一间老舍：说
红焖羊肉：你有欲望的时候都怎么解决？就用手？
一间老舍：我倒想用嘴，我够得着么我= =||
我在对话框里打下了"那我用嘴给你弄你乐意么？"。我知道这话出圈儿了，可我忍不住了，我不愿意再想着他打飞机了。
点了发送，我蹑手蹑脚的出了屋。
"我操！你丫吓死我了！"我扯下舒洋的耳机时他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摸了摸他的头。"呼噜呼噜~别害怕哈~"
"边儿去~"他把我的手扒拉下去，然后站了起来，"干嘛来了你？不是这么早就想睡觉了吧？"
"嗯，是想‘睡觉'了。"我心里怦怦跳着。
"你说说你，每天都搞这么一套，真。。。呵呵。"
"真什么？"
"嗯。。。说不清。"他摇着头拉住了我的衣服，表情要笑不笑的，勾死我了。
我抬起他的下巴凑过去，心跳得更厉害了。
他在我嘴上碰了一下就要离开，我一把圈住他的身子，轻轻舔着他的唇。他的牙齿慢慢张开了一条缝，我立刻把舌头探进去挑逗着他的舌尖，手也钻进了他的睡衣。
捏住他胸前的红点时他哼了一声，撩得我下面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洋洋。。。"我把唇挪到他的耳后舔咬着，手探进他的裤子蹭着他的股缝。
"别。。。"
"给我吧。。。我都想死你了。。。"我伸开手指慢慢往下摸。
"小同，你别。。。"他开始挣拔。
"我用嘴伺候你好不好。。。"
指尖碰到了他的入口时，他忽然大叫了一声 "你撒开！"。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懵了。
"小同。。。我。。。"他低下了头，"对不起。。。"
"算了。。。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控制住自己的。"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对不起。"
"小同。。。"
"我回屋了，你也早点睡。"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带着满心的失落出了门。

回到屋里看了看舒洋的QQ对话框，那句出圈儿的话他给我的回复就一个字儿──滚！
．．．．．．
　
那天之后，舒洋开始成天成天地加班。他每天都十二点以后才回家，又不肯在公司上网，说怕影响工作，所以我们基本断了所有的交流。
我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故意躲我，我也不敢猜，胡思乱想总是会让自己难受。
我开始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发呆，不想玩儿dol，不想看电影，也不想出去耍。
年轻的肉体对我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可我心里装着那个别扭的小子，就不想再碰别人。床伴儿可以有很多，甚至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可与BF必须要一对一，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虽然舒洋从来没承认过他是我BF，可我当他是了。
心灵得不到安抚，欲望得不到释放，慢慢的，我开始烦躁。
我回忆过从我们认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猜测过我在他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结论是他对我绝对超过好哥们儿的水平了，可除了脆弱的时候，他很少表现出对我的渴望和依赖，这让我有点儿怀疑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不是我以为的那样。我知道他需要时间，但最起码他应该给我点儿明示暗示吧？可他没有，他的态度总让我觉得他实际上是想忽略掉那些经历，忽略掉自己难受的时候跟我在一起的放纵。而我，就像一张用过的便签，虽然还是贴在那里，可已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了。

第二十二章
转眼快到元旦了，天儿本来就冷，还好死不死的下了场大雪，暖气的威力有点儿体现不出来了。
舒洋终于又按时下班了，回了家就玩儿dol，就跟我扯淡，可我有点儿提不起兴趣了。
12月31号，杨斌和他媳妇约我去KTV通宵，我打电话问舒洋他去不去，他说都是生人不好意思。于是我推了那边儿的约会想跟他单独出去逛逛，他还是兴致不高。哎，这个时候他心里肯定又难受了，不出门就不出门吧，干脆闷在家里玩儿dol得了。
玩儿到十二点，舒洋下了线推门进了我屋。
他一进来就把我电脑关了，也不管dol里我的船还在海上飘着没进城，然后直接抱着我就亲。
"洋洋！"我把他拉开按到床边坐下，"难受的话就跟我说说，发泄解决不了问题的。"
"你不想要我么？"
我蹲到他的脚边拉着他的手。"我想，可我不希望每次你都是这种状态。"
"哪种状态？"
"就是，心里难受的状态。"我深吸了一口气，"洋洋，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咱俩好好儿地在一块儿行么？"
他噌一下站了起来。"谁说我喜欢你了！"
"洋洋。。。"我也跟着站起来。
"我不喜欢你！"
"洋洋！你冷静点儿！"
"我冷静个鸡巴！"他的音量已经接近吼叫了。
"你！"
"我什么我！我怎么着！"
我也急了。"你别那么任性行不行！"
"我就问你一句！你今天要不要我！"
"不要！"
他一把推开我就回了自己屋，我追过去发现他把门锁了。
"洋洋你开门！咱俩谈谈！"我使劲儿砸着门，"洋洋！开门！"
半天里边儿吼出来一句"别砸了！"，然后就是沉默。
"你开门，咱俩好好谈谈。"
"你让我静一静，你先睡吧。"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楚，他好像就站在门后。
"舒洋！"
"睡吧。。。晚安。。。"
回了屋坐在床上，我心里翻腾的快炸了。
舒洋啊舒洋，我是喜欢你，心疼你，可你也不能老拿我当发泄工具吧？地瓜说我要是不能好好对你就别招你，我招了你了，我也想好好对你了，可你怎么还能跟我说你不喜欢我？费了半天劲把自个儿拧过来结果难受的那个倒成了我了！我上过一两百个男的也他妈没一个像你那么拧的！
换衣服出门！这日子贝壳肯定有狂欢！
速度飙到140，我的注意力还是集中不起来。舒洋的眼泪和愤怒来来回回在我脑子里闪着，勾得我脑仁儿疼。
进了贝壳我连坐都没坐，直接就走进舞动的人群里。
一个孩子瞟了我一眼，眼神儿透着轻佻。我凑到他跟前跳了两下他就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身体贴着我扭动着。
欲望慢慢被挑了起来，我抓着他的屁股把他按到自己身上，硬硬的分身顶上了他的肚子。
那孩子一边儿笑一边儿冲着门歪了下头，我没犹豫，直接拉着他出了门。
去酒店的路上我找了个24小时药店买了装备。重新开车上路的时候，那孩子一个劲儿的挑逗我，我差点儿就停车跟他野合了。
进了屋我先去洗了澡，然后倚在床头上抽烟。
那孩子洗完出来连话都没说就直接解开我的浴袍含住了我那，我的脑子嗡了一下。
打上过那个疑似未成年的孩子到现在一直没人这么伺候我，而且这孩子口活儿实在不错，灵巧的舌头在顶端一圈一圈打着转，我差点没忍住喷了。
定了定心神，我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他心领神会地转过身，屁股对着我。
我够过润滑剂挤在他后面，然后塞进了两根手指捅了几下就把他按在了床上。戴上套子长驱直入，那孩子下面还挺着，叫声尖得有点儿刺耳。
扶上他的腰动了起来，我一下子想到了舒洋。他哭了么？睡了么？我怎么一冲动就跑出来了？万一他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办？
"你丫有病啊？"那孩子忽然大声喊了一嗓子。
我这才发现，我下面软了，正被他挤得慢慢往外滑。
从他身上下来扯下套子，我够过钱包抻了五张粉红色毛主席放在了床上。"你住这吧，退房的押金也给你。"
"操！你丫有病还出来耍！真他妈耽误工夫！"他愤愤地瞪着我。
我没理他，直接换了衣服出了门。
回到家我敲了几下他的门，屋里没动静。我试着拧了下们把手，没锁。
推开门看过去，舒洋蜷在被子里，眼睛睁着。
"洋洋。"我轻轻走过去坐到床边摸着他的脸。
"小同，对不起，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真的。"他抬起眼看着我，眼圈红红的。
我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然后把他搂进了怀里。"睡吧。"
"嗯。。。"
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呼吸，我的心又一次沦陷了。
舒洋说过，不管是什么心结，总会有解开的一天。也许他还在等，等着放开的那一瞬间。
他是喜欢我的，我确定了，可我不确定我该怎么办。陪着他一起等，我不知道自己对他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还能忍受多久；离开，我舍不得，真舍不得。
都说感情里先陷进去的那个肯定输，可我们俩似乎倒了个个儿──明明是他先动了感情，可最后却是我摔得最疼。
舒洋的感情是一条水平直线，而我是抛物线。如果想跟他继续下去，我就需要调整自己让这条抛物线下降到他那条直线所在的坐标，然后跟他并排往前。按理说这不是件很难的事儿，本来我也不是个热情如火、情意绵绵的人，可现在我急需舒洋给我点儿反应告诉我他那条线的坐标到底在哪里，只要别让我蒙着眼睛摸索，一切都可以慢慢走上正轨。
洋洋，求你别再闷着了，跟我说说心里话吧，哪怕只有一点点阳光，我也能灿烂给你看！

23
第二天刚起床舒洋就接到了地瓜的电话，然后就收拾收拾出了门，一点儿谈话的时间都没留给我。
我无所事事地拿着手机满哪找人聊天。
小姨说我妈挺好的，也没生我气，让我放心；老妈说过几天她就回B城，待上两三天再回加拿大过年；杨斌说傻小子你把心态放平了，热情烧得快灭得也快，细水长流吧。
老妈要过来是个好消息，杨斌说的是好话，还不错，没人打击我。

吃了晚饭舒洋还没回来。我心里闷得太难受了，干脆一个人去了Rainbow。
找了个角落坐下，我招呼服务员要了半打喜力。其实我酒量不小，但是一入愁肠就特别容易醉。六瓶，足够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晓楠坐了过来。
"心情不好？"他拿起我那半瓶酒就喝。
"有点儿。"
"你那房东现在变小情儿了吧？"
"没有。"
"哟~把你甩了？我安慰安慰你？"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要安慰人。
我扭过头看着他。"你在吧台喝酒不用给钱吧？"
"啊。"
"那你上吧台喝去成么？"
"你！"他瞪大了眼睛直起身，然后又颓了下来，"小同哥。。。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你了解我么？你除了知道我鸡巴什么型号你还知道别的么？"
"我。。。"
"让我静一静行么？"我拿过烟点上。
他站起身走了。

听着晓楠在台上唱歌，我脑子里全是舒洋的影子。
他哭着叫我别走，他躺在我怀里叫我的名字，他抱着吉他坐在沙发上，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笑，他生涩的吻我，他眨眼睛问我想不想要他。。。
洋洋，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我睁着眼在床上躺了半天，头还是疼的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