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带来了。"我开始脱掉衬衣和牛仔裤,换上带来的项圈,镣铐,穿上露出双臀的皮质情趣内裤。就那么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四爷的眼睛肆意看着我赤裸的身体,上下打量,眼神如同一只饥饿的豺狼。
"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阿非。"
"阿非?很特别么,"他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蓝色药丸以及清水,"喏,把那个吃了。"
我走过去的时候,身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碰撞的声响。四哥又啧了两声,嘀咕着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拿起手中不起眼的小药丸,我犹豫了一下。小康曾经说过那是催情药,或许我还仅剩一些尊严让我宁可迫于无奈的屈服于这个陌生男人身下,也不愿在他面前绽放自己的情欲,在他身下毫无顾忌的扭动身体,变得放浪形骸。
他突然走上前掐住我的喉咙把药塞了进去,"你最好可以听话,不然这钱我是不会付的,你会不想白白被我上吧。"
我想我还是屈服于金钱之下,只得咽下药丸,喝了两口他递过来的水。随后老实的躺到床上等待药力发作。四哥倒是自顾自的去洗澡了,电视里放着不知名的港剧,熟悉的面孔演绎着尔虞我诈,爱恨情仇。我拿起放在茶几上剩余半瓶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不多时,我便有些头晕目眩,身体异常燥热。我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绑在了床柄上,而后四哥让我用嘴替他解下身上的睡袍。
"真他妈的嫩," 四哥借着香烟微弱的火焰点上了一只蜡烛,将蜡烛油从我的肩膀滴到乳头四周,他狠狠地掐了下,笑得邪恶。幸而这些低温蜡烛溅在身上并不十分疼痛。我只是轻哼着,他反倒更兴奋了,开始继续往下滴。
"那里不行......"
"今晚由不得你,你以为我是怜香惜玉的主么。" 四哥掐住我的下巴,扭过我的头。下一秒嘴巴便贴了上来,撑开我的牙齿把自己的舌头抵进我的口腔。他吻得十分粗暴,让我觉得有些窒息。突然他睁开眼睛对准我的嘴唇咬了下去,我来不及阻挡,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
他满足地舔掉这些温热香甜的鲜血。耳边传来他啧啧的称赞声,"怎么样,这样很刺激吧。"
四爷兴奋地扯下缠在我手腕的丝带,示意我翻个身背对着他跪在床上。或者由于药物的缘故,他进入我身体的时候,并不感到十分疼痛。他边在我体内冲撞边用鞭子抽打我的背脊,看着我背上浮现的条条红印,他显得更加疯狂,在我腰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好像在宣告从此刻起我不是一个仍揣有尊严的人,我只是他的性玩具罢了。
"叫得再大声点,"他又抽了我一鞭,加快了抽插的动作。"不要像个死人似的,你不是吃了药么。再不叫小心没钱收。"
"啊......",我闭起眼睛想着以前我和杨瑞的温存,杨瑞温柔的抚摸炽热的亲吻,仿佛便在当下,我正与杨瑞无间的结合着,"啊......杨......瑞......"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啪地一声,他一巴掌打了过来,"你这放荡的小畜生,不知羞耻的淫娃。什么第一次,什么从来没被男人做过,全他妈的是假的,你们做鸭的他妈的没一句真话。我非把你干死不可。"
四哥在辱骂中达到了高潮,他从我身上爬起来,坐到床的另一边。
好像有些意犹未尽又好像十分嫌恶地看着我,他开口了,"塞上肛栓,你可以滚了。以后少他妈装处,钱不会少你一分的。"
他抓起床边准备好的一叠钱砸在我的脸上,进了浴室。
38、
我僵着身子走出了小区,门口的警卫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憋了很久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正在此时,暗处一个身影朝我这边走来。
"走吧,咱们回家。"原来是小康。
"你怎么来了。不是不让你跟来的么。"我不愿自己的脆弱让任何人看见。
"惠姐让我来接你的。"他笑得有些傻,伸出手递过一张纸巾, "去我家吧,我都收拾好了,还给你买了些药。"
望着一脸诚恳的小康,从他的眼里我竟看到了杨瑞温柔的眼神,突然觉得十分安心。我顺从地坐上了他的摩托。肛栓在摩托的颠簸下,更加折磨着我的私处,我吃疼地轻轻哼着,只是把小康搂得更紧了......
"阿非,到家了。第一次坐摩托啊,你都快把我搂得断气了。"
"你傻啊。还不是因为......"我说到这里,脸大概已经涨得通红了。
"什么?"小康原本还一脸糊涂地望着我,突然瞪大眼睛叫了起来,"啊......操......我怎么忘记那糟货会做什么好事了!"
"别说了,我们快上楼吧。"
回到屋里我便躲进了浴室,药力减退,我开始感觉有些头痛和恶心。忍着私处撕裂般的疼痛将那该死的东西从我身体里退了出来。看着镜子里那白皙皮肤上布满点点用力过度产生的吻痕,头发凌乱嘴角破了口子微微肿起,腰侧的那个牙印仍旧清晰可见。我叹了口气,随便冲洗了一下身体,闭上眼睛不想再看。
小康在外面敲门,"阿非,我可以进来吗,你换洗的衣服忘记拿了。"
"门没锁。"
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不由自主地背过身去。不料,下一秒便听见衣服落地的声音,我扭过头看到小康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打你了?"小康开口了,我才意识到背后那些鞭打过后隆起的道道丑陋红印。小康的声音有些颤抖,"那糟货简直是畜生,下手竟然那么狠。"
"算了,也不是很疼,都过去了不是么,"我压住心里的脆弱与难过,转头对小康挤出了一丝笑容。
"我帮你上药吧。"
"恩。"我脱掉衣服,趴在床上。
小康轻轻地掰开我的臀瓣,"有点伤口,看来有些撕裂。我要帮你消消毒,你忍着点啊。"
我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小康贴心地递过一条毛巾让我咬在嘴里。他的动作甚是轻柔,让我想起了我发烧的那天杨瑞无微不至的照顾,也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
"诶,真的是惠姐让你来接我的?"替我上完药,小康躺在我的身边一声不吭地抽着他的红双喜。不知道为何,我突然想问这个。
"问这些干嘛。"小康看了看我,"是与不是,还不都一样。"
39、
当我醒来的时候几近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洒在被褥上,整间屋子都显得暖洋洋的。我偏过头看见小康正坐在床边翻看着报纸。
见我看着他,小康笑了,神情温和,"醒了?你睡了很久。"
我努力支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头仍旧有些胀痛和晕眩。多亏小康的药,私处灼烧般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喝口水,你再休息下吧,反正今天没事。"小康倒了杯水递过来,"一会起床后记得吃饭,我煮好了,就搁在桌上。你可别嫌弃啊,我的手艺不怎么的。"
"你要出去么?"
"恩,下午有个客户邀我陪同逛街。推不掉。"
"哦。"
"那......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吧。"小康想了想说,"诶,你想吃什么?我买回来。"
"不用,今晚我来下厨,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那我可得早点回来。"
......
和我聊了一会,小康便换上衣服出了门。我又躺了一会,觉得无趣便起来吃午饭,小康的手艺确实如他所说,青菜烧得有些偏咸而蒸肉又太过于甜腻。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吃得欢喜,有份感动在暗处流淌着。
周末南京西路的四周都略显嘈杂,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吃过午饭,听着楼下街道上小贩叫卖的热闹,我便打算出门去超市准备晚餐的食材,想着小康出门前那得意的神情,怎么也得露两手绝活,给他一些惊喜。
刚关上门准备下楼就撞见了惠姐,她手里提着水果篮,看到我的时候脸上浮过一丝内疚。
"阿非,你不在家里好好休息怎么还要出门呀?"她向我走过来。
"惠姐,你怎么来了。"我笑了笑,示意惠姐进门再说,"我正打算去买点菜做晚饭。"
"昨天的事小康都告诉我了,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惠姐递过包装精美的水果篮,"喏,给你买了些水果,喜欢就多吃点。"
"谢谢你,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了。身体好些了吗?多休息休息别忙里忙外的。"惠姐拦住我,拉过我的手让我坐下,看着我嘴角的伤口她的脸上又浮现出些许心疼,"如果我知道四哥这次那么过分,我不会让你去的。"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从皮夹里抽出属于惠姐的三千块,递了过去。
起初惠姐看着我递过去的钱,怔了怔,并没有接。随后,她尴尬地笑了笑,接了过去,从中抽了一千块出来又递回给我。
"这些拿去给自己买些补品。"她把剩余的钱放进包里,开始给我削苹果,"拿着吧,这些是我欠你的。"
40、
送走惠姐,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神。盯着手里她塞回来的一千块钱,直到楼下卖臭豆腐的小贩开始吆喝,我想起来还要去超市买菜,才赶紧套上卫衣下了楼。尽管我干着肮脏的勾当,赚钱乌漆麻黑的钱,在阳光之下走在人群当中也并无不同。
买完菜我并没有逗留或者闲逛,心想着小康说过要早点回家,于是便匆匆折回,开始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不用翻阅,仍旧记得杨瑞送我的《半饱》中的各式菜肴。从没有问过小康爱吃些什么,于是便只好随意挑选几样拿手的。
生熟鲑鱼焙果、印尼杂菜凉拌、芥末牛舌配马铃薯泥、山羊乳酪鸭肾拌菊苣以及香辣椰汁虾汤。
不自知的,直至忙完了才发现原来这些都是杨瑞爱吃的。
只是轻轻叹了口,闭上眼睛想赶走刚浮现出脑海的杨瑞的身影,蜷缩在沙发里等小康回家。这一等便是数小时,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回来了?"我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好像看到是小康向我走过来。
"对不起回来晚了。"小康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吃过没?"
"还没有。"
"那我们一起吃吧,"我试图赶走瞌睡从沙发里爬起来,"我去把菜热一热。"
"阿非......"小康突然冲过来抱着我,"我......"z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我感到小康在颤抖,温热的眼泪打在我的肩上,小康突然哭得嘶声力竭。我只觉得我的心一沉,不知道我眼前这个一向坚强乐观的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41、
"你会觉得我们这种人是活该吧。" 我说到小康那晚的濒临崩溃,便想到了自己, "即便是泪流满面,也不值得同情,是吗?"
"为什么那么说?" 郑家麟看着我。
"如果一个人一直知道自己是有选择的,不过因为不甘因为胆怯,出卖了自己的肉体和灵魂。" 我掏出一直塞在裤子里的红双喜给自己点上,"这样的一个人,你会觉得他很没出息吧。"
"或许,离开杨瑞后,你一直在自暴自弃," 郑家麟夺过我嘴里的烟,扔进床边的水杯里,"我不信你当时没有过挣扎,只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
"有些伤痛还是忘记的好,只要你是真的忘记了。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和你一样,你又会怎么看我?"
郑家麟看着目瞪口呆的我,温和地笑了笑,继续他的话题:"九五年,初来西安那会,我才十八岁,日子过得很苦,一天转辗于三四处赚些外快,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当时我记得我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坐在雁塔路的台阶上。就在这个时候时候,我遇到自称青姐的女人。她问我想不想赚大钱,于是我想也没想便跟着她走了。"
"后来呢?"
"青姐把我介绍给了一个胖子,他竟是一个喜欢玩性虐待的。现在想起来已经整整十二年了,我想我也忘记了那段时日的事情。后来,我从胖子那逃了出来,遇到了Peter,我便和他生活在一起。直到去年他过世,我继承了这间Pagaroni酒吧。再后来,我遇到了吴敏,就如同当年Peter拾起落难的我一般。而前些日子,我又遇到了眼底充满忧郁,好似承受了无限委屈般的你。"
"你知道吗?杨瑞曾经这样描述过我的眼神。小康也是。"
"我却一直觉得你是个十分坚韧的人,承受了太多的事情却还可以在绝望中寻找出口。"郑家麟顿了顿,"只是,之非,其实你可以不用那么逆来顺受的。你也可以依靠一下别人的。"
"真的......可以吗?"
42、
那日深夜,满身酒气的小康在我怀里哭了很久。
"阿非,在我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我妈在牢里自杀了。"小康的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会这样,还有一年啊,为什么她就不能再坚持一年......为什么我要和陌生男人上床......为什么......"
"小康,你也不想的,别那么怪自己好不好......"我并不会安慰人,只能任凭小康在我怀里哭泣,眼泪早已浸湿了淡薄的睡衣,我只觉得自己心底一片冰冷,"小康,别哭了,你这样我也不好受......"
"阿非,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肮脏。"
"不,小康,你对我那么好。在你母亲心里,你一定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现在一切都晚了。"
......
我们谁也没有吃晚饭,小康安静地躺在我身边,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即便是在梦里,他都是那么不安。迷迷糊糊说着些愧疚的话。
小康,其实我们都没有错,不管这职业多么为人所不齿,在我心底,你都是一个好人。这些日子若非有你,我不知道会如何。我没有对小康说着些,就好似那天在巷子里,他只是默默地帮助了落魄的我一样,什么都没流露。
凌晨的时候,惠姐打来电话:"小康在吗?现在有个重要的客户在四季酒店,让小康去接待一下。"
"可以的话,我去接待吧。"看着我身边眼角仍挂着泪水的小康,我不忍这个时候叫醒他,更不忍他这个时候还要去承受别的痛苦。
"怎么了?小康不在吗?"
"惠姐,我想去,可以吗?" 我打断了惠姐,果断地作了决定。
"那......好吧。"惠姐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对方是老外,会玩的很疯,你自己小心点吧。"
"知道了。"
43、
从四季酒店出来,疲惫地靠在梧桐树下,夜风打在身上竟觉有些寒冷。我又点起了那支味道熟悉的红双喜,想着半小时前自己在那两个金发碧眼的男人身下任由他们摆布,原本觉得如同宙斯般美貌的欧洲人也不过如此。
散发原始欲望的陌生男子,他们眼神竟都是那么令人作呕。他们尽情的吸吮、抽插、希望身下之人叫得惊天动地。尝试各种体位,疯狂地大玩双龙入洞,随后他们满意地射精,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并且他们的亲吻仅是充满肉欲的,如果可以,我宁可不将这称为亲吻。
我轻蔑地笑了笑,这些都只是金钱关系罢了,而我也只觉疼痛,并无其他。抖抖手指,弹去燃尽的残烟。烟灰随风飘一阵,落在地上化为乌有。这夜也太过于寂静了。
"之非,原来你在这。"好像是靳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