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夜公子大可安心,有我苏家在,即便是皇孙贵族,也不能逼迫你摘下纱巾。如此一来,不知道夜公子可愿偶尔有空的时候来画舫驻唱,赚点外快呢?"(至:真是......好先进的词啊!)
"苏公子真是看得起我......"
"哪里,是夜公子的嗓音让人实在是不忍埋没......"
......
............
我就在一旁看著那两人一个推托,一个死命的拉著人,到这地步,哪怕是笨蛋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压根就是在闹著玩了吧......
这一天下来的纠缠,分明是为了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在胡搅蛮缠麽!
果然是狐狸,精著呢!
郁闷──
那家夥还真有耐心,为了这麽点玩闹,可以缠著我整整一天,说出来的话都快将我逼疯了──
亏他还长得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嘴巴是嘴巴......多好的一个小夥子啊,怎麽这个脑子就有点糊涂涅?(至:请想象这句话是由赵丽蓉老师说的......)
"你们是不是很无聊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掀桌而起,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夜歌和苏畅停止了他们的"拉拉扯扯",有志一同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过来。
"怎麽了,韵?"
夜歌关心的看向我。
苏畅似笑非笑,连刚刚一直没有理会夜歌和苏畅两人瞎闹的诸阮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我、我、我......"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娇羞"的一跺脚,来句:讨厌,你们这样看著我,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吧?
我冷汗一冒,打了个激灵,"啪哒啪哒"的往夜歌怀里扑了过去,一边还狠狠的瞪了苏畅一眼。
"夜歌,你都不疼我了!呜呜呜────"
撒娇,看能不能蒙混过关。
"我怎麽不疼你了,看,我这不是都陪著你来找你的芷水来了麽?"
好温柔的话语,只是这里面的意思......
"你在吃醋?"
我抬眼,用闪闪发亮的眼神看著他,妄想把那黑纱看破两个洞来。
夜歌不答,只是伸出手来帮我梳理了下在他怀里蹭乱的头发。
十指如玉,骨节分明的指节在我发丝间时隐时现,我也说过,夜歌的肌肤,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酥酥的醉意,我就看到苏畅死盯著夜歌的手,然後将视线移到夜歌带著纱帽的脸上时,眼神里透著股热切。
看什麽看,再看人也不会给你!
我瞪──
苏畅视若不见的向夜歌搭话。
"夜歌啊,在屋里就不用戴纱帽了吧?你看,这间雅间又没有外人,你这样喝茶也不嫌麻烦,不如脱了吧?"
殷切的看著夜歌,苏畅的眼底满是兴味和好奇。
......什麽时候他都能叫"夜歌"了?
我满怀妒意的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不是还有一个麽......"
夜歌轻笑了下,向著苏畅的方向侧了侧身子。
......干得好!
我贼笑,看著苏畅满脸的饱受打击。
"怎麽这样说啊,我们以後就是同伴了也,不是应该更加的坦率一点吗......"
苏畅在那边唠唠叨叨的"劝说",我坐到夜歌怀里,将头枕在他肩上,无聊的把视线投向他身後紧靠的窗子外──
哟,哪来的强人,居然乘著狮鹫出来的啊?
也不怕会伤了平民......
等等,那头飞扬的墨发,仅仅用一根缎子扎住的特别束发方式,以及贴身的半身甲,内衬紧身武服......
流,流风?
三十一 乱
我眼睛一下子瞪大,堪比某种水陆两栖,眼睛长头顶上,用舌头捕食的某种动物......
怎麽会是这家夥呢?
万分的难以置信,万分的不能相信自己眼睛中......
我在做梦......
对,我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所以眼花把人都看错了────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自我催眠。
"什麽东西没看见?"
苏畅凑过来,搭著手向窗外看去。
"啊呀,这是哪家的强人,居然带著狮鹫出来游玩啊!"
环著我的手臂一紧,我和夜歌隔著黑纱对视(韵:表问我怎麽知道他在和我对视,这点事一想就能知道不是麽?而且,知道什麽叫心有灵犀不?我和我家夜歌就是这样的──陶醉啊!至:......表理这个小白痴......)。
我想夜歌已经发现外面的是谁了,光看我这副样子就能知道──
为什麽每次见到那个人,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都来不及啊?
明明──
明明是他让由竞和由仪对夜歌做了那麽过分的事,让我到现在还能会想起当时夜歌那咬碎的唇和无声的那句:我习惯了,别担心......
"嘶吼──"
"哇哇哇,看呐!"
苏畅一脸兴奋的指著下面。
我眉头一皱,不知道是看好还是不看好。
"怎麽了?"
在我还在犹豫期间,夜歌淡淡的接话。
"是难得一见的雪狮鹫啊!"
苏畅一眨不眨的看著下面,一边嘴里碎碎念叨著什麽一品雪狮鹫价值十匹黑狮鹫,等同於朱紫国内顶级的紫莹晶......
商人就是商人,这种时候还不忘计算价钱,真该让!大叔来和他对对手──
对哦,他们已经认识了,难怪上次!大叔好像也没在他手里拿到什麽好处......
(详见第十二章那段:这一边是!大叔一手算盘一手账册的点算,嘴里还不住喃喃自语著什麽定了苏家的,忘了柳家的,没来得及耍一手少赚了几百两......
!大叔那奸商在他手上都只能拉回来几百两,由此可见,他这苏家二少,是何等的精明了!)
等下,雪狮鹫?
我张大了嘴巴,流风的坐骑不是他在魔林抓的那头赤狼麽,怎麽......
还有,那匹雪狮鹫不会是?
我赶紧探出头去,只见流风牵著那头狮鹫往客栈边上的骑兽棚走去,雪狮鹫脖子上一条金线在鬃毛间若隐若现──
小东西?
傻眼,这不是我家的小东西麽!
想我在流宫里面,除了扯著夜歌,拉著福满,其它的玩乐就是跑去看皇宫里面养的珍禽异兽了。
雪狮鹫,虽然属於狮鹫的一种,但个性相对来说比较温和,所以被当成观赏型兽类。而且,它们数量稀少,生育艰难,又对外界比较敏感,极难捕捉,也极少认主,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人会把它们作为骑兽带出来的──
呃,某些脑筋不对劲的家夥除外。
我流国也就那麽一对以前父皇还在世的时候他国送来的雪狮鹫,几百年里,也才生了一只,就是这只"小东西"。
说起来,它还是我看著长大的,名字也是我起的!从以前那麽点大,到现在威风凛凛,大叫一声就吓退路人无数──怎麽看都怎麽可爱啊......(现在大家知道为什麽流韵跟芷水在选骑兽的时候会对著那两只"市场观赏兽"的狮鹫流口水了吧?)
奇怪的家夥,也不怕带我家小东西出来,会被有心人士看中之後偷走?
"真是难得,居然敢带著市场上千金难买的雪狮鹫出来,而且看他的气势,怕也不是简单人物,有事没事,该去套套近乎!"
苏畅手拿扇子半遮脸,笑得一脸的奸诈。
嗯?
不认识流风?
我流国有名的鬼面将军都不认识,似乎有点奇怪啊......
......
是了,我记得以前谁跟我说过,流风在外面一律是用面具遮著脸的,战场上更是用一张鬼面具挡住整张脸,又有"鬼面赤狼"之称。
那时候,什麽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我听了侍女们私下的闲聊也只是笑笑,没当一回事。没人知道,在流宫中毫不起眼的自己,早和这个自幼随父上战场,被称为"鬼面赤狼"的年轻少将熟识,而在我面前,我也从未见他遮过脸啊......
那一年的年少,冷面的少年坐在大树下,风儿轻轻的波动他额前垂下的发丝,褪去了铠甲兵戎,他这才有了符合年纪的青涩。束在後面的缎带随著头发一起微微飘动,我只是不时地蹲在他边上絮絮叨叨,习惯了他的不理会,还有午後那段时间的陪伴......
只是,我们是什麽时候走到这一步的呢?
我垂下眼,盖住自己神情,阻住他人的窥视。
认识流风是个偶然,不知道对或错的偶然,那些为数不多的,似乎只是我一个人唱独角戏的相伴,全都毁在那个血流成河,咒语禁锢的夜晚......
很痛,被封住灵力,被它们在身体里面乱窜,冲撞的感觉很不好受,可最痛的,却是胸口那小小的一个地方......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哪怕你从来没有和我开过口......
我以为,你接近我是没有目的的,因为你我不是自那次之後才认识的──
和朱紫皇储认识的那次之後,我才算在皇宫之中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尽管依然不是很起眼,但好歹父皇叫了我的名字,而几个哥哥,也开始理会我......
哪怕这些都是有目的的,可至少让我再多沈浸在这个假象中一点,不要那麽快的剥夺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点点亲情啊──
知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却是那一句:"带走"时,我的心有多痛吗?
第一句是:"带走。"
第二句是:"举行仪式。"
......
流风......
我宁愿我们依然是那个在午後花园,我说话,你不理的相处模式,也不想要你对我冷嘲热讽,我躲你像是老鼠见了猫的无措啊......
紧紧的抱住夜歌,拥住我目前所拥有的一点点,我将头埋在他胸前半晌,感觉到他轻轻的一遍遍的抚摸著我的背脊,狂跳的心平静了下来,在夜歌身边,总能够慢慢的冷静。
我抬起头,呼出一口气,对上苏畅好奇的视线。
"我先休息一会儿!"
"这个......狮鹫?"
苏畅伸手指了指窗外,怕是认为我这个异常是和看到雪狮鹫有关。我也不做回答,算是默认,就随他怎麽去想了。
"要我陪你麽?"
夜歌顺了顺我的头发。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微笑著拒绝,我向著原先订下的厢房走去。
三十二 情非离
睡不著......
早知道不要拒绝得那麽快,直接把夜歌拉来就好了。
呜呜呜,好不容易有个可以改善这几天来气氛的机会,我怎麽就拒绝了呢?自从那天说了要出来找芷水後,我就没有再抱著我家亲亲夜歌睡过了──
别想歪,我只是想抱著他睡而已,不吃,看看也养眼啊!
可是呢,一到了客栈打尖住店,我在那边喊著两间房,他就在後面伸出三根手指晃晃......
於是乎,两件房变三间房,人家是阁主,就算那掌柜的不认识他,有个标志性的人物在边上对他恭恭敬敬,想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唉,可怜的我,只好每天白天的时候拼命撒娇揩油吃豆腐,晚上的时候眼巴巴的跟到他房门前,以期夜歌心肠一软,放我进去......
而通常到了这种时候,夜歌就向我笑得分外的妖媚,然後当著我的面将房门一把关上──
我不要,我不要啊──────
怎麽这个样子麽!
白天的时候对我是宠爱非常,到了晚上就将我拒之门外。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可以体谅他,是我原先做的太过,也没等他休息几天就拉著他上路了,跟我赌气麽!
但从苏畅那家夥跟来之後,夜歌仍旧是那样,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麽简单了。
亏我还语焉不详的将苏畅对我们关系的猜测引到情人身上去(本来就是,可我现在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呜呜),本以为这样子,夜歌就能妥协了,没想到到了客栈,我伸著两个手指兴奋的大叫"两间房"(......习惯使然......),夜歌就在我身後用四个指头晃晃......
歹命噢──
而今天,就在刚才,我居然亲手放掉了一个重抱美人的机会......
呜啊啊啊啊啊,我那莫名奇妙的虚荣啊,早知道就将它丢到一边,让夜歌安慰又怎麽样?就是叫我学婴儿扮半身不遂也好过孤枕难眠啊!
翻个身过来,再翻个身过去──还是睡不著!
原先恍恍惚惚的近来,趴在床上是睡了一下,可半夜醒来之後就没办法合眼了!
我继续趴,半死不活的趴著,那个姿势......
啧啧,想来谁见到都会吓一跳。
眼角瞟到外面有个影子,还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有人推开门走进来──
我,我好像又忘记上锁......
这个,应该说老毛病改不过来麽?
衣服唏唏索索的磨擦声在黑暗里分外的清晰,我放松自己,让呼吸绵长。
那人越靠越近,脚步是刻意的放慢轻缓,然後......
一把泛著森冷白光的匕首向我脖子划来......我一个翻滚,躲过,一脚踢向来人的手腕,那人闪避不及,匕首"呛铛"一声落地。
我跳起,站在床上和他对视,手一扬,妖蛾双剑出现在掌中,金芒在殷红的剑身上流转,一刹那间照亮了来人的脸。
"怎会......"
我的眸孔一下子放大,怎麽会是他......
谁都能背叛我,但,怎麽会是......他?
妖蛾接连落地,我向那人颤巍巍的伸出手:
"夜歌──"
声嘶力竭的高叫。
"吃醋也不用真拿刀捅我啊!我上次说了再沾花惹草,你就砍了我,可我真的没有出阁啊──────"
(以上为恶搞版本,敬请忽略)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我不动声色的等著来人靠近,空气中那淡淡的魅惑香气早已告知了那人的身份。
"呼──"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摊开在床上的手脚一一往身躯那边推移,再探过大半个身子去够里面的那床被子。
我猛然翻身,搂过他的身子,再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嘿嘿,放心不下我,自己跑来啊──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地享用你这只自己送上门来的烤熟了的鸭子了哦!
"韵──"
夜歌一声惊呼,我"嘿嘿"的笑了两声,手不安分的从衣服下摆探进去,在他那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游走。
"长夜漫漫,又有美人相伴,不做点什麽岂不可惜?"
我学著以前看过某本书里猪脚调戏美人的口气说话,一面向夜歌露出自己白森森的牙齿......
"噗哧!"
夜歌一笑,咬著唇看著我,一双玉臂柔弱无骨的缠上我的脖子,半抬起头,凑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颈後,让我脸红心跳。
"那麽韵想怎麽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