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青虫————竹子不开花

我觉得吧，到了现在，男的不忠，女的不贞，都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问题了。
如果跟同性做爱也算的话，我的性经验就还算早，在高二。第一次跟女人则是上大学后。
哦，对了，我叫郑冲，性别男。
我想想高二那回是怎么开始的。应该从上高二后的一次体育课算起吧？我们高中的体育课一般都没什么内容，老师领着做做操后就开始自由活动。男生一般聚一块儿跟老师打篮球，女生在周围给男生们加油。我那时候才168公分，在班上好多都一米八以上的男生中间实在不够看，所以他们打时，我一般在外面找个空篮球筐练投球。和我一样在外面一块儿练习的人不少，时间长了慢慢就成了默契。那时候常在一起玩的有我，栋哥，老鹰，毛驴，四眼鱼，白菜。其实除了我，其他几个个子都很高，老鹰就有185公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为什么不愿去跟老师那拨凑合，不过想想每人想法不一样，我也就不多问。
打篮球的时候，有女生给栋哥加油，哥几个眼红，把栋哥堵在厕所里要他老实交代。栋哥最后委屈的承认那女生对他，他对那女生，都有那么点意思。
我们这些被剩下的就一阵起哄，然后不知道怎么就谈论起班里的女生。
轮到他们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歪着脖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也不是我想故意隐瞒，实在是没看上哪一个女同学。跟女生聊天没问题，但是做朋友就不成了。我这人比较自恋，而且在某些小事上还倔的很，而同样，大部分女生在这些事上也常常不会妥协。一般男生会因为对方是女生而原谅的事情我总做不到，久而久之，女生对我和我对女生都是印象奇差无比。我也知道越漂亮的女生心地越傲，更何况，我自己五官长得也不差，就算女人长的漂亮我也不希罕。
看着我半天不回答，他们几个也没催，就把矛头对着白菜去了。
白菜姓白，父亲是管我们这个地区的官儿，基本上我知道的人里没不巴结他的。长得不错得公子哥儿，听说比我们高一届的校花也曾巴巴地在班级门口等过他。可是到现在没见着谈上一个，所以他想找个什么样的，不仅女生们好奇，男的也好奇。
"我想......我可能是喜欢男的。"白菜有些迟疑，但是还是很清楚的表达了他的意思。
哥几个好长时间没出声，老鹰后来勇敢地拍拍白菜的肩说："也确实有这样的，你......。"老鹰想了半天没想出要说什么，继续拍了拍，放下手去。
"男的有什么好喜欢的？下面不都长的差不多？"毛驴不解的问。
"你这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找对象当然要找自己喜欢的，光看身体有个屁用？"栋哥不屑毛驴的发言。
"你不希罕可找了咱班最漂亮的。"毛驴反唇相讥。
"我也纳闷，竟然还真有这样的？都是男人有啥好喜欢的？"四眼鱼不解的歪头。
"我还纳闷女人有什么好的呢，小气，虚荣，还毛病多，要我也不喜欢女人。"我感同身受的表示理解。
"虫子，你刚才说的不是你么？"四眼鱼搓着下巴看我。
我是想去揍他，但他俩腿比我长，跑的太快。
"白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咱学校里有你看上的？"毛驴问的时候我正被四眼鱼拧着脖子--真郁了，长的矮太他妈的吃亏。
白菜看着我被修理的全过程，嘴角抽了抽，说："嗯，我比较喜欢虫子这样好对付的。"

企鹅

其他几个做了然状的挤个圆圈嘴 ‘哦--'的一声，四眼鱼还特不仗义地把我往白菜那边推了推，说："闺女，老爹真舍不得你。"
狠狠地瞪了四眼鱼一眼，我转身抓住白菜的手握住，眼含热泪的跟他讲："以后兄弟一家就靠你养活了。"
好么，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后面一群："我是虫子家属"的喊声。当时我觉得吧，白菜真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我想其他几个应该跟我一样，没对他特别的性癖表示鄙视，起码一起打打闹闹都还象以前差不多。
但我没想到白菜说喜欢我也是正儿八经的，他大概是看我从开始就没拒绝的态度以及对女人的那番抱怨，估计他把我当成是跟他一样的人。其实那阵子我也慢慢让他带的以为我是喜欢男人，所以跟他跨越那条线时也没怎么犹豫过。说实话，白菜人不错，但我更喜欢的是跟他到处去玩。那阵子一放假就让他带着去打保龄球，后来慢慢练的还不错，一局里面能全中或补中个四五轮没问题。打完球要么去吃自助要么去泡桑那，结帐的全是他。反正他也不都是花钱，每次结帐一般拿代金券的次数多。虽然知道他这些消费都来的容易，可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是即拿过人家的也吃过人家的，所以白菜说要洗完澡后跟我开房我竟然觉得拒绝了他我才心虚。
我平常连毛片都看的少，更别提具体操作了。那天是第一次开荤，嗯，或者说是被开荤还贴切些。白菜要把我压下面我都没想拒绝过。反正怎么着也都是第一回，白菜说躺下面的什么都不必做，让他做就成，我就也乐得在那里挺尸。起初还觉得让他在身上舔来舔去的挺舒服，过会儿他把我下面的裤子扯了后就开始尴尬了，虽然洗澡的时候也都赤裸裸的看见彼此了，但躺床上看他那么直的盯着自己胯下看还是别扭。命根子就在他手里握着，我红着脸想推开他，手反被他拿住，握着在他嘴里一阵啃，当时脑子就开始糊了，心跳也跟着加速，有点兴奋，也有点心慌，害怕，紧张，等等等等。这刺激一层一层，不一会儿被他揉搓着射了，射了就射了，我能理解，都男人么。可我都没想到自己后面也是敏感区，白菜手指刚往里探的时候我就有感觉，本来我还用自己手背堵住嘴，没想到声音堵不住，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
再然后，我‘啊--'的一声叫床叫的响亮。
真不夸张，那是疼的。
我扭着腰的往前爬想表示我不做了的决心，可白菜竟也不是吃素的，那手就跟铁箍似的。敌不过他的力气，到底是被他一个挺身给穿进去了。我咬着牙扭头瞪他说："成......你真成......"
他还好意思压住我，问我怎么了。
"疼死我了！"疼的我眼泪都跑出来了。
他舔掉我眼角的泪，嘴里说："我轻点。"下面可一点没轻下来。
不知道让他发泄了多长时间，做到最后我自己都麻木了，等他不再摇我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就想睡。睡前白菜说一起去泡澡，我记恨他把我搞得这么疼，理也不理他，自己抱着枕头睡过去了。
睡一觉起来看斑斑点点的痕迹说不尴尬是骗人的。但最尴尬的是那次的第二天还要去上课。除了白菜，哥几个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走路跟企鹅似的，没心没肺的笑了我半天。那四眼鱼笑了我还不够，搂着我肩膀安慰说，他当年窜个子时也象我这么痛苦。本来我还让他们几个气的要命，听了这句我反而乐，顺手也搭上他的肩，说："哦--原来你是这么窜个子的。"

新生

估计要是没人跟那几个哥们说，谁都不会知道我那是被人上了以后的后遗症。白菜心眼儿忒小，我也不过是跟四眼鱼抱了个肩膀，他就跟我治气。自认为自己没什么错的我由着他气，没想到白菜能没脑子到跑去找四眼鱼说话。具体他们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四眼鱼只告诉我，白菜让他离我远一点。白菜也算学校里的小太子爷，四眼鱼跟我以前关系虽好，从那以后在学校里连理也不理我。自那以后，球场里没他跟我闹，感觉有点寂寞。
或许你会说我没出息，可是我就是那样跟白菜维持了一年多的关系，只要他想，我都由着他，由着他亲，由着他抱。白菜喜欢在床上滚时问我爱不爱他，我都从来没犹豫过，只要他问，我都说爱，爱得不能再爱。这状况一直持续到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一所远离这个地方的大学。我就不信白菜的爹再有本事，能管得到几千里之外的大学去。白菜学习不好没上线，我很高兴。
白菜知道我铁定了心要去南方上学时，没跟我客气的在我家楼底下揍我。当天晚上我就拿着家里得存折自己坐火车跑学校报道去了。我老爹匆忙请假在后面跟过来还一阵埋怨。但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还挺厉害，一个人虽然笨，也能把报道，办手续，入住寝室全办妥了。老爹跟过来后看我什么都归置的挺好，非常高兴地夸奖了我，就着这种愉快的心情，我跟老爹玩遍了附近的旅游景区。把老爹送走，看着空荡荡因为还没到规定报道时间而没什么人住的寝室，我终于有种自由了的感觉。
我提前到校也就一个多星期，跟老爹玩了四五天，其实也没自己过几天就碰上同学一个一个来报道。咱也算热心人，帮着学长给新生搬行李，顺便熟悉校园。最头疼的当地方言，也因为大部分学生会半普半方的说法而觉得有趣起来。而最让我欣喜若狂的是在北方一直被取笑的身高问题，在这里一点毛病没有。高中毕业体检时我的身高已经变成172了，到了南方，这个子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甚至在班里可以说是偏高，加上我本人长得瘦，更是显个子。走路上，总听学生家长说我，到底是北方人，长的个子不小。美滋滋的我想，大学绝对会是我的另一段人生。
那段日子真的愉快，从最初的军训就没觉得折磨人。指导我们的教官比我们就大两岁，训的时候不怎么严，休息的时候玩的更开心。最乐的是，管我们教官的是女人，我们班里的毛头小子，再加上嘴巴甜甜的可爱MM，哄得那女连长想训人都拉不下脸来。白天训练一天，晚上在宿舍里三两下冲个澡，再滚在一张床上打闹。我们一间宿舍住四个人，条件那是极好，有独立阳台洗手间，还24小时有电有热水。军训的时候每晚都是两人抱在一张床上睡，留两张床放被子。夏天晚上睡觉本来就不会冷，更何况我们也舍不得破坏教官帮我们叠好的豆腐块。
跟我睡一张床的是果子，他是本地人，个子还没我高。晚上说要一起睡时，我也没多想，反正对面那俩不也要抱在一起睡的么。可是半夜突然被他搂着腰时吓了我一激灵。或许是我自己低级，果子也就咂了咂嘴，根本就没醒来过。可我自己偏偏多想。那时候我就认定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人，因为白菜常在我耳边这么说。我知道自己对果子没什么非分之想，可是怕自己的兄弟突然不跟我一条心。一晚上就这么惴惴不安地被搂着，早晨借着薄薄的晨光，看见站起来的竟然是果子他弟弟，我头‘翁'的大了--不会吧，离家几千里的地方，又让我碰上一个玻璃？

慌张

"啊......真是，我去趟厕所。"果子早晨起来就一个冲刺进厕所自己解决去了。对面的大东北和小四乐得哈哈的，连问果子做什么好梦了。
"得了，你们别笑我，男人早晨这样算什么呀。"果子脸虽红的跟圣女果似的，嘴上可全是不屑。
我松了一口气，以后夜夜跟果子睡的香甜。
寝室里的哥几个都感情好的很，喝酒就找大东北，他是东北人，年龄在宿舍里最长，人又够哥门，跟着他，我差不多下遍了学校附近的好馆子。小四是福建人，南方人还长一米八的个子，人瘦的跟竹竿儿似的，学习好，年龄是我们宿舍最小，他什么都还好，唯独让我受不了的是他那张嘴，天天讲着老鼠肉干的制作方法下饭。果子，前面说过，本地人，起初老爹总跟我说，南方人小气的很，油滑的很，尤其是这个城市的人，可在我眼里果子热情单纯的很。没课的时候我们几个常去他家，尤其我，喜欢他家的游戏软件到不要命的程度，玩到太晚了就在他家睡。果子他妈总对我脸色不太友善，不过果子人好，讨人厌的事干了就干了。
快乐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我都不知道，白菜是用什么方法打听到我的电话，才能打扰到我的好心情。
"虫子，我想你了。"他在电话里这么说。f
我不知道白菜后来去了哪里，是按照他父亲的安排进了大学，还是复读的，我都不知道，也没想要知道过。
"我现在还在咱学校复读，虽然希望不大，我想努力考上你那所大学，我想去找你。"
我一阵的心慌，我知道以他的成绩要考上我这所学校不太可能，可是我还是怕那万一的可能性，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好爹。
"你走那天的事......虫子，原谅我，好么？原谅我吧，我没一天不后悔。我那天就是气你要走，我不想伤你，真的。原谅我，好不好？"
"你别把自己说那么可怜，我哪能生你气啊，都那么长的交情了。"
我知道我在骗人。我怎么可能这么大度的原谅一个人。
"嗯......嗯，好，你努力学，等你考上了，我去接你去......你那脑子，一定没问题。好，就这样，以后联系。"挂了电话，才抱头骂自己没种。在心里拜遍了所有的菩萨，希望千万别给他奇迹。可我也知道，象自己这样的人，大概连菩萨都不屑顾及吧？
拜白菜所赐，本来对社团活动毫不积极的我，努力报名参加各项社团活动，尤其削尖了脑袋挤进了学生会，讨好各式各样的老师。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希望，希望假使白菜考进来了，我也能在学校里找到尽可能多的能帮我的人。
寒假回家后，被白菜叫出去一回。在他家里，跟我一句话没说，关了他屋的门就把我摁床上，连顾及他父母何时回家的担心都没有。没见的这半年，白菜让我感觉更粗暴，吻的霸道，手劲也大，贯穿的时间都毫不客气地延长了。
完事后，裸着身子接受他的爱抚，虽然他家里暖气很好，可是我身上的汗让我一阵阵发冷。
"虫子，你也好久没做了吧，看你的好浓。"
我背对着他，哑着嗓子回了一句："除了你，我没别人。"
这一句果然效果好，让他在我身上又腻了半天，最后还破天荒的要为我穿衣服。衣服套好后，他在我兜里塞了一卷纸。
"这是什么？"
"除夕夜的餐券，我要回老家过年，你拿去吧，想叫谁都行。"
主动吻他是我所能给的谢礼。手里的餐券有5张，从他家出来蹲在车站等车的时间突然想起高中时一起玩篮球的人除去白菜正好有五个人。摇摇头笑了一下想这当然不可能，就算白菜愿意让我去找他们，那几个也不一定有时间。更何况，跟他们还在高中时就生疏了。想想我又不会带父母去吃这种饭，因为很早以前我就想将来请父母吃饭时用的一定是我赚的第一笔薪水。最后的决定就是撕掉那差不多能顶上普通职工一个月工资的餐券，故作轻松的回家了。
寒假在家没待多久，在老娘的‘不孝子，才在家里住了几天'的吼声中收拾好行李回学校了。回学校后也没什么玩的地方，就跑去果子家打游戏，听果子妈跟训孩子样的训我，可就算这样也觉得这里比呆在家里好。

摊牌

新学期开学后，我报了太多社团的报应来了，本来大一的学生就是被支使的命，我还是从星期一被操到星期七，最累的就是周末，常常抱着一堆东西在宿舍里熬夜赶工。白天还要跟着学长到处跑，不是发传单就是拉赞助。社团活动确实教了我不少东西，起初笨手笨脚，办事总出错，后来学了一点技巧，慢慢才觉得有些如鱼得水。最关键的，跟许多不同的人接触，会突然觉得眼界一下子开阔了许多。
在非本院的社团活动的时候，我慢慢也跟一个女生走近了。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个女生很方便，不论什么时候请她帮忙，总是很耐心细致，即使拒绝也不会让人对她有怨恨。说实话，那女生长的很平凡，但是我喜欢她温暖的感觉。
五一时受她的邀请去了她家。她家是很典型的南方农村，站在山头看水雾里一层一层的梯田很有水墨画的意境。在她家吃她母亲自己腌的小菜，费劲听她父母讲话，都是挺新鲜的体验。感觉她父母把我当成他们家的准女婿似的，她家的亲戚让我认识个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