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架钢琴前,坐下。
微微想了会儿,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下。
紧接着,淡淡的音符飘出,我发现他的手指以及手腕很漂亮,手指修长而灵动。仿佛是在音键上跳舞。手腕一条银色的链子恣情的划动,带着一股洒脱。
我汗颜,因为经常作图,长期和鼠标抗战,我右手手腕外侧有一小块茧子。我曾经假装欣赏蓝精灵手镯去偷看他的手腕,发现他的手腕处和我如出一辙。
那时我就突然有个想法:不愿意蓝精灵再作图了。所有的图纸,都由我来做就好。
我这里想三想四,那边的音乐已经逐渐地展开,时而轻跃抒情、仿似少女的婉转倾诉,时而激情高昂、犹如热恋女子的磅礴深情。
这真是一首好曲子......
音乐停止,林瑞盖上钢琴,侧过头问我:"喜欢么?"
"非常好听,"我真诚的点点头,"你弹得真好!"
"呵呵,这首曲子叫爱情的故事。F.A.莱作曲,曾经由里查德克莱德曼弹奏。今天由我林瑞重新演义,感觉怎么样?"
"呃......我不太懂音乐。不过,感觉真的很唯美。让人能够想起很温暖的东西。"
"哦?看来你的乐感不错啊,啊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安明阳。"
"安明阳?嗯......很温馨的名字,我记住了。你是一个好听众。我叫林瑞,是个钢琴师。"
"啊,好职业啊......"
"那么,我的好听众,你愿意再听听我的其他曲目吗?"
林瑞眼光热烈的看着我。
呃......说实在的,我有点儿困。
但是,当一个人很热切的邀请你分享他感兴趣的东西时,你要是说,我想睡觉了,这是不是太无良了点儿。
有人说搞艺术的人都是一群疯子,其实我不完全同意。
比如说我,我也算是学艺术的。但我对专业上并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热情,我只把它当作一种工作而已。
老头曾经因为这个批评我,跟我说,热情是创作的原动力,你不能怎么怎么......你应该怎么怎么......他在说到此处的时候,我就开始点头瞌睡。
此种情况循环了五次以后,他放弃了对我的学院派系的艺术家培训。
他总结道:你就是一个俗人!
我连忙谄媚:"我改!"
老头端详了我半天,道:"不用了,你也就这样了。既然确定了你不会跑进假清高阵营,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做工程了!"
我悲叹,真正的艺术家,又被这些导师扼杀一批。
"安?"林瑞在我眼前晃动手指,"怎么了?"
"呃......"我连忙抽回思路,"没事儿。你弹吧,我洗耳恭听。"
林瑞笑了笑,"太好了,你坐在这儿。我给你放现场录像!"
"啊?你还有视频?开过音乐会?"
林瑞眨了眨眼睛,"看了你就知道了!"
他在电视前面的一套设备那翻腾了半天,把一张光碟塞了进去。然后跑到我身边坐下,"准备好,开始了!"
我笑了笑,这人可真逗。简直是音乐痴啊!
我就这样笑着转过头看向电视,霎那间--笑容僵住了。
第三十五章 SM?我可是攻君!
电视中是绝对的高清晰,立体音响声效也很好。
就是我的心脏不太好。
我想问您,假如您刚听完高雅音乐,就给您放A片,你心脏能好得了吗?
呃......您要非说您兴奋得想昏过去我也没辙。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
他一定是放错了!
我急忙转过头看林瑞,还没等我看清他的五官表情呢,"哐当!"一下子被他按倒在沙发上,"咔嚓!"右手多了一腕饰--手铐!
我使劲一挥手腕,手铐的另一端锁在木质沙发板上发出"哗啦哗啦"的撞击声。
我惊!
还真是不锈钢的,这是一杀人惯犯啊!
我挥起左手,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他理都不理,身子压住我,伸手在沙发木框逢抽出尼龙绳套,"刷拉"一拽,我的两个脚就被迅速绑住了。我翻腾着起身,手腕被铐着根本坐不起来!
这林瑞哪里是钢琴师,这是金牌杀手啊,动作太利索了。
姥姥的!
我现在知道这沙发的用途了。这他妈不是沙发,这就是一刑具!
它唯一的人性设计就是这扶手的布艺装饰,要不是它,我刚才脑袋磕在木头上,那可当场完菜了!
我现在浑身上下能动的就是左手,不过能动也没用,他这屋里一片空荡,根本没有什么可利用武器。
我就像一条翻了白的鱼,被固定在这个可恶的沙发上!
林瑞特满意自己的动作和我的造型。低着头看了我半天,完全无视我的怒火,特灿烂的笑了。
"你丫有病啊!放开我!"我挥舞着左手,想抓他,根本够不着。
"你爆发力不错,刚才挺刺激,好,好!"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丝,那动作极尽色情,原本淡漠的眼睛,现在狼一样的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什么意思?人格障碍啊?!"
林瑞走过来,用力坐在我身上,双手按住我扑腾的左手。我的肚子不堪重负,胃疼得要命。
"让我先摸摸,验验货。"林瑞说着,腾出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他微凉的手指滑进我的胸口,我立刻不自觉地一阵颤抖。他弯下腰,嘴唇贴在我的耳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会叫床么?"
"你他妈的......靠!别摸那!"
胸前的敏感处被不停的揉捏,然后一点点向下,一直达到腰线......
"我X!你他妈快住手!"我感觉脑袋嗡嗡乱响,"你再摸我剁了你爪子!"
他的手停在我的腰侧,"够韧性,那天在车里我就感觉出来了,没想到手感这么好。"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这种恶心话从他嘴里蹦出来,竟然好像在讨论天气一样顺溜。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努力装出一付我很二百五的嘴脸,"我可跟你无缘无仇。"
二百五说话,就是要转圈转圈的一个问题反问无数次,这很好,可以拖时间。
我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可是这孙子根本不配合我转!
他一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干什么?干你!上你!操你!插你!"
我靠!
还他妈短排比!
这是一纯种变态!
我的血管几乎暴掉,他还在那里继续语言强奸--
"我要......#%¥*&^%$......&^%$$$#......"
妈的,我哗哗淌汗。
电视里嗯嗯呀呀的的动态画面,都没他语言下流,他真应该去搞手抄本创作!
我现在知道野猫为啥那样骂他了,估计那野猫也被这变态绑在沙发上过,经过他这样的语言凌辱,能够活下去的,都是超强精神人种中的精英。
现在回想野猫的话,觉得他说的真是婉转隐讳,简直可称为书面语言。
我面前这位才在说口语呢!
等他告一段落的时候,我有点儿要睡着了。
只要他不摸我,语言我可以自动略过。
他停下来看着我,"行啊,你挺能坚持的。还真是不错!"
我打了个哈欠:"嗯,您说完了吧?舒坦了吧?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其实您要是特想找个人来听您演讲,直说就行了。没必要这么弄的这么隆重,天色不早了,我得走了~~"
林瑞有点惊诧得看着我。
"喂,快给我打开吧。您还等着我说点儿嘛感慨?那好,呃......您这个沙发呢,设计的还真是......呃,实用!这个手铐也不错,看起来还蛮正规的,您在哪买的?赶明儿我也弄一个去,至少还能装装警察......"
"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嗯?那您还不赶快放开我,咱们好好畅谈一下语言艺术。"
"第一个部分结束,我们进入实际阶段吧!"
"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铐住你就是让你听我说话的吧?那只是我特殊的前戏而已,既然你听得这么舒服,看来接下去也会很兴奋!"
丝--
这还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理论联系实际!
"喂!我说林瑞。你放开我,我配合你行吧?"
"我不用你配合,刚才你没听到么?我喜欢SM,不喜欢温柔的。你越反抗我越兴奋,要不然怎么留着你的左手呢......"
>_<!!!!!!!!!!!
"那我不反抗了。"
"不反抗也好,我对你挺有兴趣,先来段温柔的尝尝也行。"
我缺~~
敢情这孙子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林瑞蹲下,在沙发下面摸出一匕首。无限深情地看了看开刃的刀锋,"我们开始吧!"
"你......你这叫温柔啊~~~!"
"是啊!"
林瑞笑眯眯的,好像拿的不是利器,而是棒棒糖。
他把手里的棒棒糖一翻,"刺啦!"我的上衣殉职了。
"我靠你大爷!孙子!今天你有种就把我弄死了!你弄不死我,赶明儿死的就是你!"
"好!够烈!我玩就玩烈性的,身体太弱的根本陪我玩不下来,你要是被我玩死了,那是你身体问题,如果能坚持下来,咱们以后接着玩!"
"我靠!你爷爷我是上面的,要玩你丫找零号去!"
林瑞一刀划断我的腰带,"我玩的就是攻!"
靠!
他整个一畜牲中的战斗畜,变态中的VIP,禽兽中的理财金啊!
就见他以解剖的方式把我身上的遮蔽物,都划分成不等块的布头,尘归尘土归土的扔地上了。
然后丫兴奋了。
把刀按在我脖子的动脉处,"你想动就动,我无所谓的。"
真他妈牛,一般变态都会说,你不要动。这位特级变态讲究,鼓励你反抗!
我安静的躺着,"我不动,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他把刀子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划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舔噬刀锋上的血丝。然后顺着刀锋吸吮我脖子上的伤口。吮吸的声音让我脊柱发麻,一阵阵恶心。他却对这声音和动作情有独钟,沿着我的脖子往上,耳垂,下巴......
"我的欢欢也喜欢这样舔我。"
"欢欢?"林瑞咬了一口我的咽喉,然后伸出舌头在上面不停的转圈。
"一条公狗,你们还他妈真像!"
"是么?"
他把刀子立起来缓缓在贴我身上滑行,在胸口绕了一圈,又在腹部绕了一圈,最后压在两腿之间。
"你还是可以动!"
说完,一口咬在我的唇上。
真他妈是咬。
狼一样的撕扯,我的嘴里立刻一股甜腥的味道。
我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他的牙齿。他愣了一下,搂过我的头,和我狂热的纠缠在一起。
我等的就是这刻!
摆脱牵制的左手,一记手刀砸向他的后颈。他猛地一侧头,下面的刀锋在小腹划出一道冰凉,而后,温热了。
"哈哈哈......好!有意思。"
他舔舔嘴,"滋味不错。"
我也舔了舔唇,"过来宝贝儿,让我再亲亲你。"
林瑞把刀从我的身上拿开,"看来,我们似乎可以成为长期的性伙伴。"
说完,蹲下身从沙发下面拽出一长型木槽,他娘的这沙发下面还真牛,如同机器猫的肚子,东西多的眼花缭乱。
我伸头看了看,那木槽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东西,什么麻绳、蜡烛、皮鞭、吊环手铐、多环脚铐、颈套、头套,还有一大堆我叫不出名字的怪模怪样的工具。
这些东西要全招呼到身上,甭说是人,就是机器也该零碎了!
这下我真的紧张了。
那孙子还在那挑挑拣拣,我着急的四处乱看。
突然,我看到了那瓶红酒。它就在沙发前不远处!
我伸直了左手去够它,真背!我的指尖刚刚能碰到瓶子就已经极限了。
把身体完全抻开,右手腕的手铐已经勒进肉里,疼得我肌肉直跳。
距离在一点点拉近,好了,摸到了,往前......再往前......握住了!
"你干什么?!啊~!"林瑞的声音和我的出手是同时进行的。
这瓶身价不菲的红酒完全对得起它的价值,一点儿没糟践,全贡献给了林瑞的脑袋!
他幸福的倒地了。
"喂!手铐钥匙!"
他动也不动。
我捡起半截的酒瓶子,把林瑞的那把刀划拉过来。握在手里,开始"哐哐"的砍沙发木头框子。
这个画面很诡异。
一个偌大的客厅里,电视中正在播放全无马赛克的群交场景,音响一片糜烂噪音。地上是散乱的性虐待工具,工具中躺着一个脑袋红艳艳的男人,他的周围浸泡着散点式的红酒滩。空气中弥漫着醇香的酒气。怪型沙发上,一个全裸的男人正在用一把匕首砍木框......
这不是社会主义生活,这是《惊声尖叫》的第N集拍摄现场。
四十分钟以后,录像放完了,我也终于从沙发的禁锢中解脱出来。左手累得几乎脱臼,我虽然离开了沙发,但手铐依然在我的右手腕叮当乱响。
我到了那孙子的卧室,找了一身衣服套上。
出来以后,我有了点精神。把地上我的钱包、手机捡起来。走到那孙子面前,丫还没醒呢。
"孙子,我说了,只要我没死,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我一脚踹在他胸口,他就着红酒飞了出去,"哐"的撞上墙,落在地上。
几步走过去,把他揪起来,"SM我?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我今天要整死......"我说着说着就发现他的脑袋还在不停的渗红酒。
嗯?
我仔细看了看。
我靠!
丫脑袋流血了。
我把他扔在地上,站起来。
"你丫自生自灭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停住了,丫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姥姥的,这房间里全是我的衣服碎片和指纹!
丝--
我他妈从被害者一跃成为杀人犯,这也太刺激了。
不行,我得毁灭证据!
我跑进厨房拿起一墩布冲到客厅,开始狂擦地板。
擦了五分钟之后,我把墩布一扔,指着那孙子骂:"你丫害死我了!我靠!"
几步跑过去,把他抱起来,"孙子,你不整天SM别人么?自己怎么这么不扛折腾?你丫要是敢在到医院前翘辫子,我饶不了你!"
我坐在手术室门口,郁闷的要死。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
疲惫的接起来,那边是蓝精灵的声音,我感觉一天之间,已和他超越的时空,仿似相隔万里,跨越千年。
"安明阳?"
"嗯。"
"在做什么呢?"
"坐着。"
"你怎么了?"
"没事儿,我有点累,哦,现在几点了?"
"二十点四十三分。"
"哦,你......在干嘛呢?"
"给你打电话啊。"
"哦。"
"我挂了。"
"君雅!"
"啊?"
"没......没事,再见。"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看到我说,"你不要紧张,听我说......"
"我不紧张,"我打断他,"他死了么?"
"啊?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情况......"
"那就是没死了?"
"那个......病人颅骨骨裂,蛛网膜渗血三十毫升左右。还有,胸腔两根肋骨骨折,还好没有刺入内脏,现在......"
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现在没死就行,以后再死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