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呢,他能过得不好吗?"一旁笑意满面的程溪亭不等苏遇回答,立刻就把话茬子给接了过去。苏遇也不去争,笑了起来,边给秦纵介绍:"程溪亭,我的......"还没说完,抢话抢出习惯来了的程溪亭又积极给补上来了:"我是他男人。"说不震惊当然是不可能的了,秦纵从来没有见过能这么坦然又直接的说出两个人关系的情侣,即使在法国的时候,很多同志情侣之间都是用诸如"生活伴侣"这种模糊的字眼来解释的。秦纵笑起来,他喜欢这两个人,他想以后和楚旸也能变成像这样坦然又美好的关系:"很高兴认识你!"
和这边一派和乐融融的气氛不同的是,陈思微和楚旸在那边又开始唇枪舌战起来,不过吵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最终以楚旸揽过陈思微的肩膀,大度道歉的结局告终。可是和平的好景不长,这才刚刚休战,楚旸的领子却忽然被人拽住,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拳已经打在脸上。猝不及防的这么一下,把没有防备的楚旸打得跌坐在地上。
"妈的!"打人者的声音里听得出浓浓的醉意,"既然是嘉雨的男朋友,为什么还到这种地方来,还和女人牵扯不清!楚先生,我以为至少你是正人君子,现在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嘉雨!你怎么能辜负那么好的女孩子!"
被误会成"牵扯不清的女人"的陈思微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听这口气,不就是楼嘉雨喜欢的那块木头了么!可是在她聪明绝顶的脑子迅速的反应过来之前,早已经有人根本是顺从身体的条件反射行动了。一记恶狠狠的拳头重重的打在沈钧越的左脸上,盛满了秦纵的怒气--敢在他面前打楚旸,简直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拽起被他一拳就打得昏昏沉沉的沈钧越,秦纵毫不客气的又一巴掌扇了过去:"发酒疯回自己家发去!!!"
其实沈钧越心情不好喝多了酒,那软绵绵的一拳下去对楚旸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是没有防备才会被打倒。楚旸站起身来,怔怔的看着秦纵向沈钧越挥拳的样子。恍然是多年前的一个早晨,有一个面目俊秀的少年意外的急匆匆出现,那样没有半分情面的出手,是什么原因,他想,他们彼此心里已经都万分明了了。楚旸笑了,总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什么时候察觉了这个人的心意,现在想起来,就是那天和现在,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的焦急和愤怒,被那种意料之外的神情震撼的时候吧。
紧紧从背后抱住秦纵,楚旸的声音是自己察觉不出的温柔:"够了!!!秦纵!够了!都是误会,别打了!"秦纵好不容易停了手,转头怀疑的看着楚旸,喘着粗气:"真的么?"要不是不够冷静,现下察觉到楚旸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这个状态,就够他流鼻血好一阵子了。楚旸点点头,转向被气急败坏的秦纵打得很惨的沈钧越:"沈先生,这一切都是个误会。"瞥一眼在给楼嘉雨打电话的陈思微,她摆出一切OK的手势,"一会儿嘉雨来了,你们自己谈吧。我只想奉劝你一句,有些话憋在心里是没有用的,说出来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沈钧越大口喘着气,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面对这个他不能理解的场面。他没有力气说话,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说完这些,楚旸微微一笑。轻轻将头靠在了秦纵的肩膀上,低声在他耳边道:"我醉了......秦纵......送我回家吧。"一边吧台坐着的程溪亭看着秦纵刹那间红到滴血的脸,不禁又吹了一声口哨,伸手把苏遇拉过来凑上去亲吻:"看来今晚会有好戏咯。"苏遇看看他,又看看楚旸秦纵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笑得更灿烂了些。
尘埃落定
智力问答时间!
假如,你的心上人第一次喝醉酒要你送他回家的时候,你真的乖乖给他送回了自己家,而且因为各种原因,甚至没有发生任何少儿不宜事件。那么,在你心上人第二次明显是刚带上酒意却装作要你送他回家的时候,你还会送他回他自己家么?
你要是真的有那么纯情无辜的回答了,你要乐颠颠的送他回他自己家再规规矩矩问候好他家家长,然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走了。那么,你可以是对小仙女专心致志的董永,是坐怀不乱说不定其实是有不为人知隐情的柳下惠,甚至是高唱ONLY YOU路过女儿国却慌慌张张逃跑还要徒儿速度搭救他的唐高僧,但是,你绝对、绝对就不会是秦纵。至少,不会是这个暗恋了楚旸小半辈子,把和楚旸发生些什么当作是人生理想的秦纵。
如果是秦纵,这第二次"回家",回的就应该是秦纵那个空无一人的家。
由此我们可以断定,现在站在高级公寓七层某间房门口,掩饰不住满脸贼笑,却手抖得拿不稳钥匙打不开自家大门的家伙,虽然此刻看起来比平时英俊冷静的样子要猥琐很多,但确确实实是秦纵本人没有错。这个时候一向面无重大表情变化的秦少爷比伪装喝多了酒的楚旸看起来还要晕,一脸的潮红简直是不打自招,那点小心思被楚旸偷偷看在眼里,也不知道是该窃笑好还是该为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事情觉得忐忑不安一点比较好。其实,虽然进展还是有一点超出他的想象,但是这么着吧,反正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便宜了谁。楚旸乖乖任秦纵把他连抱带拽拖进房里,无辜的简直让人觉得他才是那个待宰的羔羊,你下一个不注意他就已经披着床单楚楚可怜抹着眼泪被吃干抹净了。可是事实,毕竟是要戏剧化的。
要说楚旸,这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相当深藏不露的人物啊!虽说在大部分的事情上神经大条又满不在乎,可是一到了该盘算怎么和秦纵斗智斗勇的时候,那可是连楚妈妈都绝对意料之外的用心良苦忍耐力超常。秦纵一脸着迷的趴在床边看着他,手上的小动作可是一刻都没有停过,楚大少这时候还能够生生忍住一般不该忍得住的一些想法继续一脸镇静地装作醉酒不醒的人士,演技之高超,承受能力之刚强,个把奥斯卡影帝差不多也就可以打发了。
但是秦纵开始动用到他嘴唇的时候,对楚旸年轻驿动的小心灵,可谓是巨大的考验。
轻轻落下的柔软触觉,不痛不痒,却刚刚好像把小刷子一样挠在楚旸心上最躁动的部分。楚旸的额头上不声不响渗出细密的汗珠,身体上的反应也渐渐开始有些按捺不住地冒出头来。说时迟那时快啊,就在楚旸临近下定决心直接给秦纵压在床上做完拉倒的边缘的时候,那个绵密不断的罪魁祸首突然消失了。紧接着只听到一声闷响,秦纵居然走出了房间。楚旸听着外面虚浮不稳的脚步声跌跌撞撞的渐渐走远,气急败坏的一把掀开身上已经被折腾得零乱而暧昧起来的薄被,心里大骂某个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冷静得下来胆敢落跑的混小子,扔他一个人在这么大间房里,莫非是要用春梦这种小儿科的手段解决问题吗?!秦纵你到底觉得你是毛头小子还是我少不经事啊?!怒火加欲火,这把大火烧的,楚旸是这辈子也没体会过这种比热锅上的蚂蚁还蚂蚁的心情。这种情景之下,几乎所有小说里的男主角最后都只有一条路好走了--脱到只剩一点遮蔽物跑去浴室冲凉水,身为楚大少竟然也不能免俗,实在是令他自己都不禁扼腕叹息。
反正这个故事的转折点永远不会嫌是太多,既然这样,楚旸当然也会毫不介意的承受再一次巨大无比却不能说不是叫人欢欣鼓舞血管贲张的震撼。从楚旸的角度来看,当然,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也是一样,这个震撼似乎还有那么一点......香艳得过分了。
浴室门被拉开的一刹那,秦纵的心跳差点被吓到停止。这个时候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觉得足够丢脸了,可是现在,他策划已久的这个想法在付诸实践到一半的时候,却被应该秘密被算计的另一个当事人抓了一个现行,而且是以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而楚旸的心脏,命运当然也不会比秦纵的好到哪里去。刚才被吊在半空中空落落的找不到宣泄的方向,而现在,心脏跳动的速度简直让他的身体难以负荷。尴尬维持的时间是极其短暂的,但是这当中的心理活动,再精确的计算机恐怕都很难把握得出了。
你要问当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话,那么简单的概括出来就是,秦纵本来的计划是诱奸楚旸,确切地说,是诱楚旸抱他,然后可以趁机装作无辜的说"我不要你负责任!真的不要。"这种三流戏码,而楚旸冲进浴室里见到的场景,就恰恰是正在自主自觉为一场床戏作自我准备工作的,一丝不挂而且动作淫糜到让楚旸鼻血满地的小秦同志。作为早就心怀不轨了的楚大少,秦纵现在的状态,说是鼓励也好,说是催促也罢,总而言之,诱惑是肯定的。事实证明,楚旸是个不折不扣的行动派,而且,应该是行动着的野兽派。秦纵瞪大了眼睛,连惊叫都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已经被密不透风的热吻霸占了嘴唇。不期待这个场景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秦纵惊魂甫定的安慰自己,正准备趁着浓情蜜意的时候换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字是好好享受,却不料被楚旸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只本来在往秦纵他自己的后方涂润滑剂的手腕。
本来场面也仅仅是刚刚够情色片的级别而已,可是楚旸这一个动作,就立刻把画面升级到了20岁以下都禁止观看的色情片高度了。
被牢牢吻住压在浴室墙壁上的男人,姿势淫荡而扭曲,变成一幅异样煽情的图景。楚旸抓着他的手腕强迫它继续做着它刚才正在进行着的动作,秦纵几乎忍不住要惊喘起来--嘴唇上火热的触感,楚旸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他口腔里,搅动得他意乱情迷的舌头,背部抵着的墙壁传来于身体不断攀升的温度有明显差异的冰冷,莲蓬头里喷撒出的已经不知道是冷还是热的水花,落在裸露的皮肤上让他觉得有酥麻得几乎颤栗,还有......那样不受控制的在自己的后穴进出的手指,各种各样不同的感觉,全部都那么明显那么清晰的映在他的脑海里,却又像被炽热的情欲融化了一般让他无从判断,让他在这样的漩涡中沦陷了下去。秦纵想伸出手去抱住正在肆虐的男人,却被牢牢抓住手腕根本动弹不得,不禁呢喃着发出了轻声的抗议。楚旸讶异地轻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外表看起来自制力那么强的秦纵,有一天能发出这样毫无意识的迷乱的声音,这声音甚至让他愈加冲动起来。
如愿以偿地被松开了的手腕,这个时候却改变了主意,肆无忌惮的向楚旸已经湿透的内裤边缘探去,毫不掩饰目的的往下扯。气都喘不匀了秦纵这个时候哪里还记得什么计谋什么理智,全身上下都变得敏感无比的饥渴,泛上薄雾般的微红,也不知道是水还是汗不停的在光洁的肌肤上滚落。两个人终于裸裎相见,秦纵急不可耐地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害怕眼前人跑了一样紧紧地揽住楚旸宽阔的背,嘴里还不停的地喊着楚旸的名字。楚旸当然也不可能闲着,美人在抱,还这么热情如火,他就是想好整以暇的逗弄一下秦纵,身体某个反应强烈的部分也已经不允许他这样做了。
再次密合的嘴唇封住了秦纵喉咙里逸出的尖叫--他想到了这一刻的疼痛,却完全没有预料到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如闪电般迅速蔓延开来的颤抖让他差点就流出泪来,要是有时间,他一定要好好想想,自己做了那么充足的准备工作所导致的这个结果,他到底是应该反省还是庆幸。但是很理所当然的是,他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考虑这些--拜他自己完美的准备工作以及刚才的前戏所赐,他根本不需要去适应进入的疼痛,因为这种疼痛几乎只持续了两三秒钟,而随之而来的,是已经被充分润滑和扩张的后穴被彻底填满的充实感和满足感,让秦纵绷得紧紧的神经几乎断掉的快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身体里到底有多少条神经,仿佛每一条这个时候都极度敏感的在传递着那个让他疯狂的热度,连背后的瓷砖似乎都已经变得滚烫起来,秦纵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死在这种快乐里了。楚旸略带粗糙的宽大手掌不断地摸索着,体会着秦纵皮肤如丝缎般的光滑触感,怀里的人不断发出诱人的呻吟,催促着他更加深入的占有,还有身体如熔岩般的热度,让他下腹的火焰烧得更加猛烈了起来。
他们谁也不记得时间,谁也不记得到底拥抱了多少次,亲吻了多少次。浴室,客厅,沙发,地板,窗台,还有床......秦纵依稀只回想得起来,最后他真的还是哭了,抱着楚旸的背一直不停的哭喊着让楚旸不要离开,一边呻吟一边说没有了楚旸就会死掉之类的话。最后一次高潮来得太过强烈,只记得看着楚旸紧皱着眉头在他体内到达顶点,然后秦纵就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对于秦纵来说,这一晚上,他什么自尊什么冷静什么面子都抛下不管了,做多么丢脸的事情他都不在乎,他得到了楚旸,就什么都可以不要。
尾声
"喂......不要在这里......嗯......"想要推拒凑上来的亲吻,却被熟悉的温度和甜蜜给缠住了。楚旸对此一直都很无奈,可是秦纵是什么人啊?如果有条件的话,楚旸心想,这小子一定是个祸国殃民导致"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狐狸精。更悲哀的在于,他自己要是君王,把国家送给这狐狸精都可以,只盼能多和他拥抱一秒也好。
一面伸出舌头去勾引爱人,一面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里不规矩的动来动去。都说有过身体关系以后会变得更妖艳,这一点在秦纵身上那是得到了史无前例的清晰证明,不光妖艳,而且是肆无忌惮的那一种。在玄关刚关上门就开始求欢的,不是应该作为主动方的楚旸,反而是作为受的他,大腿在楚旸的腿根处不停的轻轻磨蹭,舌头爬上了耳垂,冰凉的手也已经探进了禁区。秦纵低笑着推卸责任:"不在这里要在哪里啊......你今天......啊......明明在烘烤房里就对我动手动脚......嗯啊......快点......"
楚旸喘着粗气辩驳:"那分明是你一直往我腿上蹭好不好......那么狭窄的地方......喂......!"还没说完,胸前落下湿热的吻就把所有反驳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你们两个,不介意的话,我真的就坐在这里看你们做全套了。"想装作威严的女声,却带着戏弄的笑意,打断了一场热情如火的好戏。虽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楚旸还是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倒是秦纵毫不在乎,好整以暇的把衣服理好,扬起唇角微笑:"妈!你来怎么也没说一声啊。"
楚妈妈叹了一口气:"这里看起来......似乎也是我家吧。"
秦纵上去挽住她的手扶她坐下:"当然是啊,我们家就是妈的家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楚旸,满脸通红的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妈。"楚妈妈看一眼自己儿子,忍俊不禁,暗忖到,早就知道这小子会被秦纵吃得死死的,没想到啊,还真是,看刚才那样子,搞不好连在床上都是言听计从的。她还真是喜欢秦纵这个"媳妇"啊,心智颇有她的风范呢。当然,这些心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也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想法其实,尤其是关于床上那一部分,真的,是很不切合实际的。
看着秦纵帮着自己妈妈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样子,楚旸心里忽然有点不安起来,悄悄把秦纵拉到一边:"以后......你爸妈那边......要怎么办?"认真的样子,是在说他其实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拜见岳父岳母大人了,就算要死都行,他也得和秦纵在一起。
手里正拿着棵大葱的秦纵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我爸妈?我没有告诉你吗?妈都知道呀......"
"什么事?"楚旸给他眨巴了回去。
"高中的时候开家长会,我爸妈那时不是就见过你了吗?他们都挺满意的呀!"秦纵说的倒是理直气壮,楚妈妈那边已经开始偷笑了,自己家的傻小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家顶上的呢。
高中?!家长会?!那还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楚旸回想起来,依稀是有那么一对夫妇,也不知道是高一还是高二那年家长会,一直对着他点头微笑,笑得他背脊发冷,一身一身的起鸡皮疙瘩,总觉得好像要被卖了似的。想起来,还真是特别像秦纵那小子高中时候望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