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主仆文-----作者: 流风回雪

作者:流风回雪  录入:03-25

宇文非无法理解地侧着头看他。
“为什么要抗拒呢?你明明就是很想要的样子啊?”
那样的呻吟,那样的眼神,乃至他不安地蠕动着的身子,都诚实地反映出他的渴望。
斛律安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实在没有想到,宇文非会问得那么直接,毫无顾忌。
某只放肆的小手甚至探向他的下腹,直抵他灼热的欲望,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斛律安低吼一声,将作乱的宇文非反压到身下。
两双同样迷乱的眼睛,在近距离对峙。
世界变得如此安静。
静得可以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和紊乱的呼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斛律安终于放弃般的将头埋入宇文非的颈边。
“不要再戏弄我了,好么?”
“算我求你。”
他的声音痛苦而压抑。他的身躯紧绷而颤抖。
斛律安的伤痛如此明显,宇文非甚至不敢为自己辩白。
不是戏弄。这不是戏弄。
那一刻,他是真的意乱情迷。
张开双臂,将斛律安颤抖的身子拥入怀里。
他们同样寂寞,也同样动情。
为什么,不能以那样的方式彼此安慰?
斛律安深深地叹息,在他耳边轻轻提问。
“宇文非,你爱我么?”
沉默。宇文非只能沉默。
这是一个没有悬念的问题。而他不忍心再次公布答案。
斛律安苦涩地笑了。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回答。
也是他无视自己的欲望,极力抗拒的原因。
没有感情的献身,他不接受。
他付出的是真挚的爱情,得到的不应该是同情和施舍。
本质上,他是和端靖一样霸道的男人。
一旦要了,就必须是全部。 
似是而非42
宇文非静静的躺着,望着幽蓝的天空,径自出神。
身下是柔软的草地。
身上是斛律安沉沉的份量。
而他的心里,毫无预兆地闯入了端靖的身影。
“从此刻起,你已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只要你还在中原,本王洒下天罗地网,也要抓你。一旦捉到,决不轻饶。”
“你既然要走,便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本王的话,你可记住了?”
端靖的告诫,在耳边回响不绝。
还记得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怎样的痛苦和缠绵。
宇文非冷冷地笑了起来。
端靖,在你眼里,我是不可饶恕的罪人。放我一条生路,已经是你所能做的全部。 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可是,这还不够。
比起我所要的,这还远远不够。
我会回来,因为我要你。
不仅仅要你的身体,你的爱。
我要的,是你的一切。
包括生命,包括灵魂。
在你心里,宇文非必须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
我要你永远不会为了所谓的尊严或者责任,选择将我放弃。
不要怪我贪心。
只有这样激烈和绝对的感情,才能抵消仇恨。
我可以允许自己爱上你。
但是,我绝不允许自己再被牺牲。
无论是为了什么样的理由。
端靖王府内。
正在批阅公文的端靖停下手边的工作,走到窗前,眺望远方。
几天下来,这已经是他最常做的一件事。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有没有可能,他的余生都会在这个窗口度过。
眺望。期盼。
或者回忆。伤神。
地平线上,是一带远山。
天的尽头,有云霭密布。
宇文非,你是在山上?还是在云中?
或者,已经跨过云和山的彼端,去了属于斛律安的国度?
心又剧烈地痛了起来,痛到不能呼吸的程度。
端靖弯下身子忍耐着。
然而这疼痛似乎永无止境。就如同思念一般,铭心刻骨,如影随形。
放任自己躺倒在地上,端靖楸紧心口的衣襟,顾不上有多狼狈。
很痛。很后悔。
多么可笑。他竟然感到后悔。
当初放走宇文非的时候,他一心认为这是最好的决定。
他有他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宇文非,也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应该很美满,不是吗?
可是,现在撕心裂肺的疼痛要怎么算?催人欲狂的相思又要怎么算?
如果这样的心痛和思念必须持续一生,生又何欢?死又何苦?
缓缓撑起身子,走到桌边。
桌面上,曾经沾染过宇文非鲜血的长剑,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端靖挽起一边的衣袖,露出健美而修长的臂膀。
上面,刻满了新旧不一的伤痕。 
冰冷的剑刃划过手臂。
很慢。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神经,每一束肌肉的断裂,都会被清晰地感知。
很深。有一瞬间可以看见苍白的骨骼,然后迅速被鲜血吞没。
汹涌的鲜血溢出伤口,沿着指尖滑落。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
极度的疼痛和大量的失血,令端靖的双唇一片死白。
然而手中的长剑却毫不迟疑的再次举起。
“住手!你在干什么!”
伴随着房门被踹开的巨响,一声怒吼宣告着宇文拓的闯入。
宇文拓气急败坏地夺下端靖手里的凶器,制止他自残的行径。
该死的!自从宇文非离开,这样的场面每天都要发生几次。
拜端靖所赐,他的脚踝已经扭伤过两次。
空手入白刃的绝技,也几乎练得炉火纯青。
不由分说地按着端靖在椅子上坐下,宇文拓拿起桌下的医药箱,为他上药包扎。
看看端靖的手臂上,满是纵横交错的伤,几乎已经没有可以再下手的空间。
他实在担心,下一剑会不会直接刺在胸口?
端靖坐在那里任他摆布,神情木然。
宇文拓恨他不爱惜自己,包扎的时候格外用力。
刺激的药膏狠狠烧灼着翻卷的血肉,粗糙布条重重勒过还在流血的伤口。
应该是很痛的,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他的视线,始终穿过窗口,望向远方。
宇文拓无力地叹息。
“端靖,你究竟会不会痛?你还有没有感觉?”
端靖缓缓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很痛。”
宇文拓冷笑一声。
“原来你还知道痛!真是万幸!”
出乎意料的,端靖也轻轻地笑了,闭上眼睛靠向椅背,竟是享受的样子。
“这样很好。我可以专心于疼痛,不用去想其他事情。”
宇文拓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几乎可以触及端靖伤痛的灵魂。
那么躁动。那么挣扎。
只有通过极端的自残,才能获得片刻的麻醉。
在高傲自持的外表下,端靖的爱,竟是如此痴狂。
只怕连宇文非都还不知道吧?
他若是知道,又怎会离开得那么狠心?
“十日之内,我会回来。”宇文非曾经这么说。
他究竟是不是回来,尚不可知。
但是照这样下去,端靖撑不过十日,却是不争的事实。
宇文拓再次叹息。
必须阻止他了。
要忘却心事,有许多方法。
无论哪一种,都好过端靖自杀般的自我折磨。
挥一挥手,门外的奴仆立刻将宇文拓带来的东西往里搬。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瓶瓶罐罐的碰撞声。
端靖忍不住睁开眼睛。
面对眼前出现的东西,露出疑惑的神情。
竹叶青。
上好的竹叶青。
整整十坛上好的竹叶青。
宇文拓抓过一坛,拍开封泥,往嘴里灌了一口。
然后向端靖举了举酒坛,做出邀请的姿态。
端靖淡淡地笑了,以同样的方式开启一坛酒,仰头灌了下去。
他素来律己甚严,从未有过这样的豪饮。
唯有此刻,但愿一醉方休。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一室的昏暗,不知身在何处。
勉强撑起身子,左右张望一下,才知道是在自己的卧房中。
白日里一起喝酒的宇文拓此刻不见踪迹,想来是被安顿到客房了。
端靖晃了晃隐隐作痛的头颅,下了床去,也不点灯,只是一路摸索到窗边。
缓缓推开窗户,只见漫天的月光。
漆黑的夜空中,那一轮圆月如此明亮,又如此孤独。
就连洒下的月光,都是清冷的,不带半点温度。
一阵夜风袭来,端靖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几步,又落入满室的昏暗中。
沉默的昏暗,突然变得令人窒息,仿佛隐藏着不可知的危险。
端靖几乎是惊惶地扑到窗口。
即使是冰冷的月光也好,至少可以让这一切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
然而,他的身子突然僵住了。
一双手臂从背后缠上来,抱紧他的腰肢。
与此同时,一具柔软的身躯紧贴住他的背脊。
那么突然。
又那么熟悉。
端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他身后的人,会不会是宇文非?
那个应该远在天边的宇文非?
今生他都不敢期盼再能见到的宇文非?
他是在做梦么?还是酒醉后的幻觉?
端靖茫然地想着,不知道已经将疑问说出口来。
一只微凉的小手轻轻遮住他的眼睛。
“是啊,你是在做梦。”
“所以,不要说话。也不要睁开眼睛。”
端靖浑身颤抖起来。
真的是梦么?
那么这个梦未免太过美好,也太过真实。
以往的梦境中,都只看见他绝尘而去的背影,和冷漠得令人心碎的容颜。
然而此刻,他却梦见宇文非抱着他。
他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清冷的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温柔。
端靖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只怕一不小心,这梦境就碎了。
他又是一个人,对着这空荡的,令人疯狂的寂寞。
搂住他腰肢的小手,缓缓探入他的衣襟,轻易突破层层衣物的封锁,直抵他赤裸的胸膛。
然后,无须过多的探索,就轻轻拧住端靖的一对乳头。
受到这样突忽其来的攻击,端靖的呼吸顿时绷紧了。
那双小手显然很熟悉端靖的身体,更清楚应该怎样挑起他的欲望。
轻轻地揉,缓缓地碾,再时轻时重地拧上几下。
小小的乳头很快充血肿胀起来,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
双手死死地扣紧窗棂,端靖无声地仰起头,呼吸早已乱得不成样子。
他的身体因为欲望而燃烧,一刻都无法再等。
可是,那双残忍的小手却做好了慢慢折磨他的打算。
对于乳头的蹂躏象是没有尽头一般,不紧不慢的,却能掌控住他的整个身躯。
有时候,激烈到几乎疼痛的刺激会令他扭动着身子极力逃避。
而有的时候,他不得不挺起胸膛,迎合那撩拨的小手,以减轻瘙痒般的渴望。
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他的欲望都被人操纵。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咬住嘴唇,哪怕尝到血腥的味道。
否则,他将无法克制自己的呻吟和哀求。 
就在他濒临崩溃的一瞬间,那双手突然转移了方向。
早已凌乱不堪的衣襟被用力扯开,拉下肩头,一直褪到腰际。
端靖半裸的身躯,顿时暴露在明朗的月光中。
入夜的冷风袭上灼热的肌肤,端靖微微一颤,突然惊骇得僵住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正站在窗口。
深夜的王府虽然少人走动,但毕竟会有巡夜的奴仆。
万一,有人抬头,看向这个窗口……
恐惧如闪电般劈入脑海,端靖拼命挣扎起来。
一条手臂牢牢的锁住他的腰肢,另一只手惩罚般的重重拧起他肿胀不堪乳头。
“不要动!”身后的呵斥声带了几分愠怒。
端靖颤抖,再颤抖,终于放弃抵抗,瘫软地靠进掠夺者的怀中。
不能动。不能动。
一动,梦就醒了。宇文非就走了。
不能动啊。
端靖的屈服,换来的是进一步的侵略。
嚣张的小手撩起他的衣摆,然后,悍然撕裂他的亵裤。
清脆的裂帛声,在静夜里响亮得近乎刺耳。
端靖的下身,就此失去所有保护,赤裸在冰冷的空气中。
这一瞬间,端靖几乎要被屈辱的感觉逼疯。
他在干什么?
身前,是随时都会有人经过的窗口。
身后,是那个可以让他上天堂,也可以让他下地狱的人。
而他正赤裸着身子,仅仅在腰间挂了几片凌乱的布料。
为什么会成为这样淫荡的,任人宰割的姿势?
紧闭着双眼,端靖在心里不停地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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