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见顾枭有了快感,却一脸的厌恶,紧紧闭着双眼,咬着嘴唇不肯出声,心里又恼恨起来,手里撸动的频率也加快了。
"呜--"
顾枭嘴里泻出一个低音,像呻吟,又像哭泣,身体也绷直了。
见顾枭出了声,常远套弄得更加卖力,一只手摩擦着他的冠状沟,另一只手又去按压他的睾丸。
顾枭的气息开始喘起来,双腿也不自觉的用力想并拢,可常远的身体磐石一般牢牢嵌在他的腿间,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把它们推到最开。
最淫荡而脆弱的顾枭,毫无遮拦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常远又一次告诉自己,他赢了。
"别弄了--不--"
顾枭忽然一阵颤抖,常远手中坚硬滚烫的阴茎瞬间就喷出了浊白的精液。
"枭哥,不赖嘛,这么多。"
常远笑着把沾了精液的手凑到顾枭面前,顾枭仍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去看。他的发丝湿润的贴在脸颊,面容却恢复了冷峻,带着冷冷的厌恶。
常远并不生气,他收回手,借着精液的润滑,便将手指往顾枭的后穴中推进去,准确的探到了他体内的前列腺,一边按压一边扩张着他的肠道。
大概顾枭也早有心理准备了,他轻轻皱着眉,悄无声息的躺着。
送进去了两个手指,搅动一会以后,常远自己的阴茎已经硬的可怕,急于要找宣泄口了。他匆匆抽出后穴中的手指,扶着自己的阴茎,对准微张的穴口刺了进去
常远刺进去的那一瞬间,顾枭忽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看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强烈的仇恨,让常远吓了一跳,怒涨的阴茎差点软下去。
"看什么看!"
常远挥手狠狠抽过去一个巴掌,顾枭被打得头一偏,嘴角溢出一缕血迹。
"自作自受!"
常远没替顾枭擦血,却低声骂了一句,抽动更加凶狠起来,每一次撞击都发出巨大的声响。因为顾枭腰被枕头垫高,上抬起来的后穴可以让他刺入得更深,常远不一会就运动得大汗淋漓,落下的汗水全部滴到顾枭平坦的小腹上。
在前列腺被强烈的刺激的情形下,顾枭的阴茎又抬起头来,随着常远的抽动在小腹上来回晃动,常远见了,立刻又把它抓在手中把玩,顺应着自己抽插的频率上下套动,两人都喘息起来。
过了一会,顾枭又射了,他的后穴因为高潮而一阵紧缩,惹得常远也射了出来。常远还爽得有点发晕,想了下次应该把顾枭的阴茎绑紧了再做,省得好事这么快就过去了。
射完之后,常远懒洋洋的将阴茎抽了出来,带出些精液,但剩下的大部分都如他所愿的因着顾枭的姿势而留在他的身体里。
顾枭还喘息着,虚弱的身体因为两次激烈的性爱而透支,他想动,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常远坐在床边休息了一会,高潮的余韵过去以后,他转身去解绑在顾枭手腕上的腰带,却发现一些伤口因为刚才的挤压又裂开,渗出的血星星点点的染红了顾枭身下的床单。
"唉,怎么搞的......"
常远端着顾枭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不知是说给谁听。他认真看了看伤口的深度,又连忙起身拿出药膏小心的涂上。
顾枭一直没有动静,常远试探着去退他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又或许他仍醒着,只是不想理自己。
常远的目光顺着顾枭的身体一路滑到私处。
那里已经脏了,精液混着汗水,分不清是谁的,就像他们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命运。常远不信命,却又笑起来。
"顾枭,洗洗吧。"
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回音,常远仍然自顾自的说着。他本想让他的精液一直留在顾枭的肛门里,可是想想又算了。
常远将顾枭抱起来,摇摇晃晃的往浴池走。顾枭又轻了很多,仿佛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抽离出来,飞到这个尘世之外去了。
"顾枭,真的不怪我,我没有想杀宋卉杰。"常远将浴池的水蓄好,又试了试温度,再把顾枭轻轻的放进去,顾枭仍是一动不动,顺着常远的手臂,安静的躺在水里,"我只是想吓吓你,我没想过杀他。可是你知道,我爸要他死。他不死,你就得死了。你说,我能让你死吗?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浴室里格外的安静,只有常远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边说边拿着浴球在顾枭身上到处擦拭,顾枭大概是真的睡着了吧,常远望着顾枭的脸发了会呆,又低头自嘲的笑起来。
第 16 章
那天晚上,常远抱着顾枭睡的,他睡得很熟,不知道顾枭是不是也睡得很熟。
天亮的时候,外面还有些黑,可常远却下意识地想了,还好,顾枭还在他怀里。
"顾枭......"常远看着在阴暗中顾枭那张并不太清楚的脸,低声地呢喃着这个不知什么根深蒂固地纠缠进自己心里的名字。他也知道没人会回答自己。
早饭又是常远点的外卖,本来这该是顾枭的活儿,可现在他也知道顾枭是不会再心甘情愿地象以前那样乖乖地给自己当条狗,听自己的吩咐和折磨了。昨晚就想和他做下爱也搞出那么大动静,而以前,常远都记得顾枭是很听话的。
但谁又知道,听话的那个反倒是假的,总是天不如人意。
常远披了睡衣,开门接了点来的两碗牛肉面。
他印象里好像顾枭挺爱吃这个的,有一次两人出去,他让顾枭自己点吃的,就是选的牛肉面。
有什么好吃的呢?几块牛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常远厌烦地挑起面条,没在汤里找到多少块牛肉。
顾枭还在床上躺着,看来昨晚是把他干得够呛。常远放了筷子拖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进了屋,俯身下去拍了拍顾枭的脸。
"起来了,吃饭。"
不能再这么由着顾枭绝食了,常远心想今天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逼他吃下东西不可。
按理说照自己这么拍,人怎么都给拍醒了,可顾枭只是睫毛动了动,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常远知道他这是故意和自己做对。没法,他真地不想再折腾顾枭的,可是对方却一直在逼他。
"不起来?怎么还想和我做爱?"常远一下就分了顾枭的腿,他感到对方下意识地想合拢的动作,又笑了,"既然没睡着就快我爬起来,别逼我拿精液喂你。"
这句话挺有用的,顾枭果真醒了,那双眼恹恹地睁开,空洞地望着一个方向,也不去看常远。
"醒了就好,出去吃饭吧,我点了你喜欢的牛肉面喔。"
常远扶起了顾枭,象哄小孩子似的把他搂在了怀里。
顾枭别着头,傲气十足地压根不看他,也不说一句话,当然,脚更是一动不动。
"真逼我拿精液喂你是不?还给脸不要脸了!"常远硬掰过顾枭的头,他自己先怒了,狠狠地就甩了一耳刮子过去。顾枭这两天没少给他打,只是习惯地冷笑了下,眼神变得更轻蔑了。
常远松开手,口气依旧强硬,"我数到三,你还不出去吃面,我立马上了你。你不是爱你那小情人吗,怎么故意找机会让我干你?所以我说,你他妈就是个婊子,顾枭,你他妈贱!"
听着常远这样的奚落和讽刺,顾枭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他也不想再让常远碰自己,况且自己现在就死了,未免也不太值得,所以他冷冷地盯了常远一眼,不等常远数数就猛地站了起来,不过在站起来的一刹那,身形因为昨晚过激的运动而有些微微的踉跄不稳。
快两天没吃饭了,顾枭坐在桌前,闻到牛肉面的香味忍不住吞了吞唾沫,他拿起筷子,再也没什么顾忌,立即扒拉着吃起来。常远悠悠地从卧室走出来,看见顾枭狼吞虎咽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
吃了一碗面,干净得只剩面汤,顾枭显然没吃饱,他擦擦嘴,坐定了,就不出声。
常远走过去,把自己那碗面推到了顾枭面前,吩咐道,"把这碗也给我吃了。"
顾枭冷冷地回瞪了他一眼,可是常远满不在乎,他紧盯着顾枭,直到对方有些屈辱地拿起筷子,开始吃第二碗。
"这就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嘛。"
常远看着顾枭消瘦憔悴的脸,话虽然说得有些嘲弄的意味,可眼里却是看得心痛。
自己把他逼成什么样了啊?
可自己不能不逼他,因为他也无时不刻地在逼着自己。
"坐下看会电视吧。"g
收拾碗这样的事常远是绝对不会做的,他拉了拉顾枭。
顾枭斜睨了常远眼,甩开了他拉在身上的手,朝沙发走了过去。
常远看他心里别扭可总算还是又慢慢地听自己的话里,心里倒是挺高兴,这说明顾枭还活着,又慢慢地活了过来。
他过去坐到顾枭身边,随便摁了个台,刚巧在播喜剧片。
顾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也象是在看。常远很快就被剧情逗乐了,哈哈大笑,不过其实也没那么乐,他故意笑那么大声就是为了调节下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可是顾枭却象没听到似的,依旧抿着薄薄的唇,板着冷酷的脸。
"现在你是碗也不洗了,饭也不做了,还在我面前装起大爷了。"
常远瞥了他眼,冷冷地笑了声,换了个频道--动物世界。
顾枭沉默着,过了会才看着常远说:"你不配让我为你做什么。"
"你是不是还想说,这世界上就只有宋卉杰一个人值得让你付出那么多,你是不是还想说,以前为我做的那些,包括在我面前象条狗似的,都是替宋卉杰的?你是不是还想说!"
常远站起来,猛地砸了遥控板,他怒气冲冲,整张脸都涨红了。
顾枭微微地侧了头,压根就不看他,那张英俊的侧面勾勒着一道笑弧,淡然,从容。
"快去给我做午饭!"常远指着厨房吼。
顾枭慢腾腾地站起来,心不在焉地往厨房那边走了过去,然后转了弯绕进了厕所。
常远当时真地很想冲过去把厕所的门砸开,把顾枭拖出来用鞭子狠狠揍上一顿,然后再狠狠干他一顿,把精液涂满他那张清高的脸,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丑态。
可他只是想想,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声后,他又坐到了沙发上。
"你替你还活着的兄弟们想想,顾枭!"
你也替我想想,替自己想想,求你,不要再逼我了,顾枭。
常远抱着头,脸涨得发红,他闭着眼,脑海里过戏似的回放着杀死宋卉杰后顾枭看着自己的那些眼神,怨恨,愤怒,痛苦,绝望,每一个眼神,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写照?
中午的时候,常远最后还是点了两份快餐,一份咖喱牛排饭,一份卤肉饭,他自己吃的是那份咖喱牛排,因为他记得以前顾枭总把这道菜做得很可口。
顾枭的食欲好像不太好,吃了一半就搁了勺,常远坐他旁边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看一眼顾枭。
"怎么不吃拉?少他妈给我浪费粮食!"
"胃里恶心。"顾枭说的是实话,可常远却以为顾枭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一气就跳了起来。
"你怎么不说你怀孕了!都给我吃下去,全吃了,敢剩一颗饭,小心我打死你!"
自己越是忍让,顾枭倒越是不知好歹了,常远气得咬牙切齿,只管说狠话。
"你有本事就别光说不练。"顾枭冷笑了下,镇定的眼神里是蔑视。
忽然常远一脚就踹了过去,正踢在顾枭肚子上,把他踢得翻倒在地。
"还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了,是吧?!"常远上去照顾枭的背又狠狠踹了两下,这才惊觉自己又冲动,愣愣地站在一边,没再动手。
顾枭趴在地上,脸上很痛苦,他捂了捂嘴,忽然吐了起来,一滩秽物。
常远把顾枭扶回了床上,倒了水给他,看他气喘吁吁满面痛苦的样子,心里很是着急。
他不小心摸到顾枭的额头,这才发现烫得吓人,怪不得他不想吃东西了......大概是昨晚就被自己折腾得感冒了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感冒了。"常远找了几颗药,看见是能去热的就拿了过来。
顾枭软绵绵地躺在床上,气息很重,他吞下了常远已经送到嘴边的药,有气无力地又看了看对方,这才漠然地闭上了眼。
常远替他盖好被子,默默地坐在一边。
他搓着手指,望窗外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雪了。
第 17 章
药吃下去没多久,顾枭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发烧的人总是会觉得冷,顾枭不说什么,但是睡梦中仍把身子蜷缩得紧紧的,脸也几乎埋进被子里。
常远见他这副模样,便又压了床被子在他身上,可顾枭仍是缩着,他的睫毛渐渐的湿了,常远知道他又在做梦,在梦里无声的哭泣。
选了个死人做对手,常远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顾枭,你是不是很冷啊?"
顾枭脸色苍白得让常远心痛,他伸手去探探顾枭的额头,依然滚烫的,似乎还有加重的趋势。
"我抱抱你,好不好?"
常远不忍心见顾枭这副样子,刚自言自语的说完,却转而就低头自嘲的笑起来。有什么好不好的?他做什么难道需要得到顾枭的批准吗?他做什么难道顾枭会在意吗?
常远站起来,拉上窗帘,又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便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
他全身都脱了,却老实的穿了内裤,一进被子,他便立刻朝顾枭火热的身体贴上去,紧紧搂进怀里。
顾枭的身体很烫,被子里却总感觉冷冷的,仿佛那团火只炙烤着他自己。常远紧紧抱着他,似乎想去分担他的一份痛苦。
睡到半夜,常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两床被子加空调太热了,他都有些出汗。常远想去掉一床被子,但又反射性的去伸手摸顾枭的头,热度已经降下去好些了。
常远刚准备起来揭被子,一睁眼却发现顾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醒了。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雪夜里独有的亮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冰冷孤寂得深入骨髓。
"你干什么啊?怎么醒了?"
常远以前特别喜欢顾枭的眼睛,现在却有些怕了,他连忙坐起来把灯打开。
"我想去看看......"
顾枭的声音有点嘶哑,常远这才发现他的眼睛很亮,是因为眼泪尚未干。
"你想看什么啊?"
常远从床头柜上端来一杯水,递到顾枭的面前,可是顾枭根本没看,也没接。他的眼睛仍望着窗外,似乎有点神智缥缈。
"卉杰。"
啪!常远把水杯重重砸回桌子上,"不行!"
常远以为顾枭会生气,或许是充满仇恨的看着他,可是都没有。这个男人的表情在刹那间几乎出现一种崩溃一般的脆弱,他干裂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又没有发出声音。
没说一句话,顾枭的眼睛又慢慢闭上了,他垂下眼帘的那一刻,常远觉得他好像把自己推得更远更远,他立刻就后悔刚才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不是不准你去,你现在病还没好。等过两天病好了,我带你过去看看。"
顾枭仍是闭着眼,再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常远关了灯又躺下来,顾枭的烧没完全退,被子他也没有揭去,只是又凑过去搂着。
"顾枭,我说了选的是好地方,环境很不错,你去看了就知道了。过两天就是三十了,第一年春节是该去去的,我陪你一起去......"
顾枭很安静,不出声,不睁眼。常远拿不准这些话到底是该说不该说,他承认他有点想讨好顾枭,但是却不能失了自己的威严和面子,所以有时候反而更加伤人。
一两天以后,顾枭的感冒好了,而常远吃外卖已经吃得快吐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再让顾枭进厨房给他做饭呢?
顾枭对他仍是冷冷的,他极力克制自己不去发火,在这个寒冷的冬末,他的心情总是很郁闷。
"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常远坐在餐桌边吃晚饭,口里填着咖喱牛排,闻言之后,抬眼看着站在窗边的顾枭,无声的询问。
"你说带我去看墓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