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千年————绢诗

作者:绢诗  录入:01-11

接著他放下纱幔,转身就要走开,我连忙唤他:「朔霜,晚了你还不睡吗?」
「我看些书再睡。」
我咬咬下唇,心里一阵难过,最近,连抱著他睡都没办法。
颓丧的钻进被子里,白玉双的第一招正式宣告失败。
4

白玉双听完我昨晚的战绩之後,脸色极坏,大怒之下一掌拍上桌案,桌子喀的一声断了只脚,三喜反应倒快,立刻冲了过来将桌上的茶壶茶杯抓个正著,连忙带到一旁的小桌子去。
「分明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白玉双恨恨的说,然後转头看著我,他怒到晶晶亮的双眸很漂亮,三喜虽然在一旁喝茶,但他的视线也是不离白玉双。
「你!」白玉双指著我喊道。
「我?」
我看著缺了脚的桌案,再看了看白玉双,突然发现,昨天他颈脖上火红的瘀伤已经转成暗红色,可旁边怎麽又多出一块伤痕,颜色红豔豔的像是刚受的伤?
看著白玉双怒上眉山的模样,我聪明的闭上嘴没敢问。
「照理说你人又不丑,虽然是呆了点,可怎麽没个诱惑力?都扒光了,没道理会不想吃呀......距离给你精气那天少说也将近个把个月了,该不会是不行了吧?」白玉双说著说著变成喃喃自语,听得我皱起眉头,这话里是在损我,然後又暗指朔霜某方面的能力有问题。
我还来不及说些什麽,三喜开口了:「玉双,留点口德,修道之人怎可如此?更何况你说的是大哥,要有礼貌。」
他被白玉双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後噤声,然後白玉双突然又语出惊人:「陵雪,你老实说,那天在山洞里,他到底有没有对你做那件事情?」
「哪件事情?」我顺口问,他问得不清不楚的。
「就是把你压倒,把你衣服脱光,然後将他的......。」
我连忙站起来捂住他的嘴,让他别继续说。
「别说了......有。」我红了脸,小小声的说。
「我看你会不会机伶一点,还问!」白玉双脾气超坏,从他知道他的招式失败就没停止过皱眉。
「抱歉,是我不好。」我诚心道歉,毕竟是我来向他诉说我的苦恼,他从一开始就是义气相助。
「不,对付他那种人,要下狠药才行。」
我一听连忙说:「白玉双,我只想恢复之前和朔霜的关系,我不想对付他。」
「我知道!」白玉双大吼,手里的拂尘抖个没停,好像随时都要从我头上扫下来:「这个对付不是那个对付,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这次我根本来不及捂耳朵,他的声音震得我发晕。
之後,白玉双又教了我恢复两人关系的方法,他说这是绝招,要我照著使,我小心的记著然後匆匆回到夕梅殿。
平常朔霜如果没协助处理仙阁里的事情,就会早早回来休息,令我讶异的是,他没在书案前看书,他居然在睡觉。
天才方黑,朔霜怎麽会在这种时间睡呢?
我轻轻接近床边,蹲下身子,他的呼吸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一点,但身子还是单薄,我伸手抚上他的胸膛,轻轻滑动都能摸到他突出的骨头。
他醒了,双眼微睁,我将头靠上他的胸口,闷闷的唤:「朔霜,你的身子还是没好。」
「会好的,只是需要时间调养,别忘了,我们才回来一个月而已。」他轻笑的提醒我,起身,在我唇上蜻蜓一点,停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什麽,然後决然离开。
我懊丧起来,他之前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缠著我吻,我特别怀念起客栈里的那段时间,他还是『夏泉』的时候,总是想方设法的换著藉口亲我,想著,我的背脊起了一阵颤栗,心跳猛的乱了一下,脚开始有些发软。
「怎麽了?」朔霜发觉我的不对。
「朔霜......。」我放软了声音,几近呢喃,照著白玉双所教的扑上他的胸口,将他压倒在床。
他放软了身躯由著我爬上去,我双手勾著他的肩膀,脸贴在他的心口,这个跳动的部分曾经为我而受伤,我绝对、绝对不再让朔霜失望,除了回应他的感情,我要给他我的一切。
缓缓的蠕动著身体,慢慢的摩蹭著他,有丝异样的感觉在背脊游走,头皮有些发麻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原本睁开的双眼垂下,朔霜的眼眸半垂,透出黑曜石的闪亮,又蒙著一层迷雾,波光流转,勾人魂魄......。
不行了,心跳的很快,身体比起上次更热上数倍,我停下来喘著,不知所措的看著朔霜,他也紧紧的盯著我,眼神迷离又热切,看得我很有感觉,下身有了反应,因为贴著的地方不舒适,我试著动了动,朔霜身体一颤,捉住了我的腰不让动。
「别动了。」朔霜的声音有些暗哑,夹杂著气音,很好听,听得我又一次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掠过,我发觉我的下身醒了。
没敢再乱动,但我希望朔霜能做些什麽,让我身体不要那麽热,我明白这是欲望,期待的看向朔霜,然後惊奇的发现,某个硬挺抵在我的大腿内侧,那是朔霜对我的反应,我一喜,笑开,然後迎上他不认同的眼神。
我垮了脸,往上蹭,非得达成我要的目的,也才不枉白玉双费尽心血教导我。
这样的动作撩拨了他的下身,他惊喘,再次捉著我,我已经蹭到可以平视他的双眼,趁他嘴唇微张,学著他给我喂月灵的方式,闯进他的口里,挑动著他的舌尖,他终於忍不住的回吻,我高兴的脑袋发晕,白玉双的计策终於奏效。
就在我打算进行第二步,将手偷偷往下移,确认好了硬挺的方位,打算一举得手的时候,朔霜的手已经贴到我的後心处,身体一阵暖意流进,我暗叫不好,已经来不及躲开。
暖意顿时遍走全身,我意识模糊,身体发软,困倦至极,勉强抬眼看了朔霜一眼,心里满是哀怨。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朔霜身体再不济灵力还是强大的,就算聚起全身的灵力相抗,我的反抗就像一颗石子丢进波浪滔天的海里,一点作用都没有,於是,我就这麽睡著了。
这次的进攻功败垂成,我,又失败了。

5

慢慢睁开双眼,身旁的温暖是朔霜身上传来,我轻轻的起身瞧他,以前睡在一起都没特别感觉,现在心里却一抽一抽的,似乎怎麽也看不够他,怎麽也摸不够,好想跟他融合在一起,才能纾解身上的莫名难耐之感。
趁他睡著,我悄悄的拉下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顺著他形状明显的锁骨,我咽了口口水,继续往下拉,白色的单衣赫然出现我眼前。
怎麽又这样?
他之前总有裸著上身睡觉的习惯,自从回到穿梅仙阁之後没几天,他就变成这样,应该是我之前小孩模样常常不自觉的吸吮他胸前红樱的关系。
我出神回想的时候,他已经醒来,眼里还有浓厚的睡意,就算这样,他还是好看的紧。
爱上一个人的心境转变真的有这麽大吗?
之前我由著朔霜宠著,只觉得他长得好,也不会特意盯著他看,心里更是平静无波,那时的我,哪里会有现在这样思绪澎湃的时候?
我都怀疑我不再是我了,为什麽我会变得这麽奇怪?心里老是朔霜这,朔霜那,时不时都想著他,挂念著他。
他眯著眼睛看著我,半睁的眼眸闪著黑曜石的光芒,令我心动。
须臾,他才说:「好好的去修炼,至少要恢复成之前的程度,你才有自保的能力。」
我点点头,以前的骄傲冷漠的个性全然不见,朔霜说的话我一定听,不过,今天除外!
***
白玉双交代过的,如果失败了,就要早早去商量新的对策。
白玉双说:『要让他得手,有了第一次,要第二次何难?要等你长到原来的青年模样,少说也要好几年,他虽然明著屏退了其他的护法,但不代表他就不会私底下去找他们。你要知道他是正常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压抑自己的欲望,而且除了你,他还有别人。』
『没,那是误会。』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陵雪,能不能多点心眼?』白玉双沉下声音对我说。
就是这样,我茫然的点头,不怎麽懂白玉双的意思。
但我喜欢亲近朔霜,不喜欢现在这样,我早起修炼,他身子还虚著睡得晚,我晚上回去,他却清醒著大半个夜晚看书写字,眼睛看著他,却没机会碰碰他,让我心生郁闷,不得纾解,於是,白玉双的方法让我著实亲近了朔霜几次,如果能让朔霜改变心意不要离我这麽远,什麽方法我都愿意试。
我敲了白玉双的门,难得他一早居然准备好了等我。
他开门劈头第一句话就是:「失败了对吧?」然後不等我回答又絮絮叨叨的念:「快说!他有没有脱你的衣服,把你压在床上,然後把你的......。」
我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白玉双长得细致又漂亮,讲起话来又毒又快又直接,为了不让他说出令人更尴尬的字眼,还是不让他继续说为妙。
苦笑,我慢慢点头:「他让我睡了......。」
他气冲冲的拨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他让你睡你就睡?」
「他灵力比我强,我赢不了他。」
「我就说,你还信他,他以後就仗著法力强大欺负你,看你怎麽办。」他恶狠狠的说。
第一次发现我前额的青筋跳动如此激烈,冷静下来,眼睛往屋内扫了一圈才发现平常能制止他言行的三喜居然不在。
叹了口气,提醒他:「就是因为他够强大才能救我,他不会欺负我的。」
「哈哈,日後我们再来看他会不会欺负你。」
拧起眉,我盯著他看,这个白玉双怎麽也变这麽多,以前是什麽都无双,现在是看什麽都不顺眼。
虽然他有说过之前什麽白庄主那个是假的,他的真正身分是道士,庄主身分是为了配合三喜的计画,而三喜是为了配合朔霜的计画,而朔霜是为了让我彻底脱离僵尸一族的束缚......总觉得,他看朔霜特别不对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白玉双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他烦躁的时候喜欢揉抚著前额,而那边有个淡淡的印记,看起来很像修行至深的人会有的印记,但是白玉双是纯人族,依他的年纪来看,不像是修行至深的人才对。
斗嘴斗不过白玉双,索性改变话题:「三喜呢?」
「他太烦了,我找点事情让他做去。」
「去做什麽了?」我好奇,三喜似乎很听白玉双的话。
「这里是雪山当然不能空手而回,我让他去给我找些雪莲花、雪灵芝、雪人蔘回来。」
我傻眼:「这里真有这些东西?」
白玉双转身回屋内走:「不找找怎麽知道?重要的是他不在这里我们才能进行今天的计画。」
「今天的计画不能让三喜知道吗?」
「如果你想让计画失败,尽管让他知道。」他又露出慵懒的神态,走到一旁将拂尘挂到墙上,我才发现他今天穿著华服,跟平时的俭朴装束大相迳庭。
我才这麽想,他唰的一声展开了纸扇,那个风流倜傥的白庄主又回来了。
目不转睛的看著他,怎麽也想不出来他今天的目的何在。
他收了扇子往我头上一敲:「看什麽?不要觊觎我的美貌。」
捂著被他敲痛的地方,我痛道:「我没有!」
「哈哈。」他自顾自的笑,然後凑到我旁边神秘的说:「今天我们出仙阁下山去。」
「去哪里?」我问。
「妓院。」他露出奇怪的笑容,有些邪恶,过了一会儿才补充道:「我知道你不清楚那是什麽地方,反正朔霜带你下山也不可能带你去那种地方。」
「我知道那是什麽地方。」
这次轮到白玉双傻眼,他惊愕的看著我。
「上次下山,在街上经过妓院,朔霜有跟我说那是正派人不会去的地方,为什麽我们要去?」
他用不屑的眼神哼了一声,才说:「终极的一招,送你去那边观摩学习,一般的妓院里也有小倌,他们都是你学习的对象,不然凭你......恐怕再等个三四年,等到朔霜心都飞了,你都没办法让他碰你。」
我捏了捏拳头,想到朔霜怀里抱著别人的模样,头就自动点了。
带点春寒料峭的微风从我背脊吹过,我抖了抖,再也不想把朔霜让给任何人,於是坚定的说:「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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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庄主要我打扮成他的小厮,跟著他身边。
他严厉的警告我:『一会儿人多,别走丢了,到了烟花之地,更要万分谨慎,给你的东西别吃,给你的茶别喝,不要离开我身边,不然出了事你自己负责。』
我点头,看著高我一个头的白玉双走在前面风流款款,动作优雅流畅,看不出来是装的,完全没了平时脾气暴躁的凶恶模样。
烟花馆果然热闹,中午过後便人进人出,各式各样的叫唤招呼声都有。
我跟在白玉双身後低眸歛目,听著白玉双和那一个堪称好看的年长女人聊著。
「这位公子,见您面生呢,我先叫几个红牌的姑娘来伺候如何?」
白玉双笑著潇洒的展开了纸扇,扇了两下,极其缓慢的摇了摇头,嘴角弯起,暧昧的意味自他脸上散开。
「我明白了。」
那女人笑得开怀把我们引进一个大厅,那里也有许多人,不过清一色都是男子,不少是涎著嘴脸,年纪老大老大,满肚肥油。
他们身边都坐著年轻男子,少年青年都有,还有几个是跟我差不多年纪和个子,我怀疑的看著他们,他们都是来这里做事的?
女人脸上笑著让我们坐一下,说人马上就到。
我挨著白玉双坐下,问他:「谁马上到?」
「小倌。」
「他们都是来这边做事的?」我问。
「对。」
「刚刚那女人是掌柜的?」我只知道客栈的店主叫掌柜的。
「她是老鸨,专门给人配对的。」
「配对?」我疑惑的问。
「没错,喜欢就拿去配,银两交易。」
「我没银两。」之前在客栈的银两都是朔霜负责的。
「没关系,我捡了这个出来。」白玉双拿出一个锦袋,里面装了好几颗夕梅殿外铺在花园里的各色石头。
「石头也可以?」
白玉双瞪我:「这是宝石,很值钱的。」
难怪,之前朔霜把袋子放在客栈的枕头底下,还让我别去乱看,可是明明就没放好,还掉了好几颗出来......原来,我心下突然一惊,太迟钝了,我怎麽会不知道那时他是在暗示我他的真正身分。
正在追悔的时候,那个老鸨就带了四个很漂亮的少年过来,他们很熟练的缠上白玉双,白玉双啪的收上纸扇,非常有气势,顿时他们都止住扑上白玉双的脚步,然後随著白玉双的纸扇指点,乖乖的坐在其他的位置上。
「公子慢慢享受,有事情叫我一声就得了。」老鸨看出白玉双是不好惹的主儿,随便敷衍一下就迳自离去。
我肆无忌惮的看著周围的人,发现有人在给少年灌酒,有人的手已经探入那些年轻的男子衣内,一下一下搓揉著。
「他们在干什麽?这里人那麽多......。」我气恼的说著,脸有些热了起来。
「调情。你就是要来学这个。」白玉双无所谓的说著。
诧异的看著白玉双,我惊问:「那些人不是来伺候茶水的吗?」
「是啊,他们的该做的事情很繁琐,伺候茶水只是一小部分,主要的还是要在床上取悦来寻欢的人,所以他们喜欢在大厅这样玩,顺边让周遭的人见识他们的魅力,说不定还能多吸引一些客人。」
这里不是正派的人该来的地方......朔霜的话语在我脑海中回响,我想他说的对,我真应该听他的话,不过,来不及了。
我揪著白玉双的衣袖,小声的说:「这种事情朔霜不会喜欢,就算我学了,他也会说这不是正派的人所当为。」
白玉双噗的笑了出来,还用纸扇遮住他笑开的口,肩膀不停的抖,颤声说:「等你将这里的东西学了回去,再说他会不会喜欢。总之,既来之则安之。」
隔壁桌的少年,坐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腿上,双眼却斜睨过来,波光秋水,他很快的收回眼神,馀韵十足,我都砰然心动了。他接著用红润的唇抵上男人的下颚,开开合合的似在说话,那中年男人被撩拨的几乎要淌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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