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无法熬制魔药这点让我永远都成为不了魔药大师。阿尔有些沮丧的想着。
“如果你是一个魔药8 大师的学徒的话,凭借你的天赋一定可以成为一个魔药大师。”
如果有一个魔药大师肯收一个熬制疥疮药剂都会炸锅的学徒……不,等等!教授是什么意思?
阿尔睁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他。
☆、校医院谈话
“斯内普教授……”阿尔有点反应不过来,斯内普教授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收自己作为魔药学徒吗?
在魔药界,最正式的教导和学习的关系就是“导师”和“学徒”。要知道,魔药在配置的过程中,每一个细微的手法和处理步骤的不同都可能出现不同品质的药剂,因此,魔药师们的手法是他们的独门秘技,只有对自己正式的“学徒”才会传授。
这和在霍格沃茨中的魔药课不同,即使在霍格沃茨学习到七年级,N.E.W.Ts(终极巫师等级考试)中,魔药学拿了一个“O”,也不代表他是一名正式魔药师,要成为真正的魔药师必须通过魔药协会的认证。而通过这种认证,所需的就是更加高深的知识。
可以说,在魔药的道路上,如果有导师引领,那么就相当于踏入了最高深部分的门槛。
当然,导师和学徒的关系可不是说说就能建立的。它需要向魔药协会正式提出书面申请进行备案,也就是说只有经过魔药协会认可的魔药师才有资格收学徒。并且,还要签订一份魔法契约,一旦关系建立,就不能够毁弃,那是一种仅次于父母与子女的血缘关系的契约。从此导师和学徒将会利益共享、荣誉共享,当然,还有责任共享——如果有一方犯了错误,那么罪责也是两个人一起承担。
但不论怎样,斯内普教授作为魔药协会为数不多的魔药大师之一,甚至还是副会长之一,如果能够做他的学徒,那么自己在研究魔药的道路上可以称得上是一路坦顺了。
“作为继承了赫斯家族魔药天赋的继承人,你有资格成为我的学徒。”斯内普教授盯着阿尔的脸,淡淡的说。
“可是,教授……”阿尔看着一脸淡漠的教授,心中不是滋味。从感情上来讲,她非常敬佩斯内普教授的学识,并且斯内普教授一直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他虽然严厉又刻薄,但他对自己、对斯莱特林们的关心和维护却做不了假。她非常愿意斯内普教授成为自己的导师,但是……
“教授,如果你的学徒连一剂疥疮药水都无法完美的独立熬制,那么你作为魔药大师的名声就全毁了。”阿尔低着头小声的说。这是无法克服的,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她熬制不出魔药并不是操作出了问题,应该是体质。
从前她年纪小,还没有意识到。父母离开的三年里也没有独自制作过魔药,但是到霍格沃茨的几个月里让她彻底明白了她不能熬制魔药的真相。
最先引起她怀疑的事草药课。她照顾的植物就没有健健康康的,就连最普通温和的藤蔓甚至都会因为她的碰触发狂攻击他人。她的植株盆里的植物永远无精打采,即使她按照斯普劳特教授的话一字不差的进行培育也不行。
在魔药课上,每次她伸手碰过药材就会发生事故。她发现,越是拥有活性的植物材料经过她碰触之后就会造成约可怕的效果,比如如果她碰了干荨麻,那么很有可能发生的就是干荨麻无法达到应有的效果,但如果她碰了什么新鲜的植物,那么结果很有可能就是炸锅。
当发现这件事之后,她对自己的研究魔药之路几近绝望。想想吧,一个永远不会配置魔药的魔药师,那多可笑。
阿尔抽了抽鼻子,低着头不想让斯内普看见她泛红的眼眶,泪水悄悄的聚集在眼底。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体质,小的时候她哪怕经常炸掉坩埚但是从来没想过要放弃魔药。她喜欢魔药,她很小到时候就能记住很多药材的药性和特质,她总能奇迹般的找到魔药配方中的缺点和改进方式,她爸爸说她是一个天才。
但爸爸早就知道自己的体质了吧,这段时间她自己都能看出来了,爸爸一定早就知道。
可当年自己不住的抱怨魔药材料不好的时候爸爸只是笑笑,然后给自己讲各种各样的手法和补救措施,她不知道她爸爸为什么不劝说她放弃魔药。其实现在想想,很多细节都说明问题,比如妈妈当年一直不太赞成她和爸爸学习魔药,妈妈一定也知道这事。
眼泪顺着眼尾流了出来,滑过脸颊,滴落到了白色的被子上。
斯内普在小姑娘说完那句话之后就没有出声,眼前的小姑娘半靠在床头,脸色还有一些苍白,整个人陷在被子里显得格外瘦小。她的膝头是一本厚重的魔药词典,在他进来之前,她应该是悠闲的翻着它,就好像读一本有趣的小说一样,上面的每一种材料、每一剂药方都让人着迷。
他能理解她的感受,对于一个热爱魔药的人来说,材料在自己手中不能成为拥有神奇功效的神秘液体,而是走向毁灭,那是一件让人无法接受的事。
“我不这样认为。”良久,斯内普说。
他摒弃了一惯的刻薄讽刺,低沉的天鹅绒摩擦般的音质缓缓的响在大而空旷的校医院里,有一种别样的温柔:“我不这样认为。阿尔芙妮娅。”——他甚至叫了她的教名,这让阿尔觉得不可思议,“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甚至在一年级就可以独立发明魔药,你的未来不可限量。当然,”他顿了顿,“你的体质……恐怕是一种限制,但是你要知道,研究型的魔药大师比起其他的魔药大师更加的可遇而不可求。”
“可是教授,我们都知道,那只是一种非常简单的魔药,而任何高深魔药的研究都不可能只靠理论推导出结果,实践操作必不可少。”
“所以,你需要一个导师。”斯内普教授坚定的说,“为什么你一定要亲手制作出来呢?如果你觉得导师不可能让你依赖一辈子,那么你不觉得助理这个职位的存在是非常有必要的吗?”
“当然,如果你永远保持着现在都头脑,不要总是出借一点智商给巨怪或者往自己的脑袋里塞点芨芨草的话,我想你永远不会是毁掉我名声的那个人。”
阿尔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教授,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那么,如果你同意,现在,在这份文书上签上你的名字。”斯内普教授递给她一张羊皮纸并一支羽毛笔。
阿尔愣愣的接过,在羊皮纸的后面将自己的大名签在了上面。
“那么,就这样。”斯内普抽走羊皮张看了看,满意的把它卷了起来。“契约仪式会在假期进行,到时我会邀请我几位朋友来当见证人。现在,我建议你早点睡,好好养病,这本魔药词典我先拿走了。”
等到阿尔回过神来,校医院已经一片安静,斯内普教授早就走得没了影,并且走之前还没收了自己用来消遣的魔药词典。
他说什么?安心养病?早点睡?
这还怎么睡得着!!!阿尔一下子窜了起来,在病床上疯狂的蹦跶着,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整个儿像个疯子。
我居然成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魔药学徒!那个连爸爸都赞不绝口的魔药大师,她的校长,几世纪以来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学徒!
“天哪,赫斯小姐,你在做什么!你的身体……”
直到庞弗雷夫人听到声音之后冲进了屋子里并且对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阿尔:“……”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尔一直保持着非常好的精神,这让来探病的德拉科等人非常不解,生个病需要这么高兴吗?
“说真的,阿尔。”德拉科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用魔杖敲着一个盘子里的苹果,“你现在看上去有点傻,我真不知道是不是你真的把自己的脑袋摔坏了。”
苹果皮随着德拉科敲击苹果的动作逐渐剥落,他拿起了苹果递给阿尔:“喏,吃个苹果冷静一下。”
“德拉科,与其说我,还不如说说你自己,告诉我,你为什么也笑得这么傻?”(咦,我为什么要用“也”?)
“上次打了韦斯莱,你猜我在他的书里发现了什么?”德拉科十分兴奋的压低了声音,就连一贯苍白的脸上也泛出了两团红晕,看得阿尔心痒难耐,真想在他脸上掐两把。
不过想想自己被庞弗雷夫人收走的魔杖,她还是决定老实一点。毕竟带着魔杖说不定还有一拼之力,但是没了魔杖德拉科要收拾她简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我发现红毛鼹鼠的哥哥给他的信!”德拉科根本不用阿尔捧场,自顾自的激动着:“那个保管钥匙的傻大个居然非法养龙!他们要把龙送到罗马尼亚红毛哥哥那去!就在今晚!”
“德拉科,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念头吧!”阿尔十分了解德拉科,看他现在眼睛里仿佛在冒金光的样子就知道他一点在打着什么念头。
“怎么可能。”德拉科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相信我,我不会做什么的。”
阿尔:“……”
事实证明,德拉科在有关“龙”的方面的保证,完全不作数。
作者有话要说: 一年级快结束了,我保证二年级的时候一定有一个超级帅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绝对男神级
☆、德拉科的禁闭
第二十九章 德拉科的禁闭
第二天早上来探望她的人中,并没有之前日日来报道的德拉科。阿尔捂着额头叹息:“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不惹出事来,说说吧,布雷斯,到底怎么了?”
来探望她的布雷斯看起来很开心,就好像他没看见今天早上斯莱特林的沙漏里的绿宝石少了似的——而且少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而是整整五十分!
“德拉科不知道从哪听说波特和韦斯莱弄了一头龙,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看了,”布雷斯耸耸肩,“没想到被麦格教授发现了。”
“他把哈利他们供出去了?”阿尔叹了口气,她果然不该相信德拉科的保证,德拉科一遇见“龙”就非常不冷静。
“当然,麦格教授认为波特和韦斯莱编了一个谎话,为的是哄骗德拉科夜游,因此大发雷霆,扣了波特、格兰杰以及隆巴顿每人五十分。”
“赫敏?隆巴顿?”
“听说夜游的事波特和格兰杰,韦斯莱并没有直接参与。而隆巴顿听说德拉科因为龙去找波特,当天晚上也在满城堡找他想要给他提个醒。”
“可怜的隆巴顿。”阿尔为那个圆脸男孩叹息。
“那么你想说的只有这个吗?”布雷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以为你至少会说一句‘可怜的德拉科’。”
“别傻了,男孩。”阿尔瞥了他一眼“德拉科不值得同情。”
显然德拉科也是这么想的,因此直到他去关禁闭之前,都没再敢来校医院探望阿尔,这让阿尔觉得无聊很多——本来她准备了一篇极其精彩的犀利演讲用以嘲讽德拉科。
时间过得很快,阿尔在校医院待得全身不自在,她觉得即使自己没病也快被闷出病了。当然,更有可能是被急出病来,毕竟由于庞弗雷夫人一次又一次的推迟她出院的时间,现在距离考试已经只有一个星期了。
“这真是灾难!”阿尔在病床上架起了小桌,疯狂的复习着笔记——感谢这段时间还有朋友们来讲自己的笔记借给她,尤其是德拉科,虽然他不来看她,但是布雷斯、潘西他们会为她带来他的笔记,因为魔法史方面的笔记只有他才能做的完全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命,阿尔芙妮娅。”潘西来给她送笔记的时候说,她坐在她病床边上修着手指甲,看起来仿佛一个星期以后根本就没有考试这一回事,“你的笔记居然比我的笔记还多,这简直不可思议,你甚至没有去上课!”
“听着,潘西,你不想让赫敏踩在你头上吧,”阿尔的笔急速的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你知道吗,我敢肯定这些东西赫敏都会,她昨天来探望我的时候提起过——就这个,小精灵的叛乱过程!她昨天说起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这怎么可以!”
潘西:“……”
“潘西,你说我要不要给斯内普教授写一封求救信,让他跟庞弗雷夫人说放我出去!”阿尔猛地把羽毛笔拍在自己的床桌上,敞口放置的墨水瓶抖了一抖,差点整个儿掀翻在白床单上,“我不能再待在校医院浪费时间了!天哪!”她说着,扯过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开始给她的院长——她的导师写信。
潘西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等到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她对来向她打听阿尔消息的德拉科真诚的建议:“德拉科,去看看她吧,我觉得她已经快疯了,说实在的,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你和她比较要好,说不定你会懂?”
公共休息室里所有去探望过阿尔的蛇类都点头表示赞同。
德拉科一直为自己这段时间的避而不见而感到懊恼,但事实上,如果说他最开始是因为害怕面对阿尔的嘲讽(其实你害怕的很有道理),时间长一点,他就有点为了之前避而不见的幼稚行为而羞愧,更加不敢去了。
潘西的话给了他一个再次出现在阿尔面漆的理由,因此,铂金小贵族矜持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考虑的,但实际上,他已经等不及的想要立刻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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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来看我了,”阿尔听着德拉科的话挑了挑眉,“大半夜的?”
德拉科苍白的脸泛起了红晕,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镇定的点着头:“没错,因为潘西说你状态不太好,建议我来,我才来的。”
他可不想告诉阿尔他是因为在和波特一起关禁闭的时候收到了惊吓,还有一点擦伤,才被半夜送到校医院的。
“别傻了德拉科,你怎么以为我会相信你,”阿尔带着笑意的眼在他身上划过,“大半夜的你把自己摔伤就是为了来校医院陪我吗?我可真是太感动了,你居然愿意为了看我而让自己成为我的病友。”
德拉科现在连耳根也是通红一片了。
正当他在阿尔咄咄逼人的注视下打算把自己塞进某个地缝里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推开了门,这让德拉科松了口气。
“男孩,把这瓶药水喝了,然后睡一觉,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走了。”庞弗雷夫人对待病人一向比较有耐心,也很温和。她小声的嘀咕着:“大半夜的让几个孩子在禁林里关禁闭,他们疯了吗……”
“谢谢您,夫人。”德拉科有礼貌的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的玻璃药瓶放在了床头柜上。
当庞弗雷夫人熄了灯,走出门了以后,屋子里的气氛多了一丝凝重。
“说说吧,德拉科,发生了什么,你居然去了禁林。”阿尔首先开口打破了宁静。
德拉科看起来很犹豫,但他还是决定向阿尔一五一十的坦白:“对于之前夜游的惩罚,我们被要求今晚去禁林帮助那个傻大个寻找受伤的独角兽。”他顿了顿,好像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连声音都有点不自觉的颤抖。“我和波特看见了一个在吸独角兽血的怪物……”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无论如何,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生命在他的面前失去了生命,而那个夺取它生命的东西还朝自己扑过来,换做是谁也受不了。他想他这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个场面——美丽的独角兽无助的倒在地上,它的蹄子不自然的屈伸着,黑暗的禁林中只有它的身上散发着银色的光芒,但这光芒却越来越弱,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趴在它的身上吸着血,在黑暗幽静的夜晚他甚至能听到血液滑过喉咙的声音。
就好像有一只大手狠狠的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连呼吸的愈加艰难。
“德拉科……德拉科,德拉科!”
他好像突然被惊醒,从那种令人绝望的窒息感中解脱出来,他茫然的抬头看着阿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床前。接着月光,他能看见女孩那张写满担忧的脸。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阿尔低声说,她的手指拂过德拉科额上的几缕头发“你还好吗?”
“我没事。”他说,“也许。”
“睡一觉吧。”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