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大志敲着玻璃,"加加,你在那干什么呢?出来!"
"滚!"李加在里面发疯似的大叫着,用沾满水的毛巾扔向玻璃。
"操,又发疯了,他怎么了?"大志生气地拍着玻璃,转过身问我。
"我..."这样的话叫我情何以堪呀,我呆呆地看着玻璃里面的李加,身体在瑟瑟发着抖,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我...我们...昨天晚上..."
"什么!?"大志惊讶又气愤的瞪着我。
"昨天晚上他喝醉了,我,我一时,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我..."我着急的解释着,越说越不怎么该怎么说。
"得,你昨天...他?"大志指了指我,又指向里面的李加。我尴尬地点了点头。
"疯了!"他干笑了一下,"你给没给他清理?"
"清理?清理什么?他流了好多的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办,是不是得去医院?"大志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然后吡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行呀?"
他拿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去买些消炎药,退烧药。"
"好的。"我没有拿他的钱,抓起钱包连外衣都没穿就跑了出去。药店离得很远,我基本是跑去的,要了最贵的药我又跑了回来,进门时候,李加已经躺在床上了,大志坐在床边。看到我回来,大志又说:"去烧些水,做点粥吧。"
我放下药,水是事先烧好的,倒了两杯放在床头的桌上,偷偷瞄了李加一眼,他好像是睡着了,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一定是很疼。鼻子又一阵发酸,默默地走进厨房傻站在那儿看着锅里煮着的粥,眼泪不听使唤的就开始流。
"你再哭,这粥就是苦的了!"大志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回过头来擦眼泪。"哈哈哈。"他笑的声音很大,"我看冰箱里的那些菜,还有蛋糕,你昨天是想要给他过生日的吧?"
"嗯,我是不久前才知道他要过生日的。"闷闷地说。
"我可以问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吗?"
"我...他昨天的手机落在家里,我没找着他,就做好了饭在家等他,可是他回来时醉醺醺,然后抱着我说,他想我,他爱我,我...我本是拒绝他的,可...没忍住,就..."一想到昨天晚上我还觉得那么甜蜜那么幸福,可是却给李加带来了那么大的痛苦,悔不当初,我又止不住地哭着。"我知道我是混蛋,我伤了他,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会不会有事呀?"
大志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他没事,小子,你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加加?"
"喜欢!"想也不想我就回答了出来,说完后才觉得唐突,红着脸低下头,"哈哈哈"他好像很喜欢笑。"粥好了就端过来。"说完他就去李加那儿了。
我端着粥走到大志旁边,递给他,李加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脸还是很红,憔悴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平时那双烔烔有神的大眼睛黯淡无光。他眼到我,抓起大志手中的粥狠狠的摔到地上,指着我大叫:"滚!我叫你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我被他的声音震得连连向后退,"加加,你这是干什么?"大志按下他的胳膊。
"我不想看到他,叫他给我滚!"李加的脸狰狞的恨不得杀了我一样,我伤心地低下头。
"那个..."大志走到我面前,"你先走吧,等加加气消了再来,啊。放心,没事儿。"
"嗯。"我点了点头,"祸里还有粥。"嘱咐了一句,我缓缓地穿上鞋,临出门的时候再看向李加,他闭着眼睛躺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他的身体在发光一样,他真的是个天使,是我玷污了他,他是天使,不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去妄想的。
离开了他家,我的心被涨得满满的,感觉脚步如此的沉重身体却很轻,是呀,我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当然轻松了。路上的同学看到我都避得远远的,大概是以为碰到精神病了吧,走到原来寝室楼下我才想起来,李加给我换了寝室。朝新的宿舍楼走过去,李加曾给我买隐形眼镜,曾给我买手机,帮我调寝室,可是我呢,我却如此的伤了他,我真觉得我连禽兽都不如。
推开了寝室门,我只想躺在床上睡觉,头好沉,好冷,床都已经铺好了,大概是夏音音吧,难得她这么好心。脱了鞋我就倒在床上,连盖被的力气都没有了,眼泪默默地流着,好冷呀,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
一直没有睡着,总是觉得冷,可是眼睛睁不开了。身体被抱了起来,放到了另一张很暖的床上,真好。还是冷,用力的钻进被褥里,后面靠上来一具身体,转过身,真暖。头被抬了起来,枕在一个胳膊上。
李加!是你吗?你原谅我了?鼻子开始发酸,心也开始发涨,脸冲向那温暖的胸膛靠过去。另一个胳膊围住我的腰,将我的身体拉向他,"唔唔唔。"对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哭,我以后再也不哭了。我伸出手抱着那个身体,尽情的宣泄着心里的委屈......
二十四、徐梓裕:争夺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退烧,从今天早晨回来时就泪流满面,连在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看得直让我心疼。我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估计和那个死人妖脱不了干系。已经到了中午了,烧还没有退的迹象,他反而开始说糊话了,不免有些着急,给家里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叫他来看看。
"少爷,已经四十一度了,得送医院去呀,不然会转成肺炎的。"看到他那推卸的样子我就烦。
"哟,李医生,我看你来的时候满头是汗,一看不是裕病了,就让我们把人送到医院去,你当我们是什么?搬尸工?"该死的林永哲,他居然说小乌龟是尸体?狠狠地瞪着他!意识到自己的口无遮拦他捂住了嘴。
"如果你治不好他的话,相信我们家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庸医。"依旧毫无感情的陈述着。
"是,是,我是怕你麻烦。他现在烧得这么厉害必须得退烧,可是这..."听了我的话,他马上样就出了一头汗?真是老人呀。
"什么?"真烦这样的人,磨磨叽叽的。
"得用酒精擦身体,这个?我没戴护士来。"
"不用你们,我来。"
"这...还是我来吧,不麻烦少爷了。"
"他也是你碰的吗?快点,告诉我怎么做。"
"是...是。"拿出酒精,老头示意让我脱掉小乌龟的衣服。
他看到小乌龟的衣服时,尴尬地停了下来,脸色发白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怎么了?"
"少爷,这..."他指向小乌龟的身体,刚才我没注意,他的身上到处是吻痕,这是谁干的?顿时我就火冒三丈,肯定是那个人妖干的,昨天晚上在寝室等了他一晚他也没有回来,没想到跟那个人妖鬼混在一起。老头看我的脸色不敢说话,就算是生气也不能耽误他的病,怒气无处可泄,只能拿这老头出出气了。
"这什么这?有话快说。"老头手中的棉花都抖掉地上了。
"是,少爷有没有给他清理?我是说后面..."自从确认了我喜欢小乌龟,我查了很多相关的资料,对于情事方面也知道了一些,所以老头所说的清理我当然知道。
"不知道,你!"指着那个老头,"告诉我怎么清理和怎么擦酒精,你们都出去吧。"头也不回,就听到关门声,退去小乌龟身上所有的衣服,分开了他的腿,低头看表面依然完好无损,没有红肿,也没有血迹,这让我不思其解。不过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失身",我是个完美主义者,这点从除了他的人连他的心我也要上就能看得出来,对于"处男"情节我多少还是有些的。
给他擦了酒精,就把那个老头给叫了进来,老头吩咐这样要一个小时一次,另外要用冷水湿毛巾敷额头让开了些药方,我就把他轰走了。
每次给卞小曲擦酒精时,看到他身上的痕迹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凯,"到了旁边的寝室叫了冯凯,"去把咱们的学生会主席帮我叫来,他要是不来你就告诉他关于李加的事。"没跟他多费话,我就回到小乌龟身边了。
"李加,原谅我...原谅我!"还在说梦话,拿下他头上的毛巾在冷水里浸了浸,重新放回他的额头上,他的一只手在打点滴,摸上去凉凉的,我把手敷到上面希望能温暖他的手,渐渐地烧是退了些,可是依旧在说着胡话。
"李加,是你吗?"大概感觉到我的手,我从来不是正人君子,既然他认错人了,我也就将错就错。
"嗯。"手温柔地摸着他的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伤你的,以后不会了。"伤?难道昨天晚上被吃掉的不是我的小乌龟,是那个人妖?这一天的郁闷顿时去无踪影,高兴地笑了笑,我的小宝贝,你可真厉害呀。吻了他的前额,敲门声在这个时候煞风景的出现。
打开门是冯凯,而刘毅在他的后面干瞪着我,"哲,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不用擦酒精,光敷毛巾就可以了。"
"跟我来。"说完话就带着刘毅到了隔壁林永哲和冯凯的房间,坐在冯凯的床上,看着刘毅,冯凯待我们俩人进来后看了看外面,轻轻地把门关上,就站到了一旁。
"怎么?要做什么亏心事还得防人呀?"刘毅来时那眼神就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充满着挑衅。
"我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没时间跟你耗,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比较着急回去照顾小乌龟,林永哲粗心大意的,留他在那我不放心,冯凯是个骄傲的人,他自不会为我做这些伺候人的活。
"交易?你徐梓裕是谁呀,能把我安排好的人给安排到两人寝,更何况这两人寝可不是谁都能住得上的,这么大的本事还要跟我做交易,笑话。"我知道他是在指小乌龟寝室的事。上学期我发现小乌龟跟人妖走得太近再加上我想和他单独在一起,就找人订了两间两人寝,却发现,刘毅利用他的权力把小乌龟移到了别的寝室去了,我也就将计就计以他滥用职权,然后再把小乌龟转到了我的寝室里。想必他为了这事挨了些骂是肯定的,看来他把这帐记在我的头上了。
"你对李加怎么看?"我实在不愿意跟他多说废话,直接说比较快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李加是他的死穴,一提他的名字,刘毅就来了精神。
"你应该知道李加最近和卞小曲走得很近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看来小乌龟也是他的死穴,他已经明显得表现出他对李加和小乌龟经常在一块的不满与嫉妒了。
"我们有一样的目的,我要卞小曲离开李加,而你要得到李加就必须让卞小曲离开他。所以......"
"让我想一想。"真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就那么在意,现在还在想东想西。
"看来我找错人了。"站了起来,准备向外走,"等一下。"看他完全没有了刚才高傲的样子,我冷笑了一下,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尤其是他这样的小角色。
"我...我答应,要怎么做?"犹豫之后便是坚定的看着我。
"只要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什么?你把我当成你身边的那两条狗了?"看到冯凯冷冷的眼神我就想乐,这个刘毅,亏他还是学生会主席,怎么当着人面说出来这样的话。
"看来你是不知道你有几两重,"走到他面前,"你以为你是李加的什么人?你得不到他们的任何信息,你能出什么主意,帮上什么忙。"
他狰狞地看着我,又被我说到痛处了,没有办法,若你刚才对我态度好些或许我会下口轻点。
"你还是回去看看你的李加吧,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一边说一边往外走,我十分担心小乌龟。
把林永哲轰了出去,我就坐在小乌龟的床边,烧是退了不少,可还是发着烧。我很担心他会烧坏,本想带他去医院,但是他身上这个样子我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到了晚上,冯凯给我送来了饭菜,没有什么味口,扔到了一边。
"吃点吧,你这样守着别把你自己累垮了。"冯凯又把饭递到我面前,我了解他,他要是想得到什么,就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个性,虽然我和他一样,可是我却不如他那么能坚持。耗不过他,我接过了碗筷,突然想起了什么。
"凯,有买粥吗?一会要喂小乌龟。"不知为何,看到冯凯有些不高兴,我知道他不喜欢小乌龟,小乌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我这样任性地喜欢上他已经给冯凯和林永哲带来了很多的不适,可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凡事我都从来不会替别人考虑,我自知他们俩跟我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友情,无非是为了家族的那些生意,要说没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但是那些少得可怜的友情却正慢慢地被小乌龟这件事磨的快没有了。我不在乎,我只想要他,我都已经做好了与父亲对抗的准备更何况是他们呢。
"没有,一会给饭店打电话叫外卖吧。"很快就恢复了平常那样,我有时在想,与冯凯之间还真说不准,若和他处好了,将来他是我在商场上的战友,若是没处好,那么就是我的死敌。
"嗯,哲他哥那事怎么样了?"
"按你说的,让他哥买通局子,三天两头去查,反正搅得他们的生意也不怎么好做。"
"嗯,那个女人......"不知为何,被冯凯的眼神盯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是什么眼神,悲伤?哀怨?同情?
"还没找到,听说她后来搬了很多次家。"又是很快的恢复。
"你...你刚才怎么了?是不是累了?累的话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就开始上课了!"我从来不关心人,这么一说大概把他吓着了,他看着我发了好一会呆。
"啊,我刚才是突然想起来我那个游戏要怎么过通关了。"我汗颜,"哈哈哈"我更汗颜,他居然在笑,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他这么笑,有些像个孩子。
"好吧,回去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道了别他转身要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想,这个人将来一定要成为我的"战友"呀,我可不想对付他,那样会浪费我很多时间的。
"凯!"有时必要的礼貌也是有好处的。
他回头。
笑着冲他说:"谢谢。"
他回了我一个笑,便离开了。
看着床上的人,我有些累了,脱了衣服躺在里面,把他连人带被拥入怀里,我要拥有他,头靠在他的头旁,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小乌龟,做我的人吧,我会很好的对你,我会让你很幸福的。
二十五、卞小曲:虎口脱险
醒来时意外的看到了徐梓裕在床边,看他有些疲惫的脸我大约猜到生病的期间感觉到一直在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全身无力,可能是那天穿得太少了冻感冒了吧,看了看日期我已经躺了三天了,吃力地坐了起来,看着这间寝室,房间与原来四人寝是一样的,倒有些亲切感。
我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发呆,关于我怎么会和徐梓裕在一个寝室,关于我的课程我都不关心,我现在唯一想的是李加,他怎么样了,是否还在生我的气。徐梓裕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一直坐着陪着我,给我买饭,为我倒水吃药,细心地照顾让我很快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对于徐梓裕我总是觉得在情感上欠他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顾虑其他的事情。
我打算今天上完课就去找李加,有了目标人也有了些精神,早晨吃过饭我就去了要上课的教室。进了阶梯大教室和几个熟悉的同学打了些招呼,"卞卞!"熟悉的声音,看过去是徐梓裕,他坐在教室正中间五六排的位置向我招手,我很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这节课是文学课,和他的管理系不发生关系,四处看了看除了我们系的同学,没有其他陌生的面孔,疑惑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