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曾经是个雏儿————杜水水

作者:杜水水  录入:01-20

"没,没,就是无聊了,想听听你的声音!"俺说。
"呵呵,宝贝,别急,今天我会按时回家的,到时候给你带好东西回去。"
放下电话,俺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天轩,你还有多少的耐性,来宠俺这个瘫子。

晚上,洗完了澡,俺拉着天轩说:"天轩,今天,试试,好不好?"
天轩一愣,坚决摇摇头说:"不行,你的腰会受不了的,不行!"
"如果,如果,是俺、俺想呢?"俺红着脸,低下了头。
天轩坐在俺身边,轻轻说:"宝贝,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会天天满足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俺想、想你了!天轩,给俺吧!"俺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敢让他看俺的眼泪,天轩,你就答应俺吧。
天轩迟疑着,拿来润滑剂,慢慢抹在了那里,又问:"宝贝,你,你确定,想要?"
俺再点头。
天轩把俺翻过去,慢慢压了上来,一点点吻俺的耳朵,俺的脖子,俺的背......一路走下去,俺的气息不觉乱了起来。"天轩,进来,别忍着。"俺低低呻吟。
天轩扩张着那里,然后一点点往里面挤,俺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腰象折了一样,疼得俺发抖,而那里,因为受过伤,更紧涩了,被天轩的分身一撑,撕裂般的剧痛。
"天轩,你、你、你动吧!"俺用尽全力忍着全身的颤抖。
埋在俺的身体里,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俺的颤抖,天轩又把分身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控制着气息说:"宝贝,下次,好不好,下次,这次,咱们不做了。"
说完,站起来,快步走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俺用枕头堵住嘴,一下子哭了出来:天轩,对不起!对不起!


海德尔堡一
一年两个月后。

俺坐在内卡河畔,看着蓝蓝的水,映着蓝蓝的天,回头问姥爷:"姥爷,这里真美,当然是不是因为它的美丽,您才从柏林搬过来的?"
那老头儿撇撇嘴说:"我一个老头子懂什么美不美呀,都是张宝全的主意,他说这里适合人类居住,屁,柏林就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俺呵呵的笑了起来!
张宝权是老头儿的徒弟,也年纪一大把了,却老和老头儿顶牛,也不知道让着点儿,每次老头儿提起他,都会气得胡子翘翘的。
"乖水儿,来,别老坐着,再跟姥爷溜一圈儿!"姥爷说着拉起来俺的手就走,俺撅着嘴想,又把俺当嫘子了,说溜一圈就溜一圈。然后不情不愿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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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建设有一年之久的凯悦度假村开业的日子,天轩和天宇带俺一起来参加了开业庆典。
凯悦度假村依山傍水,有着世界最豪华的设备,也有着世界最美丽的风景,因此,它成为许多商家必争之地,最后,能被天轩得到,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而天轩却老不以为然,他说,如果不是为了它,俺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俺却想,用两条腿就能换来一片任天轩飞翔的天空,还是一件非常很划算的事情的!
那天人很多,多得天轩一直担心他没办法照顾俺,俺拍拍他的手说:"俺又不是孩子,不用你看着,该干嘛干嘛去吧,俺保证会吃好,玩好!"
于是,天轩恋恋不舍的去忙了,而照看俺的光荣任务就落在了大吴同志的身上。
和车毅、天宇、李明、白千里他们闹了一会儿,这些重要人物就被一帮帮朋友叫走了,一个眨眼,便各自消失在推杯换盏、水光流离的人群之中。
俺支使着大吴,一会儿俺让他带俺去这儿,一会儿又让他推俺去那儿,后来,俺累了,他也累了,于是,俺说:"大吴哥,那边有那么多你的同事,去打声招呼吧,俺去吃东西,一会儿过来找俺就成。"
大吴把一大盘子好吃的东西放在俺面前,就乐颠颠的去找他那些同他一样威猛的同事去了。
鲁西西穿着笔挺的新制服姗姗的走了过来,歪着嘴巴子看着俺,说:"你说你,就知道吃,而且光吃不长肉,是不是只长心眼儿了呀?"
俺往嘴里塞着食物,白她一眼:"得,你也别说俺,你瞧你,哪象个女孩子,把那个帽子给俺戴正了!歪歪扭扭的,象什么样子?"
她抬脚踹俺,说:"管得着嘛,乖乖吃你的吧,别到处乱转,等一会儿我忙完了,过来来找你玩儿啊!"
切,还是把俺当小孩子哄,俺又翻了她N个白眼,看她走远。
叹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刀叉,定定的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天轩。他还是那么帅气,温润如玉的风采不仅迷倒了当场的女性们,连男性也会折服吧,他是全场最受人瞩目的王子!呵呵......这,就是俺的天轩呢,象鹰一样的天轩!
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他,泪,却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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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志林,慢慢蹲在俺面前,问:"水水,你,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俺坚定的点点头。
他默默的推起俺,向隐蔽处走去。
"等等,再,再让俺看他一眼!"俺红着眼睛恳求着志林哥,他点点头。
穿过道道人墙,看着那修长的身影,俺在心里说:"再见了,天轩,再见了,俺的爱人,愿你,在你的天空中成为一只真正能自由自在飞翔的雄鹰,而俺,将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每天为你祝福,再见了,天轩!"
然后,坚定的扭转过轮椅,在志林哥的帮助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度假村。
早就,存了离开的心,只是每天被阿姨和大吴照看着,没有机会,或者说,没有勇气,而今天,在这个美丽的度假村里,在所有朋友的相聚中,俺默默的与大家告别,让这美丽时刻,成为你我之间的永恒吧,天轩!

一个小时后,俺和乔志林到达了首都机场,志林哥拿出事先办好的一切手续,说:"一个小时的飞机,这里我已经拜托了一个熟人,带你去俄罗斯,然后转机到德国。"
俺无限感激的点点头。
"水水,国外,比不得国内,一切,你自己保重,还有,别忘了给我打电话,记住了?"志林在安检处,如是叮嘱俺。
"志林哥,谢谢你帮俺做的一切,你,你自己也保重吧。"望着这个一直默默关心俺的哥哥,俺无言以对。
乔志林扭过头去,问了一句:"水水,如果,如果,我和你一起去德国,你你,你可愿意?"
俺望定他,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志林哥,不值得为了俺这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一切,你应该结婚,生子,过平常人一样幸福的生活,忘记俺妈,忘记过去,忘记俺,好吗?"
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站在那里,推了俺一把,然后,看俺一点点进了安检口,一直一直没有动......

进了候机室,看着来来往往的客流,愈显得寂寞,忽然想起什么,俺拿出手机,思考片刻,慢慢打出最后的几文字:
天轩:有人说,一个人是寂寞,两个是痛苦!我们现在,是不是就是这样?我不希望在这双倍的痛苦中煎熬我们的爱情!因此,我走了,不要找我!天轩,记得,将来有了孩子,千万要留一个,给我当儿子!水水
轻轻一按!望着雪片状飞动的屏幕,俺想,现在发出这封短信,应该正是时候吧,这时的天轩肯定是在焦急的找俺,天轩,俺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随后拿出手机卡,扔进了垃圾箱......

海德尔堡二

志林哥所谓的熟人,是一个帅气的空少,高大而青春,是他负责把俺抱上了机位,帮俺放好的轮椅,摆好的行礼,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一路上,他总会过来问:"水水,要喝水吗?""水水,要上厕所吗?""水水,要毯子吗?"
俺实在不忍心了,好心的告诉他:"那个,志林哥有没有告诉你,俺、俺是个男人!"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别误会,水水,虽然你的头发长了点,但我能准确的判断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呢,长成你这样,也就无所谓男人女人了!呵呵......"
俺牙咬得咯嘣咯嘣的,真是一个妖人的世界,到哪儿都能碰到让俺想吃肉的家伙,哼!

这是俺平生第一次坐飞机,望向窗外的云海,俺不由微笑起来--爸爸妈妈会不会就住在这片洁白的云之中呢,俺,会不会恰好从他们的门前经过?爸爸妈妈,水水,会坚强的活下去的,你们放心吧!
想到这儿,不由闭上眼睛,任意的让自己陷入一片混沌。

当到达俄罗斯时,这个男女无所谓的家伙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他又把俺托给了一个美丽的外国妞儿。
临走前,他歪着头说:"杜水水,象你这样的人呀,就得出国,祸害老外我一点意见都没有,祸害中国人,我就不愤了,凭什么男的女的都得喜欢你呀,看你把乔志林害的,我怀疑他这辈子呀,恐怕都结不了婚了!唉--妖孽哟"说完,一扭屁股,走了。
俺瞪着他的背影,半天没缓上气来,NND,如果是从前,俺肯定会跳起来,把他扁得生活不能自理!让他扭,哼!
还是外国美人比较正常,美丽的外国空姐一直微笑着,把俺从俄罗斯送到了柏林。于是,站在大鼻子、黄头发的人流之中,俺晕乎乎、茫然然的拉开了德国之行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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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很友好热情,走到哪儿都会有人主动帮助俺,虽然不时的有人叫俺"lady",但依旧让俺在一个陌生的国度,顺利地找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姥爷。
当然,见到那老头儿时,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记得,当姥爷冷不丁的看到风尘仆仆坐在轮椅上,后面还拖着个大行礼,却一个劲朝他傻乐的俺时,顿时哭了!哭得浠漓哗啦的。他说,没想到自己不成器的孙子,竟混到了如此地步,早知道这样,当初,就早该把俺接德国来,守在自己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了。
俺含着泪,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分离了十年之久,已是两鬃斑白的老人,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可悲伤的,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总是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无欲无求的惦念你,而这,便是你能够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和勇气!

姥爷依旧那么硬朗,说起话来眉飞色舞、手舞足蹈,活脱脱的一个老玩童。记得俺妈以前就曾经无柰的说过,俺的性格就是从这个老头儿那整个架接过来的。
老头儿和他的徒弟张宝全住在海德尔堡的城边上。两层的小楼房,有着中世纪古城堡的风格,红墙红瓦,很漂亮舒服。
老头儿依旧在徒弟张宝全的国术馆里任教,但由于年纪大了,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名誉顾问,只在重大事项时,才会露一脸,而这露一脸,便能威射整个国术馆,用张宝全不情不愿的话讲,老头儿是国术馆的灵魂。
张宝全,俺应叫他一声师伯的,和天轩父亲差不多的年纪,终身未娶,他与姥爷是一个奇妙的组合--亲如父子,却天天顶牛。他从小就拜在姥爷门下练习武术,而且有着十分敏锐的头脑,早在N多年前就能出国创办了自己的国术馆,并把它发展壮大到很多国家,这是非常不容易的,他的弟子分布在世界的各个地方。而之所以选在海德堡做为基地,也缘于他的那句:这是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有时候俺以一个gay的心理猜想,俺这个刘师伯,没准也是一个gay,而且还是一个喜欢自己傅父的gay。当然了,这是俺没事儿的时候瞎想的,俺姥爷那老头儿,打死他,也不会有这样非正常人类的感情呀!

俺的到来,对于整天无所事事的姥爷来讲,简直是天大的恩赐,于是,俺成了老头儿消磨时光的玩具兼责任。张宝全偷偷和俺说:"水水,幸亏你来了,不然,天天得受那老头儿的唠叨,说我不给他事情做。"俺呵呵笑着。


海德尔堡三

老头儿几十年的内家功夫不是白练的,当他摸遍了俺全身的每一块骨头后,叉着腰说:"小子!幸亏你当时的伤治得彻底,而且后期保养也比较到位,所以呢,只要打通你全身的经脉,你还是有站起来的希望的,当然了,这得是你姥爷我,换第二个人,恐怕都做不到!"
俺狂喜无限,就差跳起来吻这个可爱的老头儿了--这是俺做梦都没敢奢望的事情呀!
随即,老头儿又拧着眉说:"只是这康复过程,有点复杂,但愿你小子能受得住!"老头撇着嘴又看了看俺全身那些被小日本儿打的鞭痕,一挥手"这些疤看着就让人不舒服,一起去了吧!"
俺呲着大板牙一个劲点头,在黑暗里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会怕走向光明的荆刺呢,呵呵......
于是,只是点了个头,俺就把俺这把瘦不拉叽的骨头,完完全全的交给了那个老玩童,后来想想挺后怕的,幸亏老头儿念在俺是他孙子面上,手下留情了,否则,俺肯定没被玩死,也被吓死了。
试想想,当你泡在能烫成乳猪的药浴里,一睁眼,眼前漂着N条蜈蚣、蝎子以及不知名的虫子,一伸手,能够从水里拉出条蛇来时,你会怎么样?
反正,俺当时是"嗷"的一声叫出来的,然后使劲往外窜,当然了,瘫子是窜不了的,只是把那一大捅药水全部撞翻在地上,浪费掉了,把那老头儿心疼的哟,直打俺屁股,5555......
不过,还好,以后再泡的时候,他把那些个恶心的东西全包在一个布袋里,放在桶底下,俺是尽量的打心理忽略战术,当它们不存在,不存在。
说实话,泡药浴虽然烫了点儿,恶心了点儿,但还是治疗过程中最舒服的一种,最可怕的是老头儿张着铁条般的手指,在你脊椎骨上按摩着蜿蜒而过的时候,那种疼痛,让俺觉得,还不如再断一次椎骨算了。
俺知道自己没出息,没顶住,昏倒了好几次,可那老头儿也不必那么拉着张脸呀,长白山似的!俺想抗议来着,但看到老头儿也是满头大汗、精疲力竭的样子,俺最终没敢哼声。
后来,还是张宝全那个......师伯告诉俺说,姥爷那是心疼的,那老头儿曾对他抹着眼泪说,如果让他碰到害俺的那个王八羔子,一定打得他找不到骨头!
俺乐着告诉老头儿,那人呀,是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他已经归西了。老头儿的眉毛这才舒展开。
俺心里很难过,俺都这么大了,还让老人家如此操心,其实,老人家正是应该含饴弄孙、以养天年的年纪呀,唉!
第三种治疗方式,就是老头儿的一阳指。简直就是一个一灯大师,他在俺全身上下的穴道上,戳呀戳呀戳呀,每戳一下,俺都象被刀子捅了似的,嗷嗷的叫,老头儿不干了,说人家老猫叫春,是为了招母猫,你小子乱叫,想招狼呀?给我把嘴闭上!俺赶紧闭嘴,然后把嘴唇咬破了。
有一次,实在没忍住,不由哭出了声:"天轩--"
老头儿立马停下手,严肃的坐那儿对俺说:"小子,从你半死不活的来到德国,你就成了打死都不说的英雄了,怎么问都不开口,姥爷年岁大了,活不了几年了,难道,你真的想让姥爷带着一肚子的不知道去见你妈吗?说吧,那个天轩,到底是什么东西?"
俺看着姥爷眼睛里的悲痛,拉着他的手哭了。
于是,自此后的每天午后,张宝全师伯都能看到这样一个情景:俺泡在大木桶里,只露个小脑袋,哪都不动,只有嘴巴,不闲闲儿的说。而老头儿会在边儿上泡一壶茶,坐在椅子上,边喝边听,并且跟着俺的嘴巴,不时的皱眉、生气、大笑......
于是,张师伯知道,俺又在给老头儿讲那过去的事情......
于是,每到这时候,张师伯都会躲得远远的,生怕老头儿一个不愤把手里的茶杯摔向他......
于是,俺的说书水平,也越来越高,讲的故事也越来越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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