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之吻----欧阳凡

作者:  录入:01-02

我只喝了半杯咖啡,却如同醉酒般混沌,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咖啡屋--这个曾经见证过我爱情的地方。风扫落叶,无尽悲凉之意,像是在描述谁的心情一样?到底是谁的心情呢?
我游魂一样在行人稀疏的大街上独自飘荡。一切都像是幻觉。难道真的出现幻觉了?恩,真的是幻觉,明天或许我就能清醒些。其实这不是事实。我们那么相爱怎么会分手?刚才一切都是骗人的。恩,一定不是真的。看来和小凡一起久了,我都被同化了,竟然会做梦了呢。要是真的做这样的梦,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随后的几天我都会去那间咖啡屋,那间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咖啡屋,可是小凡已经不在了,那个整天忙碌的身影在我产生幻觉的那一天就消失了。问老板小凡去了哪里,她只是满脸歉意的告诉我,她不知道。去了小凡的家,却发现她已经搬走了。现在的小凡我已经无踪可寻了吗?小凡消失了,她还会再回来了吗?

原来我还是血族人,根本没有被人类同化,我根本不会做梦。原来我根本成不了人类。原来.........

木偶一样落魄的回到族里,把自己尸体一样的身子堆到了床上。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那个没有图案的天花板。很疲惫,可无论怎么疲惫,自己总是久久不能入眠。

我空洞的睁着双眼,脑海里一遍遍闪现那天分手的画面,小凡乞求的眼神如刀般割裂着我破碎的心。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了。

浓雾迷茫的森林中失去方向的小鹿也不过如此吗?

我辨不清要去的方向,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小凡我是真的爱你,若是平常这些话,我可以轻易的说出来,可是现在面对的你那满是狐疑的眸子,叫我如何说的出口?我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质疑我对你的感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质疑让我心痛,让我不知所措,让我无地自容,让我..........小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无边的想着,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打湿了枕边。

"释......"一声轻唤拉回失神的我。看到来者,我没有说话,我不想说。
眼角的泪被人轻轻拭去,我依旧木头一样躺在床上。

 


(十八)温暖

"释......"一声轻唤拉回失神的我。看到来者,我没有说话,我不想说。
眼角的泪被人轻轻拭去,我依旧木头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现在不想动,不想说话,不想见人,我闭上空洞的眼睛不看来者,生怕泄露了太多的脆弱。

来者见我不说话,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气息在接近,我知道他俯下身子,下一刻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温软的冰唇轻轻的覆在我的双唇上,温柔的纠缠起来。我没有反应,依旧木木的在那里。我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反感尼雅的亲吻了。对于他的感情,我现在也不是很排斥,或许他也只是一时兴起也说不定。他对我的温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如果不过分就随他去吧。

渐渐的舌头的纠缠变得越来越激烈,被放肆掠夺去的呼吸,让我窒息的一阵眩晕,尼雅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在我身上放肆的游走,在感觉到他冰凉是手指已经探到我的肌肤时,我心下一惊,急忙睁开眼,慌忙阻止了他下一步行动。

我用力推开不知何时已全部伏在我身上的人,狠狠的瞪着尼雅,他似乎还在陶醉于刚才的放肆之中,"尼雅,你不要得寸进尺。"

看到我生气的表情,尼雅很无辜的笑了笑。"终于有反应了吗?我亲爱的木偶?真希望你继续没有反应,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尼雅故意没把话说完还拖长了语调,眼神色色的游离在我胸前半开的衣襟上。

顺着他放肆的目光我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白皙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肌肤就这样暴露在外面,还被人这样不怀好意的盯着,我羞赧的无地自容,赶忙拉上衣襟。狠狠的给了尼雅一计白眼。

双手抱膝,不再理会尼雅,依旧木偶一样的坐着,眼睛无神的盯着自己那个曾经被尼雅和爱丽笑过无数回的小馒头似的大脚趾头。

"释,你最近怎么了?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尼雅关切的问道。
看着我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尼雅继续问,"跟小凡吵架了?"听到这个名字心剧烈的颤了一下,我收紧了抱膝的双手,继续沉默着。

"你不说是吧?那好,我去找小凡去,她肯定知道你怎么回事?"尼雅刚要起身离去,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坐在床上。尼雅轻轻把我揽在怀中,像往常一样,用兄长口气说着,"释,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好吗?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

尼雅的声音带着温暖的热度,心里脆弱的部分被暖流袭过,染上淡淡的伤。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被我死死抑制的哽咽声,在安静的房间了听起来,更像是午夜街上被遗弃的孩子的抽泣声。

尼雅把我收紧在怀里,任我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哭吧,若是哭出来能好受一点,你就大声的哭吧,不要忍着,小心憋坏了身体。"

听到尼雅这么说,我的眼泪像决了堤河水,汹涌流出,我没有像女人哭得一样呼天抢地,只是任凭眼泪放肆的流着,静静的流着,汹涌的流着,在尼雅的怀里。

我喜欢尼雅这样抱着我,因为小时候他一直喜欢这样的抱着我,那时我长得很瘦弱,而且大家都少不更事,根本不知道情为何事,也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暧昧的举动,所以大家都把它当成一种温暖的习惯。

直到后来这个温暖的习惯发生了改变。可如今的我已经没有精力来想那么多了。我就再任性一回,把这个怀抱当成当年那个给我兄长一样安全又不太温热怀抱吧。

时间在悲伤中流逝。我在尼雅的怀里一动不动,尼雅也没有像先前那样不安分对我有什么其他的动作,他只是静静的抱着我。

发泄过后仍是心痛,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为挽回这件事做些什么,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现在必须找件事来做做,修复一下受伤的心灵,即便修复不了,那暂时找一件事来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也好。

这种痛我真的不习惯。

我离开尼雅那不太温热的怀抱,揉揉已经哭成核桃状的眼睛,声音有些嘶哑,"尼雅,我想去查一件事。"

这幅狼狈样子的我说出那样的话,尼雅吃了不小的一惊,墨绿色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解,但没说什么,只是盯着我,好像在观察什么。那双不算纤细的手伸到我的额头摸了摸,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苦笑了一下,"不用这样吧?我没病,好好的。刚才只是情绪太低落了。"
"你真的不要紧?要不要请医生给你好好看一下,你这样的情绪反差......."尼雅满眼狐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没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爱哭鬼,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以前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哭过。"
"以前?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吧,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你曾经还在我怀里哭过呢。"尼雅摸着下巴,略有所思的说到。

是啊,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做了,自从知道那件事之后,我就一直在逃避一些东西。
"释,你刚才说你要查一件事,什么事?"
"就是那次绑架我的事,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我想去调查一下。反正我已经完成了王交给我的考核任务,短时间内会很闲。"小凡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她已经离开了这里回到她自己的国度,为了自己的安全,在那里她又开始了新的生活。我的生活中少了一个特别的存在,日子跟以前一样,却再也找不到以前无聊的感觉了。

看了看床头桌上放的两个魔盏,心里又是一阵的苦涩。以前即使是不在一起的两个魔盏,仍知道他们是一对,可是现在明明摆在一起,离得那么近,可他们再也不是一对了。找到那个孤独的魔盏是在小凡的家里,它被安静的放在门外的台阶上,那么安静。

我轻轻的拾起它,如同拾起自己破碎的心。又想到小凡了,我摇了摇头,看向尼雅,见他被我的动作弄的一愣一愣的,我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到,"我并不认为那件事只是王位争夺战的一个插曲,我不知道以前他们都是用什么手段来争夺王位的,可是可以肯定,他们都是族里人。而那次出现的人,明明都不是族里的人,那混沌的气息,我从来没见过,他们能绑架我,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还对我和小凡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语气中透着坚定。

尼雅在旁边听着一直没吱声,当我抬眼看向尼雅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时,发现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可我又说不清楚为什么古怪,或许是我提到小凡让他不高兴了?可是不高兴能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是........也不去多想。

"尼雅,跟我一起去调查吧。"
"行是行,可是........."尼雅说话有些吞吐,可能是灯光有些暗淡,以至于我看不清尼雅的表情。

"可是什么?"我追问着,难道有什么不妥?
"释,你到底要查什么?就算你查出那些人,你又能怎么样?报仇?还是能做其他什么?"墨绿色眸子幽深了许多。
"我没有考虑到查出结果以后要做什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知道真相,好奇也好,执着也罢,我要的只是真相。"我没有像尼雅那样考虑的那么多。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若是让你自己一个人去,我还真的不放心。"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尼雅知道我的倔劲一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索性就答应了。
"你什么时候去?"尼雅问。
"说做就做,明天。"
尼雅无奈的笑了笑,"好吧,就明天,到时候我来找你。"
"恩"
"你好好睡吧,已经很累了吧。"尼雅临走时,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离开了。
我确实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十九)试探

一觉醒来,疲惫减轻了不少,可是还是不太有精神,我深深吸一了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尼雅来叫我了。

我静静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那一对魔盏--这对曾经用彼此血液牵引的魔物如今失去了它们原有的意义。我傻傻的盯着看了好久。触到魔盏时,已不再有小凡的体温,小凡,你去了哪里?我们之间难道真的......我轻轻的叹了一声气,心里好难过。

一声轻咳传入耳中,我把魔盏小心的放到了抽屉里。起身转头,看见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的爱丽正缓步朝我这边走来。

"释,最近身体还好吧?"爱丽在我旁边的床上坐下,满眼笑意。
"还好了,爱丽,难得见到你的笑容啊。"我调侃着。
"是吗?我笑起来很美吧?"爱丽细长的眉目眯成一条缝,成月牙状。
"很美,就是太妖了。"我赔笑了起来。
"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呢?唉,我就当作你是在夸我吧。最经太忙了,没时间过来看看你,看来你恢复的不错,精神还挺好的。不过,你的眼睛怎么了?"爱丽妖冶的面庞在我眼前瞬间放大,我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了一步,"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喝水喝多了,眼睛有些浮肿了吧。"我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是吗?释,眼睛肿成这样可不帅啊?"爱丽开心的笑着,这个女人今天竟然神清气爽的跟我开起玩笑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啊?我狐疑的看着她。

"爱丽,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今天你好像特别爱笑啊?"心下揣测着爱丽眼下的反常举动,平时的扑克脸冰冷的好像没有神经一样,今天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不会是最近工作累坏了她大脑神经吧?

"当然有事啦。"爱丽故弄玄虚的说到。
果然出事了,看来举动反常是有原因的啊。我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
"好吧,出了什么事,能把您老刺激成这个样子?"
"啪"一计响敲弹在我头上,我摸着前额,看着爱丽,痛苦的翻了翻白眼。
"爱丽,你不要老弹我好不好?很疼啊!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是什么事?要再不说,我一会儿就出去了。"手不停的摩挲着前额。

"当然是好事啊,下个月十五月圆夜,族里将举行王位继承大典,为你加冕。"表情是柔和的,但话语里分明隐藏了些许担忧,不过爱丽还是拿出一副喜悦的样子,话语依旧如刚才一样明快,"到时,你好好准备。最近我就在忙这个事,忙的我晕头转向的,今天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过来看看你,顺便提前通知你一声,估计王也要派人来传令了吧。"
"哦。"听到这个消息我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只不过一个仪式,王位吗?其实能不能当王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

"释,在剩下的几十天里你一定要格外的小心。因为对你来说真正的危险从现在起才是真正的到来。而这一段时间我没有办法保护你,因为族里的事,加上继位大典,我无暇顾及你,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这才是你要说的吧,为了不让我的神经过于紧张吗?这个消息是好是坏,爱丽,你和我一样清楚吧。看到爱丽眼里的严肃,我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保护不了自己?"既然你不想让我太紧张,我又怎么能让你太担心呢?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深棕色眸子里,载满了浓浓的母爱。
"放心吧。"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对了,你说族里的事?族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恩,最近人间出现了一些气息很奇怪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出现会不会搅乱人类与血族人的安宁,对血族和人类的关系会不会不利。只是刚接到密探的回报,我必须尽快处理好这件事,避免他们祸患人间。"

难道爱丽说的那些人,跟我想要追查的是同一群人?族里已经知道了这些怪人的存在了吗?那王知道吗?

我心里想着,嘴里却没说,"释,这些人,你也要格外小心,我还没有查清他们的来历,所以不知道他们对我们的生存有没有威胁。不过,还是小心的为好........"按照爱丽说的意思,看来她并不是从尼雅那里知道那群人的?难道是尼雅忘记了?

若真的是同一群人?那么尼雅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我陷入沉思。

"释,释?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爱丽有些不高兴,她误以为我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哪里还知道我此刻的心思。

"爱丽我在听,我知道了,我会更加小心的,我会牢记你的嘱咐的。"我有口无心的应付着爱丽的啰嗦。

"这个危险时刻,你谁都不能轻易相信,当然也包括我在内,总之不论多近的人,都不要轻易相信,知道吗?"看着爱丽更加严肃的表情,我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一次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还有你要多观察和留心.........."爱丽的话还没说完,被一个门外的声音打断,"释,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吧。"一袭白袍的尼雅匆忙的撞了进来,看到爱丽,愣了一下,随即恭敬的说了一句,"爱丽大人,您在这儿。"

爱丽恢复了往日扑克般的神情,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恩"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我,说了一句,"我跟你说的话,要记住。好了,我走了。"

尼雅恭敬的低着头,爱丽经过他身边时,只是稍微的顿了顿,眼神犀利的打量了一下尼雅,随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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