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蛇王办公室阿尔已经非常熟悉了,毕竟她是这里的常客。而斯内普教授一进屋子就把羊皮纸扔在了他的桌子上,然后他坐到了办工桌的后面,双手交叉,手肘支在桌子上认真的打量着她。
“这个是你单独研究的?”斯内普教授用他特有的丝滑又低沉的声音问。
“是的,教授。”阿尔虽然很高兴,但是她却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生怕自己露出一点笑意——那说不定又会扯出斯内普一篇直指人心的刻薄话。
斯内普教授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扯起了嘴角,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好像并不太适应这种动作,因此只是短短的一瞬,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阿尔有些呆滞,她几乎以为自己刚才眼睛出了毛病……她刚才没看错吧,教授,笑了?
做梦了吧!阿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在一片恍惚之中。原谅她吧,她以为最好的状况只是教授不咸不淡的说几句只有深入分析才能听出赞扬的话,看见教授的笑是她连想也不敢想的事。
“教,教授?”阿尔小心翼翼的说。
“去储物柜里将需要的材料拿出来。”斯内普教授面无表情的说。
“是的,教授。”阿尔乐颠颠的跑去了储物柜。她的药方只是理论上的完成,虽然她觉得自己推算的完美无缺,但具体还要实践一下。
很快,地窖里的两个魔药狂热爱好者就都忘记了自己没有吃午饭,而是认真的讨论起来。
“说说,你是怎么想要发明这种魔药的?”斯内普教授一边照着阿尔羊皮纸上制作魔药,一边听听阿尔在魔药发明过程中的想法和心得。
“呃……”阿尔觉得自己是在难以启齿,知道她的魔药教授将一直盯着坩埚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她才小声的说:“是……因为奇洛教授……呃……”
“那么,那个蠢货终于还是有点用处的。”斯内普教授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瞪了想要伸手将芨芨草递给他的小姑娘一眼,吓得她赶快缩手不敢再乱碰一下,这才满意的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坩埚上。
许久,他状似无意的说:“离他远点。”
他?阿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恐怕指的是奇洛。
为什么斯内普教授要让她离奇洛教授远点?难不成,那个结结巴巴有点神经质的男人,真的有什么问题?
“这个步骤再提前五秒加入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眼泪效果应该会更好。”阿尔的思索被斯内普教授打断了,他低头在阿尔的那张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你是怎么想到要用迷情玫瑰的花汁的?”
桌子上有一小瓶粉红色的汁液,那是迷情玫瑰的花汁,它和那瓶淡蓝色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眼泪都属于教授的私人收藏。迷情玫瑰的花汁是迷情剂的主要材料,因此斯内普教授没有把它拿到公共药柜中,他可不想给那些脑袋里塞满了芨芨草的高年级提供任何帮助。
“因为迷情剂的特性,教授。”说起这个,阿尔明显非常兴奋,“迷情剂的味道因人而异,它会让闻它的人感受到一种最放松,最舒服的味道——但它本身并没有这种味道。我们已经有了暂时消除味觉的药剂,但是据我所知那东西不太好做,它的很多材料都太贵了,根本就不实用。因此我想到了迷惑感官的方向,而迷情剂恰恰是迷惑药剂中最常见的一种,并且迷情玫瑰汁液的价格要便宜很多。”
“很好。”她的魔药教授点了点头,“总算你还是一个有脑子的,不过,我注意到你一直在计算药材价格。”
“呃,教授,你知道,奇洛教授在给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上黑魔法防御课呢!”阿尔小声的说,她怕斯内普教授认为她不尊重教授。
“这样的话,”斯内普教授的表情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这让阿尔松了一口气。“你可以私下买——这个一剂的药效是多久?”
“一个小时。”
“看来我得恭喜赫斯小姐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小赚一笔了。”斯内普教授说,“另外,本周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到魔药教室来,做完整的魔药反应试验记录,如果顺利的话,在放假之前就可以通过魔药协会的审核,并作为一种注册药剂被允许在整个巫师界售卖了。”
“什么?”阿尔有点不敢置信,她之前并没有想到那么远,并且就算是向魔药协会申报注册新型药剂,走完整个流程估计也要大半年,她没想到教授居然说放假之前就可以完成这些。
“咳。”斯内普教授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作为副会长之一,让他们加快审批速度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谢谢教授!”阿尔对着斯内普教授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她知道这种事情越早完成越好,何况也不是所有魔药协会里的人都是好人。阿尔现在孤身一个人没有可依靠的势力,如果被人抢了成果都没处哭去,斯内普教授如果愿意打一声招呼的话,不止审批的时间会大大缩短,还起到一种无形的威慑作用,防止有人打阿尔一个小姑娘的坏主意。
“谢谢你,教授。”阿尔看着他的魔药教授,再次郑重的道谢。
斯内普教授扯出了一个与刚才不同的,丝毫没有诚意的别扭假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噗噗噗噗噗汪和岁月静好~~~感谢你们的支持
送你们一个教授的微笑^-^
☆、误伤
第二十五章 误伤
从斯内普教授的地窖里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阿尔揉了揉因为饥饿而咕7 咕叫的肚子,拎着耽美文库沿着楼梯向上走。
现在她肯定是不会指望能在大厅里找到东西吃了,不过,说不定德拉科会给她留一点。想到这儿,她的脚步轻快了一些,准备赶到图书馆去找德拉科。
说不定可以和城堡里的画像和幽灵们打听一下厨房的位置,这样就不用担心误了吃饭的时间了。
“普赛,我要是你就不那么嚣张。”在阿尔即将转过这个弯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这么说。
阿尔突然顿住了。
普赛,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一个姓普赛的,就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年级次席,德里安普赛。在阿尔的印象里,他是一个非常温和的人,阿尔经常能在公共休息室或者是图书馆看到他,他总是在看书。不过如果你认为他是一个书呆子那就大错特错了,阿尔不是没有看到过他在魁地奇赛场上的那股疯狂劲儿。
更何况,他是五年级的年级次席,而争得那个席位需要的是在整个五年级中极强的实力。
“巴伯,躲开些,你挡着我们的路了。”阿尔听见他一向温和的学长用一张懒洋洋的语调说——看来这种拖长了声音的傲慢语气是个贵族都会,并不是什么马尔福家的专长。
阿尔在拐角处稍稍探头,仔细的评判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可不太妙。
三个金红色的格兰芬多高年级——看样子大概得五年级了,挡在了德里安普赛学长面前,而普赛学长身后还护着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那是斯克里普斯,阿尔记得他,当时在首席争夺战上最先向她发起攻击但不幸被反弹的魔咒击昏的两个人之一。他是一个小贵族家的继承人,当时为了讨好德拉科第一个向她下手,但显然德拉科并没有买他的账。
并且当德拉科和阿尔和好之后,这个斯克里普斯就很少出现在阿尔的面前了,他总是尽量的走在人群中间,不与阿尔发生交流。
前面的冲突还在继续,开起来好像是一个格兰芬多一年级和斯克里普斯发生了一些冲突,那个格兰芬多被斯克里普斯击败了之后他的哥哥带人来找他的麻烦,正好被普赛学长碰见。
“我要是你,巴伯。”普赛淡淡的说,看起来姿态很放松,但是阿尔在后面已经看见了他将手伸进了口袋里,在口袋里握住了魔杖,已经在随时准备攻击了。“我就会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弟弟,毕竟他输的太难看了不是吗?并且,你,身为一个五年级替自己弟弟找一个一年级麻烦已经够难看了……”他顿了顿,然后来回打量了面前的三个人,“还带了两个人来一起围堵一年级!能要点脸吗,巴伯先生。”
那位巴伯先生已经气的脸色和领带上的颜色相同了,一样的红彤彤。他怒吼道:“我没有刻意堵这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我只是和我的朋友在走廊里碰到了他!”
“可我来的时候正看到你和你的朋友们用魔杖指着他呢!格兰芬多不愧是勇者的学院,瞧瞧,三个五年级同时用魔杖指着一个一年级,多么的勇敢!”普赛学长用一种类似咏叹调的声音感叹道——阿尔觉得,那简直能气死人。
阿尔明白了普赛学长的意思,他明白格兰芬多的意气用事,但是格兰芬多们同样很好拿捏。就好像现在,他们就对不会做那种“以大欺小”或者“以多欺少”之类的事情。他们可能在一时冲动之下对斯克里普斯拔出魔杖,但是如果有人提醒,让他们找回一点理智意识到这是在“以大欺小”,那么,他们就绝对不会动手——哪怕自己被气死。
想通了这一点,她放松了下来。其实她刚才一直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帮忙,并不是她胆小怕事,但是,她同样是一个一年级,很有可能也会被普赛学长一起护在身后,到成了添麻烦的。
阿尔知道自己的斤两,即使她懂得很多魔法,但是无论是从实战经验上还是魔力的深厚程度上都不能和五年级比,她是一个理智的斯莱特林,绝对不会做出以卵击石这种事情。
她知道这里多半是不会打起来了,但为了谨慎起见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呆在了那个角落里——以防万一,她虽然不能正面出击给学长分担点,但是趁乱用盔甲护身护住斯克里普斯给学长减轻负担还是可以的。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成为鲁莽的格兰芬多们动手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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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阿尔!”当德拉科他们得到消息赶到校医院的时候,阿尔已经心情愉快的看着庞弗雷夫人对着三个格兰芬多一顿怒吼,当然,最令阿尔开心的事是庞弗雷夫人递给他们的疗伤药剂——呈灰色的骨骼药剂!
正常的骨骼药剂是乳白色的,配合着专用的医疗魔咒,很快就可以治疗骨折,呈灰色的骨骼药剂一定是一种特殊口味,或许,看那三个格兰芬多的脸色,非常有可能是泥巴口味的。
那一定很难喝,阿尔幸灾乐祸的想着。
而阿尔,因为是一个一年级学生,在这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争斗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并且她还无耻的利用了自己的外貌优势扮可怜,因此庞弗雷夫人对待她简直温柔极了。
因此,德拉科等人进入校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尔坐在病床上,头上缠了一圈纱布,隐隐还透出一点血色。而庞弗雷夫人温柔的站在病床边和声细语的和她说话,同一年级的斯克里普斯正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看起来非常的哀痛(?),就连普赛学长都表情沉重的抿起了唇的苍凉(?)场景。
后来据布雷斯说,当时他们差点没吓死,还以为她已经没救了,正勉强坐起来交代后事。(……)毫无疑问,布雷斯被修理的很惨。
“阿尔,你怎么了!”德拉科三步并两步冲到了阿尔的面前,甚至忽略了庞弗雷夫人的吼声。(“谁允许你们随便闯进来还大声喧哗的,病人需要安静!”)
“对不起,夫人,”阿尔赶快出声,“我的朋友们只是太担心我了,我一会儿就可以走了是吗?”
“我恐怕不行,亲爱的,”庞弗雷夫人说,“你得在这里住一夜,如果你不想留疤的话。”
“谢谢您,夫人。我会在这里住一夜的,”阿尔对庞弗雷夫人表示感谢,并表明自己会乖乖的在这里住,“那么,夫人,我的朋友们恐怕是担心坏了,我能和他们说会儿话吗?”
“好吧,”庞弗雷夫人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是她还是同意了“十五分钟,快一点。”说完,他就走了。
“那么,阿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德拉科一屁股坐到了阿尔床边的椅子上。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和三个五年级的格兰芬多打起来了,然后一不小心头磕到了画框上,流了点血,就这么简单。”阿尔耸耸肩说。这真是无妄之灾,她一直在角落里安安分分的注意着事态发展,眼看就没什么事了,结果居然被一个格兰芬多发现了,并且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向她的方向发射魔咒,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开战,然后阿尔和普赛学长联手给三个格兰芬多造成了不同程度的骨折。
甚至普赛学长和斯克里普斯都没有受伤,而她却因为一个石化咒打到她的盔甲咒的力度太大被震得后退了几步,脚下一个没踩稳,就一头磕到了一副在走廊上的画框上。并且血迹染在她的银发上显得尤其显眼,血液顺着她的头发向下流,看起来十分可怕,大家都吓坏了,就赶紧把她送来了校医院。
“我高估了格兰芬多们,”阿尔撇撇嘴说,“我以为我的盔甲咒根本顶不住他们的魔咒,但事实上,他们三个的魔咒都打上了也没有被破开。”
“是没破开,”一直沉默的普赛学长凉凉的说,“但你被震退然后磕破了头。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鲁莽的斯莱特林,你怎么不是一个格兰芬多。”
这句话得到了德拉科的点头赞同。
“嘿,我怎么不是一个斯莱特林!”阿尔抗议,“我不是一直在角落里等着偷袭吗?”
“你应该掉头就走!”普赛不贵族的翻了个白眼,“见鬼的,我要怎么会去向格莱特汇报说有一个一年级在我的保护下受伤了!”他拍了拍一直愣愣的站在一旁的斯克里普斯的脑袋,“走了,迪奥。”说着,就转身走出了校医院。
迪奥斯克里普斯站在阿尔床前没有动,好一会儿,知道普赛学长走到了门口,他才下定了决心一般的飞快的对阿尔鞠了一个躬,快速的低声说:“谢谢你。”然后飞快的追上普赛学长,离开了校医院。
“瞧瞧他,就好像遗体道别似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潘西讥笑了一句。
“别这样,潘西。”达芙妮看了她的好友一眼,明明刚才在图书馆听见信儿的时候担心极了,怎么到了阿尔芙妮娅面前就一句好话也没有了。
阿尔看着围在床边的朋友们,扯起了嘴角——被朋友们关心的感觉真棒,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出现了一个对阿尔人生影响很大的人,你们一定猜不到是谁,嚯嚯嚯嚯嚯~~~
☆、昏迷
“砰!”校医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两扇门由于经受了巨大的推力直接撞到了墙上发出巨响,然而推门的男人速度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带着他翻出黑浪的袍角整个儿走进了校医院。这也导致反弹回来的门差点拍在跟在他身后的老校长——邓布利多先生的脸上。
“西弗勒斯,小声点,这里是校医院。”庞弗雷夫人有些不满的说。她一直俯身查看女孩的情况,被突然的一声巨响吓到了。
“波比,鉴于校医院里现在只有一个病人,而这个病人现在睡像个死人一样,如果这声音能够吵醒她,那么我们就不用费力气了不是吗?”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的院长,地窖蛇王刻薄的说。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学生,嘴唇抿得死紧。
说实在的,他觉得这一切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那个银发的小姑娘昨天还活力满满的大中午将他堵在地窖展示她自己研究出的魔药,而今天一大早自己就收到校医院的通知说她昏迷在床,而且状态非常不好,这任谁都不太好接受。
银发的小姑娘此刻无知无觉的躺在校医院的床上,她的脸色一贯苍白但是总还是能看见一点血色的,但现在,简直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也没有了粉色的、虽然颜色有些淡但还算健康的颜色,而是变成了类似于灰白的看上去就让人不放心的颜色。
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经过了阳光的照射在她的眼下投下阴影,她的眼下已经有一片青紫,看上去像是很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斯内普咬牙切齿的问,“谁能告诉我,我好好的一个学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哦,西弗勒斯,冷静,让我们听听波比怎么说。”邓布利多也紧紧皱着眉头,将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庞弗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