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一向都这麽禁欲的吗?」
「什,什麽?」秦非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要不要复习一下?」
「嗄?」
「这样。」
洛炎跨坐到秦非的腰上,双手搂著他的脖子,不给他反抗机会的吻上
「!!!」
秦非很想推开他,但是吻著自己的唇那麽湿润那麽火热,又深入又仔细的,麻麻痒痒,很舒服
洛炎的舌探入他的口中翻腾纠缠,秦非也不甘示弱的回吻,交叠著摩擦的身体很快就热的吓人,明显有反应的部位也紧紧抵著彼此,两人都狂乱起来
分开的时候中间还牵了丝,晕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煽情
两人的衣服都已经在不知道什麽时候不知道被谁脱掉了,秦非看著眼前似乎很可口的胸膛毫不迟疑的吻上去
洛炎重重的喘著气,眯起眼看著抱著自己迷乱的男人,心跳的快要炸开了
手从秦非的肩膀胸口一路游移到的腰部想要解开皮带,
手机突然响了。
两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停住动作,尴尬的对望著
「呃...是我的...」
「...恩,接吧。」
「...喂?...阿,是,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怎麽了吗?」
「恩...公司有点事...」
「...要回去吗?」
洛炎的眼睛亮晶晶的闪著情欲,相贴著的身体也还火热,秦非歛下眼咬咬牙,还是点了点头
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心里好像哪里也跟著空了空
两人沉默的穿回衣服,洛炎送他到门口,什麽也没说的就关上门
趴在方向盘上,秦非苦笑著看了看摆在一旁的手机
刚才那通催缴费的电话也不知道来的是不是时候,而他竟然会在那种状态下想也不想的撒了谎,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挑逗他,他是不讨厌,只是有点困扰
彼此应该是敌对的关系,而且他还那麽重的伤害过亦宁,自己这样坦然的享受他的触碰,於情於理都说不过去
他真的没有认出洛炎就是当年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他蜕变的那麽好,冷漠又傲然的,和当初缩在角落湿答答脏兮兮的模样完全不同
如果真要找出那麽点影子,或许是眼神,现在的他只是用表面的乖戾掩饰隐藏在底下哀戚的像要和世界诀别的情绪
说不上是什麽原因,那时候他就觉得他应该要去帮助他,理所当然的,彷佛命中注定
在洛炎的手心写字的时候,秦非的心又满足又骄傲,他觉得他是在把一个承诺放到他手上,而那个承诺,就是他的名字
秦非叹口气,拨了通电话给苏亦宁,想去看夜景吹吹风
他把车开到他们常常去的桥上,搬出两手啤酒,打开一罐仰头就喝掉一大半
心里很烦躁,他不清楚他对洛炎是什麽感觉,只想著要是跟他在一起会有很多人不开心
但他感觉的到洛炎是喜欢他的,洛炎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呼吸,不用说话,他都可以感觉的到是喜欢
「非非...你是怎麽了?」苏亦宁看著秦非的侧脸,好像很担心
「亦宁阿...你说,爱一个人是怎样的?」
「爱...?我不知道。」
「我阿,遇到了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人,可是,我不知道我爱不爱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爱他...」
「为什麽不能爱?」
「他曾经伤害过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但是他说,那是因为他太爱我了,看到我对那个人那麽好,他生气...」
「......非非,你不是告诉过我,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也没有对错的,感觉来了无法控制,强迫自己不喜欢会很痛苦也不可能;
「你只要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其他的就什麽也不要管了,爱情本来就是没有理智的,太冷静的思考会让你丧失掉去爱的机会。」
秦非转头看向苏亦宁,小鹿般圆圆的眼睛里倒映著河面上的灯光,亮亮的
他想,他会对亦宁感到愧疚,也许是因为这孩子到现在都还没幸福
这几年他在旁边看著亦宁成长了许多,心变得柔韧,微笑总是温和的,但是让他心疼
他明白亦宁是在逞强。
小时候都是亦宁在保护他,现在他长大了强壮了,足以反过来保护他,所以要先看到这孩子幸福了,他才能安下心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亦宁,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什麽?」
「你还爱任邵风吗?」
他们肩碰著肩靠在栏杆上喝著酒看桥下河水,灯光明灭的闪著像人间的银河
秦非不知到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只恍惚的记得他去找任邵风吵了一架,然後一个踉跄之後就不省人事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了,他想应该是任邵风把他送回来的
头痛欲裂的坐起身,阳光在窗户外面亮的刺眼,秦非用手挡住眼睛,头脑昏沉的想著是要睡回去还是要起来
从虚掩著的门外传来一阵食物的香气,秦非瞬间清醒了,但是又犯糊涂,一个人住的家里怎麽会有人,但如果是小偷,应该不会大胆到在他家搭伙吧?
他顺手抄起书桌上的拆信刀,轻轻推开门,眼前的状况却让他震惊的不知所措,想也没想的就躲回房间碰的关上门,跳回床上躺下来用被子蒙住头
这是梦,这是梦,他还没醒.........
门喀哒一声开了,洛炎端著托盘走到床边,伸手推推床上那团物件
门喀哒一声开了,洛炎端著托盘走到床边,伸手推推床上那团物件
「起来,别装了。」
「............」
「你不闷哪?」
「............」
「你不饿吗?」
「............」
「好吧,那我自己吃了喔!」
洛炎捧起粥,吹凉了就一瓢一瓢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恩,熬了一整个晚上,挺好的。」
「............」
「这豆腐乳也好,又香又辣,咸的刚刚好...」
「............」
「这笋丝真不错,配粥吃开胃。」
「............」
「油条刚起锅哪,豆浆也还热的...」
「洛炎!」
秦非刷地坐起身,头发凌乱的瞪著那个捧著粥咬著油条无辜的看著他的男人
「拿来!」
一把抢过洛炎手上的东西,蝗虫过境似的两三下就一扫而空
「呵,」洛炎抱著手臂坐在床边,看著秦非吃得满嘴满脸食物渣的模样,「你这麽饿啊?」
「酒喝多了胃空的难受。」
「不是公司有事?」
「呃...事情办完去喝了几杯。」
「是吗?」
「恩......」
秦非接过洛炎递来的纸巾,胡乱抹了抹嘴
洛炎抿著唇看了他半晌,「什麽事让你喝成这样?」
「没有...就是完成了大案子开心,不小心喝多了...对了,」秦非心虚的想转移话题,「你怎麽在这儿?」
「任邵风打给我,要我把你扛回家。」
「他...他打给你干嘛?」
「就说了是要我把你扛回家啊!」
「我,我是说,为什麽打给你?」
「不然还能打给谁?」
秦非一时语塞,脑袋乱糟糟的在想关於"任邵风打电话给洛炎"到底是不是个问题
任邵风打电话给洛炎,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什麽?是不是代表,他不介意?
「你在想什麽?」
「没,没有...」
「不想看到我吗?」
「没有...」
「那你在想什麽?」
「没有...」
洛炎笑了,遇到这个男人,思考模式好像就回归到最单纯
还想说什麽,客厅传来微小的声响,两人都僵了僵,变了脸色
秦非看向洛炎,洛炎对他点点头,蹲低身子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起来
秦非摸出配枪,把刚才拿在手上的刀递给洛炎,悄声走到门後挡在他前面
「你干嘛?」洛炎在他耳边小声的问
「什麽干嘛?」
「我说你干嘛挡在我前面?」
「废话,不然要躲在你後面吗?」
「...你...」
「嘘,有人。」
脚步声很多但放轻了,似乎所有人都集结到卧室门口
秦非扣紧手上的枪,两人都屏气凝神
门轻轻的开了,一群穿黑衣的男人冲了进来,秦非用枪托打昏了几个,手脚俐落的制住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用枪抵住他的太阳穴
「都住手了!」秦非环视屋内的一群人,洛炎在身後打得不可开交,听到他一喊也扭住敌人的手臂让他不得动弹
「你们是什麽人?」
秦非牵制住的男人冷笑著,「你仇家这麽多,不需要问吧?」
「说不说?」手上用力,枪口在男人的皮肤上留下印子
「等等,秦非,我认得他。」
「你认得他?」
「是走私枪械的的那批人。」
「哼,洛少爷你好眼力啊!赵老板才垮台你马上就找到新靠山啦?」
「你安静!洛炎你拿我的电话打到局里,要他们派人过来。」
「好。」
洛炎顺手扭断敌人的手臂,到床上翻找秦非的手机
砰!
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发生的,没有人注意到是谁开的枪,大家都专注的看著洛炎的动作,打电话,惊呼,推开秦非,然後倒地
「洛炎!」
秦非发了狂似的给还站著的人一人一枪,确定没人有力气偷袭了,就抢到洛炎身边抱住他
血流的很快,子弹打进腹部的位置,鲜血噎的洛炎说不出话,只是费力的想握住秦非的手
「洛炎...你...你别动,我们的人很快就来了...不要闭上眼睛,听我说话...不要睡著...」
洛炎勉强笑了笑,摊开秦非的手心,慢慢的、吃力的、深刻的,写上两个字
「洛...洛炎,...要...记得喔...」
「你,你说什麽傻话,...我怎麽可能会忘记,不要闭上眼睛...喂!听到没有...没有你在旁边提醒,说不定我会忘记阿...洛炎!」
洛炎看著秦非,虚弱的笑著,眼睛一点一点的阖上了。
□□□自□由□自□在□□□
秦非调查了那夥人的来历,追本溯源的查到幕後最大的指使者竟然是势力大的连赵老六都望尘莫及的夏氏集团
当初和洛炎一起办他们的时候,原本以为只是赵老六用来买卖军火的一枚小棋子,谁也没想到这枚小棋子原来才是大魔王,让秦非不得不佩服赵老六的手腕
派人暗杀秦非是集团二当家夏宇的意思,本来主事的大当家夏鑫不学无术坏事做尽但是心又不够辣,赵老六垮了之後就胆小的逃了,倒遂了夏宇的意,理所当然的接管集团
要说赵老六是一颗强悍的大树,那麽夏氏就是一整座森林,要扳的乾乾净净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秦非叹口气摇摇头,拿棉棒沾了水替洛炎润润唇
这男人躺在床上好几天了,子弹没有打到重要部位,手术也很成功,但是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洛炎,你说我该怎麽办才好...
「夏家势力这麽大,我剿一个赵老六就这麽困难,这麽多个夏老大夏老二夏老三的,你说我该怎麽办...?」
秦非看著闭著眼睛的男人,就像睡著了一样安详,他伸手抚上洛炎的脸,指尖光滑的但是很冰凉,想到他是为了他才会躺在床上,秦非心里一阵激动
「洛炎,你听的到我说话吗?听的到的话,把眼睛睁开来好吗?」
「他不会这麽快醒的,」护士嘟嘟嘟的推著推车进来,「血流太多身体很虚弱,你就别吵他了。」
「他会睡多久?」
「很难说,但是应该快醒了。你是秦先生吧?」护士从推车上拿下一束花和一张卡片,「这是外面一位先生要我交给你的。」
「先生?谁?」
「长的挺帅的,但他没说他是谁,只说要我交给你,我问他为什麽不直接拿给你,他说你应该不想看到他。」
「喔,好吧,谢谢。」
护士走到床边调整点滴和仪器,秦非找了个瓶子把花插进去,坐下来打开卡片
卡片是空的,什麽字也没有,只在正中央写了两个字:
夏宇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秦非握著卡片的手都抖颤了
这是挑衅,是战书,秦非不怕他们;
但是会送到医院来,很明显的夏宇也把洛炎放到目标里,而且他在暗他们在明,一举一动都可能被监视著
秦非抓起枪就冲出病房外,但是走廊上空盪盪的,只有几个病人蹒跚的走著
他沮丧的回到病房内,看著床上的洛炎虚弱苍白没有动静,秦非第一次感到害怕。
要把他怎麽样都没关系,千万,千万,不要伤害到洛炎。
秦非去找了任邵风。
循正当途径太慢又成效不佳,处理江湖的事情还是只能用江湖规矩
他要任邵风替他搜集证据,任邵风人脉广管道多,办起事来比他的方便
而他,什麽武器什麽人也没带,赤手空拳闯进夏氏总部,气势汹汹的往门口一站,大声嚷嚷"我是秦非,我要见夏宇",马上就有人来招呼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夏宇本人,只听说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但是当秦非亲眼看到他的那一刹那,他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不只惊呼,秦非简直想要惊叫了
这男人,有著和洛炎极为相似的脸,眼睛鼻子嘴巴都像对照著翻做的,只是更冷更狠
「怎麽,吓到了吗?」夏宇扯起嘴角笑了笑,那表情像极了洛炎
「这...不被吓到也难吧...」
「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唉,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你我一山不容二虎,正邪始终不两立,有你在的一天我就没有好日子过。」
「哼,过奖了。」
「要是呢,你跟的是赵老六不是条子,我想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但现在你处心积虑的要拆我们的台,道上弟兄人人自危啊!」
秦非握紧了拳头,眼前这和洛炎相像的男人看来比洛炎还要难懂百倍
「你想怎样?」
「这不是应该是我问你的吗?别忘了,今天是你自己闯进来,可不是我绑你来的。」
「...我不准你动洛炎。」
「哈哈,你凭什麽以为我会动他?」
「哈哈,你凭什麽以为我会动他?」
「你送了花和卡片...等等,你是故意的?」故意引他上门。
「你不笨嘛!」
秦非心里暗叫不好,他这样单枪匹马简直就是送死
「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请你来坐坐,聊聊天喝喝茶什麽的。」
「聊什麽?」
「你不想知道,洛炎和我是什麽关系吗?」
「我想先知道的是,你为什麽派人杀我现在又要我来这里?」
「你猜猜。」
夏宇翘著腿悠悠閒閒的靠在沙发上,眼睛里都是笑,看的秦非心寒
「杀我也是幌子?」
「BINGO!想要什麽奖品?」
「少罗嗦,你绕这麽大一圈是想干嘛?」
「再猜猜?」
是想要让他知道,夏宇要动他和洛炎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费吹灰之力。
但是秦非想不出夏宇这麽做的动机,到底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洛炎?
「你想要什麽?」
「来帮我做事吧。」
「...为什麽?」
「少了你,那些穿制服戴帽子的还能有什麽作为?而我们夏家要是多了你,还有什麽事情办不到?」
秦非无言了,这年头挖角这种事也变得这麽复杂吗?
夏宇的语气就像在说"有空来我家玩吧"那样轻松自然
「你觉得我会答应?」
「为什麽不?」
「你说正邪不两立,而我要说的是邪不胜正,赵老六垮了你们孤掌难鸣,何况我对你们这行没兴趣。」
「你对洛炎也没兴趣吗?」
「...你和洛炎什麽关系?」
「有趣的问题终於来了,要不要猜?」
秦非从来没有问过洛炎他的过去,见面的时间扣掉认真讨论正事的时候,就是斗智斗力的玩著挑逗与反挑逗的游戏,说真的还没有谈到这麽深入的东西
「............」
「好吧,告诉你,」夏宇敲了敲额角,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洛炎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
秦非愣了,其实不难猜,他们长得这麽相似,只是秦非没有想过,洛炎会有这样的背景
「呵呵,有这麽惊讶吗?不过,洛炎可不知道有我这麽一个哥哥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