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很英俊,不过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池田一打响指,服务生应声而到,"我要一份法克式普士。"
"好的,那这位先生呢?"
"一份多味鱼汤,再来一份肉松汉堡。"
林墨笑得儒雅,他礼貌地点点头,唇角温柔地勾起,对上池田军神色不清的眸。
"很遗憾听到池田军的这一说法,不过能否冒昧地问一句,您喜欢什麽样的男人?"
"清纯,倔强,美豔,年轻的肉体,我喜欢品尝他们过後感官的愉悦和充沛。"
"那不是爱。"皱皱眉,好像江夜完全符合池田的要求。
"是的,那不是爱,只是一种赤裸的低级的喜欢。"
"为什麽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是我的同类,我终於找到了一个愿意听我说话的同类。"
"我之所以愿意听你说话,是因为你的名望和地位。"林墨毫不客气地反驳回去,他已经完全摸清了眼前男人的脾性,他要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墨,干吗这般直爽呢?这可不是你的个性!你要小心点。"透著镜框的明暗闪烁,池田向他温柔地眨眼。
"我喜欢直率的男人,如果不想让我喜欢上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如此坦白。"
"能得到池田军的青睐,我很开心。"林墨笑著举起酒杯,指骨分明的手轻轻地弹击桌面。
"嗯,虽然言不由衷,不过,从这一刻开始我就放弃了对你的喜欢,因为你是个极度缺乏诚信的人。"池田军也笑,干瘪的嘴中白齿森然,可是温华诚挚,竟读不出一丝一毫的敌意和阴谋。
"嘟嘟嘟嘟......"口袋里的手机震得林墨的心脏都在振颤,不动声色地按掉拒绝接听的按钮,优雅起身,"对不起,我去上个洗手间。"
"请便。"低头大嚼的池田军头也没抬地道,这让林墨的心稍微平静。
"巴卡!(笨蛋)"电话那头咬牙切齿地骂。
"老子在你家门口蹲了快半个锺头了,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抱歉,我现在没空,要不,你先回去,我们改天再约。"林墨对江夜的火爆个性深有体会,矜持地道歉。
"没门,老子决定的事情不容改变,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江夜,我是真的有事,你来了会影响我工作,你等著我很快就回来。"一想到池田军的择偶标准,林墨心中一阵恶寒,要是被他看到江夜,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奶奶的,什麽工作比XXOO还重要,温饱思淫欲,你又不是没饭吃!"湿润的男音由於电信的传导隐隐带著嘶哑的味道,性感而魅惑。林墨不由得想起少年美丽的红唇,娇豔清纯如盛放的樱花瓣。
"等我,我会尽快回来!"林墨都觉得自己的嗓音干涩,说这话时竟然兴奋又刺激,可是他掩饰地很好,嘴角还挂著一抹淡定的笑。
8
很多年前,有一个男人就是用这样的笑牢牢地扣住了他的心。
忧郁的,苍白的带著成熟男人气息的洛风,那人的毒已经渗入自己的骨血,无论如何地撕裂拉扯都不能将那人的味道清除隔离。
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若是风,他该怎麽选择?
泉子的求婚,风会答应。
生活的困窘,风会忍耐。
热烈的拥抱,风会渴望。
他的风,永远是高雅,清贵,绅士而残忍,对自己,别人都是如此。
他在拥抱自己的时候总是极尽温存和绅士,他教导林墨如何地抚慰对方,如何地攀附肉体的高峰,如何地享受快感来临前的美妙和激越。他做任何事都像在完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认真地说他爱林墨,林墨像头休眠的小兽,如果不是他的封印,觉醒的时候会惊天动地,天崩地裂。
林墨就笑,笑著用牙齿咬男人唇角的弧度。
"你是不是吃光抹尽後,才会把我看得这般透彻?"
"是的,就是看你看得太透,我才很害怕失去,你的魔性太大,有一天我不能将你收服。"
林墨缩在男人宽厚的前胸,伸出舌头去舔栗色肌肤上粉红的果实,执著而热烈。
"瞧,不用担心,我已完全被你驯服。"
林墨最喜欢风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感觉,很轻很热,被触碰的肌肤很快地燃了起来,风在他耳旁笑。
"小东西,就这样就立了起来。"风的声音若在砂纸上刮过,沧桑得让林墨想要低泣。
"你不也是。"小兽激烈地咆哮,肢体放松地任温暖的大手包裹住自己的火热,在男人的怀里微微战栗。
"热情地小东西,真希望永远都这样抱著你。"
诺言不能轻信,永远更是无望的等待,风最终还是抛弃了自己,走得潇洒自然。
离开风之後的林墨收起小兽的尖爪,坚忍著生活,因为已没人让他拥有撒野咆哮的权利,人类最需要的就是地位和金钱,除此之外,风还热爱艺术。现在的风,一定过著安逸的生活,妻儿相伴,和乐融融。
风总是很理智,理智地判断利弊得失,将利与得无限地伸展到最大化。
从洗手间出来时,池田军对著他笑,意味深长地说:佳人有约,我就不打扰你了。
林墨抿著唇,不置可否。
刚刚想到风时又不由自主地流泪,眼底有些潮湿。
"我们下次再见!"
伸出手牢牢地握住林墨的手,粗燥的指腹漫不经心地抚过林墨的掌心。
"嗯,下次见。"
淡淡地勾著唇对上池田军温暖的大括弧,林墨深深地吸气。
这个人,好像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保时捷焦躁地奔驰在宽敞寂静的高速公路上,林墨一点音响,粗野的音乐透过凉薄的空气直钻人的耳膜,林墨皱眉,好像自己从未买过这样聒噪的音乐,难道是前几天江夜放进去的?
摇滚轰隆隆地劈开人的听觉神经,大辣辣地长驱直入,凌乱不堪的鼓点夹杂著金属撞击的嘶鸣声,搅得林墨的心脏无力地振颤,好像鼓在自己的心口,血液和整个的神经末梢都在绷张拉紧,林墨和风一样喜欢清幽古典的音乐,润泽人心的恬适淡然,这样的音乐林墨从不驻足流连,可是出乎意料地,此刻的林墨还放大了音量,毫不排斥这样的感官刺激。
也许风说得对,自己是只被他封印的小兽,骨子里流淌的是灼热滚烫的血液,它渴望沸腾和撕裂,毁灭的快感让他兴奋和激越,而这种快感的奔放在风和煦的抚慰和温存的亲吻下,释放不出。
从某种意义上说,林墨和风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而与江夜,有著程度不明的契合。
从银灰色的保时捷上下来,林墨看到门前庞然大物般冒著黑烟的火红色摩托,而他的主人正用冒火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眼前沈寂的少年。
他没有看到,林墨一向沈稳的眼神有些不稳,暗流涌动的深处,幽幽地燃烧著和他相似的火苗。
"他奶奶的,竟让老子等了足足两个锺头!"江夜跳上去,攀住男人的肩胛骨,把他从黑暗的角落拖到有月光照射的屋檐下。
"快点开门,进去後,老子和你算总账!"
月光下的林墨唇角抿得更紧,默不作声地掏出钥匙,任那鲜活的身体密密实实地和自己缠绕。
"啪嗒,呜........."门响後的林墨一把抱住少年精美的头颅,将他抵在门边,狠狠地将唇印了上去。
少年满意地从喉口发出呜鸣,蓝眸直勾勾地盯著林墨火苗乱窜的眼眸。
两只小兽,一只美丽得高昂著头颈,红色紧身衣下是优美饱满的肌肉,蓄势待发如同一只觅食的小花豹子。一只沈稳地收紧双手,禁锢著花豹的臂膀,逡巡流连著美丽的樱花瓣,如同审视自己疆域的狮子。
狠狠地吻,不带技巧地挑逗,两人的舌齿紧紧地盘缠在一起,血从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渗出,甜美的血腥更深地刺激著两人的感官,他们拼了命地撕咬在一起,谁也不服谁。
江夜蹙著好看的眉峰,蓝眸挑衅地眯起,他反搂著那人坚实的腰板,一手插入林墨乌黑的发,感觉到男人轻微地战栗,趁虚隔开他的双腿,想为自己的腰身安插一个满意的位置。
林墨察觉到他的意图,舌头顶开少年发威的牙齿,腾出一只手去握他弧度优美的下颚。
"呜......"两只小兽同时弹开,银色的唾液在空中拉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江夜踢掉脚上的鞋,扒掉袜子,左脚搓著右腿的宽大裤脚,魅惑地笑:"妈的,还真有两下子!"
血从他破裂的唇角流下,他光著膀子一揭,鲜豔的血色更衬著他雪白的肤色,残豔动人。
"多谢夸奖。"松开领带,解开上身的西服纽扣,从茶几上扯出一卷面纸,胡乱地擦拭著唇角。
"喝杯水?"林墨看著少年动人的蓝眸笑。
"嗯,再来一个苹果。"
"呵,如你所愿。"
"咯!咯!..."屋子里满是响亮的啃咬和咀嚼声。
"你不削皮?"林墨皱眉,自己以前吃东西也是不削皮的,直到遇到风。
"嗯,这样省事。"江夜摇晃著红豔豔的苹果,仰躺到床上,"老子最怕的就是麻烦!"
"那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香蕉,几秒锺就能快速解决。"林墨笑。
"是啊,都不怎麽要用牙齿,爽死了。"
囫囵地将那只脆生生的苹果大卸八块,江夜坐起身,打开DVD,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盘碟,就势插进去。
"我还以为你已经急不可待。"林墨开始抽烟,黑眸中的激狂消失殆尽。
"哼,老子喜欢看碟,看完之後再做。"
少年急躁地拿著遥控器按来按去:"操,怎麽出不来图像!"
"按左面上方那个红色的键。"林墨怡然地吐著烟圈,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耶,终於出来了!"江夜一拍大腿,吃完的苹果核在空中演绎了一段漂亮的抛物线,稳稳当当地砸进五米开外的垃圾桶。
"这间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我不喜欢太多的人打扰我的生活。"
"东西都是你一个人收拾的?"少年的眸从播放界面移开,抽空瞟了瞟四周整齐干净的地板和家具。
"我喜欢干净。"更确切地说,林墨受那人的影响,有点轻微的洁癖。
"还是有钱的好,这个动漫我在家里放过,就是不清晰,难看死了。"
蓝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已经开始唱主题曲的画面,兴奋地吹起口哨。
"你喜欢看动漫?"
"嗯,老子喜欢。"
林墨开始觉得江夜今晚来的目的似乎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自从动漫开始播放,那个美貌少年就再也不理他一眼,专注瞪视银屏的模样和他画画时的细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抽完烟後便去洗澡,方才与江夜的一番折腾,皮肤有些粘粘的极不好受。
"呜...嗯........."
推门进入时,林墨就听到一声声让人热血沸腾的呻吟和喘息。浑身舒展的毛孔在第一时间紧绷起来。
呻吟是从动漫中传来的,银幕上两个赤裸的男人正紧紧地抱在一起,其中一个金发男子正埋首黑发男子的胯间,金丝滚滚起伏,惹得黑发男人低哑著声音喘息。整个背景有些暗黑,男人欲望晕染的面孔看得不是很清晰,可明暗交替处绞缠的剪影和浓郁氛围,惹人遐思。
"这是什麽动漫,竟然这般露骨?"林墨开始怀疑江夜看动漫的起因。
"间之楔,日本有名的耽美经典动漫。"
少年不满意这样的情景有人打扰,眉头皱了皱。
"呜..."画中的黑发男子紧咬的唇齿发出嘶哑的低吟,喉结一颤一颤,眼睛痛苦又欢愉地紧闭,手无力地触碰到俯身胯间的男子金色的长发,美丽的色泽泻在他的指缝间,想要抓住,却无奈地脱力逃脱。
金发男子紧抿著唇,清凉的指尖和唇角轻轻地黏贴在黑发男子欲火焚身的胴体上,专注地看著身下那人的举措和反应。
当今金发男子进入的一瞬,身下的男人剧烈地抖动,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痉挛,喉口的嘶吼穿破声带的缝隙,从胸腔强硬地挤压出来。
看著这般火热的画面,林墨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反应。
"喂,咱们也来做吧。"江夜突然抬起头,按掉播放器的开关,蓝眸濯濯地瞪著身後的男子。
"先去洗个澡。"林墨转身,控制住身理开始叫嚣的需求。
"干,去你他*的洁癖!"江夜一边骂一边直冲浴室。
不到五分锺,他便赤裸著身子热气蒸腾地站在林墨的面前。
"射一次五万,不然不干!"嘴里吐出秽语,手已伸进林墨的裤裆,拉开拉链,抚了上去。
"成交。"
两人连拖带拽地倒在床上,一边喘息一边拼命地啃咬对方。
少年的唇齿还残留著苹果的酸甜气息,林墨很奇怪地没有厌恶这种味道,更深入地咬下去。
很久以前,他不懂得如何讨好自己的性伴侣,经常暴躁地撕裂拉扯他,是风耐心地教导他,用舌头舔他的乳头,用牙齿轻轻地拨弄轻捻,风用温暖的手和柔滑的舌包裹他,将他狂躁的兽性封印,这时候,他会为自己的粗鲁害羞,变得轻手轻脚,柔顺地打开自己的身体,供心爱的男人享用。他的温柔只对风,或者说,只有风的儒雅和煦,能镇压住林墨的兽性。
林墨狠狠地和同样凶狠的江夜撕扭在一起,没有温情的抚慰,没有温存的呢喃,两只野兽杀红了眼,性致高昂地决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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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这辈子都没见过你这般残暴的人!"少年破碎的唇在空中一张一合,身体紧紧地闭合著,不让林墨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现在你不是见识过了。"林墨温柔地笑,楚楚君子,风度尽显。
"妈的,虽然你很残忍,可是老子就是喜欢你这股的韧劲。"江夜兴奋地掰开自己的臀,露出已经开始蠕动开合的小菊肉,"进来吧,婆婆妈妈的就不是男人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充血的海绵状肉棒剑拔弩张地往那紧滞干涩的洞口捣,毫不容情地一举进入。
"妈的,你就不能轻点!"江夜痛得拱起腰,咬牙切齿地瞪著一脸无害的谦谦君子,蓝眸中水凉一片,就是倔强著没有渗出一滴水。
"我只是在教导你,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代价。"不等少年缓过气来,林墨就在他的体内胡乱地冲刺起来。
"嗷!"少年疼得直打男人的背脊,尖锐地指甲恶狠狠地扒著林墨的背。
"妈的,再这麽没头没脑,我就让你的婆娘看看你伤痕遍布的脊背!"
"这是你的威胁?"林墨摇摆的身子慢了下来,握著少年腰眼的手轻揉起来。
"嗯......呜...老子才不怕你!"江夜喘著气,双腿打得更开,後庭的肉壁紧锁著箍住林墨,蓝眸中狡诘一片。
"嗯...好,我会让你舒畅。"林墨最大的优点就是愿赌服输,他不会执著地追求某样东西,直到自己遍体鳞伤,他虽然有兽性,却没有韧劲。
轻舔少年美丽的肌肤,埋首胯间的舌尖从小腹蜿蜒而上,盘桓著在附著著些微毛发的肚脐眼打著圈圈,顺著坚实的肌肤纹理一路往上,最後停驻在那两颗粉色的花瓣上。
"呜..."江夜满意地闭上蓝眸,放松了身体任林墨摆弄。
男人的手轻点著修长白嫩的大腿根部,全身的力道也仿佛从身体内部的各个敏感点倾泻而出,瘙痒难耐,江夜的手用力地扒著林墨光洁的背,干著嗓门喊:
"可以动了。"
"遵命!"林墨的唇轻轻地擦过少年粉嫩的颈窝,抓过江夜的一只脚裸抬高到自己的肩上,下一刻便大力地冲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