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处————芫爆

"我没说不让你出去找乐子吧？我没说不让你往家带人吧？甭拘束，都老爷们儿，没事儿。"他说完又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门关上的时候我有点恍惚。
刚才舒洋那眼神特别复杂，有点尴尬，有点调笑，有点落寞，好像还有点......失望？我是不是看错了？
虽然认识两个月了，可我觉得我一点也不了解他。除了玩dol他还有些什么嗜好，他到底是弯的还是直的，他有没有男女朋友，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故事，他有没有寂寞的时候，为什么从没听他提起过父母，为什么明知我是gay还答应我搬进来，为什么说往家带人没事儿，为什么看我的眼神那么复杂......这些问题的答案我统统不知道。
他就像一团迷雾飘在我身边，看着很近，可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第 11 章

又一个礼拜过去了，我每天下了班跟舒洋在门口吃过饭就老实回家玩儿dol，生活规律得我自己都惊讶。
我一直没出去混，搬过来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带的那两样东西还是寂寞的躺在背包里，没有发挥它的作用。我不是没有欲望，就是不好意思。在国外的时候群奸群宿的事儿我都没少干，完事儿了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让我当着舒洋的面往家领人我不好意思--他那双眼睛太清澈了。
舒洋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客气，不像杨斌跟我凑到一块儿那样打打闹闹的，也不像酒肉朋友那样除了套话就没别的可说。这应该叫相敬如宾么？可能在他的概念里，我就是"宾"。
租的那房子整修了半个月了，我本以为差不多该收拾好了，可办公室的人却突然告诉我房东要解约，让我有空回去收拾东西。我问他我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人家说会再给我找，不过最近忙得顾不上别的了，可能耽误的时间会长一点儿，让我等着或者自己找，公司给补贴。
真不知道我得罪了哪位菩萨，倒霉到极点了......
礼拜五晚上我回那房子收拾了东西，大包小包都拎到了舒洋家。
搬完了我给他打了电话，让他直接去门口饭馆，我请他吃饭。
虽说住了这半个月我没给他造成太大的麻烦，可人分了一半私人空间给我还不收钱，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让人知道我领情了。
饭桌上我跟他一说这事儿他立马说让我甭着急，就安心在他家住着，明儿他去给我买网线。
我心里那个感动就甭提了，一激动就要了瓶白酒跟他喝了个晕晕乎乎。
一回家我这困劲儿就上来了，简单洗了洗躺下就睡了。
我一喝多了就犯一种特要命的病--失眠。不是喝多了睡不着，是喝完了立马就睡，几个钟头之后就醒，然后就睡不着了。
就像现在，我正头脑清醒双眼呆滞的瞪着房顶运气，时间是凌晨一点。
打开灯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又关灯躺下，还是睡不着。
得了，反正明儿不上班，爱几点几点吧。
摸黑够过本子随便点开一个电影躺在被子看，半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没睡意，真他妈闹心。
我下了床拿着杯子上客厅倒水，路过舒洋的门口时发现他的门缝里有光线透出来。还没睡呢？干脆找他扯扯淡得了，反正睡不着。
"当当当。"屋里没反应。
我又使劲儿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操，这小子肯定是带着耳机呢，要不进去吓唬吓唬他？
想着，我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拧开了门。
屋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暗的灯光和显示器的光亮交织着，晃得我眼疼。
舒洋背对门口坐着，丝毫没发觉我的闯入。我侧身一看，只见他闭着双眼，手在裤子里运动着，电脑上放着......GV......
我恍恍惚惚地走过去伸出双手按在他的肩上，他猛地停下了动作，但没回头。
"洋洋......"我拿下他的耳机放到桌子上。
他慢慢站起来转过身看着我，嘴半张着。
没打哈哈，没恼羞成怒，也没轰我出去，这是什么路子？我往前跨了一步试探性的碰了碰他的唇，他没躲。
我抬起头想看他的表情，他却拉住了我的衣服。
"别走......"
诱惑我？我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
他扭过头拉着我走到床边，然后脱光自己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我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顶和下面。
他没说话，只是闭上眼把手伸到下面握住了自己的分身。
我知道我不该动他，可欲望已经来了，我没法叫停了。
他的唇跟我想象的一样，很软，嘴里还有淡淡的烟味。
"嗯......"我咬上他的耳垂时，他的身体颤抖了。
听着他诱人的声音，我感觉到下腹猛地收紧，分身涨得发疼。"洋洋......别叫了......我快忍不住了......"
他解开了我的睡衣，手在我的背后来回抚摸着，留下一道道滚烫的痕迹。
"洋洋......"我的唇滑到他胸前，手迫不及待地探向他身后。
指尖碰到他后面时，他紧紧地夹住了双腿。
"第一次？"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慢慢点了点头。"你......轻点......"
我犹豫了一下，放弃了回屋拿润滑剂的想法。
"算了，咱不做全套了。"我笑笑，然后起身褪下自己的裤子，拉着他的手靠近我的分身。
他的手停在空中，满脸疑惑。
"刚才你干什么来着？这么快就忘了怎么做了？"
"你......"
"我不想弄疼你......"我重新弯下腰吻上他的唇，"洋洋......摸摸我......"
他把手放到我的分身上摩挲着，指尖掠过顶端时我抑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洋洋......"我沿着他的身体一路向下，含住了他的分身。
"啊......"他弓起了身子，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欲望。
我覆上他的手动起来，一边儿加快速度吞吐着。
"小同......我要......"他推着我的肩，"别......呃......"
等他喷射完了，我起身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纸巾吐出了嘴里的东西。
"瞧瞧～"我把湿乎乎的纸巾拿到他眼前。
他眨着两只大眼睛慢慢跪起来吻上我的唇，手又握上我的分身套弄起来。
没一会我也泄了，体液喷了他一身。
"我......我去洗洗......"他拿过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
我又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自己下面，然后抱着衣服回了屋。我想他是不会愿意搂着我睡觉的。
坐在被窝里点上烟，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
舒洋说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向时我就应该想到他是个雏，可当时脑子乱了没琢磨过来。亏了刚才看他反应太大我问了一句，这要是真把他给上了以后可就没法处了......

第 12 章

第二天我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
拿过手机一看，一个未读短信。
"醒了上Q找我。 From舒洋 12：18"
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会在网上么？侧耳听听，屋外没动静。
拿过本子开机登陆QQ，舒洋的头像亮着。
红焖羊肉：我醒了
一间老舍：嗯，估计梦游的最高境界也达不到上网聊QQ
红焖羊肉：......
一间老舍：嘿嘿
红焖羊肉：想说什么？
一间老舍：你别在意昨晚的事，我喝多了
红焖羊肉：这话应该我说的，呵呵
一间老舍：既然咱俩都喝多了就当没这事吧
红焖羊肉：呵呵，其实朋友之间互相帮忙解决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儿，小同志，你道行太浅啊～
一间老舍：...... 欸，你饿不饿？我带了外卖回来
红焖羊肉：厨房呢？
一间老舍：嗯
红焖羊肉：谢了～我热热去
一间老舍：慢慢吃别噎着啊！哈哈哈！
我放下本子出了卧室，舒洋的门关着。
洗漱完了吃了饭，我琢磨着得赶紧找房子了。这次我们俩是达成一致了，可我不敢保证没有下次。
回了屋我拿过手机给杨斌打了电话让他帮我留意着，然后抱着本子看着舒洋的头像发呆。
昨晚吃饭的时候他就喝了不到一两，我吻他的时候也没尝到一点儿酒味，他为什么要那么说？给我找台阶下还是给自己的放纵找借口？我把手按到他肩上的时候他到底想了些什么？为什么叫我别走？为什么要跟我做？为什么今天又说说笑笑？虽然我嘴上说着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心里还是会别扭，更何况是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点上烟默默地抽着，我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舒洋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样子又出现在我眼前。他的身体、呻吟，他的羞涩、胆怯都那么迷人，一双大眼睛里染满了情欲，像是要把人的魂给吸进去，谁能抵抗的住？
"叮"，系统托盘弹出一个气泡。
一间老舍：买网线去么？
红焖羊肉：行啊，反正现在没事
一间老舍：嗯，换衣服吧，我再抽根烟，然后咱走
红焖羊肉：我自己去吧，就买这么点东西，你甭折腾了
一间老舍：我鼠标不太好用了，也得看看，一块儿吧
红焖羊肉：那成，我收拾去了啊
走出卧室之前我深吸了一口气。要面对面了，微笑，微笑。
开车到了电脑城，迅速买了网线然后就开始转鼠标。
舒洋挑得特别认真，售货员给他介绍鼠标的参数时他一边儿听着一边儿点着头，还时不时地回头问问我的意见，气氛很融洽。
我们转了三家店，最后买了个铜斑蛇。回家的路上他拿着那鼠标摆弄来摆弄去的，兴奋得不得了。
在门口的饭馆吃完饭舒洋提议去Rainbow 坐坐。
说实话，我不想跟晓楠照面，可看他那开心的样子我又不忍心扫他的兴。
今天是周末，晓楠毫无意外地坐在高脚凳上抱着吉他唱歌。
我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要了四瓶啤酒。
"欸，我没跟你说过吧，我会弹吉他。"舒洋看了看台上的晓楠，然后扭过头冲我笑笑，"弹得比他好，哈哈！"
"啊？你也会？你家里有吉他么？我好像没看见过。"
"有，在衣柜上边儿扔着呢，很久没动过了，呵呵。"他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掏出烟，"要么？"
我拿了一根叼在嘴上，然后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那个包含着复杂眼神的打火机。
"你们认识？"舒洋吐出一口烟朝晓楠歪了歪头，"他一直看你来着。"
"嗯？"我回过神来，"哦，上过床。"
说完我就后悔了--舒洋的表情僵了。
"行啊你，吃上窝边草了啊，呵呵。"他拉过烟灰缸弹了弹烟灰。
"呵呵，呵呵。"我低下头干笑了两声，感觉自己有点像被人戳穿了谎话小孩儿。
舒洋忽然用手挡住了嘴，压低声音说："欸，精神精神，过来了啊。"
我一扭头，正看见晓楠笑眯眯的冲着我走过来。
"小同哥，来看我？"他搬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
"呵呵，嗯，今儿歌不错。"我拿过一瓶没喝过的啤酒放到他跟前。
他把那瓶酒推到一边，伸手够过我跟前那半瓶喝了一口。"这你小情儿？"
"不是，我哥们儿兼房东。"
"舒洋。"他冲着晓楠笑了笑，"我也住这小区。"
晓楠上下打量了一下舒洋，然后拉起他的左手看了看。"很久没弹了吧？干嘛还留指甲？"
"习惯了，呵呵。"
我这才注意到舒洋右手的指甲比左手的长，修剪得很整齐。
"上去试试？"晓楠看着舒洋的眼神似乎有股挑衅的味道。
"不了，手生，上去了再丢人。"
"走吧～别谦虚了～"晓楠不由分说拉起舒洋就走。
我站起来想拉住晓楠，却看见舒洋回头冲我笑了笑，然后跟着晓楠朝舞台走过去。
"如果说缘分早已注定/能不能一直牵着你的手
如果说只能陪你一段路/能不能没有尽头
蓝蓝的天白云依旧/只剩我一个人在往前走
是我的方式你不能接受/还是我不够温柔"
舒洋抱着吉他轻轻地唱着，清澈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忧伤。
酒吧里的客人都被吸引了，一个个抬着头看着他。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空气里的时候，周围响起了潮水般的掌声。
我静静地看着舒洋从高脚凳上下来，晓楠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吉他，头低低的，看不清表情。
"这歌叫什么？我没听过。"
"我自己写的，你要听过就怪了。"舒洋坐回我对面，拿起酒喝了一口。
"才子啊你～叫什么名字？"
"‘陪你一段路'。"他点上烟，"年轻时写的小骚歌，也就你夸我，呵呵。"
"有感而发？"我忽然想探听一下他心里的故事。
他默默的抽了两口烟，然后抬起头看着我。"你相信爱情么？"
"我相信爱情的存在，但不相信它能落到我头上。"
"你应该相信老天是公平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爱情，不一定会有结果，但一定会铭心刻骨。"
他笑了，眼睛弯弯的。

第 13 章

每年供暖之前、停气之后那十来天是最难熬的，不刮风的时候室外温度比屋里还高。我住的那间屋朝阳，叫太阳晒一白天晚上还不算太冷，可舒洋那屋是阴面，温度差多少我不用进去都能想得到。
吃了晚饭一回家我就叽叽嗦嗦的钻进了被窝，我宁可抱着本子卡死在dol里也不想坐在台机前面挨冻。
红焖羊肉：这几天挺冷啊，你那屋跟冰窖似的吧？要不咱俩换换得了，我有本子，可以钻被窝里玩
一间老舍：没事，多穿两件衣服就行了，反正再过几天就供暖了，忍忍就过去了
红焖羊肉：我说，你既然自己住干嘛非挑那阴面的屋子？
一间老舍：我乐意，成么=。=
红焖羊肉：= =||
一间老舍：嘿嘿
红焖羊肉：欸对了，我哥们给我打电话了，说帮我找着个房子，离咱这不远
一间老舍：你去看了？
红焖羊肉：还没，等周末的
一间老舍：哦
红焖羊肉：住了这么多天你都烦我了吧～哈哈哈
一间老舍：没......
红焖羊肉：等我回头去看看那房子的，要行的话我尽快搬过去，完事请你吃大餐！
一间老舍：你跟人定了周几去么？
红焖羊肉：周日
一间老舍：那咱明晚上出去玩吧，明天是周五-0-
红焖羊肉：想去哪？叫上地瓜他们？
一间老舍：贝壳 不叫了，就咱俩
红焖羊肉：......那有什么好玩的= =||
一间老舍：嘿嘿，这回咱俩玩个游戏
红焖羊肉：你不是憋着坏要收拾我吧......
一间老舍：不是=。= 你听我跟你说哈
红焖羊肉：嗯嗯，说
一间老舍：咱俩去贝壳，分开坐，等别人过来搭讪，要是相上了就领回家该干嘛干嘛，相不上就轰走接着等下一个，直到咱俩有一个领人回家为止。输了的罚露宿街头，怎么样～0～
他这是要干嘛？
红焖羊肉：舒洋，你知道那样的后果是什么么？
一间老舍：顶不济我去地瓜家睡呗～哈哈哈
红焖羊肉：你......
一间老舍：我？
红焖羊肉：你到底想干嘛？
一间老舍：想玩0.0
红焖羊肉：我不跟你玩
一间老舍：那我找别人玩去了啊！
红焖羊肉：你！
一间老舍：难得我兴致这么高，玩玩呗^0^
红焖羊肉：我睡觉了
啪一声合上本子，我气得手都哆嗦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我一天都头昏脑涨的，舒洋昨晚说的话让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下了班儿我先在公司附近吃了晚饭又回办公室上了会儿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