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自有春如海(男男生子)————柳凉生[第一部]

作者:柳凉生[第一部]  录入:01-09

谢三上前轻轻拥住她,柔声道:"都快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调皮。咱们不是说好后天走么?这么晚,你......"
"后天?那当然是现在最好。哥哥今晚赴宴去了,正是个好机会。"冷云清一把握住谢三的手,"谢三!事不宜迟,错过了今夜,咱们想逃出冷月山庄可就事比登天了!"
是......命中注定的么?
谢三慢慢地阖上双眼。
那一夜,他牵着冷云清的手穿梭在清冷的月华下,足下的松枝发出轻微的脆响,心中,有一种名为希望的激情正在疯狂滋长......
他仿佛觉得冷云清掌心的温度如今依然遗留在自己的指尖......甚至,姑娘略为急促的鼻息亦复缠绕在自己的耳畔。
只是,人呢?
那个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姑娘,那个梳着小鬟髻、在秋千架上笑语盈盈的小女孩,那个微笑着温柔地问他"你还疼吗"的少女,那个自己用生命来珍爱的女子,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一切,都已经毁灭了......
在那一刻,在冷云峰残酷的冷笑声中,他曾经所有的执著全部散作了山岚秋雾......
冷云峰!教我如何不恨你?
谢三恍惚看到四周突然燃起数十枚火把,将自己与冷云清团团围在中央。然后,冷云峰迈着笃定的步伐,从人群中缓缓走出。
冷云峰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只是目光却寒冷得如一潭冻结的水。他看看冷云清,又看看谢三,眼中肃杀的神色越发显得古怪。
那一瞬间,谢三感到彻骨的寒意。
因为,在冷云峰投向自己的目光中,分明有着无法藏匿怨毒和憎恨。
"清清,好清清,过来。"冷云峰朝冷云清伸出手,柔声道,"来,我的清清,到哥哥身边来。"
冷云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的孪生兄长,终于,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向后退了半步,紧紧握住了谢三粗糙的大手掌。
冷云峰一怔,眼睛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掌,脸色愈来愈显得阴沉。突然,他抬起头,冲冷云清微微一笑:"清清,你总喜欢捉弄哥哥。"
冷云清依旧摇着头,语气甚是坚定:"我是认真的,我要同谢三走。"
"你过来,到哥哥这边来,我答应你,放了谢三。"
"不,我不能同谢三分开,我要和他一起......"
冷云峰仿佛是哀怨的,用一种恳请的口气打断了冷云清的话:"清清不要耍孩子脾气。"
冷云清低下头,轻咬双唇,终于,她猛然抬头,眼中尽是决绝:"哥哥,我已经......是谢三的人了。"
冷云峰身子一颤:"你说甚么?"
冷云清微笑着,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却噙着泪:"这里......有一个婴儿......"她说,"是我同谢三的骨肉。"
冷云峰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喃喃道:"不可能......我不信......"
"放我走吧,哥哥。"冷云清泪如泉涌,"放我同谢三走吧。"
"不--!"冷云峰声嘶力竭地一声长啸,面容几近扭曲,"我不会放你走!除非我死!清清,哥哥和你永远在一起,生死不离!"


一幕幕的往事像潮水一般在谢三的眼前闪过。
他的手越掐越紧,直到身下的冷云峰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这才惊觉地松开手腕。
冷云峰伏在床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向来清冷的眼神此刻略微显得涣散,墨黑而浓密的长发散乱地倾泻在肩背上,像一道铺展开的波浪,一眼望去,却是--
光可鉴人......
只一瞬间,谢三微微有些失神。
那样的侧影,与冷云清竟是如此的相似。
然而......
圣洁与龌龊,又是如此截然相反。
相同的血缘、相同的外貌,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灵魂......
谢三心头猛地蹿起一股无名业火。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木板床上。
谢三!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方才竟没有下狠手?
为什么那日在老人峰上没有一掌将他置于死地?
甚至......
为什么要避开众人的耳目将奄奄一息的冷云峰关在这地牢里。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熟悉的声音不住地在耳边叫嚣。
像杀了所有侮辱过你伤害过你嘲弄过你的人一样杀了他呀!
谢三!你还在犹豫什么?
你所做到一切......
不就是为了报仇么?
你的清清、你的孩子、你的人生、你的一切的一切,不全是毁在眼前这个人的手里么?
谢三!你还在犹豫什么?
『狗杂种!你的手这么脏,谁要同你玩!』
狗杂种......
狗杂种......
十几年前灰白的记忆如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翻滚。
冷云峰刺耳冰冷的声音像一柄利剑磨砺着谢三的理智与尊严。
『我要你爬你就得爬!你不过是咱们冷家买来的奴才,竟然敢在本少爷面前撒野!』
......
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火辣辣得疼。
那是十几年前的自己被迫匍匐在冷云峰的脚下,接受无情的鞭笞。
那时,他只是个孩子,冷云峰也只是个孩子。
抬起头,透过弥漫的血雾,是年幼的冷云峰残忍而阴冷的脸。
魔鬼!那个人,是地狱的魔鬼!
当时的谢三在晕过去之前,脑海里只萦绕着这样的嘶喊。
终有一天,自己要亲手撕毁那张傲慢冷酷的脸,将他高高在上的残酷灵魂踏在脚下狠狠地践踏......
终有这样的一天......
"死......似乎是太简单了......"谢三喃喃自语,思绪却仍旧在如噩梦般纠缠的往事中跳跃翻滚。沉默了良久,他机械地转过头,眉头微微抽搐,阴冷地看着冷云峰白皙如玉的身体,突然间,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甚至于眼神中都染上了怪异而残暴的颜色。
他伸手握住对方及腰的长发,狠命一扯,将惊魂未定的冷云峰拉到自己的面前。
"大少爷。"他阴恻地笑着,呼吸吐在冷云峰的耳畔,"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云峰的脸霎时变得异常苍白。
他艰难地向后退缩,心底那根因绝望而紧绷的弦几乎让他忘了身上的剧痛。
脑海中,仿佛有很多事呼之欲出,却依然模模糊糊,只有那个名字是清晰的--
清清!清清!e
有一个女孩在破碎而凌乱的画面里时隐时现,她的一颦一笑,无不让冷云峰心潮涌动,却又,黯然伤神......
旧梦依稀。
朦朦胧胧,只是,看不真切。
失魂落魄间,冷云峰已然被谢三压在了身下。
"你......做什么......放开我......"
当谢三开始强硬地分开身下之人修长而紧致的双腿时,冷云峰才意识到事情正朝着最可怕的方向发展。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事,他从未经历过,也从未想过,此时此刻,他还未能从失去记忆的困惑和迷茫中解救出来,就被另一种更为可怖的危险所湮没,就好似从一个地狱跌入了另一个更深的地狱......
他浑身颤抖着,拼命想合拢双腿,却根本无济于事,谢三不费吹灰之力就挤进了他的双腿间,然后,将他的手腕缚在了床头。
冷云峰惊恐地瞪大眼睛,被迫分开的双腿传来令人麻痹的酸楚,叫他苦不堪言。手腕处的刺痛,全身筋骨一阵强似一阵的疼痛,无不让他感到痛苦......不!不止是痛苦!这样的姿态,这样的处境,更让他觉得难堪而羞耻。对即将发生的事,冷云峰已然微微有了一些认识,他本能地想催动内力抵抗,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处竟是空空荡荡,浑身上下更是发不出半分力气。
谢三似乎很欣赏冷云峰此刻狼狈惊恐的模样,竟没再急着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快意地看着对方,忽而一笑,道:"你别做梦了。中了洪惜的七杀掌,能活着便是奇迹。冷云峰,你现在早已是废人一个,连一个十岁的童子都能将你制服。"他抬起自己畸形的左手,粗暴地抚摸着冷云峰光滑细腻却略显苍白的胸膛,一字一顿地道:"我要做什么?呵呵......自然是折磨你、践踏你、羞辱你,把你曾经加诸在我头上的一切耻辱和痛苦都双倍地奉还给你......"他的笑容越发狰狞而阴森,"冷少庄主,您认为有什么事能比被人压在身下,供人亵玩发泄,更为屈辱的事么?"
"唔--"随着冷云峰的一声惊呼,谢三的手指已经猛然插入了对方的后穴,肆意地搅动起来,直到那闭合的幽径渐渐张开,浅红的血丝缓缓流出,滴落在身下污秽破旧的毯子上。
刺痛,火辣辣地刺痛。
还有,让人反胃作呕的恶心感。
股间的手指进进出出,令人窒息的压迫使冷云峰不自觉地绷紧了下身,然而,却换来了对方更为蛮横粗野的对待。
尖利的指甲划破了肠壁,温热的血液流得越发畅快......
冷云峰实在难以忍受,惟有艰涩地仰起头,异常痛苦地望着谢三,深邃的眉眼紧皱成一团。
"怎么?仅仅如此,您就承受不住了么?呵呵,大少爷的身子果真是娇贵得很。"谢三恶毒地狞笑着,嗓音低沉而缓慢,"不过,您可要记住,此刻,在这里玩弄您的人,是我。是曾经受尽您折辱的奴才,是您从小就唾弃的贱种,是差点被您陷害至死的谢三!"
冷云峰干涩的喉咙里发出暗哑的嘶鸣。他不住地扭动身体,拼命想挣脱眼下可怕的境地,然而手脚均被谢三制住,微弱的挣扎反而增添了更多的折磨和痛楚。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即便真的有深仇大恨,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
『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疯......疯子......"
冷云峰喘着气,低低呻吟,眼中尽是愤恨和不甘,以及,屈辱。
谢三不怒反笑:"我是疯子?那您呢?您对清清的邪念又算什么?"谢三使劲地揉搓着冷云峰胸前的两点绯红,嗤笑道,"哦--对了!您什么都忘了......忘了清清,忘了我谢三,甚至,忘了自己是谁......所以,您觉得自己委屈?"
冷云峰痛得几乎睁不开眼,耳边谢三的声音仿佛已经模糊而遥远,只是身体上的煎熬却益发清晰、益发难耐......
何时才是尽头?
猛地,体内的酷刑戛然而止,谢三的手指突然间从他的后穴中撤出。冷云峰浑身一松,紧绷的腹肌亦平缓下来。然而,就在他庆幸噩梦终于结束的那一刻,一个火热而愤胀的硬挺毫不留情地贯穿了他的身体。
"啊--"他仰起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几乎目眦俱裂。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
仅仅是三根手指,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何况是此时在他体内长驱直入的庞然大物!
在那么一瞬间,冷云峰有一种被毁灭的感觉,仿佛心中某一样神圣而珍贵的东西被击得粉碎......这样的感受,似乎曾经也经历过一次,只是,记忆已经模糊,世界已经颠覆,朦朦胧胧地,伸出手时,便什么也没有了......
谢三骑在冷云峰身上,并没有马上动作,他微微皱起眉头,大约自己也不是很好受。稍稍顿了一下,他伸手大力揉捏着冷云峰的臀瓣,死命地将对方的双腿打开到极致。终于,他长长吁了口气,一个挺身,便开始在冷云峰的体内横冲直撞起来。
冷云峰痛苦地蜷起身子,辗转反侧间却根本不能减轻身上越来越频繁的撞击。谢三一边狠狠地抽插,一边冷冷地看着冷云峰扭动的白皙的身躯,心中无比快意。冷云峰紧蹙的双眉,微张的唇舌,难耐的呻吟,半开半阖的星眸都让他感到血液沸腾,他冷冷地笑着,俯身在冷云峰耳边低声轻喃:"被人压在身下......很屈辱,是么?呵呵,大少爷,您用不着觉得委屈......这是......"他突然猛力地往深处一顶,满意地看着冷云峰因极度的痛苦而睁大的眼睛,不由哈哈大笑,"这是您应得的报酬!大少爷!"
仿佛是无休止的刑罚。
阴湿的地牢里唯有粗重的喘息声、隐忍的呻吟声、肉体的交媾声,以及,鲜血溅落在地上的"滴答"声。
冷云峰的眼中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无力地仰着头,雪白的指头死死绞着身下的薄毯,口中翻腾着辛涩的苦味,脑袋也似乎有些不大清楚了,只觉得密密麻麻的胀痛,扭曲而杂乱的影像在眼前此起彼伏,竟是躲也躲不过。
他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滚烫的身躯,只是双手被缚着,两腿被迫张着,根本无法动弹。
无助。
冷云峰的心底此刻一片冰凉。
脑海里只重复着一个词: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心尖上好似被一把刀划了一道口子,汩汩地向外淌着血。他突然很想失声痛哭,不是因为肉体的痛楚,而是为了心底的那道缺口。
他微微诧异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然而,仿佛有些很重要的事盘亘在记忆深处,一时之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隐隐约约地,他知道,眼下的折磨对于自己来说,这不仅仅是屈辱而已。
冷云峰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
不,应该说,他现在根本无力反抗,股间的血越流越多,疼痛已经超出了界限,变得麻木而迟钝。
于是,他不再挣扎。挣扎,只会让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更加兴奋,而显得自己的处境愈加可悲。
他浑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体内仿佛插进了一把锉刀,一刻不停地翻搅着自己的内脏,排山倒海的恶心感让他忍不住作呕,然而他只是微微一抽搐,便引发了又一波强烈的撞击,直到他的意识渐渐剥离,神志亦复缥缈起来......
......
峰儿......
峰儿......
谁?是谁在叫我?
那是我么?
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那个安静地半靠在床榻上的清冷少年......
一个医生模样的老者脸上浮动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转身对床头一位身披缟素的美貌妇人低低耳语了几句。
他们在说甚么?在说我么?
大声点,我怎么听不清?
突然间,那妇人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声。
『不!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我的峰儿......天!峰儿怎会遇到这等荒谬的事!』
模模糊糊地,身上伏着一个人,是那个妇人,失魂落魄的眼睛,一声声哭得直叫人肝肠寸断。
『老天爷,你要罚就罚我罢,为甚么要作践我的峰儿!为甚么要作践他!你叫冷家断子绝孙,你叫我死后如何去面对冷家的列祖列宗!』
......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真是漂亮。
有一只白白的小手轻轻攀上了自己的脖颈。
少女特有的芳香缠绕着彼此的鼻息。
『我喜欢哥哥,哥哥喜不喜欢清清?』
喜欢,比谁都喜欢,哥哥可以为清清去死。
少女笑了,那是比三月的阳光更要灿烂的笑容。
......
清清你在哪儿?
你别走。
你等等哥哥啊。
哥哥只有你,为甚么这么狠心要抛下哥哥呢?
你恼我娶了亲,是不是?
不要紧,明天哥哥就把那女人休了。
清清,你不要哭。
清清,你为甚么哭?
有谁欺负你了么?
告诉哥哥。
告诉哥哥,好么?
为甚么要用那样哀怨的眼神看着我?
为甚么要离开我?
我知道了,你心里只惦记着那个人,惦记着他,就把以前说过的话都忘了么?
你说过要永远和哥哥在一起,原来都是在敷衍我么?
你要舍弃我么?
清清!你要舍弃哥哥,同那个人走么?
那个人有这么好么?比哥哥还要好么?
清清,我不许你走,不许你跟那个畜牲走!
他一定是在骗你,他竟敢诱拐你,他不要命了!
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是了,他力气比你大,你打不过他,其实你心里不原意的,是不是?
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畜牲!
......

推书 20234-01-09 :天弄————黑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