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似初相识----控而已

"嗯，我知道。要是被我爸爸赶出家门，我就去当兵。"
"那也不错。"
"其实我很后悔，我现在很想念书。"
我没接他的话，也许这句话是真的。
"我在一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因为我不肯和她做朋友跳楼了，所以才.....然后就根本念不下书。"
我还是对他的话心存怀疑。但是一向明白念书好是有利武器的吴晨会做流氓就是有鬼，恐怕这件事是真的。他再怎么奸诈也不可能在女孩子死掉的时候没有受到刺激。毕竟只是一个小孩。
所以尽管心存怀疑，其实我还是信了一点。现在回想，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吴晨的阴险，并没有因为两年多的疏远减少半毫。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我还是上当了。
我和吴晨吃完冰沙走回家的时候被一群真正的流氓缠住了，流氓头子指着被吴晨挡在身后的我说："陆易初，你今天可别想逃。"
"我干嘛了？"
"小易，别惹他们。"吴晨低声说。
"哟，他竟然不知道他干什么了？"头子哈哈大笑的状态和连续剧的相似度不免令人起疑。
"小子们，告诉他！"
"你成绩竟然敢比老大的女人好！"
于是他们要揍我，于是吴晨救了我。他拼命让我逃走，一个人和众流氓纠缠。
是不是觉得眼熟？
我当时也这样觉得，但是第二天听说吴晨和流氓打架打断左手，我便意识到昨天那个是真的了。
对自己一夜好眠非常愧疚的我，轻易答应了吴晨提出的在明天的考试中在试卷上写他名字的提议。至于我，原因是升学考考上就行了，吴晨只需在他的试卷上写我的名字在随便答几题就够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在第二天的考试中会被抓，学校问我是否受了威胁，我因为吴晨那骨折的左手拒不承认，并且招供是因为哥们的情谊让我做出此事。
由于这件事的确也损害了吴晨的利益，所以我并不认为他有在搞鬼，事实上，由于那只左手，吴晨的形象光辉了很多。
我和吴晨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参加中考，我妈气得七窍生烟，差点禁止了吴晨的出入境，直到吴晨的爸爸把我们弄进另外一所学校再读一年初中才罢休。
卢毅很不幸的也因为成绩太差而被逼迫再念一年初中。
这里有一个疑点，吴晨的爸爸不是说他要是不能毕业就赶他走吗？为什么事后完全没有提及此事？
我保存疑点，但之后就渐渐淡忘了此事。
吴晨在后来异常发奋，甚至每天和我一起念书至深夜回家，以至于成绩扶摇直上，中考的时候竟然也考上了省重点。
卢毅怎么样？他果然再次证明了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被他妈妈买进某所不知名高中后，继续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

 

六
高中生活由于我对吴晨的恐惧的心理消失而异常精彩。我属于晚发育，在高一狂长个一直飙到180公分才告一段落。发现自己竟然比吴晨要高2公分的我的心中，吴晨留下来的阴影完全消失了。
吴晨和我进入学校的篮球队，之后的某一天，我收到了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对于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太大感觉，但是明显地被吴晨注意到我的得意洋洋。
"你怎么了？最近心情很好啊？"
被问及这种事情后，我才发现，我和吴晨之间从来没有交流过这方面的事情。
"没什么。"
回答没什么是我的个性使然，吴晨于是没有再次追问。
我变得急于锻炼自己的身体，希望变得更加结实强壮。身高在170处停滞不前的卢毅唉声叹气地进到我的房间后注意到我在练哑铃，呲牙咧嘴地袭击了我。
"你干嘛！"我踹开他，阻止他挠痒痒。
"可恶啊啊啊啊！为什么你会是那么高！为什么我会是这么矮！为什么你还要练肌肉？好恶心啊啊啊啊！"卢毅据说最近在练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台词。
然后他就从书桌上抽出某个与此房间颜色不搭调的物。"这是什么？陆易初同学亲启。哦哦，粉红色的`````"
手中物被抢走的卢毅嘿嘿冷笑。
"你干嘛乱翻别人东西。"完了，八卦男已经修炼至如此境界。凭我一介凡人怎么有可能抵挡的住？
"是谁？"
"关你什么事？"
"我问吴晨去。"
"``````3班的王晴```你又不认识！"
"嘿嘿，三围？"
"我怎么知道！"
"我问吴晨去。"
"``````32，24，34``"
"很好。脸呢？"
"还可以。"
"你还等什么！"
"我妈会砍死我。"
"你是猪啊你，谁让你跟她说？"
"说什么？"吴晨拿着擅自去取的可乐走进来。
"他```啊！"
吴晨不可能没有看见我对卢毅的下手，他似乎没有兴趣知道，于是没有再深究。
"喂喂，说到这个，星期六打篮球怎样？"卢毅忽然转移话题。
"好啊。你星期六不是要补习？"吴晨接茬。
"我才不去。我妈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去哪里？"
"你们学校吧。"卢毅垂涎，"我要看一下王晴小妹妹````啊~"
"你怎么知道王晴，她是我们班的。"由于角度问题，吴晨这会可能是没有看到我的暗杀。
"哦~我听说她很漂亮。"
"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追她。"
"噗----"卢毅的可乐从嘴角飞溅。
我于是开始悻悻，虽然原因不明。
"挖塞！三角````啊！"这回一定连去买菜的我妈都知道我在暗算卢毅。
"干什么啊？你们两个。"吴晨的智商似乎自初中就降低了，于是他开始对我们的行为恼怒。
"节哀顺便。"卢毅合掌。
我于是便对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施虐，对于那个所谓的吴晨在追的女孩子的情书，我只觉得它混杂了一定人品问题。
这件事便又落到没有下文的收场。某天卢毅提起这件事，问吴晨："你追到她没有？"
"没有，她在二中已经有男朋友了。"
"挖塞，这女人很强嘛。"
之后随着情书的日益增多，这件事已经不能对我造成影响。

 

七
吴晨的成绩在上了高中之后只比我略逊一点，在篮球队，他打前锋，我打中锋，配合异常默契。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就上了高三。
高三我和吴晨没日没夜的学，卢毅依然慢悠悠的玩。吴晨似乎比以前稳重许多，也变得不太爱说话。这几年，我基本上忘记了小的时候对他的感觉，偶尔想起，还觉得很好笑，全部都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关于吴晨的阴险，根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
高三的寒假我和我妈回我爸的老家去了一趟，我爸3年前去香港公干至今未归。在老家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可以称得上艳遇的事情。
回到老家，刚刚下火车，有人从我和我妈面前快速跑过，我妈惊叫一声："抢皮包！"只见那厮手中拽着个包包狂奔出站口，我紧追其后，在那小贼试图翻越出站口的栏杆时逮住了他，并且一拳将其打倒在地，赶来的我妈哎呀一声。我正疑惑她怎么不把包抢回来，就有一女子气喘吁吁在我面前站定，一把抽回小贼手上的包。
"你````呼，你抓的他？"女子抬头，美女。
我点点头，发现我妈的皮包好好拽在她自己手上。
"实在非常感谢。"女子以看不出有任何感谢的表情向我道谢，之后踹了滚在地上的小贼一脚，从皮包内取出手机报警。
我阻止了我妈等警察来并且邀功的行为，拉着她离开现场。
到了小叔家，我妈果然开始宣扬我的丰功伟绩，顺便省略了我误会她的皮包被抢的事实。
小叔家住的是三层楼的洋房，很漂亮。但是其中一层出租给了别人，由此可见，不是真的有钱人。
所谓艳遇，指的是出其不意的结识美女并且被美女看上。当晚前半句成立。
房客见到我之后惊叫，我妈见到房客也惊叫。是早上的美女。
后半句在两天以后成立。
我妈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儿子被一个姐姐盯梢，于是爽快地留给那个姐姐我家的电话和住址，一相情愿以为那个姐姐对我们母子二人感激不尽。
回家便是春节，大年初一照例被卢毅拉到吴晨家先拜年之后三人一起鬼混。
卢毅马上对贺岁片失去兴趣，要求打扑克。
三缺一的状态下，在外头鬼混的吴弘被召回家。我哥不知为何也跟回来了。
"小易，今天早上有你的电话，女人的。"我哥说。
"哦？"卢毅碰到对他口味的话题，眼睛睁得贼大，"高三了都，你干啥呀，易哥哥？"
"哟！看起来你们家小易很老实嘛，怎么也干这种勾当？"吴弘其实在一直以来都被我怀疑是卢毅的哥哥。
"你们还打不打牌啊？"吴晨发好了牌，不耐烦地用手指敲击桌面。
"他啊。老实个屁！他这小子贼精！是吧，易哥~"卢毅根本没有理吴晨，搭着我的肩膀摆POSE。
吴晨的手指不断发出笃笃的嘈杂声，于是我把卢毅打下肩头，说："谁说要打牌的，啊？"
"好好好，不过我再说一句哦，小易易，不要再践踏众多少女的芳心了。"
"这不是我们家吴晨干的事吗？"
"吴晨早就没药救了，他我才不管。"
打扑克的过程漫长，我哥都看完大前年的贺岁片之后，厮杀才告一段落。
卢毅由于赌运亨通而怪叫连连，跟着他发达的吴弘也是欠扁地叫嚣只收现金。
我和吴晨的运气不佳，这导致两个本来话就少的人愈发阴沉。
"哈哈哈，这是报应。谁让你们践踏女人心？"卢毅自从帅哥梦因为体型太过袖珍破灭后，一直对我和吴晨怀恨在心。
我哥没改过对矮小的人发出的噪音异常不能容忍的怪癖，遂赶在我和吴晨之前教训了卢毅。
"走，上你家去。"吴弘亲密地搭我哥的肩膀，卢毅怪叫。
"你叫什么？"我开始理解我哥的怪癖。
"我以前就觉得奇怪了，你们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怎么老是勾肩搭背的啊？莫非是````啊！"卢毅的惨叫经年不改，我哥的铁掌愈加炉火纯青。
吴晨从鼻子里哼声："我还觉得你比较像。"
"喂喂，你可别中伤我啊，我可是对女人有十足的渴望。"
"我哥有女朋友了。"
"哦，这样啊~~呵呵~~"卢毅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之后一行人去了我家，我妈走邻居刚回，瞧见一群男人乐得合不拢嘴，我推测原因是她注意到自己生的两个比别人生的块头大。
在我们就要上楼的时候，我妈忽然说："对了，小易，那个黄薇姐姐等一下会来。"
"谁啊？"名字陌生的很。
"上次在你叔叔家的那个啊，你抓贼的那一次。"
"哦，来干嘛？"
"来干嘛？你这孩子真奇怪，来拜年呗。"
可是我妈的话引起了卢毅的兴趣。
"舅妈，谁啊？"
"就是在你小舅家租房子的一个女孩子，上次小易帮她抓了小偷。"
"妈！"她的多话古来有之，且总是给我造成数不清的麻烦。
"啊？英雄救美啊？"卢毅兴致大发。
"我们先上去拉，露露你不要挡在路中间。"吴弘不耐烦地推开卢毅。
在楼上，我哥和吴晨玩CS，我被迫和吴弘下围棋。吴弘的棋艺是我让他9子的水平，下得我好生无聊。
"小易，你要考哪个学校？"吴弘的问话本意在于分散我的注意力，不料竟然唤回了CS勾走的两条魂。
"对了，也是考虑的时候了，你成绩怎样？"我哥问。
"还好，年段十几名。"
"是啊，你要报什么学校？"吴晨好象对此话题很有兴趣。
"我想学金融。"
"那你试一试中央财经，你们学校不是省重点吗？"
"哦。"
"吴晨你想报什么？"我哥顺便问了吴晨。
"经济吧。"
"成绩怎样？"
"还可以。"
"不要再显示你们的头脑好了拉，小易快下。"
明明刚才自己用了十分钟走一步棋，在两秒之后催促起对手来了。
卢毅适时上来，端着我妈贡献的橘子一盘。
"噢，又是橘子，吃得好腻，你家没有别的水果吗？"以我哥的沉默个性，竟然受得了这种人常年在左右转悠实在奇迹。
"只有榴莲。"
"呕~~"似乎没有人理解我妈的特殊味觉。
"挖！我也要玩！"卢毅强行挤进我哥和吴晨之间。
"走开。"被踢出之后，卢毅仍旧不死心，在一旁咋呼，之后被我哥踹了几脚才老实下来。
"小易快下来！黄薇姐姐来了。"我妈在楼下叫唤。
麻烦。我嘀咕一句，卢毅咻地消失在楼梯口。
"你还不下去？"吴弘诡秘一笑，"成熟的女人比较棒。"
"小易，上来的时候帮我带杯水。"吴晨说。
"你现在渴？"
"恩。"
"我可能没那么快上来，你自己下去拿。"
"好咧！我就替你吧，弟弟。"
吴晨和我一起下的楼。客厅里卢毅正缠着黄薇姐姐长姐姐短的。
"小易，新年好！"黄薇如同所有女人一样看了我身后的吴晨一眼，笑道，"小易的朋友都长得很可爱啊。"
吴晨朝黄薇微笑，这是他一贯的礼节。黄薇竟然脸红不褪。
我对她的兴趣瞬间降至零。
吴晨马上就上去了，我对黄薇的一切问话均心不在焉，猛然想通小的时候有吴晨是个阴险的家伙的印象是来源于对他的嫉妒。
黄薇在我家客厅呆至十点还不愿挪动尊臀，直到我妈暗示道："哎呀黄薇，你家这么远，不会还要赶今晚的火车吧？"
"哦，不会拉。我在亲戚家住，明天走。"
"是吗？很赶啊。那你明天赶的是早班火车哦。"
"是啊。那我也该走了。"
至于吴家兄弟和卢毅，是混到了凌晨还没有走的意思。
"今天就住在你家了。"卢毅擅自决定道。
"说的也是，我们也住吧，吴晨。"吴弘亦决定。
"我家没房间让你们睡。"我哥一向现实。
"地铺拉，以为哥哥我会怕吗？"卢毅的哥哥自称招来众人的痛殴。
"随你们便。"
后来，我妈称楼上租房子的房客有两个回家了，可以暂时睡在他们的房间里，卢毅直嚷嚷睡不惯陌生人床，于是我和我哥只好让出我们的房间。
本来应该和弟弟睡的吴弘临时决定要和我哥联络感情，把我踢出了房间。
吴晨似乎有一些尴尬，本来我和他之间一旦单独在一起少了卢毅等人串掇，谈话就骤减，加上我们最近一次的同床是小学三年级，所以难免如此。
"你先洗澡吧。"我说。
"你先洗吧。"
我洗过澡后上床，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吴晨轻轻爬上床。
我假装没醒，他挨着我，由于实在挨得太近，我的身体绷得紧紧的，寒毛亦直竖。他想必是因为怕冷才挨得近，手脚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