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墨撒被这一出吓得恢复了许些理智,在无关紧要的人士退场的五秒钟后,她终于想起来把马尔科推开了。
“马!尔!科!”小姑娘捂着嘴巴,恼羞成怒一字一顿的说:“你在干什么?!”
“怎么啦,这就害羞了吗?”马尔科倒是余味未尽,大有再战三百回合的兴致:“我怕吓到你,连舌头都没伸出去呢。”
她刚才就应该直接再捅他一刀的。
“你在对刚刚醒过来的病人做什么?”墨撒使劲的用手背擦着嘴巴,一丝不祥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嘛。”一番队队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吊儿郎当的摊手:“没想的你反应还挺大的。”
“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没想到队长还是这么容易将就的人啊。”墨撒眼角一抽,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那么请马尔科队长先出去好吗,这里是病房吧?”
“墨撒。”马尔科抿了抿唇:“我不是喜欢将就的人。”
小姑娘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就是那种他最讨厌的僵硬样子。
“马尔科队长,我想我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墨撒提高了声音:“我是说,你为什么非礼我?”
“这个、这个……”马尔科被吓得一抖,而小姑娘的眼神又太过尖锐,让他脑海一下子就白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你是可以和我一起呆一辈子的人而已。”马尔科挠了挠脸,话题被这么一带,他突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或者说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吧,我只是看你醒过来太开心了所以就……而且之前就有一点非分之想……”
小姑娘越发的面无表情了。
我能不能搞得再砸一点?一番队队长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痛恨自己的嘴巴,也许他确实应该找萨奇他们讨教一下这方面的事情:“嘛,对不起,这事是我的不对,确实有点突然了。”
刚才还底气十足的马尔科突然就犹如受伤的鹰雕一样焉了下来。
“好好休息,我过会再来看你。”
“是,非常感谢。”墨撒硬邦邦的说,用刀子似的眼神目送浑身不自在的马尔科走出房门。
她是震惊的。但不是因为马尔科的所做作为,是她自己。
一开始她都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明显不太对劲的距离,而是把注意力都投入到马尔科身上,这本来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以她的警惕性本来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再接着就是她对这事的态度,真的,换成别人,墨撒最先反应过来的应该是愤怒和敌意,但是对于马尔科,她却不只是这样。
那最开始的心底的快乐,是她怎么都忽略不掉的。这不像她,她不该是这样的。
而颓废的走在过道上的马尔科突然浑身一僵,他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把,确认无误之后,他露出一个压抑、凶残的笑脸,没错,就像发现自家孩子瞒着他找了男朋友的家长那样。
“这死丫头,居然又给我转移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最近越来越混乱了……
有缺陷要说哟各位萌妹子。
☆、最黑化的小姑娘
白胡子海贼团最近的环境非常不好。
原因之一是被一番队队长及其手下唯一一个女队员分别痛殴了的卡赞君。为了表示歉意白胡子老爹让他在船上养伤,所以卡赞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住进了船上的贵宾房——其实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卡赞这些天像是开启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开关,整天和弟弟波尔琵格在船上玩着你来追我我快跑的游戏。
“波尔,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躲我。”冷着一张脸的哥哥紧紧的抓住了浑身都在颤抖的弟弟:“你迟早都会被我抓住的,这样做只是在浪费精力。”
“哥、哥哥、哥……”弟弟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会道歉的,我、我不该不和你商量一声就出海的,对不起!”
“我不是在说这个。”卡赞想到了什么,一张脸越发的冰冷恐怖,眉眼间布满了阴霾:“既然叔叔他们同意让你出海,我也不会说些什么。你的同伴也长大了,可以保护希尔盖特和月石,我很欣慰。”
“是!我知错了!”好像是听出了什么弦外之音,波尔琵格哭丧着脸:“我不该这么任性的抛下叔叔他们的!我现在就去做一千个俯卧撑!还不够的话我再去罚站!”
卡赞目瞪口呆,伸手想解释什么,双眼都饱含泪水的弟弟已经跑远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卡赞,我说你至于吗?”哈尔塔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反正老爷子也答应了,做大哥的不至于这么狠吧,出海而已,生气也不用体罚啊!”
“不,我没有这个想法,我、我只是,”卡赞慢慢收回落空的手,背影有点萧瑟:“很近不见了,我只是想和波尔好好叙个旧而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我就跑得远远的。”
“你们之前就这样的吗?”朱洛洛默默的擦擦冷汗:“肯定是被你吓的吧?”
“啊?被我吓的?”卡赞不可思议的说:“为什么?我明明很努力的露出这么开心的笑脸了。”
“真不想看你板着一张脸说这话啊。”
“这算什么,家暴?”哈尔塔和旁边的以藏吐槽,后者淡定的点点头:“冷面无情内心温暖的大哥和恐惧冷面大哥的弟弟,恐怕从小就是这样的吧,从小面对一张堪比吸血鬼的死人脸,没有心理阴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在船上闹腾来闹腾去的别扭兄弟其实也不算什么,反正大家都是爱闹腾的主。
“话说回来刚才开始就觉得好冷啊。”朱洛洛撅着嘴巴,不自觉的擦着胳膊:“哈尔塔,你没有感觉吗?”
“啊,确实有点丝丝寒意啊。”哈尔塔赞同的说,回头四顾的同时还顺便帮小青梅暖手:“艾斯?莱伊芙?你们趴在那里干什么?”
“嘘!”莱伊芙扭头竖起食指:“你们小点声,我们在观察墨撒呢!她越来越可怕了!”
白胡子海贼团最近环境不太好的原因之二,就是此时的墨撒。醒过来的小姑娘和往常一样,拿着一本厚厚的精装书坐在台阶上,姿势稍显僵直,只是她手里的书本一页都没有动过。不过只要把视线稍稍往上提那么一点点,对,提到正好可以看到小姑娘脸的高度,就会发现,压根就看不到她的脸——墨撒的黑气已经浓重到本体的脸都看不清的地步了。
虽然她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自己被队长非礼的事情而已。
“少女心猜不透啊。”朱洛洛感叹了一句。因为萨奇这个大嘴巴是在场人员之一,所以两人之间的那点破事马上就以光速传遍了莫迪·比克号:“本来我觉得这两个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这种事情是要看本人的啦!”艾斯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可是你看墨撒这么生气,马尔科估计没戏了吧?”
“不好说,女孩子有时候说讨厌就是喜欢啊。”莱伊芙严肃的拿着一个望远镜趴在那里观察:“说起来马尔科呢?”
“在上面不知道在干什么呢。”以藏伸手指了指上方:“萨奇早上看见马尔科一脸诡异的表情,连饭都不吃就爬上去了。”
这就是白胡子海贼团最近环境不太好的原因之三,老是爬到船帆上面的瞭望台不知道干啥的一番队队长。而大家有所不知的是,马尔科爬上去只是想从上方看着墨撒而已,直接面对的话墨撒估计会扔刀子,所以马尔科干脆就猥琐的偷窥起来。
当然很大的原因是马尔科根本就不敢出现在墨撒眼前,他自己都没有这个老脸。
“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以藏抬头,依稀看到自家兄弟的鞋底:“看着都觉得憋屈。”
“谁知道呢?”艾斯拿过莱伊芙的望远镜,吹了声口哨:“哟,已经可以看到阿帕蒂耶了!”
“好快啊。”哈尔塔眯着眼睛眺望,他的眼睛自然是比不上艾斯的望远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条黑色的线:“阿帕蒂耶,最棒了!”
“好期待!”朱洛洛笑嘻嘻的说。艾斯和莱伊芙等人也很高兴再次登陆这个狂欢岛,并不熟悉的卡赞疑惑的说:“我听说是个度假圣地,但是真的有这么好吗?”
“见识过你就知道啦!”艾斯把望远镜递给卡赞,示意他自己看看。
“嗯,看上去确实很热闹的样子。”卡赞调大望远镜的倍数,仔细看了看:“人很多。可是港口很奇怪啊。”
“怎么了,有人在打架吗?”
“不,只有一艘船停在港口,是海贼船。”
“什么人这么嚣张?”艾斯争着想看看。卡赞面无表情的、非常自然的用手把艾斯的脸挡住了:“不知道,我不认识那个海贼旗。”
“是什么样的旗子?”以藏微笑起来。开玩笑,在他们白胡子海贼团的岛上嚣张跋扈,全世界能这么做的海贼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至于敢这么做的家伙,哼。
“很奇怪的旗子,是有书本和十字架的骷髅头。”卡赞评价道:“画的还不错,只不过船长也许是个读书爱好者或者是虔诚的教徒,不过不管是哪个听上去都像是疯子。”
艾斯和莱伊芙面面相窥,他们倒是没有见过这么有气质的海贼旗,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起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以藏、哈尔塔和朱洛洛的表情是有多么精彩,绝对是幸灾乐祸的那种脸色。
“没想的居然可以在这里见到他们。”哈尔塔冲着朱洛洛挤眉弄眼。两个小魔星显然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马尔科!”以藏也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精神,大声喊道:“康可海贼团在阿帕蒂耶!”
瞭望台传来相当明显的碰撞声,数秒后,一个人影直直的从上面摔了下来,狼狈的把甲板砸出一个大坑,飞灰和木屑四下飞溅。
“喂喂,不是吧?”莱伊芙惊慌的躲到艾斯身后:“马尔科?居然掉下来了?!”
沉浸在自我反思中的墨撒把头顶的木屑拍下来,转头直勾勾的看着距离仅仅只有两步的马尔科,眼角有细微的抽搐。一番队队长现在是姿势完全称不上好看、甚至是滑稽的,头倒插18 在甲板里,四脚朝天,尴尬得不行。
“以藏!跟老爹他们说我生病了!”马尔科也没来得及管这些,一个鲤鱼翻身从甲板上跳起来。因为不好意思,他低着头看也不敢看墨撒,只是急吼吼的说了一句,然后直接跑进了船舱。
“哈哈,还是这幅样子啊。”哈尔塔大笑,双手捂着肚子。
“这个康可海贼团是什么来历?”墨撒合起手上的书本,淡淡的问。
“是啊,能让马尔科反应这么大!”艾斯和莱伊芙也很好奇的围在以藏身边,就像两个小萝卜头。
“这个康可海贼团的实力很强,也是新世界的大海贼之一。”以藏看了看墨撒:“船长叫瑞德·西可瑞斯,号称是‘南海的恶魔’,大副‘神父’克里尔,是个很精明的家伙。他们也是老爹挺欣赏的人。”
以藏顿了顿。
“他们船上的医生,卡尔莱茨·贝撒,是马尔科的旧情人。”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墨撒手里那本用香樟树制作,涂了金漆,还刻有小麦花花纹的精装书封皮,被主人指节泛白的手给捏成了两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卡好卡好卡好卡……
墨撒:“萨卡斯基老师,谢谢您的刀,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萨卡斯基:“喜欢就好。”
墨撒:“不过为什么要用海楼石来制作呢?这样太麻烦老师了。”
萨卡斯基:“在战场上用来防御一些能力者很好用,有时候对方说不准是个变态,到时候用这个速战速决。”
墨撒:“比如怎样的人?”
萨卡斯基:“比如像这样的人。”
库赞:“你指着人家哥哥干什么……”
波鲁萨利诺:“耶,萨卡斯基我们等会去练习场聊聊……”
☆、最变态的旧情人
康可海贼团,这个词在马尔科心里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阴影。
船长是个执拗的中二疯子,大副是个忠心耿耿的腹黑暴力狂,厨师可以一边砍人一边想中午的菜单,航海士会笑眯眯的强迫你听他说话,船匠还是个天然呆,狙击手老是端着枪倒挂在天花板上盯着你,发明家整天都睡不够的样子口袋里总是装着莫名其妙却杀伤力巨大的东西,植物学家端着一杯装的永远不是红茶的红茶杯和你吐槽,唯一一个水手是个睡觉的时候可以变身以一敌百醒着的时候什么用都没有的废材,就连宠物狗也不正常,生气起来可以变成一间屋子那么大。
而他们的船医,是个看见对自己口味的男人或女人就死缠烂打的女神经病,据说这个变态当初就是看上了康可海贼团的船长才答应上的船。
“这个家伙听上去就是个欠揍的啊。”莱伊芙不解的摸下巴:“照这么说这个康可海贼团整个就是神经病集中营。”
“这么说也没错,反正我是没有在他们船上看到过脑子没病的人。”以藏仔细想了想:“硬要说的话,只有正常时候的大副和水手长可以对话,其他人说话真的就跟疯子一样,尤其是船长瑞德。”
“那他们平常是怎么对话的啊?”艾斯很纳闷。
“谁知道呢?没准神经病之间会有什么心电感应之类的。”以藏摊手,开了一个玩笑:“总之我是不能理解那帮疯子,说实话他们一个个都强的不像话,我们队长级的人和他们的水手对打都要花好大的力气。”
“队长都不占上风吗?”卡赞皱眉。这还仅仅是水手,那船长要强成什么样了?
“对,康可海贼团就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地方。正常人是完全不能在哪里存活的,他们是一群疯子、天才和神经病。”以藏看着越来越近的阿帕蒂耶:“我们白胡子海贼团和他们第一次交手的时候,马尔科就落到他们手里了。”
“结、结果呢?”艾斯和莱伊芙双双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得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抓住马尔科的就是那个女变态,卡尔莱茨·贝撒。”朱洛洛接过话茬,她叹息了一声:“后来大副克里尔说,卡尔莱茨给马尔科注射了过量的麻醉剂,让马尔科在她的房间里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除了卡尔莱茨本人和船长瑞德以及马尔科自己,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变态对马尔科做了些什么。”
“三天三夜?”艾斯和莱伊芙对视一眼。朱洛洛说的完全就是废话,三天三夜,这么长的时间,该做的不该做的不都做完了吗?
“马尔科,难道是被那个变态给……”卡赞也觉得有点恍惚。马尔科阴沉着脸暴抽自己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那个质问自己为什么动属于他的女孩的男人突然就变成了类似于夜袭女生事件中的受害人,哥哥君还不能这么快就接受这两种角色的融合。
“不过这算情人的范畴吗?”莱伊芙不太理解:“这只能说那个女人对马尔科有不轨之心啊。”
“咳,毕竟马尔科和那个女人独自呆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哈尔塔咳嗽一声。
也是,怎么说大概都是有一腿了,不管是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生米煮成熟饭还能翻脸不认人了?
“那你们说,墨撒要是和那个女变态见面了,那不就太尴尬了吗?”艾斯压低了声音。
“这是尴尬吗?明明是要掐架啊!”
“但是墨撒好像都没有接受马尔科呢!”
几个人热烈的讨论着,当然多半都是说给墨撒听的。他们总不能插手两个人的私事,但是也不能说就这么放着不管,所以他们能做的就仅限于瞎叨叨了。
当然这么做也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墨撒周遭的黑气更加浓厚了。
而徒手捏爆了自己的精装书的墨撒只是淡然的翻开封皮脱落的书本,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阿帕蒂耶,蔚蓝色的瞳孔里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凝固着冰冷的敌意,好像一只潜伏的黑豹,随时都会扑出去。
不对,她这么紧张干什么。墨撒甩甩头,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但是作用并不大,她身边的空气都犹如凝胶一般充满了窒息感,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躲开她,致使形成一个以她为圆心的真空地带,就连老爹都佯装咳嗽着离开了甲板。这让小姑娘很少见的觉得很不愉快,她只不过被马尔科非礼了一下,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怎么就认定了她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旧情人在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