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的姑娘呢?」苦涩的语气,让说出口的话听起来像是抱怨。
「我喜欢的姑娘?我只喜欢你而已!」
「可是那日在万雷堡我听见你说你喜欢那位很美的姑娘。」想起这事卫铠衣还是介意,他不希望东方将人是为滥情的人。
东方将人听了半天,还是不清楚自己何时有了喜欢的姑娘「铠衣,你何时听见的?」
「就是出发前一日在万雷堡的后花园,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的。」从那之后他便陷入进退两难。
「喔!那姑娘是我表妹!她因为婚事的问题来找我帮忙。」
「啊!原来如此,那是我误会了。」想起为了这事自己对东方将人的态度有些忽冷忽热就觉得不好意思。
「东方大哥,我是男儿身,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温柔的手抚上卫铠衣的头「我觉得今天只要你是你,不论你是男是女,我都会爱上你。」更何况他认为的困扰绝对不是卫铠衣本身,而是他身边的那群棘手到不行之人。
甜言蜜语谁都爱听,尤其是自己喜欢的人说的,盘在心中多日的结总算解开,难怪他总觉得东方将人明明已经有了爱人,对自己的态度又极为暧昧,没想到原来都是自己。
「铠衣,无论如何还是要堤防月舒波,记得别着了他的道。」
「我知道我会注意。」
「还有件事要让你知道,你爹、娘及卫天音和皇上,都到了万雷堡。」
东方将人没有忽略在听到皇上时怀中身躯突然一僵。
「铠衣你怎么了?」
东方将人将卫铠衣轻移出怀抱,借着月光想看清他的表情。
他的双眼迷蒙无神望向远方。
「原来皇上也来了,那真的是该来的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的。」卫铠衣轻轻低喃,宛若轻叹。
「铠衣,你在说什么?什么该来的逃不掉?跟皇上有什么关系?」
卫铠衣正准备回答,一阵破空的暗器直直往他招呼。
卫铠衣及东方将人两人迅速退开,避开了暗器,月光下暗器上闪着萤萤的蓝光分明喂了剧毒。
「何方高手,请出来一会。」东方将人抱拳说道。
从四方忽然跃出六名身穿黑衣蒙面的人,照身形看来六人皆是女子。
其中一人闇哑着声音「卫铠衣,将清妖交出来。」
东方将人靠近卫铠衣的身边低声对他说「铠衣,这六人先交由我处理,你暂时不要出手,如果迫不得已要出手,千万记得不能留活口。」
略微颔首,虽然不太清楚东方将人的用意,卫铠衣还是乖乖的退到东方将人身后。
「想要清妖可以,过来试试。」东方将人是武将出身,带兵打仗攻城防守在青凌王朝是没人能比,可是论起武功,在江湖中只能算的上是高手。
眼前六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齐往前攻向东方将人,由于手上没有武器,东方将人只堪堪的避过剑锋,样子有些狼狈。
眼前六人出手便知武功不弱,且默契十足。
卫铠衣眼也不眨的直盯着场内,深怕东方将人受到伤害,
只见其中一黑衣人趁东方将人转身觎个空档,剑尖直取东方将人的心窝,东方将人伸手捉住其中一人的长剑挡了回去。
一敌一或一敌二东方将人皆能取胜,不过线下六人一起围攻,不一会功夫东方将人便显得左右支绌,所幸对方似乎也没有要至东方将人于死地,一时之间双方就这样陷入僵局。
卫铠衣眼见东方将人渐渐落败,正待出手,忽然一人落至场中,手中舞着长剑将六人一一击杀,每剑都直取要害,没有多余的剑招。
来人一身紫色劲装,将六人击杀后转身向卫铠衣躬身一揖「属下见过东方将军、铠衣少爷。」
卫铠衣看清来人,心中不由大喜「剑平,大哥也来了吗?」
「国师因为堡中有事暂时无法分身。」剑平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琉璃瓶子「这是国师吩咐要交给铠衣少爷。」
卫铠衣有些诧异「大哥不先来一趟。」
伸手接过瓶子卫铠衣看了一眼随即放入怀中。
「国师无法前来,不过他请铠衣少爷无论如何明日一定要赶回万雷堡。」
东方将人在二人说话之间将行刺六人的面巾取下确认,果然如自己所料都是陌生面孔。
虽然一路上东方将人特地都挑选了较偏僻的路线前进,虽不至于能完全避免正面冲突,但也希望能拖些时候也好。
「东方将军」
「国师有封信交给东方将军」剑平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函交给东方将人。
「剑平你要留下来吗?」东方将人心想铠衣受伤未愈多一个帮手也好,看这情形预备抢夺清妖的人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不会,我另外有事要办,铠衣少爷,国师特别交代,如果少爷要出手的话一定不能留活口。」剑平没见过卫铠衣的身手,不过卫家除了国师以外,就他所知都是顶尖的高手。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吗?」卫铠衣皱起了眉头,刚刚东方大哥也是这么说。
「这‧‧」剑平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基本上国师说的话都有其深奥的一面,不是他这种平凡小民可以悟透。
「铠衣,短期内我想很快便会有一场血腥,可能牵涉的极广,国师应该是希望保留点实力,不要让敌人知道这边的虚实,在这场战役中便能多一分胜算。」东方将人自然将赶尽杀绝这种不人道的作法推到了卫天音的头上。
卫铠衣迟疑了一会没有表示意见,不过他为难的表情看得出对这事不是很赞同。
剑平突然觉得东方将军对卫铠衣讲话的声音特别温柔,心中突的打了个寒颤,这东方将人莫非有断袖之癖?还看上了国师最小的兄弟?那个国师捧在手掌心上的人?难怪国师从以前开始就对东方将军非常的刁难。
原来如此,一想至此,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直退,宛若东方将人身上有瘟疫般,谁都知道可以得罪皇上,千万不能得罪国师。
「东方堡主、铠衣少爷,属下先行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去。
剑平,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
「舒波不知道有没有怎样?吵成这样竟然没看到人。」卫铠衣撇下东方将人,赶紧跑到月舒波的房间,敲了几下门都没人响应。
用了内力将门栓震断,推门进入一看,月舒波正躺在床上。
「舒波?舒波?」卫铠衣呼唤了几声,躺在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东方将人也跟着到来,伸手为月舒波把脉「不碍事,只是中了迷香,可能要到明早才能清醒,别担心。」
「铠衣,你回房睡吧!明天一大早就要赶路。」
「她的门栓被我震断,我在这陪她!你早点去休息。」
东方将人见卫铠衣的表情,便知这事没得商量,他虽然个性温和,不过对于执着的事比较不会妥协。
点点头也不再劝说「我陪你一起,咱们两人也有伴。」
卫铠衣心中也舍不得与东方将人分开,听了这话自然开心应允。
东方将人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拿了床棉被回来铺在地上「铠衣你睡这吧!」
「东方大哥那你睡哪?」
客栈房间不大地上只够铺一床睡铺。
「我在桌上趴着睡就可以了」
「如过大哥不嫌挤,咱两人就一起挤一晚上如何?」
东方将人自然愿意,心中却也哀怨这种看的到吃不到的禁欲日子不知还要过多久。
一早月舒波醒来,只觉头疼的很,勉强起身一看,就瞧见卫铠衣坐在桌前打坐。
听见月舒波起床的声音,卫铠衣随即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床前「舒波,妳还好吧?」
「我怎么了?头疼的厉害。」忍不住伸手按住昏昏沉沉的额头。
「妳让人下了迷药,所以有点不舒服。」
「卫大哥,你在这陪了我一夜?」
「因为我不小心将你的门栓弄断了,我怕妳中了迷药危险,所以跟着东方大哥在这陪妳。」
卫铠衣细心的留意到她并没有问自己为何中了迷药。
月舒波左右张望「东方大哥呢?」
「他去准备粮食与马我们要出发了。」
「那我赶快起来梳洗。」
卫铠衣伸手拉住准备起身的月舒波「舒波,这次我跟东方将人无法带妳同行。」
听到这话,月舒波不由眼眶红了起来「卫大哥,为什么?」
「这次去的行程相当凶险,我不希望妳淌入这淌浑水。」
「我不怕,卫哥哥求求你。」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进到万雷堡,要不然她隐忍多年的计划都会付诸流水。
「舒波,这次真的不适合,我‧‧」卫铠衣一方面顾虑到敌人的攻击会让他无法顾到月舒波的安危,另一方面又无法将自己对她的怀疑说出,一下子到不知该如何拒绝。
听出卫铠衣语气中的坚持,月舒波心中着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滴滴滚下,就这么看着卫铠衣落泪,梨花带雨看了让人好不心疼。
眼神复杂的看着月舒波,心里不禁埋怨东方将人将烫手山芋丢给自己。
卫铠衣顿了顿,转过头看着门外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去找东方大哥说说去,妳先梳洗一下好吗?免得东方大哥又找借口让妳没得跟。」
月舒波这才破涕为笑「谢谢卫哥哥。」
叹了口气,卫铠衣转身走出房门,准备跟东方将人好好沟通。
「月ㄚ头」正准备起身的月舒波被这声呼唤吓了一跳。
「火姥姥,你吓死人了。」拍拍自己的胸口,月舒波眼前站着位身穿红衣,身不满五尺,斜眼歪鼻,已经看不出年纪的老妪。
「月ㄚ头,妳有查到卫家小伙子的〝清妖〞置于何处?」
「没耶,真是奇怪,姥姥我有注意看过卫大哥身上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我还借故抱过他,确定没有!不过有没有在东方将人身上就不清楚了。」月舒波一脸无邪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位邻家的小女孩。
火姥姥在月舒波讲到卫大哥的时候,眉头难看的绉在眉中心「月ㄚ头,妳可别对卫家的小子存有任何幻想,要不然我会先杀了他,断了妳的念。」
月舒波伸手环住火姥姥的胳臂爱娇的说「火姥姥,您最疼月儿,卫铠衣长的这么帅,人不但斯文又温柔,别这样吗!人家好不容易看上个人,别破坏人家的乐趣好不好?」
火姥姥个性孤僻,偏偏性烈如火,早年在江湖闯荡时稍有不顺心,便动手杀人,因喜穿红衣,所以江湖人便给了个称号『火仙姑』,已经在江湖中失踪二十余年。
月舒波是火姥姥从小看到大,这ㄚ头嘴甜,长的又水灵聪颖,宫中一些长辈谁不疼宠,今儿个让她摇啊摇的,姥姥、姥姥的叫,不由的有些软化,再加上这卫铠衣不论家世或人品都是上上之选,如果他愿意娶舒波倒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宫主那边有些难搞定。
「月ㄚ头,这事得要宫主同意才行。」火姥姥心想宫主是要灭青凌王朝,这之后两人如果郎有情妹有意,也是不可能有未来。
「叫娘将〝清妖〞留点给我,用在卫大哥的身上,这样他就是我一人的,也不会耽误娘的复仇计划。」
火姥姥闻言露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法子不错,月ㄚ头为了情郎也学会不择手段啦!」
月舒波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回避了火佬佬的调笑,眼眸流转的波光隐藏着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秘密。
「月ㄚ头,卫铠衣会武功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看他动过手,不过看他的样子不像会武。」
「昨晚我们有派人试探,不过全军皆没,这派出的六人都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好手,如果卫铠衣不会武,那就是宫主低估了东方将人的功力。」
「姥姥,你们竟然将我迷昏。」想起这事,月舒波的头隐隐的疼了起来。
「怕妳碍事,要不然事后妳要如何自圆其说。」
「今儿个开始我们一路上都会加派人手突击东方将人,试着在他二人回万雷堡前将〝清妖〞抢到手,方便妳入堡之后控制皇上,另外也可避免还要动到在万雷堡内的‧‧」火姥姥倏的住口,没在接下去说。
月舒波眼神闪了闪「难道万雷堡内也有我们的人?」
火姥姥赶忙否认「不是,不过让他二人回万雷堡后,我们要拿到手的机会就小多了。」
「说的也是。」月舒波对这事就没再追究,反正不关她的事,她无所谓。
「对了,ㄚ头,如果今天的偷袭不成功,妳无论如何要跟着进万雷堡将清妖弄到手知道吗?」
「知道!月儿办事,姥姥放心。」
「自个儿小心点!」火姥姥从窗口离去后,月舒波这才叹了口气,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事可真难办,更何况这种强求来的感情我才不要呢,不过卫大哥人不错,得先保住他。」
一口气就这么着无声息的吐出,月舒波以不复刚刚小女儿家的神情。
不知道卫铠衣是如何说服东方将人的,月舒波还是在东方将人的白眼中,跟着两人一块启程回万东方堡。
三人一路快马,赶的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来到一处路边小茶馆。
由于一路上人烟稀少,通常得骑数个时辰才能碰到处人烟,所以三人就停下马,预备休息会。
月舒波从没这样骑马直骋,甫下马便脚软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卫铠衣见状赶紧将她扶起「舒波,妳还好吧?」
「我‧‧」闇哑的声音连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麻雀变成乌鸦啦!」逮到机会东方将人忍不住就说出让月舒波超级不爽的话。
月舒波瞪了东方将人一眼,眼神如果可以杀人,东方将人已经是千疮百孔。
「来,先坐着吧!」月舒波臀部才碰到椅子,马上像是被针蛰到般,跳了起来一声哀嚎「好痛」
东方将人回头跟小二哥要了两个座垫,一个给卫铠衣,一个让月舒波坐下,顺便点了壶茶水及一些馒头小菜。
「铠衣,你还好吧?」东方将人其实真正担心的是卫铠衣不适应在马背上如此奔波。
「还好!」卫铠衣拿起茶杯遮住嘴角的苦笑,其实一路上他都是用轻功在骑马,要不然可能不会比月舒波好到哪里去。
茶方入口,卫铠衣随即吐了出来「这茶有毒!」
东方将人拿了茶杯张口正要喝下,忙将茶倒掉,月舒波因为已经灌了一大口入肚,人已经昏了过去。
突然从茶棚后面跑出十几个黑衣人将三人成扇形围住,最后出来的人身穿白衣手持摇扇,看起来约三十来岁,一派潇洒的模样,长相算的上俊美,可惜眼神不正,看起来有些阴邪。
「反应的真快,这毒无色无谓竟能让你尝出来,是有些本事,这样看来还是本大爷要亲自动手才可以。」
东方将人与卫铠衣彼此交换眼神,卫铠衣随即从左臂抽出〝薄翼〞,剑身一弹,迎着日头隐约间有着水光流转,黑色的羽翼彷佛就要挥翅而起。
「好剑」白衣人见卫铠衣取出的竟是软剑,立时收起轻蔑之心,没有一定的功力是无法使用软剑。
东方将人将月舒波抱在手上往后退了几步。
白衣人将纸扇一收,双眸射出狠毒目光直盯着东方将人。
「东方将人先将人放下,出来一战,别让这无名小卒出来替你送死,免得让人耻笑我狂放郎君欺负后辈。」
「狂放郎君白阳景。」东方将人脱口而出,
「不错,你这小辈还知道洒家的名号,就留你个全尸。」
狂放郎君白阳景是十多年前成名的黑道人物,练的是邪门功夫,专司采阴补阳,一把折扇暗藏毒药与暗器,让人防不胜防,十二年前因为作恶多端被少林方丈一掌打下千仞悬崖,从此无人知其行踪,没想到竟是被缥缈宫收留,当时白阳景就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物,现在看起来到显的年轻,这其中不晓的练了什么邪门功夫,牺牲多少无辜少女。
东方将人对卫铠衣扬声提醒「铠衣,小心他的折扇有毒。」
白阳景听东方将人唤出铠衣二字脸色十分难看「你就是卫铠衣?」
「我是。」卫铠衣只觉这人对自己似乎有着深仇大恨,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
「那你该死。」
狂放郎君白阳景举起手一挥,十多名的黑衣人一拥而上,只见卫铠衣不急不徐,手中〝薄翼〞见招拆招,每招剑起剑落随即有人倒下,一人、两人、转眼十余人全数倒下,每人都是眉心中剑,一剑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