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有分开很久,距离很远的时候,但是无论怎样离月都能感觉到凤。可是现在,离月心里全是空空的,大概分开很远的不是
身体的距离,而是心。
"你竟然会来找我。"杨羽迎出门,对於离月的突然到访他有些吃惊。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你知道。"
"怎麽了?"
离月拿出酒瓶"上好的女儿红,肯不肯陪我喝一杯?"
"当然。"
已是深冬,杨羽命人点燃碳火唤了杨夜远一同过来。鸣影催促著杨夜远给他烤鸡腿吃,离月与杨羽拿著酒壶站在外廊。
"羽弟,我问你件事情,你定要如实回答。"
"请讲。"
"倘若弄影回来,你会选择谁。"离月眼睛瞟向杨夜远,杨羽侧头看著外面久久未答。
"弄影是你的,我想─"
"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没有我这个事情,你在弄影与夜远之间该如何选择?弄影失踪十年,然後再度出现。"
"再度出现。。。。?"
见杨羽皱眉盯著自己看,离月慢慢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想。。。还是夜远吧。开始收养夜远的确是因为他那股子傲气像弄影,可是这麽多年下来,我发现他和弄影完全不一样。而我,时时刻刻的担心他,想念他。
弄影没有我照样可以好好活著,而夜远,他离开我一定会死。"
离月挑眉轻笑"好不害臊,竟然这麽说。"
"呵呵。。。就是如此。"
没有我,凤会活的很好。
而没有我,鸣影。。。。
"恩,没有我他也一样会死。"离月小声呢喃著。
"现在你做何打算?"
"游山玩水,我时间不多了。。。至少。。。"离月转著手中的杯子欲言又止,"你呢?准备让夜远接管万剑山庄?"
"我会把万剑山庄还给姓万的人手里。至於我们嘛。。。恩,我决定也去游山玩水,时间充裕的很啊。"
杨羽爽朗的笑起来,离月眯起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毛头少年,两人一见如故,趁著月下畅饮一夜。
一别万剑山庄,鸣影从杨夜远那里听说了很多有趣的地方。这年冬天极为寒冷,离月带著他去江南水乡。
莺啼柳绿,弯弯水道上泛舟而行。
离月负手而立船头,鸣影走过环著他的腰在他後颈上呼气。
"月月,我们在这里住下吧。"
"恩,这里风景不错。"转头淡笑"那你不去爬庐山了?"
"。。。。。。。住一阵子在去。"
"好啊,我听你的。"
鸣影垂头含住离月的唇,丝丝香甜沁到心肺中。
小舟从桥洞划出,离月身体突然一僵,瞪大眼睛看著河边的酒楼。
"月月?"鸣影回头望去。小舟已行远,模糊的看到那酒楼大开窗户,一红衣男子拥著一人站在窗前。
离月脸色难看到极点,鸣影担心的询问半天,他却支字未答。回到客栈便关了门躲在里面。
"月月?你没事吧,月月。。。"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到下面等我吧。"
离月趴在床上,一双大眼睛里水气朦胧。
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和鸣影在一起是自己的选择。
然,见到那人的瞬间,他的心在动摇,他的身体在渴望。甚至看到他与别人拥竟然如此嫉妒。
转念,又是苦笑。
鸣影在等我。。。。
下床,走到门前,刚刚抹干脸上的泪又留了下来。
凤,鸣凤。。。
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失去血色的脸上惨白一片。
再见凤,离月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突然加速,时之沙漏流光了最後一粒沙。
沈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快乐。
离月嘴角洋溢著笑容仿佛是回到了昆仑草海中,沐浴著温暖的阳光,和著草香的风微微吹过,红色的火焰从空转降下,带著那灿烂的笑。
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
离月深深的舒口气,朝那人伸出手。
突来的刺痛让他的胳膊缩了下,紧接著撕裂身体般的感觉从心中散开。即使如此,离月也不愿意放弃那人,依旧努力抓住那人的身体。
那道黑暗中的光芒是唯一的希望,可是越靠近他却更加痛苦。
凤,凤。。。。
难奈的摇晃著身体,眼泪自眼缝出缓缓流出。
只一分神,那到红色的光芒便消失了,离月慌忙的寻找,但是除了黑暗和寂静完全没有别的。
"不要,不要。。。。。"
看著离月反复在恶梦中,凤皱紧了眉头。
他实在不明白,无论如何呼唤离月,他都会被梦中的景象迷惑,即使知道那是陷阱,离月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如此徘徊,离月永远都脱离不了梦境。
"该死!"凤低低的咒骂。
从他把离月带回来已经过去四天了,虽然他这几天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可是离月仍旧低烧不退,深深的陷入了恶梦里。
"究竟怎麽回事。"
"仙主您都好几天没睡觉了。。。。"
"罗嗦!滚出去。"瞪著充满血丝的眼睛,凤毫不客气的喝退了身边的人。
离月惨白的脸因为发烧而带著红晕,凤拿过碗含口水,垂头喂进离月嘴里,干涸的唇稍微张开,凤立刻霸道的侵犯离月的口腔。
"恩。。恩。。。"
擦拭著离月唇边的水凤似乎对於想借用喂水当理由亲亲他,离月一声轻呼让他脑袋差点崩溃。捏起他的下巴,凤又堵了上去。
"仙主,浴池准备好了。"
凤显然不想让人打扰,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抱起离月大步的走过去。
层层纱帐撩起,凤一路走过来,眼睛都没有从离月身上离开半寸。
各种颜色的花瓣撒在清澈的泉水中,白色的雾气夹杂著花香滚滚袭来,凤没脱衣服直接抱著离月下到水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这水是温泉对你身体好,我们慢慢洗吧。"
离月的衣服像是蛋壳一样,一件件的被轻轻剥下,凤轻吻著他的颈窝,梳理著他的头发,完全是捧著一件易碎的宝贝。
"鸾,你真是太可爱了。"凤轻笑,舀起一勺水慢慢从离月肩膀浇下去,看著透明的泉水顺著粉红的肌肤慢慢滑下,凤生生的吞下口水。
环著离月的腰付在他耳边轻语"为什麽不让我碰你?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就忍受不住了。"
见离月没有丝毫反应,凤把他抱出水池,裹在柔软的被子里放在床上。
"小君过来。"
"是。"叫小君的少年抿著唇自墙角走了出来,他身上穿著素色长袍,凤用下巴指了指他,小君拉开系在腰上的带子整个身体裸露无疑。
凤扯过衣服套在身上便走到暗门里,小君随後跟了进去。
墙角剩下的人待他们没了影子才偷偷探出头。
"这人是谁?"
"听说仙主这几天一直照顾他,他。。。好漂亮啊。"
"他的头发颜色好奇怪。"
几人全都穿著长袍,轻轻走到床边打量著离月。其中一个胆大的人坐到了他旁边仔细观察著他的脸。
"仙主很喜欢他?"
"胡说,喜欢他为什麽还宠小君。"
"是啊是啊,现在最受宠的是小君啊。哼,真不想看他得意的样子。"
说话的几人年龄都不大,其中还有两个女孩子,他们全都穿著素色的长袍,走动间路出里面洁白的皮肤。
暗室里传出低低的唤声,几人全都面面相觑,随後一人轻呼"他醒了。。。。"
离月的确睁开了眼睛,只不过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稍微一动,其他人都做小鸟状蹦到了纱帐後。
"这。。。这是哪里?"
只有一双双大眼睛看著他,离月摇摇头勉强的下了床。隐隐约约听见的声音让他眉头拧在了一起。
指著声音的方向,离月回头问道"谁在里面?"
"是仙主在宠兴小君。"
"仙主?"离月抵著额头又倒回了床上,几日的沈眠让他四肢无力。
"这里是哪里?"
"天宫。"s
"。。。。天宫?"
"我们仙主的宫殿。"
离月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又指著里面冷冷说道"麻烦叫你们仙主出来。"
所有人都吓的张大嘴巴没人敢动,离月声音加大了些,一个胆子大的孩子走了出来,他腰间系了根金带子。
"我去说吧。"说完一抽带子,裸著身体进到暗室里面。
离月坐在床边盯著暗室的门看,他手心沁出了细细的汗,心里一直在祈祷。
当凤跨出暗室的时候,离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醒了?太好了。"
离月冷哼一声"打扰仙主雅兴了,麻烦送我回去。"
"回去?你要回哪里?"
"江南。"
凤笑道"这里就是江南。"
"那不劳仙主了,我自己走。你们继续。
只一步,离月就重重的跌到了凤的怀里。
"你脾气什麽时候变这麽大了?"
"我一直如此。"
"一直?"凤挑眉"以前我不记得你会背叛我。"
"我又没有与你有关系,何来背叛?"
凤垮下脸"你是在考验我,还是在考验你自己?若不是我,你早死了。"
"生死有命,命中注定了也没办法。"
"那,可惜了。你命中注定是我的。"
离月挣扎不开,凤捏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下去。离月眼睛斜瞟看见凤身上的痕迹,狠下心一口咬下去。凤拭去唇上的血珠,一脸不可思议的盯著离月。
"我要回到鸣影身边,你让我离开。"
"不许!"凤怒吼"你是我的,只待在我身边。"
"以前你这麽说,现在你还这麽说。。。。只许洲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瞥向那些早已经吓傻的人。离月冷笑道"你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应该不少我一个。"
凤一手抓著离月的胳膊把他甩到床上,未等他反应过来,凤已经欺身上去。清银色的发丝散在床上,凤轻易的压制住他的手,咬开胸前的扣子,凤眯起眼睛看著他。
弓起的身体微微颤抖,仰起头,离月紧紧的闭著眼睛。完美的身体弧线美的让人窒息。凤怜惜的亲吻著他的眼角,唇边,锁骨。
带著花香的身体比蜜还甜美,微红的身体比成熟的果实还人。
轻伏在他耳边,凤粗粗著喘息。
"我爱你,永远。"
离月身体一震,青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气。
"听话,不要离开我了。恩?"
"我从未离开过你,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离月淡淡说道。
"你说,不论如何改变都会认出我,爱我,疼我,保护我。轮回无数,即使你的容颜已模糊,可还是我的唯一。"对上那个金色的眼睛,离月无奈的叹气。"可我却是你
红尘中的一个。我要的是全部,你给不了我。"
"我给不了?那小子能给吗?鸾,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没错。"
"你!!"
凤揪起离月的头发,发狂似的咆哮。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现在就让你再也无法回去。"
凤粗暴的把离月摔在地上,用腰带缚住他的双手。离月惊恐的瞪大眼睛。
"凤,你、你不能,放开我。"
"你说你留下来,永远不见那小子。"
离月抿著唇别过脸。凤一巴掌扇了过去,狠道"永远不许见他,永远。"
沈默代替了回答。
"好,好!"凤狞笑著捏起离月的下巴"有段时间没见,你嘴巴都变硬了。"
"凤。。。。求你了,放开我。"
凤一愣,"你说,说了我就放开你。"
"我。。。我不会离开鸣影,我爱他。"
凤第一次如此爆怒,角落的人全都僵在那里,他们被吓的一步都动不了。离月忍耐著,断断续续的哀求却得到凤更加粗暴的对待。
只一句话,凤只想听那人说一句话。然,离月却怎麽也不肯开口。
银白色的光芒洒下,凤坐在床边捻著离月青银色的发。
"跟我回去,好吗?"
离月的眼皮稍微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白瓷一样的身体满是青紫的痕迹,腿间的红已经干涸,哪怕动动手指,离月都会痛的皱起眉头。凤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尽量温柔的抱起离月。
"留在我身边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见他。"
"。。。。放我。。。走。。。。"
瞬间的静寂,凤甩袖而去。
依旧是如此的夜,昆仑草海中那个温柔的凤似乎已经不见了。
低低的唾泣,离月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他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那样了。
一阵脚步声吵醒了离月,慢慢睁开眼睛,床边站著五个黑衣少年。
"请公子沐浴更衣。"
离月拍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撑著床坐了起来。
"别。。。别碰我。"
"请公子沐浴更衣。"
"我自己来。"
离月挣扎著站起身子,离自己只有几步的冒著热气的木桶他走的却何其艰难,身体一斜,倒在了一个胸膛上。
"你真奇怪。"
离月抬头,是昨天那个替他进暗室的少年,他冲著离月笑。
"我来扶你吧,你这样子根本就走不了路。"
"。。。。谢谢。"
"不用客气,说不定以後我要靠你帮助呢。"
翻进热水里,离月仰著头。昨夜好似恶梦一般,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凤,更不相信凤会如此对他,或许真的是和以前不同了,不论自己还是凤。
身体的疼痛时刻都在提醒他,深深的叹口气,离月脑海里闪过鸣影的样子。
"我叫常语,你叫什麽?"
"离月。"
"好好听的名字,仙主起的吗?"
"。。。。。不是。"离越垂下眼睛,许久他问道"我如何离开这里?"
"离开?没有仙主的命令,我们连这里都出不去。"见离月表情严肃,常语安慰道"仙主很好的,你会习惯这里的生活。"
离月冷笑几声。
昆仑,不论武功,不讲势力,只为修真成仙,是最近兴起的门派。
一仙主,三仙宫,六暗使,十四天主。
天宫,黑衣为侍从,白衣为宠童,蓝衣为内侍。宠童的衣服长短表明了他的地位,长袍的一般都是经常被传唤的,而短衫则没有什麽地位。
虽然侍从是为伺候天宫的人,可是在阶级上却比宠童高,内侍除了是当宠的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伺候仙主的日常生活。
离月见自己的衣服,白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问起自己原来的衣服,几个侍从说早已经被扔掉了。
被搀到了天宫殿门口,几人全部退下。常语也不知道何时走开的,离月推开大门。
凤半躺在宝座之上,左右或跪或坐著七八个蓝衣人,再往下白衣人左右站好两排,常语就在其中。
"睡的可好?"
离月淡淡说道"非常好,似乎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可惜物是人非,梦就是梦。"
凤怀里的人撇嘴一笑,搂著凤的脖子撒娇。
"现在我要离开了,麻烦仙主让人给我带路。"
"谁准许你离开?"凤冷笑道"没有我的命令,你妄想踏出这里半步。"
"别拿我和你的玩具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