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感觉到那双手更往下,莫熙怀立即紧抓住,扭头瞪向男人。
炽热的眼神让他睁大双眼,迎面而来相比毫不逊色的火热深吻。
勾起舌尖缠绕吸吮,口腔被一遍遍用力滑过,情色至极的前戏之吻。
莫熙怀大惊要躲,却被腰间的手臂紧搂著脱不开身,只能闭上眼承受男人疯狂的激情。身上有如火烧般,自己的心跳声更是剧烈得声声可辩。不知不觉间双手已习惯性地缠上对方颈项,扬起头任男人粗暴地啃噬自己脖颈,锁骨......
感觉到湿热蔓延至前胸,莫熙怀一下回神,"段予风,等一下!"
略略沙哑的声音让他羞耻地一闭眼,推拒的力度加大。埋在自己怀中四处点火的男人终于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再次沦陷。
男人的吻中有难以言明的矛盾与急切,莫熙怀竟一下子又没成功推开,正在羞恼间,男人却主动停了下来。
眼神对视,男人眼中昭然若揭的情欲让莫熙怀脸上温度升得更高,伸手要捂住对方双眼,却被握住手放在温热唇上亲吻。用力要抽开却没得逞,只好任男人啃噬。
心烦意乱间,段予风低哑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会全好?"
"听说要完全不痛要半年。但几天后就不会太痛了。"
"你还真是......算了。"段予风放开纤长手指,拿过毛巾擦去怀中人刚刚溅在额际的水珠。两人一时无言,段予风打开花洒冲去美丽身体上的泡沫,露出浮现斑斑痕迹的清瘦身躯,手指不自觉一一抚过。
这是他留下的痕迹。念及此处,段予风眼眸顔色更深。
"这几天放过你。先欠著,我会加倍索取。"
莫熙怀愣了下,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推开男人四处游离的火热手指。
想了好久,终于把埋于脑中的想法诉诸于口,"这几天你大可再找别人。我睡自己家里就好。以你的条件来说找个床伴应该再容易不过了吧?"
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段予风神色一愣,莫熙怀趁机离开他的怀抱,裹好浴巾要出去。
下一秒,身体被一股蛮力拉住撞回坚实胸膛,腰间的手臂力道毫不收殓,一阵抽痛传来,莫熙怀却忍住了没有出声,男人的眼眸里暗涛翻涌,另一手的大拇指在他唇上用力摩挲,"你这张嘴,真的很懂怎样挑起我的怒火!"
他做好迎接暴怒的准备。虽然并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怒了他。
对视良久,男人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微微弯腰再次将他抱起带至卧室床上相携躺好。不明白男人又在打什麽注意,莫熙怀疑惑地抬眼看向段予风,後者眼神里有著淡淡无奈,却只是抚过他的脸,"我要做什么自己清楚。"
"啊?"这是什麽意思?莫熙怀仍然呆呆看著对方,男人的唇落在眼睫上,下意识地闭上眼,感觉自己被拥得更紧一点,腰部更被男人温厚手掌围好。心中一悸,再不多想,放任自己陷入安眠之中。
莫雪烟这次利用回来的两个月时间找到一份实习工作。虽然以她的简历好的实习机会并不难找,但能获得好的评价就需要一番努力了。结果虽然说是回来休息,却依旧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莫熙怀回家坐坐都看不见她的身影。
所以,在这种状况下收到莫雪烟的邀约信息,莫熙怀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他和莫雪烟,一直感情极好。
但是一直抢占他午饭时间的男人那边,又要花功夫解释了......
上午查完房,趁着事情不多,莫熙怀走到天台拨打那个无意中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一如往常,只响一声,男人的声音已经传来。
"喂。"
"我今天中午要和雪烟吃饭,你不用过来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你们在哪里吃?"已经做好男人不满的准备,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莫熙怀愣了下。答案自然脱口而出。
"医院附近的那间咖啡屋。"
"好。"
不再多言,莫熙怀挂上电话。
自从上次捐骨髓后男人一直非常......温柔。而他竟也习惯性地告知对方自己行踪,两人的关系似乎陷入一种奇怪的平衡中。想起清晨男人离开前竟发神经地解开一颗钮扣狠狠地啃出一块印记再帮他穿戴整齐,脸上的热度就怎样也褪不下来。摇摇头挥走恼人的混乱,莫熙怀下楼准备快速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以赴中午与莫雪烟的约见。
来到咖啡屋时,莫雪烟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在翻阅餐厅放在墙边架子上供顾客打发时间的杂志。几天不见,感觉姐姐似乎瘦了几分。莫熙怀加快脚步走至桌边坐下。
"姐,等很久了?"
莫雪烟在他走近时已经察觉,抬脸给予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有,我也是刚来。你看看要吃什么。"将桌上的餐牌递过来,莫雪烟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
"是柠檬汁么?"莫熙怀看着玻璃杯中淡黄的液体。"这家店的柠檬汁很酸的。"
"还好啦,我从小就喜欢酸呀。"莫雪烟并不以为意。
"也是,每次吃面就往碗里到一大堆醋。"想到当时的情景,莫熙怀掩不住嘴角的笑意。男人好像也是,虽然并不太喜欢中餐,却极其钟爱醋,有时夜里自己也会起来给他煮面,看他倒醋倒得汤都变黑,才满意地吃完,平日对食物各式奇怪的挑剔也都不见了,这人,有时实在像小孩子。
"熙怀。"莫雪烟的眼睛里有闪闪的光芒,莫熙怀心一惊,这样的莫雪烟他太了解了,小时候她想出个整人妙方时,就是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
"刚刚见到你就想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啊?"这下真是被吓到,"怎么可能!"
"是么?"间他否定得干脆,莫雪烟也没有坚持,"因为你脸上有粉红色的光哦!"
对于这个有时古灵精怪,有时又成熟冷静的姐姐,莫熙怀向来毫无招架之力。但今天他却并不想详谈这个话题。
"是了,你突然找我是不是有事?"虽然相信莫雪烟信息上所谓"想你了"这样的借口,但莫熙怀就是觉得姐姐有重要事情要说。
"嗯,你先点吃的,我慢慢说。"莫雪烟也没有掩饰。
招来服务员,两人随意点了些东西。莫熙怀不再说话,静静等待姐姐开口。莫雪烟似乎也在烦恼从何开始,两人之间忽然沉默了下来。
"那个......"莫雪烟刚开口,"咚咚。"窗上忽然传来轻轻的敲打声。两人扭过头,段予风和管行笃正站在窗边看进来。
"段?"莫熙怀吓了一跳。男人勾起嘴角,前行几步走入咖啡厅。
"姐,他是......"心里紧张,慌忙想解释,却看见莫雪烟惊喜的神情。
"段予风?"
"雪烟。"段予风上前主动伸出手,莫雪烟回握住。"你怎么回台湾了?"
"老头子生病了,住在莫医生工作的医院里。"段予风简单解释下,莫雪烟自然邀请两位坐下一同进餐。段予风自然而然做到莫熙怀身边,管行笃在莫雪烟身边坐下时,两人明显都有少许不自在。
"你们认识?"莫熙怀还处于惊讶状态,事情的演变太快,脑子尚未跟上节奏。
"我曾在段氏工作过一个暑假,搭档伙伴就是他,当时听到名字还想这么巧和一个姓段的人一起工作,结果他竟然是段氏老总的儿子。"莫雪烟唤来服务生要过餐牌递给新加入的两位男士。"你父亲现在怎样?"
点了份海鲜意面和拿铁,段予风耸耸肩,"还好吧。现在在家里休息。不过没想到你们认识。"段予风看向莫熙怀。
"认识?我们是姐弟啊!"莫雪烟笑出声来。段予风一挑眉碰碰身旁犹在回神中的莫熙怀。"你怎么从来没说你有个姐姐?"
"你又没问。"感觉出男人口气中隐隐的不满,莫熙怀无奈。
"哦?"熟悉得惊人的语调,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慌忙转换话题,"管先生今天怎么来了?"
管行笃仍是一贯的沉默作风,一直没有说话。听到问题,才开口道,"今天刚好到予风那里谈点事,他说要到这里吃饭,我就一起过来了。"
"嗯,这是我原来实习公司的经理,帮了我很多忙。现在被通用挖角,这次也是工作原因到这来暂住的。"段予风跟莫雪烟介绍道。
"通用?姐你不就在那里实习?"莫熙怀问道。
莫雪烟脸上划过一道尴尬,"嗯,其实管经理现在刚好负责我所在的小组啦。"
"啊?"这也太巧了吧。莫熙怀竟有种被男人愚弄的感觉,转头瞪过去,刚好撞入男人玩味深沉的眼神里。心猛的一跳,慌张地扭头吃饭。心里却涌上绝不愿意承认的暖流。有这个男人在身边,这样的感觉,明明只开始了半个月,却似乎以持续了好久,久得......不这样心里竟有隐隐的失落感。
发现原来彼此都认识,一顿饭于是吃得其乐融融。自己和男人明明都是不多话的人,在莫雪烟极佳的气氛调动能力影响下,竟也都主动讲了几件趣事。管行笃虽然并不主动说,听完后也偶尔会发表极其精辟的评价。初见到男人时的紧张早已荡然无存,莫熙怀非常享受这一刻的和睦时光。
分别时管行笃带上莫雪烟,男人却打着帮父亲取药的幌子跟着他往医院走去。
"我们吃了很久,不用送我了,你会迟到的。"莫熙怀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向难以想象的位置,这恐怕是这辈子吃得最久的一顿午饭。男人没说话,拉着他转进楼间供病人散步的小花园,正午阳光刺眼,大家多在病房午睡。
"干嘛......"话还没问完,浓烈的吻已凶猛地压下。
天!这是室外啊!这男人还有没有羞耻心!
刚想挣扎,男人已先行放开。两人目光对视,莫熙怀看进男人愈加暗黑的眼眸,心跳更快,咬下唇,颤颤巍巍地伸手捧住男人的脸,颤抖着靠近男人线条刚硬的唇线,轻触一下。刚想离开,就被一股蛮力拉住,反扑而来的吻强势热烈,男人滚烫的舌头一遍又一遍地划过口腔,自己不知如何是好的舌也被卷起吸吮。只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样的激情烧死,男人终于放开他,头顶上他的额,湿热的舌依旧时不时地添过正不断喘息的红唇。最后一下用力印吻,男人站直身拉好眼前人被揉皱的衣服,"今晚我来接你。"不等莫熙怀的回应,再亲下他光洁的额头,转身离开。
多花了两分钟平复自己乱得不成样子的呼吸,再看看表,莫熙怀慌忙往医院里跑去,奔跑间忽然想到莫雪烟仍没说明找自己的原因,又被护士的匆忙呼唤打断,投身于繁忙之中了。
宽大的浴室中,莫熙怀微垂著脸坐在浴缸中,段予风将洗发水倒在他头上,然後轻轻摩挲--
就像这四天来男人每晚必做的一样。
莫熙怀已经不再挣扎推拒,放任自己接受段予风的温柔关怀。只是,他竟真的遵守承诺,未作太过出格的举动,即使几次的放纵亲吻后都明显感觉到他勃发的欲望,男人依旧只是搂著他安分睡觉,更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找别人泄欲。每天清晨从温暖怀抱中睁开双眼,已经不知不觉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里面的深意,莫熙怀拒绝去深究。
段予风手指划过敏感腰部,不出意料地感觉到指下肌肤一阵紧绷,莫熙怀一直乖乖放在一边的双手也立即抓住阻止。
"还痛吗?"段予风黯哑著嗓子,紧盯著眼前白皙肌肤上顔色渐渐浅淡下去的青紫痕迹中,今早加上的啃痕显得更加清晰,呼吸慢慢粗重起来。
"好多了。"莫熙怀据实以告。刚开始两天连行走都不太顺畅,但这几天一直很小心,虽然不能说完全不痛,但正常的一般行动都可以胜任了。
对方一阵沉默,莫熙怀稍稍抬头想看男人在做什么,下一秒,就陷落在炙热的深吻中。这样的情形其实每天频繁上演,但莫熙怀每次都无法抑制地一阵心悸。闭上眼柔顺地承受急切的索求,......毕竟自己能够稍稍体会这几天段予风克制得有多辛苦。
意犹未尽地结束长长一吻,段予风鼻尖对著怀中人羞得泛红的鼻尖,"你今天中午是在勾引我?"
"啊?"下意识的疑惑后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自己主动的那个吻,脸上热度更高,连忙否认,"我哪有......"
接下来的话又被吞噬在另一波的热潮中,神志昏昏呼呼,直到腰侧一阵搔痒,莫熙怀一惊,稍用力推开男人,抬眼瞪去,"你要做什么?"
段予风松开紧拦对方的双手,莫熙怀刚刚稍松一口气,另一份温度熨帖上背部的感触让他惊得几乎跳起,"段予风!"
男人竟也坐入浴缸,长手长脚将他密密搂至怀中,亲吻一下一下印在柔滑的背部,满意地感受到对方的阵阵轻颤。
"我来讨债。"
语音刚落,一只手抬起身前低垂的头,凑身吻上去。另一只手也没有闲著,抚过胸前,腰间再往下,探入即将承载自己再无法压抑的火热欲望之处。
怀中人全身一僵,指尖处紧窒的缠裹让他几乎一个无法控制就要不顾一切进入,但脑海中一下浮现那晚他苍白脆弱的脸,暗暗咒駡一声,还是极力忍耐,尽量轻柔地开拓,原先捧著脸颊的手也往下伸,在白皙身体各处挑起火焰。
能够忍耐这么久,段予风自己都非常惊讶。他的需求量向来很大,而且正如上次这家伙所说,要找床伴的话不需费吹灰之力。自从回国以来,一直迷恋怀里这具身体也就罢了,在他身体不允许时,竟既不愿意另找他人,也不舍得弄伤他,连自己解决都懒。"忍耐"是从不曾在他生活字典里出现过的字眼,现在竟然是心甘情愿,虽然欲望紧绷,但仅仅只是搂著他入睡就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唇齿交缠间,段予风睁眼看向眼前极近距离下依然不见瑕疵的美丽脸庞,眼神不由更黯,手指上的动作加速,将怀中人每一瞬的动人表情紧锁于眼眸中。
被男人仿佛无处不在的挑逗逼得几近失神,莫熙怀恍惚间回身伸手攀上男人肩膀,不自主地微微偏头让男人舌尖能更轻易地伸入自己。只是一个极小动作,男人的反应却是及剧烈,感觉臀间的坚硬一块更加涨大,莫熙怀不适地轻移身体,刚一动,段予风双手的力度蓦然加大。
"嗯......"男人的吻在似乎有火苗,莫熙怀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焚烧,顺著男人印下的痕迹,火焰一路蔓延。
"那里......不要碰那里......"虽然在这种事上,男人从不会因爲顺应他的拒绝,但当男人的温热略略粗糙的手指触上前方的欲望时,莫熙怀还是徒劳地想要逃避,身体反射性地后退,却更坐进了身後男人怀中,更爲紧密的身体接触让他清楚感受到对方可怕的形状,脸上又是一阵烧红。
"你原来有没有过女人?"段予风一边抚弄怀中人已经被挑逗得高涨的前方,探入的手指也没有停歇,反复地勾转碾压,激起对方不停歇的低吟。
"什麽?"莫熙怀迷糊的神志只听见了男人传来的声音,却没有领会意思。
恶意地轻咬眼前的殷红,段予风执著地再问,"你以前有过女人吗?"
这是他从未想过会从他口中逼问出的话,他一向只是爲了发泄欲望寻找床伴,对方的过去他从没有兴趣过问。但是现在......回想第一次时怀中人生涩到极点的反应,他可以确定自己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但女人呢?虽然这个家伙怎麽说也二十出头,又长得......很好看,有过一俩个女朋友其实再自然不过......理智上这麽想,情感上却恨不得把所有和他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全部清理掉。
"啊?"莫熙怀在他反复逼问下终于听清楚。下意识地要如实相告地摇头,却又一下子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