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可是双腿能够从缝隙中看得一清二楚……
我摸到扯得不成样子的长裤,蜷缩着穿上。身后冰凉的粘液糊在菊门处,滑
腻滑腻地,提醒着我刚才的疯狂放纵。
靖王却又回到案旁,神色自若地写起了字。
“我还有十幅没有写完。你若是不适,回去好了。”
我艰难地站起身来。默默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没有人。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
我打了些温水,关起门来。褪下衣物,清理自己。
当我自己的手指伸进我自己的后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一边
哭,一边要尽力的往里挖,狠狠地擦刮,从未如此地觉得自己可恶。我在屋里
我把水泼在沟渠中,回房蒙头大睡。听到其他的人回来房间,说笑今日的事
情,离我那么遥远,泪水在被窝里肆虐的横流。
10
我更加沉默了。
我倔强地不肯住在靖王为我安排好的地方,尽管那里很宽大奢华,好像他的
所有其他姬妾的屋子一样。我总是喜欢睡在那张自己准备好的,铺好的小木板床
上,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睡得着觉。
虽然我知道,其实别人都知道,我隔三差五会得到靖王的宣召,可是,我掩
耳盗铃似的,不愿意去住在他的金碧辉煌的屋子里。我觉得不舒服。虽然……他
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很温柔。我发现他找我去的时候,就总是他不太开心
的时候。但他并不弄痛我,我有时候也能够得到欢乐。
他是一个强硬的人,总是很自律,很自信的样子。府中的人没有不怕他的。
他与太子的争夺应该很激烈吧?
有时候,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想法,就是:我并不比他差,为什么能够当皇
帝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虽然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他在和与他的政事不相干的人在一起的时候,从
来就不提起他的那些争斗。他……我能够感觉得到他的痛苦,可是他也给我带来
了痛苦。再说了,以我的身份,这些是毫无用处的。
我学会把自己的身体和心分开。侍寝的时候,我就成了另外一个我。对他很
“尽责”,扮演好我应该扮演的角色;当我回到我自己的小床的时候,我就还是
那个沉默的阿长。
他们不敢派活儿给我做。可是我却很想去做,因为在空旷的王府里,如果我
找不到可以排遣的事情,我会疯掉的。可是我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到处去修修补
补,于是就央求王师傅教我如何雕刻用来装饰的梁木。
这里的人。一开始,小三儿还经常笑嘻嘻地找我玩儿。然而李师傅显然对我
避而远之。他看着我的眼神就是:明明都已经下贱了,还要装什么清高!
而且,和我太接近,会带来祸事。因为我是“王爷的人”。
久而久之,小三儿也离我远远的了。我知道这是意料中的,也没有说什么。
王师傅倒是对这一切看得很透,他对我和往日并无不同,我要学什么,他就
教什么。
我在他那里感觉到一点长辈的温暖,然而,我又不敢太接近他。他马上就要
到府里可以告老的年纪了。我不想他不能过个安详的晚年。于是我一句多余的话,
都不说。
“你……住到西厢来,如何?”在一次欢爱过后,靖王问。我心里紧了紧。
果然逃避是逃避不了的。可是我不想……
“多谢王爷,我一直住在那里,也过得很好。”
“哦?”他漆黑的眼珠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我。我也回望他。他真的是个英俊
的男人。随着年龄渐长,气势越发地雄浑天成。
“到底,也是下人住的地方。”
“在哪里,都是服侍王爷的。”我回道。
“哦?”他眼睛里居然有些笑意,“宁儿,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多谢王爷夸奖。”
“你若是不喜欢那些个大屋子,西厢倒是很安静。其实,我也不喜欢,不过,
王府里的规制,就是这样。”他用赤裸的手臂搂住了我。
我直言:“我在那里可以睡得踏实些。”他这样的动作,令我有些迷惑。虽
然别人都说靖王是个冷酷的人。可是他在我这里的时候,我倒也不觉得。
不过,他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并不愿太关心。我十七岁了,作娈童显然已经
太老了些,我知道他迟早有厌倦的一天。如果我是他的妃子,那么可以名正言顺
的在这里终老。然而我是个男人。
尽管他在我这里表现得只是个俊美的青年而已,可是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
总是有多个侧面的。
不然,朝中传出的林阁老因为他儿子贪污一案而受到牵连,被迫告老还乡的
事情,又是怎么发生的?我知道那个姓林的老人曾经做过我父亲的上司,是个非
常忠实的血统拥护者。他拥护太子,因为他是太子。
我知道靖王最棘手的,就是这样的人。他们非常爱惜羽毛,又忠君不二,等
闲难以拿到把柄,可还是被靖王扳了下来。他的那个贪污的儿子发配充军,因为
身体孱弱,一命呜呼了。林阁老据说走的时候,非常黯然。
“踏实……宁儿,你倒是不多话。可是说出来的时候,也不多想想?”
“是。王爷。”
挑起我的下巴,说道:“宁儿,可是你的眼睛,很会说话,你知不知道?”
我忙垂下眼帘,不敢对视他。
他有点出神,随即又拉了回来。“罢了。”
我忙做出恭谨的样子道:“多谢王爷。”
他披衣下床:“好了。我要去吏部一趟。”也不要我服侍,径自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小床。这里实在非常的小,仅容得下我和一床被褥。靖王有时
候赏赐的东西,没有地方放。我就还了回去。这些东西,都是大内的物品,寻常
人家根本不能用,我也根本不想用。久了,他也就不赏了。
我也没有认为他的容忍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因
为在这一年多来,他又有一个孩子出世,一个妃子传来怀孕的消息。我作为一个
男人,怎么能够去争这些?
我早就学会了,把自己的心事发泄在那些精美的雕刻中。老王早就不教我了,
可是我不愿意停下来。
我不经常回家。
自从我答应了靖王以后,家里的情形好得多了,弟弟被我逼着去重新上学读
书,其实也不能说是逼,因为大弟一心要再做些名堂出来。他的心高,于是我只
敢供应些需要的东西回家,保持着我的秘密。
可是,当我听到大弟说,他在南山书院如何遇到了太子,太子如何赏识于他
的时候,我震惊了。
“莫非你忘了爹爹是为什么死的了吗?”我质问他。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要出人头地!”大弟理直气壮:“哥,你难道不
想爹爹昭雪?”
想,我想的要疯了。可是我更害怕他也卷进诡谲的政事啊……
“那就是了。除非能够跟随太子,做个辅佐名君的臣子,又怎能够为爹爹平
反?而且爹爹死于靖王一党的陷害,他血统不正,怎能继承大统?”
我头痛,安儿太天真了。他根本看不出来,目前的局势,靖王实在是羽翼丰
满,做好了准备与太子一博了么?
“安儿,你听我说。靖王虽然不是嫡出,可是势力强大,你千万不要卷进党
争啊。你若是要做官,可以去应试,走这样的路子,实在是……”
“哥,你在府里奴才做久了,就失了雄心了么?”我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安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又道:“我若是能够做官,早日为爹爹昭雪之
外,也可以为哥脱了奴籍啊……哥你这些年来越来越不说话,你为我们受的苦,
安儿……安儿又怎么能够不报答?”安儿的眼眶红了。我也忍不住。安儿到底是
知道心疼我的。不枉我……
安儿随即说起和太子的对奏。他眉飞色舞,我实在不忍扫了他的兴。太子是
有些慌了,不然,怎么会亲自跑到书院去笼络那些未曾应试的学子?而安儿实在
是太年轻,不知道轻重了。
也罢,安儿现在毕竟连小吏都算不上。而太子也只能先笼络人心,不能够就
把这些人用进朝局里的。而安儿……我希望他在真正从政之前,可以先明白什么
叫做尔虞我诈。书院里肯定还有很多像安儿的年轻人,争先恐后。让他先吃点苦
头,也未尝不可。
11我回到府里。秋儿照例随身跟着。
我根本没有要和任何人交往的意思,因此秋儿不但不再紧张,反而同情起我
来了。
可是,我有了他的同情,也没有多大用处。他也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我有
时候反而会和他说说天气啦、花草啦一类的话。他唯唯诺诺,有时候也凑个趣儿。
我们倒是像一对拴在一起的蚂蚱,谁也脱离不了谁了。
又接近年底,天气渐渐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