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德国青年,围在医疗部外的网球场,看着场内做恢复练习的男人。
"切~,有什么了不起。"
"听说网球打的不错哪。"
"看起来挺高傲的嘛?"
"面无表情的,很酷哦~"
"耶,真想看看他失去冷静的样子。"
"同感!"
"呃,那还等什么?"
"怎么样?joe?"
"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被称作joe的年轻人看着场内的东方男子精致的脸庞,露出邪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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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一个十一二岁的东方女孩,正打算回公寓,听到前面的吵闹声,一时好奇。
冷清的街道上,一个男人正向她这里跑过来,脚步有些不稳,而他身后有四五个德国青年边追边喊,女孩愣了一下,在前面的人要跑过身边一把拉过他溜进巷子,刚刚藏好,就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
女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忙,或许这个人是小偷也说不定啊,可能是那几个德国青年的样子实在不大像好人吧,下意识就想要救那个被他们追的人。而且,刚才在路灯下看到他的样子,有点像她三哥哪,吐了吐舌头,想着,要是被她那个腹黑三哥知道她把他和这个被追的有些狼狈的男子相提并论,恐怕她会死的很难看了。
回过头看看被自己救下的男人,觉得被她拉住的手传来不正常的热度,还有压抑的呻吟声。
"喂,你受伤了吗?"女孩用德语问道。
"走开......"男子压抑的低吼,脱口而出的是日文。
"咦?你是日本人啊?我也是哦。你很没礼貌呃,我刚才可是救了你,连声谢谢都不说。"这次改成用日文质问。
"......"男人只是用力的推开女孩,打算站起来,却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喂,你到底怎么了?"女孩觉得不对劲,凑到跟前,看到男子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也有些混浊,再看看他身上有些扯烂的衣服,有些明白了。
"啊?你......你不会是被人下了药了吧?"
"离......离我......远一点......"说完靠着墙边,无意识的呻吟。
女孩有些犹豫的看着眼前的人,看来,他应该是被人下了药,估计就是追他的人,虽然早听说有这种事,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可是总不能不管吧,万一刚才追他的人返回来发现他,那这人就惨了。女孩无奈的笑笑,救人救到底吧,伸手拉过意识已经模糊的男子。
好不容易把半昏迷的男人扶回家,可是看他那么痛苦的样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无奈的拿起身边的电话,拨了那个极其熟悉的号码。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恩?"低沉优雅的嗓音冷冷的问
"嗯,三哥,人家有要紧事啦。"
"什么事?"
"那个,我有个朋友不小心被人下了那种药,要怎么办啊?"女孩吞吞吐吐的说,没敢告诉自家哥哥她是在大街上捡了个被下药的男人。
"男的?"低沉优雅的嗓音更冷了几分。
"......嗯......"
"笨蛋,你是白痴吗?被下药的男人你也敢往家里带,马上把他扔出去。"声音不再冷静,气急败坏的命令着。
"那个,不可以啦,他看起来好痛苦的样子,而且他根本就意识不清,而我会功夫的哦,哥......,帮帮忙啦......"
"你......"熟知自己妹子的性子,而且这么远的距离又不可能过去,无奈之下,只能告诉她"让他冲冷水澡,这样能舒服点,药效也会很快过去。"
"谢谢三哥。"女孩开心的说,就知道自己腹黑三个不是冷血的人嘛。
"还有,不许给我出事,否则......,你就别想在外面自由自在的。"
"遵命。"
挂了电话,女孩做了个鬼脸,想象着三哥被她气到的样子,忍不住笑开了。
费了很大力气把人拉到浴室,开了冷水,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呼吸也平稳了,才放心。把人安置在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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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床上的男子渐渐清醒,头痛欲裂,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摇了摇头,记忆渐渐回笼。
昨晚,医疗中心的例行娱乐节目--周末派对,几个不认识的德国朋友找他攀谈,带头的那人叫做joe,虽然感觉对方有些怪异,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在他们硬要他喝下那杯酒的时候,不是没有犹豫的,只是想着,那或许是德国朋友特有的热情吧,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喝下那杯,然后看到joe嘴角那么邪恶的笑意,知道不好,却来不及了。浑身无力,异常燥热,被他们扶到一个房间,然后那个叫做joe的那人压上了他,那一刻,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恐惧,积聚了全身的力量,趁着那些人肆意嘲笑的时候推开身上的人冲了出来,一路狂奔,只是知道不能被他们抓到,就在他筋疲力尽的时候,似乎有人拉了他一把,后来发生了什么就记不得了,只是后来似乎身体不再那么热了。
"嗨,你醒啦。"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孩站在门口,冲着犹自沉思的男人打了个招呼。
"你......?"那人疑惑的问
"我昨天晚上在街上遇到你,看你好像被人下了药,看在你和我三哥有点像的份上,就顺便把你带回来啦。"女孩笑着解释。
"......谢谢......"那人拿起床头放着的眼睛,戴上,看着女孩道谢。
"不用客气。嗯,这是止痛药,你现在应该头很痛吧,吃了这个会好一点。"把药和水递给男人,女孩仔细的观察眼前的人。栗色的头发,俊秀的脸庞,一双凤眸,无框眼镜遮住清冷的目光,微抿的嘴唇,......,真的和自家的三哥很像哪。看到男人吃了药,想要下床,却诧异的发现自己只穿了件睡袍,女孩刷的脸红了,急忙解释道:
"那个,昨天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所以就帮你冲冷水,又怕你就那么休息会感冒,所以就帮你把湿衣服换下来了,我什么都没看噢,我是闭着眼睛的......,那个睡衣是我三哥以前穿过的,那个,......,你原来的衣服实在没办法穿了,我拿我三哥的衣服给你吧。"女孩转身,掩饰的跑到衣柜前,心里暗自庆幸,幸好上次三哥来的时候有留下几件衣服,否则怎么办?
找到衣服,递给床上的男子。
"你先换衣服吧,我去准备早餐。"
"谢谢"
男人迅速的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
两个人安静的吃着早餐,女孩偶尔抬头看看眼前的人,下一秒怕被发现似的低下头,暗自嘟囔,怎么这人周围好像有股冷空气一样啊。
"昨天,谢谢你。"
"啊,不客气。"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开口,女孩吓了一跳。"哦,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哪?"
"手冢国光"
"啊?"
"我的名字"
"......哦,我叫凤镜月。"女孩说完,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临时教练
"小国......"
手冢无奈的回头,看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自从一个月前相遇,凤镜月在熟悉之后,对他的称呼从最开始的"手冢"到"国光",后来开始叫他"小国",最初,被她那样叫,他差点就脱口而出让她去跑圈了,但每次,她会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像被狠心抛弃的小宠物,好委屈的模样,连医疗部的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才惹得天使一样的小姑娘这么伤心,无奈之下,只好默然接受了这个称呼,安慰自己,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凤镜月满意的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心情莫名大好。
"周末有什么安排吗?小国" 凤镜月笑着问这个总是一脸严肃的男人 。
"我明天要回日本。"
"啊?你不是来治疗手臂的吗?现在伤还没好,怎么要回去了?"
"答应了回去做代理教练。"
"哦。"凤镜月叹了口气,小国还真不是一般的话少,要不是这段时间逼着他把在日本的事情说给她听,恐怕凭这么一句话她是不可能弄懂他的意思的。打起精神,拉着这个自动制冷机的衣袖,冒着被冻伤的危险央求道:"那我跟小国一起去好不好?好久没回日本了,有点想念哪。"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手冢却没有说出口。独自在德国的这段日子,不能说不孤单寂寞的,他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初次离家,又有伤病在身,纵然成熟稳重,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而在他最难堪的时候遇见了凤镜月,笑起来甜甜的带着些许俏皮,总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偶尔调侃他,逗他开心,她的笑颜,她的撒娇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语气带了些许无奈和纵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是现实的考虑。
"没关系啊,我顺便可以回日本看看家人嘛,好想我三哥哪。"凤镜月笑着答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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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镜月执意要住在手冢家里,无奈之下,下了飞机,手冢带着她回家,不出意外的看到父母和爷爷眼中的震惊,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不过,看她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服自己的家人,像是这个家里失散多年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而他像个多余的人,有点好笑,却不会嫉妒,因为那个被他家人喜欢的是凤镜月,也因为,那个女孩执意讨好的对象是他的家人。
安排好了凤镜月,手冢去集训营报道,虽然以同龄的身份担任教练让那些骄傲的人很不服气,但是实力说明一切,在一一和他对打之后,所有队员都认同了他这个教练。也再次见到青学的队友,听到他们在叫部长的时候,很是欣慰。
日子过得紧张平淡,凤镜月也真的没有打扰他,只是一天一个电话,听父母说她去见了家人。
上午的训练刚刚结束,网球协会的秘书长山本先生,也是这次比赛的主管,提到下午有个贵宾要来,是最大的赞助商家的小姐,据说正好在日本度假,要来参观。虽说不以为意,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想着,不影响训练和选拔就好。
下午的训练照常进行,手冢看着场内的队员之间的练习赛,思考着他们的弱点和如何强化训练。听到身后不远处山本先生的声音,很恭敬的介绍着什么,转过身打了招呼,却突然被冲上来的人抱住,刚要推开,就听到那个让他满头黑线的叫声,"小国",甜甜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刚刚安静了三天的凤镜月,手冢只是无奈的任她抱着,叹了口气,问道:"怎么会来?"
"我是来参观的哦。"因为手冢没有推开自己而沾沾自喜的凤镜月笑着解释。
"哦?"原来她就是那个所谓的贵宾哪,虽然从她的举止和家教中看出她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却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凤集团的千金小姐。
"既然手冢认识凤小姐,就请您负责招待吧。"山本先生说完就溜的不见踪影,手冢无奈,牵过身边的女孩,看她笑的像个偷了腥的小猫,伸手揉揉她细软的长发,嘴角三十度的上扬,还有浅浅的笑痕。
最最吃惊的恐怕是青学的正选们了,手冢的微笑可是堪比奇观啊,他们这些同学三年的人都从未见过这么温柔的手冢哪,再看从来与人保持距离的手冢牵着那个女孩的手,或许,他们伟大的冰上部长终于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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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本以为凤镜月只是来参观的,之后就会回去,结果他低估了她的执著。
大家都发觉,凤家小姐始终在手冢周围打转,却不会让人讨厌,他忙着训练的时候,她就安静的在一旁等待;他休息,她才会蹭到他身边。
好不容易等到手冢休息了,凤镜月笑嘻嘻的跑过来,挽住手臂,却听到吵闹声,看向不远处。
"走开!碍事!"一个高挑的女生正训斥着面前的两个女孩
"樱乃又不是故意的,这么凶干嘛!"
"朋香,不要......"
"什么也不会,碍手碍脚的,你们懂什么是网球吗?真不知道要你们来干嘛?"厌恶的看着快要哭了的女孩,语气不屑。
"绘美,对低年级的后辈不用这么凶吧。"慵懒的男声出自一个有着幽蓝长发的男子口中,是奇怪的关西腔调。
"关你什么事。"
"前辈,对、对不起......"被训的女孩含着眼泪低声道歉。
绘美没有理睬,不屑的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绘美,冰帝三年级,女子网球部部长。高傲任性,但是据说球技一流,曾经在青年赛夺得女子组冠军。"乾打开随身的笔记本,轻声念着。
"乾,你连她的资料都有,太厉害了吧。"英二怪叫。
"不会咬人的狗通常都叫的很厉害,是不是,小国?"一直没出声的凤镜月突然问道,声音大得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包括要走的绘美。
众人好笑的看热闹。
"你是凤镜月?"听到声音的绘美回头走到凤镜月面前,举起手中的球拍指着她问道。
"是啊。"
"不相关的人不该在这里出现,你会打网球吗?"
"不怎么厉害"凤镜月笑着说,看到对方眼里的轻蔑,笑意更浓,"不过,要赢你这种角色,还是很轻松的。"
"那就比一场"
"好啊,小国,球拍借我用一下。"
手冢看着一脸认真地凤镜月,半晌。
"先去热身。"
不二冰兰色眼光流转,本以为手冢会阻止,没想到......,看来这个女孩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吧。
等凤镜月热身之后回到场内,球场已经围满了人。
比赛结果
"一局定输赢,绘美发球。"大石莫名其妙的成为临时裁判。
"不阻止吗?手冢,对方可是个力量速度都不错的球员,而且看起来不会手下留情的。"不二站在手冢身边问道。
"嗯,月不是莽撞的人,而且......" 我不会让她受伤的,手冢在心里想着,看向场内的凤镜月。
不二苦笑。
绘美的第一个球打在凤镜月的右脚边,急速反弹到身后的护网上,如果不是凤镜月迅速左移,那一球就直接打在脚踝上了。
手冢皱了皱眉,看着场内依然微笑的凤镜月。
"15-0"
"30-0"
......
"1-0,绘美领先。"
绘美冷笑着撇了凤镜月一眼。这一局,凤镜月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大家不禁有点担心了。
"迹部,不阻止你的绘美表妹吗?我还记得她曾经把一个对手打到从此不敢碰网球,估计这次她下手也不会留情的。"在场的众人,恐怕除了忍足没人知道这个有暴力倾向的绘美小姐是迹部的远房表妹了。
"比赛还没有结束。"迹部看着场内的两人,露出意义不明的微笑。
"认输吧,不要浪费本小姐的时间。"绘美高傲的看着凤镜月。
"还早哪,轮到我发球了哦。"凤镜月笑得云淡风轻。
凤镜月的发球力度不大,但角度异常刁钻,落点刚好在边界内。本以为这球铁定出界的绘美目瞪口呆,网球场上一片安静。刚刚走到网球场的越前龙马正好看到这一球,眼眸流转,伸手压了一下帽檐,轻笑,眼神却异常地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