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合作带来的好处了。大汗,本将说的可是?”
女大汗眼神微眯,随即哈哈一笑“正是,我草原上的女儿,喜欢的是勇猛的苍狼和翱翔的雄鹰,汉
邦的将军便是年轻时如同猛虎,老了,也只会打盹罢了。”
“老虎老了,他的孩子们就长大了,汉邦生生不息,永远不缺少猛虎一般的儿郎。”陈笒知道,如
此之后,两边的合作便算是定下了。女大汗也定了心,只要部落安定长久,她便也不辜负长生天留她一
命,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陈诚和对面的军师遥遥一敬,承诺有了,剩下的便是条件了。“两位将军只身赴宴,我等很是佩服
。”军师和刚才驯马的客卿都有些汉邦人的模样,说话中也能体现出来。
“如今这般季节,牧民们忙着给牲畜贴上夏天的水膘,若是大军集结,这牲畜可怎么办啊。军师说
是不是。”陈诚嘴角上扬的很大,笑容虽在但是眼中的神色清明。军师叹气“草原中的牲畜逐水而牧,
耗费人手不说,一旦遇上灾年便是如何储备,也要死上一些老弱。饶是现在情况好些,但是几年前的大
战,让各部族损失惨重,休养生息之下,怎么也要再有三五年功夫。”
几次交锋,两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天色也彻底漆黑下来。女大汗着人将陈笒两人送入两顶毡房中
,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便是还由赤耳带路。
陈笒凝水成冰,将冰水敷在脸上,清醒过后,从腰间拿出便于携带的文房笔墨,将今日商讨的事宜
记录。烛光闪烁,陈笒突然停笔,将纸卷细细卷起,收回竹筒内。凝神细听,帐中有一个细微的呼吸声
,在自己身后的方位。
起身净手,回转身来将甲胄解开却并不放下,拎在手中注视着那个位置。“你的耐性比我想象中还
要好。”徐徐走出的白犬正是之前遇到的那只犬王。看着那犬眼中的凶狠,陈笒起了逗弄的心思,“你
可是还想杀我?”
低吠声代表着警告和预备攻击,陈笒晃晃手中的甲胄,铁片碰撞发出脆响,白犬一惊,却并没有立
时攻击,而是将身子的后侧对着陈笒手中的甲胄,陈笒心中大喜,这不是一般的猎犬,这是一只被训练
过的战犬。
训练战犬是以前羌族的作战秘诀,他们摒弃了一切野兽会有的反应,将犬类训练的好比战士一般。
有兵犬,有将犬,甚至在羌族的首领身边还会有一只帅,而自己眼前这只应该是被训练好的将犬。果真
是羌族的秘密,这般灵性。只是可惜了,在前朝的几次征战中,草原上像羌族这种小的部族都已经被灭
,现在要是想找一个羌族人堪比登天。
白犬向陈笒左肩扑去,口中没有任何吠叫,无声的攻击。陈笒顺势躲开,白犬落地之后迅速调转身
形,动作就好像那只断尾的狼一样。
“你果然能驯狼。”陈笒对此犬有着必得之心,便没有伤了它而是将它用药粉迷晕,安置在甲胄之
中。
次日清晨,陈诚看着四哥手中拎着的袋子心中纳罕“四哥,你这是从那找了个宝贝不成?”
“是个宝贝,只是现在还没有驯服,不过它已经是我的了。便是熬,也能熬出来。”陈笒挑眉,陈
诚瞬间明白了这袋子里面是昨日袭击他们的那个犬王。
一边的赤耳看着俩人的互动,不明所以。
三匹马还没有走进草甸,便看见了其中闪烁的身影,狼群来了,甚至都没有埋伏。赤耳牵着老马一
步步向前,小心翼翼。陈笒拍拍已经快要苏醒的白犬,白犬无意识的低鸣传出,周围的狼群认出王的声
音,便戒备在四周,并不靠近。
赤耳也终于明白这个汉邦将军口袋中装的是什么了。怪不得昨日大汗说,这个将军是日后他们的大
敌,却也是现在的贵人。
出了草甸,赤耳直接返回,剩下的路便是陈笒和陈诚自行回去的。而到了北大营,崇明元帅看着毫
发无伤的两人,松了口气。“怎么样?”
“幸不辱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用了一章存稿,老爸过生日,忙了一天,鞠躬,晚上我会加油码字的!
第19章 第 19 章
看过陈笒写的细则崇明抚掌大笑“公孙先生,燕王是个奇才啊。”一边的公孙瓒正在撰写密折预备
着上奏,听得这话,公孙瓒摇摇头“光是奇才不行,要善用奇才,古人有云,这善谋者需善用,否则一
事无成,善用者需善辩,否则也是一事无成。这燕王便有点谋用皆备的架势,只是还不够用心。”
崇明知道这个军师虽然面相猥琐,但是胸中自有沟壑,这五年来要不是军师辅佐,只怕他们也撑不
了这么长时间。听得军师这个说法,崇明心中有些疑惑,“若照你这个说法,这燕王和诚王的戏,是演
给谁看的?”
自从陈笒和陈诚两人到了北大营之后,崇明就看出来了这燕王和诚王不和的消息传言不实,两人分
明没有任何间隙,甚至合作无间。如此算来,这燕王和诚王在当今未成事之时便已经有了筹谋?
“给当今看,给皇后看,给所有比他们强的人看的。”公孙瓒摸摸胡子,“元帅,你可知道他们为
何在你面前,不,在军中便不做那番情状了吗?”
崇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半响拂袖“哼,心机深沉,只怕不是个坦荡的君主。”公孙瓒哈哈大笑“
元帅是不是想的太过长远了。”
“怎么,难道先生以为以这二人的心计还会让日后大位旁落?”崇明不是傻子,但是对于这种权术
政治厌恶的很。
公孙瓒捻捻胡子“今日得闲,我便和元帅分说一番。咱们先说这燕王的能力,你我所见之事皆是真
的,能力可当大任,但是他还少了些东西,这些东西是朝堂上任何一个皇子都要比他多的,就是势力,
母家势力尽管是各朝新帝忌讳不已却也缺不得的东西。燕王的弱项,这是其一。”
“这母家势力有何难,他日后娶一个高位的王妃不就得了。”崇明不屑,他的夫人就是学士之女,
嫁给自己的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小的云麾将军。虽说自己不是借着夫人的势力上位的,但是也因为这个原
因躲过了军内的几次整合。
“元帅,这皇家的王妃那是关乎以后继承大位的,怎么能找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若是燕王娶一个
高位的王妃,先不说日后,便是这大位也会与他无缘了。”公孙瓒点醒崇明,也是,没有一个皇帝愿意
看见继承大位的儿子被妻族操纵的。
“这王妃,高的娶不到,低的反而添乱,故而燕王现在还没有正妃。说起来,元帅应该庆幸,你没
有女儿。”公孙瓒嘿嘿一笑,整个人说不出的猥琐,“凭现在燕王对元帅的重视,你要是有个女儿,哈
哈。”
“本帅就算有女儿也不会被他诓骗了去。”崇明心中有些郁郁,这当今才即位五年,可以说刚刚平
稳,怎么底下的皇子们便开始了。
“我敢说,要是那燕王用心,世间没有哪个女子能逃过他的手,男子也不一定能把持。”公孙瓒信
誓旦旦的样子要是不说这种话题,崇明还会舒服点。
“男子,王爷怎么可能娶男妻。”崇明挥挥手,“你且说还有什么。”公孙瓒浅笑,“这其二,便
是人手。”
“以当今当年的位置,加上身后的几个夫人,就算当今掌着三成的军权,比之前朝皇室还是有些问
题的,但是当今事成,靠的就是人脉。
当今即位之后,朝堂上不说大换血也差不了多少,四成的朝臣是当今皇后家中的拥趸和门生,两成
的前朝降臣算是当今自己的势力,剩下的一成是配合起义的,三成是各大势力准备瓜分的。这五年也站
队站的差不多了,燕王没有根基,所以一出场便是在战场上,因为朝堂上他插不进去。”公孙瓒神色严
肃,语气有些激动“这之后他在边关彰显才能,先搏名。”
“燕王在京师如何,咱们尚且不论,单说咱们看到的。燕王从军,令行禁止,手下纪律严明,随来
的人马无人不服。先生你可不要忘了,这两万五千人,只怕有着老忠信候不少的人手。燕王能在路上将
他们降服,可知驭下之术不差。”崇明说完,自己也察觉出不对,随即眉头拧起“这诚王,忠信候,是
如何打算?”
“哈哈,元帅,这些事情啊,不是你我需要考量的,咱们只要把好这关口便是。”军师摇摇头,和
崇明合作多年,在军事上两人默契无间,但是设计政治权谋,还真不是他瞧不上崇明,这忠心的老家伙
,玩点小心思还好说,往深处一走便跟不上。
“等等,先生。你刚才说燕王手下却人手,不知可会招揽先生?”崇明知道自己的弱项,也不欲深
思,只想到什么说什么。
公孙瓒吹干写好的密折,拧了拧胡子“燕王招揽我?他不敢。”
说罢也不多解释,拿着锁好的盒子打开,将密折放进去,再锁上。递给等在门边的小兵“三百里加
急。”边关的变化,只要不是战事一般都是三百里加急。
“是。”公孙瓒看着眼前不熟悉的小兵,“你是谁?”
沈青抬头“燕王近卫,沈青。”
公孙瓒暗道不妙,脸上没有丝毫变化,“那就劳烦沈侍卫了。”
“小人随王爷入军,自然要先听军命,小人告退。”沈青转身去马厩取马上路,司空翔随行。
公孙瓒转身准备回去,转念又轻笑,离开了元帅府。
陈诚擦擦头上的汗,看看正在擦拭乌鞘的陈笒“四哥,你真的让他们俩回去了?”
“人在路上,你还问我这个?”陈笒斜睨着他,这家伙在想什么?想找人代替陈七去死?“我自有
安排。”
“公孙先生对咱们可是有了戒备了。”陈诚扯过一边的毛巾擦擦脸,觉得清爽了些,这北边的初夏
,阳光强烈干燥,空气中都用一种烟尘的气息。
“公孙瓒从前朝起便是谋士,他要是不起戒备,反倒是我高看他了。”陈笒对着光看看,“可惜后
人再也没有可堪比公孙先生谋略之人。”
“啧啧,公孙瓒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不,哪怕是十岁,他还没出名之际,嗨,说这些干什么。”
陈诚自是知道招揽公孙瓒难度之大不提,便是公孙瓒这个人身上带着的名头和关系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比公孙瓒心智不弱的,倒也不是没有,只是少了些眼界。”乌鞘归鞘,发出一声锵鸣,陈笒眼中
闪过一丝笑意,只是太快,被阳光的折射照的无影无踪。“走吧,去跟我看看那犬王。”
“你不是说先熬两天吗?”陈诚对那个傲气的白犬也是有些兴趣,这家伙,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
少,就是不让人靠近,见人就扑。
“我又没说光熬着,不知道进展怎么掌握火候。”
犬王在柴房中的一块空地上蹲着,眼神戒备,显然没有放下戒备。但是陈笒看出了柴房中的不对,
嘴角轻笑“它想要跑,你看那墙角的柴,我敢保证,柴后面有它挖的洞。”扭头嘱咐守卫“过两天的夜
里,在这边留一个人,它一冒头就把它打回去。棒子不行就拿水浇,不许用热水,别给我浇死了。”
“是,”守卫应声,随即询问“将军,今天要不要让人盯着?”
“不用,今天盯着它就不跑了。”陈笒摆摆手,“吃食饮水别断。”
“将军放心,每日都有人盯着呢。”
看看那依旧在戒备但是明显在听着这边动静的犬王,陈笒轻笑,眼中赞赏之意更浓。
四天后,京都,陈煜看着边关的三百里加急,“哼,朕之前还真没看出来,朕这个儿子还有几分张
仪苏秦的本事。”皇帝是夸还是怒?周成吉无法分辨,便静立在一边不做声。
“成吉,你说,燕王和太子哪个好一点?”陈煜这话问出,周成吉扑通就跪下了,“皇上,这老奴
可不敢说啊。”
“让你说,你便说!”陈煜合上奏折,周成吉想了想,“太子自幼由皇后教导,一举一动颇具大家
风范,这些年对朝局的稳定和民生也起了不小的作用。燕王自幼文武双全,前朝考的三元,现在又屡建
军功,是个难得的奇才。”
“你是说太子更好一点。”陈煜语气中带着笑意,看着周成吉满头大汗的样子,哈哈大笑“罢了,
你们这些奴才,想着两边都不得罪,就朕一个做了傻子。”
“老奴不敢。”周成吉知道这事过了,暗暗的送了一口气。“皇上,静夫人的孩子这两日便要生了
,皇上不如想想小皇子叫什么名字好?”
“哈哈,对,这是朕登基后的第一个儿子,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