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千年————绢诗

作者:绢诗  录入:01-11
1

朔霜的身体真的不好了,他现在能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醒来,我怀疑之前他早起到议事殿,根本就是去那里睡觉的,因为魂姬心疼他,才劝他从此无须参加,因为穿梅仙阁一片和平安乐,每日听取各部的报告也是千篇一律的结果,无事,而带著龙气的结界仍强大有力的护卫著整个雪山。
自从之前蜘蛛女行刺事件,穿梅仙阁对外采取了封锁政策,如有他族要求商议事情,一律以书信往来,仙阁大门从此深锁不开。
我的身体却越发健康,身子的抽高速度却放慢了,昨天我才量过,我的头才比朔霜的肩头高一点。
因为重生的术法主要除了有肉体凭依,并快速长成原来的模样,但少年身体发育的这段期间,因为身体结构发展复杂,速度也不得不放慢许多,据朔霜说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才会长成原来的青年模样。
三年!!
要我等上三年,朔霜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我会有这样的疑虑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这样青涩的身体自然与欢爱无缘,朔霜不仅不碰我,连带对我的热情也削减大半。
以前每晚睡前,朔霜会抱著我耳鬓厮磨,缠绵亲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会不舍停下。
近来,朔霜会温柔的道晚安,除了前额上温柔如蝶吻的冲冲一触,他便用被子将我裹好,到寝殿的另外一边安静的看书,我除了在床上等他,什麽都不能做。
我等,直到夜深,我等,直到呵欠连连,我等,直到进入梦乡,到了早上才悲哀的发现,我又错失了和朔霜短暂的亲密时光。
他的睡颜沉静美丽却又透著点虚幻,之前俊朗强大的人,现在瘦削孱弱,修长的身躯显得更加单薄。
通常我都会这样痴痴的盯著他看,直到他醒来,而一发现他扇动著长长的睫毛要醒来时,我就装睡,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我起来很久,而且还傻傻的看他看了很久。
不过,我知道我一定会露馅,因为朔霜带著梅花香气的味道一喷洒在我脸上,我的脸就会发热发红。
「醒了,还装睡?」朔霜伸手在我脸上一捏,我痛得疵牙咧嘴。
「放手,好痛。」
好不容易得到朔霜的『亲近』,就算再痛我都不会把他的手拨掉。看我可怜的样子,果然,他改为抚摸著我的脸,我则趁机钻进他的怀里摩蹭著。
正当我享受著这亲密的一刻时,朔霜突然长叹一口气,然後抓著我的肩膀轻轻将我推开:「起来,已经快午时了,你要加紧平时的修炼,今天就到灵梅地去吧!」
果然又是这样!我就知道朔霜在疏远我,他最近似乎不愿意与我太接近,到底是怎麽了?
在灵梅地盘腿坐下,心诚意正,双手交叠,从枝叶之间散落下来的阳光里,只要凝神就能看的到一颗一颗细小的日灵,这时将灵力聚集手心,就能将日灵吸收进身体,再将之融合,灵力则会提升,灵力一提升,道行就增强,不过,这种修行速度算是最慢的,但也是最脚踏实地的。
过了两个时辰,我已经在日光的照射下汗湿了背脊,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苦,朔霜的本命树就在我面前,我睁开眼看著壮大的梅树傻笑。
朔霜虽然不如以前健壮,但让我安心的是他的本命树却没受影响,依然枝叶茂盛充满力量。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树旁边有颗小树以非常快的速度成长,如今也比我高了,只是树龄尚幼,两个手掌就可以将之主树干圈起。
没错,这就是我的本命树。
朔霜说我们的本命同根,任何一株都没办法独活,所以,此生我们就是生死不离了。
我再高兴不过了,能够和朔霜这麽紧密的相系,这一定是我修来的福气。
我抱著朔霜的本命树又亲又吻,傻傻的问:「爲什麽对我冷淡?」
树没回答,却飘落了阵阵梅瓣,温柔的洒在我发上、身上。
连他的本命都这麽多情,他没道理对我冷淡的,我哀怨的抱著朔霜的树,把这几天的怨念对著它摩蹭,抱够本了我才开心的离开。
难道少年的身子真的没办法亲热?
脸红的想起几天前,纠缠在朔霜身上,心跳如鼓,身上热得像火在烧,一股奇异的热流往下身烧去,我羞赧的发现,下身虽然有了反应,不过不像前生那般坚硬,而是像初生的枝干般,半是柔软......。
朔霜也是喘著气,硬是镇定住自己,他把我往旁边拽,说是该睡了,我却一次又一次往他身上爬,後来他起身,脸上没了笑容。
「雪,可不能再闹,再晚睡可会阻碍你的成长,到时候你会没办法长高,永远像现在这样矮,你不怕?」
怕!我怎麽不怕?!
之前我的模样也称的上玉树临风,站起来和朔霜十分搭配,以我现在的高度实在不像个男人的样子,和朔霜站一起,气势也矮了许多,为了要成为可以匹配朔霜的男人,我决定乖乖听话,可是,现在明明还很早。
「我听话就是,那我睡了。」
朔霜这才对我绽放笑容。
就是从这次开始,朔霜开始有了夜读的习惯,明明他的眼里就写著疲惫,怎麽还能看书看上一个时辰,就在我撑不下去,眼皮沉重的时候,再次哀怨的看了朔霜一眼,他孤独的身影,让我感到一丝心疼。
於是,我决定去找绿堙聊聊,他有了情人,多少都能给我些意见吧!
2

绿堙搬出夕梅殿之後,便居住在独自的院落里,这里有落梅河环绕著大大小小的院落,平时水声潺潺,啁啾鸟鸣,是仙阁里风景特别秀丽的地方,一入夜,夜雾迷漫,朦胧飘散,更有如仙境,所以,大部分护级的人还有卫级高等位阶的人都会选择居住於此。
以我和绿堙的交情,再以这将近傍晚的时分,我不客气的推开绿堙虚掩的房门,急切的唤著他。
「绿堙,我有事......。」话未竟,我被眼前的一幕惊住,停下的话语和动作,因为过於惊讶,我竟就这样呆站在原地,瞪大双眼看著床上叠在一起的两人。
不用说,叠在绿堙身上那位肯定就是朔霜说的野川飞,这麽说我应该也见过他几次面,至少,上次把我丢到牢里的肯定有他的份。
我盯著他的脸,脑海里却没有什麽看过他的印象,他的双眼锐利,脸庞如刀削般有菱有角,看起来就是很不好惹的人物。
此时他绷著脸看我,我想了一下,朔霜已经恢复了我原来的位阶,算来,他是不能这麽没礼貌的直盯著我看而没有半点示意。
他飞快的拉过被子盖住绿堙,然後一把将床边的纱幔扯下围住自己的身躯,然後非常缓慢而有礼貌的说:「见过陵雪护法,可否麻烦您移驾大厅稍候?」
我理解的点点头,然後快步走出,脸上似有三昧真火在烧,烧得我魂不守舍。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野川飞赤裸的腰背因为用力而肌肉紧紧绷住,身上因为热情或是激烈的动作过多导致微凉的天里居然还流淌著汗水,而绿堙的两腿就架在野川飞手臂上,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麽无助,那麽惹人怜惜,揪著人心发疼。
之前仅有的两次交欢经验鲜活的在我脑海里重演,一次是痛到不知死生,一次则是初嚐情事欢愉。
撞了他们的好事,我哪里还有脸和绿堙聊,飞快的冲出绿堙的院落,空气中已经蒸腾起霭茫迷雾,让这里看来有如仙境飘邈,我却像逃命似的奔跑,直到回到夕梅殿,我狼狈的停在门边大口大口喘著。
弯著腰,喘了很久才回过气,脸上依然热辣辣的,脑海里都是绿堙和野川飞重叠的画面,我的心里无故的骚动著。
朔霜的声音响起,我吓了好大一跳,像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到一样,我心虚的抬头看他。
「在我印象中,从没见你这般......活泼,陵雪,你看来好像做了什麽坏事。」
他一手还拿著书,双眼带著兴味看我。
「没、没有。」
「那麽就是今天的修炼让你很有收获,兴奋到脸都红了?」
「太、太阳很大。」我心慌意乱的随著朔霜的话转,一点也没发现说错什麽。
朔霜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更令我心慌迷惑。
「月儿都上了,难不成你搞错了你吸收的是日灵还是月灵了。」
我难堪的看著高挂空中的月亮,嗫嚅著:「我好像晒晕了头。」
朔霜的脸立刻严肃起来,抬起手碰著我的前额,发现没什麽异状之後,才温柔的说:「明天记得到树下,找阴凉的地方,别晒晕了。」
「好。」
为什麽我会不断的想起,朔霜当初抱著我情动不已的时候?
我居然还想起他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整晚,我都背对著朔霜,连瞧都不敢多瞧他一眼,怕他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那不羞死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夜,身上不时感觉像被小虫子啃到一样,热哄哄的感觉一直存在,直到天快明,朔霜似乎是梦到什麽了,突然用力将我搂进他的怀里抱著,把我紧抱得有些难以喘息,不过,身体的燥热却意外消除了些,睡意很快的袭上了我。

这次我学乖了,绿堙那边我短期间内是不敢再去打扰,我找白玉双。
他和三喜敢情是住仙阁住上瘾,居然就这麽住下来,也没见他们打算离去,不过也好,我喜欢他们。
白玉双虽然脾气个性不好,但其实心地善良,对我更是好。
这天修炼之後,我跑到客居的门口大喊:「白玉双、白玉双!」
屋内传来什麽沉重的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然後传来一声小小的哀嚎声,接著很快的就被白玉双清亮的怒斥声盖过。
「谁呀?这时候捣什麽乱?」他怒气冲冲的开了门,见是我之後,撇撇嘴扭头往回走,我知道这是让我进去的意思。
一进门,三喜正从屋里跑出来,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揉著屁股,还一边朝著我招呼:「嫂子,怎麽有空过来,听大哥说你最近忙著修炼呢。」
我见他的模样诧异的问:「你摔著了?」
「啊,刚刚玉双心情不好,被他一把推到地上,差点摔成两半。」
他话才刚说完,白玉双从桌上拿起拂尘,那麽轻轻一挥,三喜就被突然狂扫起的一阵风给扫到外面院子里,一个落地声後,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哀嚎。
「白玉双你的法力真强。」我敬佩道。
「没什麽,我专修风系的术法,自然强一些。」他沉下长睫缓缓的说。
在他高高的衣领之下,我看见火红的一团痕迹露出来,白玉双锦缎似的脸上浮起微红。
「你受伤了?」我指指那片红红的瘀伤。
他的脸越来越红,红的样子像外面的夕阳一般,很美好,令人发自内心赞叹著。
3

我的大部分时间除了修炼,然後就是到白玉双那里跟他虚心学习,我真的觉得他懂的事情很多,就算是之前下了雪山接触了仙阁之外的人,学到了很多人族的事情,也没白玉双的千分之一强。
他说,两人之间的相处需要学习,这个我不懂,我才刚认清自己的感情,现在我这少年的身体却成了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
三喜有时候就在一旁不认同的摇头,但每次都被白玉双瞪回去。
他花了很多时间详细说明,面对我许多的为什麽,有时候就神秘的说:『有些事情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我点头受教。
朔霜对我的不再亲近,对我而言是种精神上的凌迟,不是一下子就很痛苦,但总觉得心里时不时的发痛,就像愈合不了的伤口。
於是,我再三寻找能回到之前相处模式的方法,答案就是:肌肤之亲。
嗯,这是白玉双思索再三凝重思考之後给我的答覆。
他说朔霜是个聪明人,且定性极强,如果他教我的方法都不能让朔霜就范,那他还有很多方法可以逼疯一个正常的男人。
我惊慌的看著白玉双:「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逼疯朔霜。」
「你才误会!那种疯不是那种疯,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捂起耳朵避开白玉双震耳欲聋的吼声,迭声叫道:「明白明白。」
三喜则慢吞吞的喝下一口手中端著的茶,慢慢开口:「玉双,不能这麽没礼貌,他是嫂子。」
白玉双没理他,他凑近我耳边很清楚的说明我该做的事情,他说,这只是第一招,要我别急,照著他的话做就对了。
我飞快的离开客居,在心里重复演练著白玉双的第一招。咬了咬唇,为了恢复和朔霜的关系,就算会羞死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心。
回到夕梅殿里,我飞快的除下身上的布料,一丝不挂的扑上了床,然後拉起被子盖好,俐落的翻了个身,趴卧著。
等了一阵子,我都要睡著了,这时,极轻的沉穏脚步声终於在远处响起,一阵浓烈清甜的香味传来,我的心不免乱了下。
朔霜果然立刻就走了过来,带起一阵清风,清香飘散,闻著他身上特有的香气,我不禁有些心旌神摇,他低沉好听的声音轻轻唤著:「雪......睡了吗?」
我忍住不动,继续装睡,隔了一阵子没动静之後,朔霜也没动,我知道他正在看我。
这时候我动了动身体,故意把被子往下踢了踢,那锦缎般柔滑的布料就顺著我的肩膀滑到後腰上,而後,我静静的等。
咦?怎麽会没动静?怎麽会?照白玉双所说的,他应该会有什麽动作才对呀。
就在我等到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碰上我的背脊,触感很冰,我忍不住一颤,那只手很快的离开我的身体,浓浓的失望涌上,我紧紧咬住下唇,果然,他拉起被子将我盖得严严实实,这也跟白玉双预料的一样,他真的好神!
幸好,他没离开,我得快点继续下一步,抬起腿用力往下一踢,被子滑到腰,再补一下,恼人的被子终於被我整张踹开。
冰凉的空气瞬间袭上全身,这身子无论如何还是怕冷,我忍住没发抖,终於等到一声轻叹,温热又香甜的气息就在咫呎,我的心跳重重跳著。
「陵雪,这样会冷,不要踢被。」
我揉著眼睛假装刚刚醒来,细声的说:「可我会热......。」
「会热?」
他的手滑过我的背脊,还是很冰,我打了个冷颤。
「不像很热,」他眯著眼看著我说:「为何身无寸缕?你的身子不禁冷,不可如此裸身睡。」
我把白玉双教我的全说出来:「今天吸取日灵的时候不小心坐在石子上,等我炼完,才发现这里好疼。」我挪著手指,摸上自己的臀瓣,脸瞬间滚烫起来,我有种堕落的感觉,但为了再次亲近朔霜,我忍下羞却欲死的感觉。
「是吗?」朔霜不经意的说著,一双手轻触著我的臀瓣,这时候他的双手已经是温热的了。
我知道他是先气行全身把双手暖和起来才碰我的,因为他怕我冷。
朔霜从之前就是如此仔细为我著想,而今明白了自己心意的我,现下的感受更是百倍千倍的温暖,他真好,这世界上就朔霜对我最好了。
他揉捏著,我的脸开始发热,最後连带的身体也热了,呼吸开始急促。
两片臀瓣在他的揉捏之下开开合合,我压下羞赧的心情,提醒自己,比这些更亲密的事情都和朔霜做过了,没什麽好难为情的。
开始的羞赧已经被一阵阵舒服的感觉盖过,身体燥热但不难受,最後我居然舒服的想睡,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朔霜幽幽的传来一句话:「灵梅地里没有扎人的石头,且经过数千年仙气育化,连土地都像云朵般柔软......你是去哪里让石头给扎了?」
闻言,我浑身僵硬,睡意立即消失,我跳起来,看著朔霜一脸冰霜,这时候的他真是人如其名啊,连生气的脸都这麽好看......。啊啊,我在想什麽,这时候还是先说些什麽让朔霜别气才对。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朔霜再叹了口气,柔声问:「你今天去找了谁?」
「白玉双......。」
他没说什麽,只点点头,然後帮我穿上长裤单衣,再帮我拽好被子。
「雪,乖乖的睡,什麽都别想。」
「好。」我顺从的点点头,还好他没继续问,不然,白玉双教我的事情可能就要败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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