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拔刀相助完本[bg同人]—— by:九月雪六月霜

作者:九月雪六月霜  录入:01-26

“我,我跟你们,咯,说。”她打了个嗝,面颊上浮现两团红晕,王小石要扶她去休息,被她不客气地推开,“我,我爹他,他实在是太可恶了,他居然,咯,居然要我嫁给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人,还有娘亲,他也不管娘亲。还有师父,她,她就那么喜欢大师兄吗?在爹面前那样夸他!就算,就算他是我大师兄又怎么样?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见都没见过,真的,见都没见过。”她痴痴地笑了起来,显然醉得有些厉害,“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王……王八!对,王八!”
她行走江湖的时间也不短了,有用的东西没学到多少,倒是对那些骂人的话越来越熟练了。
不过在某些时候,这也算是有用的东西。
流光在心里“哦”了一声,心想这小姑娘原来是瞒着爹娘偷偷出来了,就为了看看自己的大师兄顺便看看能不能破坏一下自己的婚事。
这件事是否妥当暂且不论,当一个女孩子要嫁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时,流光觉得这毫无疑问是一件值得同情的事。再加上温柔的性格单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单纯率直,甚至可以说有些鲁莽了,而她的师兄呢,从赵铁冷一事便可以看出他是在腥风血雨中争斗的枭雄,这样的人和温柔会是良配吗?若让流光对这件事做个判断,她自然是给出否定答案的,更何况她一直认为如果不是两个人情投意合,无论他们有多么想配,都不能强迫他们在一起。
不过就算是情投意合,有些事也是不能够忍的。
想到某个人做的某件事,流光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怒气。
“你不会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才出来闯荡的吧?”好不容易把温柔哄去睡觉,王小石一回来便瞧见流光将剩下的半坛子酒一口气往嘴里灌,于是三分吃惊七分担忧地问道。
“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呢。”流光说道,“别说是婚姻大事,凡是我不乐意做的我都不会做。”
王小石猜想,流光有可能也和温柔一样,是被周围人宠着长大的。
这个猜测其实不算错。
流光的父亲在地方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武功受过当年江湖上名声赫赫的荆城冷的指点,鞭法出神入化,母亲则是出生无双国的侠女,一杆长枪令敌人闻风丧胆。然而流光对鞭子、枪法全无兴趣,反而喜欢像刀这样烂大街的兵器,令她的爹娘叹息不已。
他们虽然有些遗憾,却依然寻了最好的师父教导她。也许是因为她只遗传了爹娘在鞭、枪上的天赋,在习完了基本功后,无论是什么样的名师都无法让她有任何实质上的长进。直到她十岁那年随母亲去域外无双国拜会外祖父,路上碰见了一对行装轻便的夫妇,同他们聊了几句后,忽然感到如同醍醐灌顶,当真晓得什么叫做当头棒喝,刀法上才有了一日千里的长进。说来也是奇怪,似乎就是在那次见面之后,她时不时就会做些怪梦,遇见一些很厉害也很奇怪的人。好在这些梦对她有利无害,甚至她现在会选择飞刀也是在梦中受到一名为李寻欢的男子的启发。
可以说,除了一开始的瓶颈,她再无遇见过什么挫折。不止是她的家人,似乎连命运也宠爱着她。
然后她就碰到了那个奇怪的家伙。
流光“砰”地把酒坛子摔在地上,然后一声不吭地去休息了。
王小石耸了耸肩,将地上的酒坛碎片收拾了一下,以免给打扫的店家造成多余的不便。
酒醒之后的温柔回想起自己酒后的真言又羞又臊,觉得从“替师父完成重要使命”变成“离家出走”实在是太丢面子,于是没和他们说一声便离开了,只留下一张字条说自己想起还有点事要先一步进京了。
流光觉得这确实是温柔做得出来的事,她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有人潜入的痕迹,便不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评论了。倒是王小石把温柔留下的纸条小心翼翼地藏好,每天都拿出来看一看,再叹一口气,念叨好一阵对温柔安危的担忧。
他这副样子让流光一阵牙疼反胃,差点也和他分道扬镳。
当然最后两个人还是一起到了京城。
王小石从小生活在山明水秀的地方,哪里见过京城这样的繁华城市,在武汉他就已经惊叹不已了(虽然黄鹤楼的乱象让他着实失望),如今到了京城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东走走、西碰碰,只觉得这个也有趣,那个也好玩。
与他相比,流光的反应就冷淡很多。她去过许许多多的“都城”,初时觉得新奇,后来便感到了他们的大同小异,觉得无趣了。汴梁也是一样,她现在除了李师师什么都不想看。
但是李师师不是想看就能看的,而要听她的琴、她的歌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她不想做一个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就得老老实实地攒钱。她掂了掂腰间还没用完的官府赏银,又想了想京城的物价,觉得这些能够让其他地方的人生活几年的银子能够让她在京城支撑半个月。
如果她听从自己的良心支援一下王小石(他一路上同情心泛滥地把大部分银子都给了贫苦的人),估计只能坚持七天。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从这个梦里醒来,但她习惯考虑最坏的情况……所以说,对她而言,情况很艰巨。
王小石面临的情况比她还要艰巨。
“我打算去回春堂找活干。”王小石在和流光一起喝酒的时候说道,“你懂医术吗?如果你会一点的话,也许你能和我一起去见那的老板。”
流光冷冷地说道:“我只对助兴药略有研究。”
王小石差点被嘴里的酒呛得背过气去。
流光喝了一口酒,感到来京城的路上因被他恶心到而积累的郁气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温晚想把到处惹事的女儿托付给老友(苏遮幕)之子、老友(唐见青)之徒、京城有为青年苏梦枕,简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什么不是托付给天意有缝呢?因为唐见青特别会卖安利啊(当然她很快后悔了)
☆、流光四
流光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卖合欢散这样的东西,虽然她相信凭这个很容易从那些京城的达官贵人手里赚得第一桶金,但是这样是会被别人耻笑的,她不畏惧外界的评价,却也和普通人一样希望得到夸赞而非嘲笑。
“那你想到赚钱的法子了吗?”王小石问道。
“我听说六扇门要招捕快了,打算去试试。”因为家里人工作的关系,流光并没有一般江湖人对朝廷的反感。她感到江湖对朝廷有太多的偏见了,事实上那里并没有那么多不自由,至少一个捕快可以随时变成草莽,但一个草莽要成为捕快就太难了。
“如果你要当捕快,最好还是去神侯府。”王小石建议道,“百姓都说诸葛神侯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而且听说他很好相处。”
“你说的这些的确很重要。”流光说道,“但是你是否知道元神府的元十三弦一直在同诸葛神侯较劲,若是我加入神侯府,说不定得有不少麻烦。”
王小石想到师父曾提到过的这两位师弟几十年如一日的斗气,在心里叹了口气。
“那刘独峰又如何?他的名望也不低。”王小石又建议道。
“也不好。”这一次流光否决得还要干脆,“我听说他处事圆滑,若跟着他做事,少不了得受忍气吞声的气。”
“唉,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定然是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了。”王小石说道。
“这话倒是不错。”流光点头笑道,“我打算去投李玄衣门下。”
王小石愣了一下,而后一拍大腿说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怪不得他,和诸葛神侯、元十三弦、刘独锋这些人比起来,李玄衣实在是太过于低调了,他没有豪华的排场,没有出类拔萃的弟子,别人甚至连他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但他在不快这一行当上的成就是不容忽视的,他已做了三十年的捕快,抓了无数的犯人,更为难得的是那些落到他手上的犯人都是被活捉的。
“他的人际交往比较简单,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杀人。”流光说道,“你可不要误会,我才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只是过去有人曾对我说这江湖上要杀人才能出名,我偏偏不信这个邪。”
王小石这才想起流光当时只是废了那些人的武功,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明天,明天一早。”流光眯着眼睛说道。
“那你不能再喝了。”王小石劝道,“哪有一身酒气地去公门当捕快的呢?”
他说得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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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的酒量很好,虽然她晚上喝了不少酒,但她还是清清爽爽地到了六扇门,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六扇门的差役原本不想搭理她(谁会相信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能做捕快呢),但在瞧见她一瞬间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震成碎末后,便连滚带爬地去报信了。他的狼狈模样让流光怀疑他是不是会对李玄衣说她是来找茬而非应聘的。
“你不要怪他们失态。”李玄衣很快来了,他来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替那些看上去很丢脸的捕快耐心细致地开脱,“他们只是看到你后想起了一个人感到有些害怕罢了。”
“你说的是温小白吗?”流光问道,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这个曾经让那些杂耍班的人产生误会而后惊慌失措的名字。
“你也听说过她吗?”李玄衣有点诧异地说道。
“听别人说起过。”流光问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怕她。”
“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她。”李玄衣回答道。
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模糊了,但似乎没有比这更恰当的答案了。
在说完这些后,他们终于切入了正题。李玄衣大概觉得让一个想要做捕快的年轻人就这样在院子里站着不太好,于是请流光到他办公的地方。
在到了那里之后,流光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清廉。
除了刑部配备的基础设施外,在这间房中只有一个白色的水壶,一支落了灰已瞧不出铜的色泽的烛台和烛台上只有小半截的蜡烛。若要说这屋里还有什么属于李玄衣的大件,大概只有那地上的那一条打了无数补丁的那两条被子了吧。
“京城的房价实在是太贵,我同刑部的人说了说,他们便允许我睡在这里,晚上若有什么事,找我也方便。”李玄衣笑呵呵地说道,“若将刑部这的房子当作民房借给别人,少说一个月得收五十两地租金,如今我不费一文便能住在这,想来还是赚了呢。”
流光几乎要目瞪口呆了,她不禁为自己担心了起来,若她也像李玄衣一样,大概直到这梦醒了也见不成李师师了。
“在我这里做事大概很难能有什么成就的,你还是去诸葛神候……哦,若是被元神捕针对也是麻烦,还是去刘捕神手下去好一些。”李玄衣说道,“你不要担心,我听说过你的事,在武汉你把那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送进了监牢,只凭这本事,刘捕神定然是器重你的。”
他这样说,流光心里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了。她想看李师师本身不是什么错,但如今瞧见这老捕快,心里不知怎得升起一股子羞意,很想做些什么。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因为外物委屈自己,于是开口说道:“不了,我就想跟着你干,我觉得跟着你能学到更多东西。”
李玄衣愣了一下,而后说道:“这样也好,若能先做出些成绩、长些本事也是好事。”
流光原本觉得最麻烦的地方应该是对她身份的审核(天知道她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要如何审核),但李玄衣同许许多多的江湖人士都交流过,知道他们一个两个都有本难念的经,他见流光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便也将她归为那类家里有经的人,凭着威望替她办妥了所有手续。
“跟着我干的时候不需要穿那些差役的服饰。”李玄衣说道,这大概算是他身为‘捕王’的小小特权吧,“不过你最好还是去置办几身不那么显眼的行头,以后出去调查可能用得上。”
流光自然是一口答应,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而她似乎已给李玄衣添了一些麻烦(在核实身份这件事上),所以她愿意尽量配合他。
捕快的生活没有她想得那么刺激,这几个月来,李玄衣带她侦察的都是一些细小的案件,根本无需劳动捕王出手,但李玄衣却没有丝毫被“大材小用”的尴尬不满,反倒颇为高兴。
“这天下太平自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他对流光这样说道,“至于别的,我既然是捕快,那么又有什么案子是不能查的呢?”
李玄衣虽然有个“捕王”的名号,但这名号却不是皇上赐的,而是其他的衙役赞的。当今的皇帝欣赏的是仙风道骨的儒雅名士或者是气度不凡的英雄豪杰,而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人,所以李玄衣不仅没有什么爵位,连上面奖下来的府邸、金银都不曾有过。
当然这之中也有他的功劳被他上头的高官一一占去的缘故。
他自己也不想要,按他的说法,捕快每月都有朝廷的俸禄,破案子是他的职责,哪有因为履行了职责而受到奖励的事情,那是不合理的。
他这样说了,像诸葛神侯、刘独锋这样想为他向圣上求赏的人也只能放弃了。
他这样的清廉,在流光看来似是有些迂了,用“迂”来形容似乎也不太恰当。李玄衣的年纪虽然大,却似乎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好像在他的眼中,世界上虽然有好人、有坏人,但无论是好人坏人都是守规则的人。所以只要一个人是清白无辜的,就算他被抓了,也能够被洗刷冤屈。
流光自然是不认同的,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也不能多说什么。
更何况,跟着李玄衣虽然没有发财的机会,但却能见到很多京城中的风云人物,这对流光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梦里得来的钱财可不能像梦中的故事一样被带出梦去。
☆、流光五
如果说李玄衣身上一件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似乎也不太恰当。在一次抓捕过程中,被围追堵截的盗贼跑得急了,险些摔到山崖底下去,是李玄衣及时解下了外袍甩了出去,那件灰色的脏兮兮的袍子在半空中仿佛成了一个有生命的活物,“嗖”地拧成一股绳,卷住了吓得魂飞魄散的盗贼,将他拉了下来。那个盗贼是如何感激涕淋束手就擒暂且不提,在李玄衣重新把袍子穿回去的时候,流光眼尖地瞧见他的腰上挂了一粒小指甲盖大小的珍珠,珍珠上串了根细细的链子,似乎是金子做的。
这不仅是一件值钱的东西,而且是一个女子衣裙上的点缀。
流光当时装作没有瞧见,她也没有特意去打听的心思,只是在听见其他碎嘴的衙役们聊天侃地的时候难免下意识地留意了一下。
她才知道原来李玄衣并非一直都是形单影只,他有一位妻子,只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和他坚持要做一个朴实贫穷的捕快有关)两个人分开了。他还有一个叫“小红”的女儿,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在一起生活。
更多的事情就连六扇门里最老的差役都不晓得了,即便是知道,他们如果连喝了三大坛酒后都不谈论,那大概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谈论了。
抓捕盗贼大概算是他们这半年来较为刺激的一战,流光也是在这次行动中发现自己随身只带一把飞刀(就是她那把金色的一看就很贵重的飞刀)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她请李玄衣帮忙向朝廷管控兵器的部门打了招呼,又请他推荐了一位比较靠得住的铁匠,在有空的时候跑去那下了订单。
铁匠答应得爽快,听说她是李玄衣的跟班后又爽快地降了价,十把制作精良的小飞刀只收了她二钱银子,比武器黑市上合算得多。
“大概多久能来拿货呢?”流光向铁匠问道。
“两天后的傍晚一定能好。”铁匠回答道,他脸上有些歉意,“这两天要打的东西有些多,实在是太对不住了。”
“没事没事。”流光连忙说道,“两天后很好。”
那天晚上她正好和王小石有酒约,她可以早点出门来取飞刀。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年关将近的时候,李玄衣手上的任务实在是少得不正常……就算是以一个普通捕快的标准来看,也少得不正常。这让流光感到有些奇怪,依据她的经验,她父亲在这个时候总是忙得脚不沾地,莫非是因为年代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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