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青鸾----既夕[下部 下]

作者:  录入:01-05

"鸣凤。。。是吗?"
离月点头,泪痕划过"鸣影是他,凤也是,我无从选择。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受伤,我。。。。"
"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他们两个。"

包间外面吵闹不堪,杨夜远抱剑靠在门板上,微微的低著头半垂著眼睛,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的雨。
"鸣影他活不了多久,我希望陪他到最後。"
"那就陪在他身边吧。"
"可是凤在发疯。"
杨羽沈默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三枚回梦仙露,希望能救他们两个。"离月月望著窗外,似乎在自语"如果我是普通人,或者还是个什麽都不知道的鸾。。。。。"

待离月回家,却见鸣影浑身湿透的蹲在门口,那副可怜的样子叫他哭笑不得。
"月月。。。月月。。。"
"你,怎麽不找个地方躲躲?"
"白林药说让我在这里等,敢离开就拿针扎我。月月。。。月月。"
离月无奈的笑笑,敲了鸣影的脑袋
"小傻瓜,换了衣服然後洗澡,别感冒了。"

拣起鸣影丢在地上的湿衣服,侧头看看在木桶里玩水的他,无奈的摇头,他永远是个孩子,不论身体是否成长。
"水温如何?"
"正好。"
"要乖乖洗澡,头也要洗了。"
鸣影揪起自己的头发"颜色变了,以前有些红的,现在完全黑了。"
"恩?。。。。大家都是黑色的啊,黑色不好吗?"
鸣影摇头,又指著离月"月月的头发也是黑色的,我喜欢黑头发。"

失去了凤的能力,自然无法看到用灵力遮挡的青发。
离月抱住鸣影的头,轻轻抽涕"傻瓜,傻瓜。"
"月月?你抱的我好紧,我头发上都是水拉。。。月月?"
抹了把眼泪,离月勉强笑著"那就一起洗。"
"恩?好好好。"鸣影大叫。

"。。。不过。。。。"皱眉打量著木筒与站在里面露出半身的鸣影,离月为难的说道"看来桶太小了,我还是等等再洗。"
鸣影瞬间垮下脸,小狗状的哀求"月月。。。。月月。。。。"
捧起可怜小狗的脸,含住他的唇。
"恩。。。晚上再说。"
鸣影一个激灵,低头看看,"那个,月月。。。我,我那个。。。"
指指自己身下,离月探头看了眼,满脸通红。"自己解决。"
"怎麽解决?你帮我。"
回答是一巴掌,离月转身临走前低低的说道"用手解决,要是不行。。。晚上到我房间来。"
"月月你说真的?真的吗?"鸣影兴奋的大喊。
离月远远听见木桶倒地,某人一声惨叫。

离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回到房间後才反应过来,倒在枕头上感觉脸在发烧。
"希望那孩子别当真。。。。诶。。。我还是去洗个澡。。。顺便换件衣服吧。"
子言自语的离月边脱衣服边走到屏风後面。
和著花汁的热水散发出让人沈醉的香气,因为离月最近精神不好,白林药特意送给他的。
离月嫌那是女人用的东西,白林药却笑的诡意,说那东西早晚都会用上,当时离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後来被鸣影拔了凭塞,甜蜜的花香四溢,离月立刻明白了,那东西除了安神还有催情的作用。

拿了湿手巾擦身体,果然那香气是沁到身体般,可离远了又没有。抬著胳膊闻了半天,离月终於对这种奇怪的香液投降了。
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出屏风,床边站著一人,紫衣金冠,满面微笑"好久不见。"
离月回道"感觉更久点才对。"
"我也想,可是我们仙主等不了。"
离月簇眉问道"凤怎麽了?"
"病了,病的不轻。"
"。。。。带我去见他。"
天宫紫露出一口白牙"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离月也不理他,径直走过去拾起床上的衣服"我要换衣服。"
天宫紫仔细打量他一遍,摆手道"不必了,反正一样。"说罢,脱了外套裹在离月身上,离月垮下脸"你以为我见他干什麽?"
"探病,不过结果都一样。"
"那我不去了,任他生死。"
天宫紫连忙陪笑道"当我这嘴是欠抽的,赶快走吧。"

离月翻个白眼拉紧领口,推开门,却见鸣影泪眼汪汪的站在门口。
"月月。。。月月不要去。。。"
天宫紫从後面窜出来,笑出声来。"你怎麽跟花卷一样。"
鸣影全身没穿衣服,直接把被子卷在外面,花花绿绿的被子夹著一个满眼泪的大男人,离月脑袋立刻疼了起来。
"你。。。。过来。"
一把抓过鸣影的手拽到了屋子里。
"我出去下马上回来,你乖乖等著。"又看看那被子,离月拉开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伏身在他额头印了下。

转身,又被鸣影扯住了袖口,张嘴还未出声。一粒石子打过来,鸣影倒了下去。
"大男人还这麽罗嗦,我们快走。"
离月一回头,天宫紫浑身汗毛集体立正。离月眼神冷的冻人,浑身缠绕的杀气几乎可以看见。
"我,我轻点下,不会伤到他。"
"。。。。。。我们走吧。"
离月擦过天宫紫的身边,他一怔,抹著鼻子"你身上什麽味道。。。。"
"味道?"离月淡笑"很怪吗?"
"不。。。"天宫紫捂著鼻子,一脸奇怪的表情。

天宫紫走出房间,回身关门,见鸣影眼角带泪的念著离月的名字,嘴角上扬得意的笑了出来。
离月不知道昆仑究竟在哪座山上,也没兴趣知道。跟著天宫紫无目的的走了几天,他们突然折了路线朝反方向走。
又走了一天,天宫紫送上了条黑布,蒙住眼睛趁著天黑才带他去了天宫。
"我信不过你。"天宫紫笑的风轻云淡,月光照在他脸上却有些寒意。
离月什麽也没说,绑了黑布又被缚了双手,天宫紫牵著马缰绳慢慢走著,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

"我们进山了?"
天宫紫顿了下,答道"风很大是吗?"深叹口气"夜里凉,你忍忍。"
离月哼一声,未答话。

耳边的风声忽然转大,离月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上等的衣服布料摩擦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杂乱不堪。
离月的眼布并没有被摘下来,听声音他知道来的是蛇醉和颉厄。
颉厄说"人带来了?"
天宫紫应了声,随後一片寂静。
蛇醉声音很大,语气颇为不满"他还有脸回来?"随後是利刃出翘的声音。
离月身体一震,天宫紫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冷冷说道"你若敢伤他,我立刻取你性命。"
顿时又恢复安静,天宫紫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离月看不见那几人的表情。

天宫紫抱著离月继续走,没走一会儿,听见他小声说道"我是为了仙主,否则第一个杀了你的就是我。"
离月一笑"我知道。"
"是吗?"天宫紫嘲讽似的笑了几声。

凤的房间在天宫的最中间,夸张的大屋子里有个更加夸张的大床,躺在上面的凤显的很渺小。
撩开层层纱帐,离月见到了沈睡的凤。
削尖的下巴,惨白的脸,染著金丝的红发撒在洁白的床缛间。
离月吸了几口气,慢慢走到床前,烛光被风吹的晃动,离月慢慢伸出手,颤抖的想要抚摸凤的脸。

"仙主刚睡,请不要打扰。"声音清冷却脆的跟鸟鸣似的,转头看去,是个少年,眼睛又大又亮,可那里面却闪著
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老成和沧桑。
抽回与凤只差分毫的手,离月尴尬的看看那人,又看看天宫紫。
"这是苏棠,你们应该见过。"
"没有。"两人同时回答,天宫紫无奈的耸耸肩。

苏棠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细细看去露出的颈子上还有红印,离月心里猜的十有八九。
待他走到光下,离月才看清,他身穿蓝衣,淡淡的蓝衣,离月冷笑"我有必要来吗?"
那蓝色,或者说是青。

天宫紫唤了苏棠问了些事情,离月呆呆站著双眼紧紧盯著凤。
"仙主这几天都没有下床。"
"我看他也没必要下床。"离月的话里飘著醋味,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後悔,可已经收不回去了。
见天宫紫用非常诡意的笑看著自己,离月别过头。
久久才说了句"一天到晚都有人伺候废了腿算了。"
苏棠瞪大了眼睛看了离月好久,天宫紫都笑出声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苏棠立刻走了过去伏下身子。凤揽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点。声音温柔的让人作呕。
"恩。。。我渴了。"
苏棠还未起身,天宫紫说道"仙主,我任务完成了。"
凤明显一僵,生生把要起身的苏棠按在自己身上,拨开衣服翻身压在床上。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天宫紫悄然退下,离月还站在那。
床上的人深吻,缠绵,隐隐约约传出娇喘。
离月纂紧拳头,深吸口气,挑眉问道"没事我就走了。"

苏棠轻唤一声,低低哭泣。
离月忍著想抽凤一顿的冲动,又问一句"你真没事我走了。"

床开始吱呀吱呀的响,苏棠迷乱的眼神像是荆棘,刺的离月心里绞疼。
欢快与痛苦并存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离月咬牙忍著泪,转身离开。
冲到门外,看著天大大的喘了口气,抹了把眼睛,再回身,凤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
"你现在脾气真见长,让你等会都不行?"

离月愣了下,没理他,依旧迈步。手臂被拽住,粗暴的跌到凤的怀里,抬眼对上那金色的眼眸。
"你哭了?"
"没有。"
凤皱眉看著他,突然笑道"刚刚看见我疼爱别人,你有没有心痛?"
"没有。"
"真的没有?"凤凑过去要亲离月,离月扭过头。

凤的身上阵阵酒香,浓烈,甘醇。
原来是醉了。

"是不是那小子技术不行,你後悔了,回来了?来,来,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离月猛然扬手,却被凤抓住腕子别到身後,整个人一倒被扛在了肩膀上。
苏棠叉开双腿瘫在床上,小腹上满是白液,紊乱的喘息著,半睁著眼睛看著两人。

凤瞥他一眼,冷喝道"滚下去。"
苏棠衣服都顾不上穿,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双腿发软的苏棠扯著纱帐勉强跪在地上,慌乱的
回望一眼,就那一眼,他彻底爬不起来了。

那一头青银在空中划出个弧,纠缠著火焰般的红发纷纷散在床上。
银蓝的眼,清澈,透亮,美的叫人秉息。

凤一脸痛苦的呼喊,离月的眼泪让他心烦意乱,捏著离月的下巴凤不住的摇头。
"你在怕我?在怕我吗?"
"没有"离月一字一字的说"你让我恶心,别拿碰过别人的手碰我,你身上的味让我作呕。"
凤在自己的身上闻闻,花香汗臭,还有未干的精液味。

坏坏的笑了笑,凤扯下衣服搭在离月脸上,"好味道,真是好味道。"
离月手脚并用的把凤推下去,衣服扔了过去,怒道"让我离开。你不知廉耻半夜抽疯,让他们陪你去。"
凤回头看看苏棠又转过头来,认真的说道"我感觉你比他们好。"
"还有人在等我,送我离开。"

一句话,凤的脸跟刀子扫过一样。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那小子。"几步冲过去狠狠抓住离月的手腕。
"好痛。。。放开我。"
"疼?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有多痛吗?"
离月咬住唇,银蓝的眼睛垂了下去。

苏棠在一边呆呆看著,离月胸膛起伏了几回,终於开了口。
"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不怪你。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其实。。。"
"以前的事情,我记得每一件。"
离月猛然抬头,凤压抑著火气把离月抛到一边。後背重重的撞到床角,离月勉强爬起来眼睛通红的瞪著凤。
"我,我不是。。。。"凤有些慌,伸到一半的手生生被离月瞪了回去,"带他下去,明日到天宫报道。"
丢下句话,凤匆匆离开。

苏棠整理好衣服走了过去,离月慢慢抬头看著他。
"随我走吧,你今夜先睡我那里。"
"多谢,不麻烦了。"说罢,推开了苏棠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苏棠也未拦他,看著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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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淡淡的光撒在荷塘上,半开的莲静静依附著水面。
离月停住脚步,侧头看向对面。凤独坐在小庭中,赤发垂在身後,红袍落在地上,脚边滚著几个酒坛。
他仰头抱著酒坛大口喝酒,透明的液体顺著颈子流到领口中,抹嘴,眨眼间酒坛被扔到了水中。
离月纂紧胸口的衣服,凤在哭,他的心在哭。

微风伴著花香扑鼻而来,苏棠站在了凤身前,凤靠著柱子瞧他几眼,伸手搂在了怀里低头狂吻。
离月僵在了那,只觉眼前开始模糊,机械的迈开步子。刚拐过弯,竟然和人撞个满怀。
那人一惊,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离月苦笑.
"仙主。。。。。"天宫紫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摇头轻叹"我给你找个住处吧。"
离月犹豫了下,轻点头。
第二日天刚擦亮,捧著水盆手巾衣服的侍女迈著整齐的步子,排著队走了进来。
离月一夜几乎未合眼,撑著下巴探头看著那些人,一阵惊呼,那些女人眼睛瞪的跟鸡蛋差不多大。
半晌,憋出一句话。

"天宫大人让人侍寝了。"

话音刚落,後面尖叫声此起彼伏,离月眉头都不皱依旧那姿势看著,突然,那些女人都低下头跪在地上。
离月回头看去,天宫紫一身白衬衣,随意披著袍子,头发也未梳起黑著脸走了过来。
被人搅了清梦,离月淡笑,"早啊,昨夜睡的可好?"
天宫紫看著他,好一会儿才眨了下眼睛,转身,一步,两步,停住,大喝。
"对了,我昨天把你接回来了。"

天宫紫的反应险些让离月跌掉下巴,这人早上起来竟然如此迷糊。
见天宫紫揉著额头,离月起身问道"昨天安排我到天宫报道,我是去哪里等你?"
"天宫?"天宫紫又叫了声,想了办天才回道"差人给你换衣服吧。"

天是极好的天,几朵白云飘在蓝蓝的天穹中。离月换好衣服走出来冲著天宫紫一笑。
秀著黑深蓝色花纹的无袖白长衫,金色的宽腰带束紧,红色的绸带绑在发尾。
天宫紫迷起眼睛,那是天宫下等仆人穿的衣服,在离月身上却跟神人一般。

"你的头发。。。。"天宫紫突然惊醒,那银蓝的头发,待离月睁大眼睛,又是一惊。
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似是海底的珍珠,又似天上的明星,清澈的宛如一池清泉。
离月连忙用手遮著眼,松下些头发挡在眼前。
"很好看,为什麽要挡著?"
离月尴尬的笑笑。

随著天宫紫一同去了天殿,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宠,侍官都在。
苏棠与一人并排而坐在最前面,他们对面还坐著几人。
待离月走近,苏棠直直看著他,身边那人到是张大了嘴巴,那人离月认识,是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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