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在江湖————悠雨

还以为银玉狐要说话的水清寒立刻打起精神，谁知对方却闭上眼睛向他嘴巴咬来。咬就算了，他居然还把舌头也伸进来不停吮吸。本来还挺温柔的动作，忽然就变得强烈。水清寒下意识向後躲去，发出「唔唔......」的反抗声。
这是什麽？这是什麽！这个就是所谓谢礼吗？
朕连气都喘不上了，这分明是谋杀！
水清寒在银玉狐身下胡乱挣扎，但两人实力实在相差太多。不一会儿，就被银玉狐压倒在水池边。本来衣服就穿得够少，而且被水浸湿以後，就和没穿一样。银玉狐紧紧贴住他的身体，比温泉的水还热上几倍。水清寒心跳越来越快，浑身血液也像煮沸似的，在体内奔流不已。
糟、糟了......这是什麽处境？
水清寒头晕眼花，四肢乏力。一方面，身体在抚摸之下变得软绵绵、轻飘飘；但另一方面，挣扎在理智边缘的最後反抗，却令他想把银玉狐推开。就算他这个皇帝笨到天理不容，蠢到人神共愤，但却在感受到对方腰部以下的热情之後，彻底明白自己现在面对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山贼，而是一个极度危险的......淫贼。

13

「假燕子，感觉怎麽样？」银玉狐总算停止对水清寒双唇的侵犯，把亲吻向下转移。
「感觉......感觉、感觉坏透了！」差点就窒息而死的水清寒在水下踢了银玉狐一脚。
谁知却正好被对方抓住脚踝，向前一拉。
「哇啊啊！」水清寒脚下一滑，身体向後倒去，後脑勺在池塘边磕了一下，把他磕得一阵眼花。眼花之後，才突然发现，自己两只脚踝都已落入银玉狐手中。双脚无法碰触池底，身体半浮在水中。而银玉狐的笑容更加猥亵，舌尖从水清寒脖子舔过，向锁骨滑去。
「放开我！」只觉一阵电流迅速从被舔过的地方窜过，水清寒的身体已经酥了一半。
可恶，这一定是只狐狸精。自己一定是被他的狐媚大法迷住了，才变得这麽意乱情迷。
「假燕子，还有让你更舒服的事情在後面。」银玉狐满意地望著水清寒被自己挑逗得欲求不满的脸。分开他的双腿，挤入两腿之间，把自己兴致勃勃的下半身紧紧抵在他的入口处。
「你、你、你......你不要乱来！」水清寒抓住银玉狐的肩，紧张得已经结巴了。
「我没有乱来，我会很小心地来。」银玉狐的舌尖再次探入水清寒口中，利用轻轻卷动吮吸的空隙，柔声安抚道，「你只要抱紧我，好好享受就是了。」
「我......我......」水清寒惊慌地瞪大眼睛，在对方唇舌的进攻之下，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假燕子，没想到你真敏感。」银玉狐开始抚摸水清寒腿间的敏感部位。
「不要......」水清寒全身都已红透，下意识抓紧银玉狐的肩膀，但下半身涌起的热浪却很快将他的理智完全吞没，他在对方的爱抚之下微微仰起头，发出一阵压抑的喘息。
「燕子......」银玉狐在他的胸前轻轻咬啃，留下点点淫糜红印。
「啊......」水清寒虽然羞愧难耐，但在对方的撩拨之下，还是忍不住发出阵阵呻吟。
虽然从小在皇宫长大，见过的美女也算不少，但是後宫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麽舒服，因为从来没有谁敢对他做这种事情。虽然刚开始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熟悉以後，好像也不是那麽讨厌。
紧紧抱住银玉狐的身体，水清寒浑身无力，被分开的双腿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环在银玉狐的腰上，两人腿间勃起的欲望都已经呈现出备战状态。
「燕子......」银玉狐的声音越来越性感，刚开始还带著一点玩笑的表情，这时已经完全认真起来，咬住水清寒胸口的突起，在水下抚摸对方兴奋部分的手也开始向後方转移。
当一根手指轻轻探入穴口的时候，水清寒忽然睁开了眼睛。前一刻脑中还如同岩浆沸腾般无法思考，但当身体突然被侵入之後，却警觉地发出抵抗，下意识推开银玉狐紧紧压住自己的身体，用迷乱的声音拒绝道：「不要......」
「你的身体一点也没有不要的迹象。」银玉狐笑了笑，咬住水清寒的耳朵，向耳中轻轻吹气撩拨。难得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他可没有到此为止的打算，手指又向深处推进几许。
虽然有泉水的润湿，但水清寒还是痛得骤起眉头，推开银玉狐道：「停、停下......」
但刚推开，银玉狐就又欺下来。况且水清寒的腿还夹在银玉狐腰上，两人根本无法分开。
银玉狐重新虏获水清寒的舌头，在紧密的绞缠和吮吸之中，水清寒微弱的抵抗之声终於彻底消失，变成阵阵急促的喘息。在绵长的亲吻之下，水清寒也忘记了最初的恐惧，缓缓张开的穴口终於认可了银玉狐手指的侵犯。原来试图推开银玉狐的手，这时已紧紧抱住对方的身体。两人下半身最私密的地方，在相互摩擦之下，都越来越性质高昂。
「乖一点，燕子......」银玉狐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声音和动作都变得有些急促。
「我，我......」水清寒的眼中蒙著一层水雾，灼热的炙浪迅速将他淹没。
「燕子。」银玉狐将自己挺立的欲望向水清寒的小穴靠近。
感受到对方热情之後的水清寒也已经无力反抗，只有闭上眼睛、听凭处置的分。

14

腰部被缓缓抬起，就在两人即将合二为一的时候，只听『哢』的一声，好像是骨头发出的声音。银玉狐瞬间从热浪中回过神来，双眼睁大，发现怀中的水清寒已经四肢僵直，腰部隐隐抽搐。
「燕子，怎麽了？」银玉狐紧张地问
「闪......闪......」水清寒眼眶包蕴的泪水顺著脸颊「哗哗」流下，只见他抚住自己後腰，嘴角咧了咧，用极度痛苦的表情说，「闪......闪到腰了。」
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比较缺乏锻炼。
「......」银玉狐顿时泄气，此时此刻所有感想，都只化成六个无声的小点。
「对、对不起......」水清寒害怕被揍，只好道歉。
「没事。」银玉狐把僵硬状态的水清寒从温泉中抱起，什麽想法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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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水清寒依旧不能动弹，躺在床上，小兔子负责照顾他。
「大爹，泡温泉怎麽会把腰折了？」
「别问。」只要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水清寒的身体就一阵燥热。真是太奇怪了，自己也不是欲求不满的，怎麽被那只狐狸稍微一挑逗，就变得和发情的猫没差别了呢？如果当时没有闪到腰，恐怕自己现在已经被那只狐狸吃干抹净了吧？这秀水寨绝对不是久留之地，一定要在自己失身之前想办法离开。
水清寒想得正投入，耳边又传来小兔子絮叨不止的问话：「大爹，泡温泉怎麽会把腰折了？大爹，到底怎麽折的，怎麽折的？」
「叫你别问了，退下！」水清寒厉声喝去。
「大爹......」小兔子立刻山洪泛滥，一双眼睛真的就像兔子一样，霎时变得血红血红，「大爹虽然经常打我，但他从来不骂我......大爹......」
水清寒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太凶，急忙换上一幅笑脸，保住小兔子安慰道：「不哭不哭。」
「大爹......」小兔子也顺势抱住了水清寒的腰，把头靠在水清寒胸口，可怜巴巴地说，「除非大爹保证以後再也不骂我，不然我就一直苦。」
「好，答应你就是。」水清寒害怕待会儿银玉狐发现自己把小兔子惹哭了，会剥自己一层皮，只好竭尽全力讨小兔子开心。
「大爹。」小兔子忽然抬起头，但两手依旧环在水清寒腰上问，「大爹是这里疼吧？」
水清寒不明所以，发射性点了点头，答道：「是呀。」
「哼哼。」谁知道小兔子却立刻露出一副完全不输银玉狐的奸笑，环在水清寒腰上的两手猛一用力！
还没痊愈的伤势这下又加重三分，水清寒痛得全身僵硬，发出「啊」的一声惊人惨叫。
「这叫恶有恶报。」小兔子赶紧跳开，朝水清寒做了一个鬼脸，匆匆跑出门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水清寒气得脸色发青，掀开被子想追出去，但谁料脚尖刚一落地，後腰受伤的地方立刻发出一阵恶痛。痛得他脑晕目眩，头重脚轻，只听「咚」的一声，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就面朝下摔倒在地。
这时小兔子已经跑得没影了。
「可恶......可恶......」水清寒咬紧了牙，气得浑身发抖。所有不甘和愤怒这时都涌了上来，他可是当朝皇帝，谁敢这麽对他？昨晚差点被侵犯了不说，今天又被小鬼欺负。这山寨真不像话，等自己恢复皇位，一定灭了他们。
「哎呀，假燕子，你怎麽趴在地上？」银玉狐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哼。」水清寒正在气头上，抬头瞪了银玉狐一眼，又继续趴在地上呈半死状态。
「我受人之托要好好照顾你，你可不要让我失信於人。」银玉狐把水清寒从地上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回床上。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立刻把我送回京城。」什麽照顾不照顾，只要一想到银玉狐对自己做的事情，水清寒就恨不得活剐了他。
「是不是小兔子欺负你了？」银玉狐坐在床边，摸摸水清寒气鼓鼓的脸。
「哼。」水清寒转过身去不理他。
「没关系，连我也经常被他欺负。他在山寨霸道惯了，和他怄气干什麽？」
「哼，他不过是个小孩子，都怪你们管教无方......」水清寒小声嘟哝，「他娘呢？怎麽都不管教一下？」

15

只听过小兔子叫自己大爹，叫银玉狐二爹，但却从来没听他叫谁娘。金丝燕和银玉狐两个男人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小孩，那小兔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水清寒想不明白。
银玉狐笑了笑，答道：「这山寨没娘的人多了，小兔子只是其中一个。」
「没娘？」水清寒愣了愣，转过身望著银玉狐。
这时银玉狐眼中流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哀伤，嘴角的笑容也变得很淡，「小兔子是十年前，被前一任秀水寨大当家从河边捡来的。」
「到现在也不知道爹娘是谁吗？」水清寒忽然觉得小兔子有些可怜，把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忘了。
银玉狐摇摇头说：「既然已经被抛弃了，还管爹娘是谁干什麽？」
「可是......」虽然觉得银玉狐的话有些道理，但水清寒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银玉狐话锋一转，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不是被爹娘抛弃，而是被哥哥抛弃的。」
「哥哥？」水清寒有些不懂。
银玉狐也没有再讲下去的打算，淡淡一笑，替水清寒盖好被子，动作虽然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不太动听，「好好休息，把伤养好，秀水寨的大当家怎麽能像你这麽窝囊。」
「哼，还不是你乱来......」不然也不会闪了腰。水清寒把下半张脸藏在被子下面向银玉狐做鬼脸。
「你不是也很乐在其中嘛。」
「我，我......」事实如此，水清寒涨红了脸，根本无法分辨。
「对了，」银玉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正色吩咐道，「这两天我有要事处理，不能守在你身边，由小兔子代替我照顾你，你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也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为什麽？」刚问出口，水清寒忽然想起昨晚宴会上，银玉狐好像说什麽三天後要大干一场，莫非就是这件事情？
「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问。」银玉狐冷冷说了这麽一句，转身离开。
哼，真受不了这个阴晴不定的人。前一刻还笑逐颜开，眨眼之间就变成一座冰山。水清寒躺在床上生闷气，不过一会儿忽然意识到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秀水寨将有所行动的消息通知给那个叫什麽介子威的知县，虽然官是小了点，但看他正气凛然，应该是个靠得住的人吧？水清寒暗自点头，盘算著怎麽才能从这山寨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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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水清寒和小兔子睡在一张床上。
小兔子是受银玉狐之命照顾水清寒的，但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二更不到就已经睁不开眼了，於是水清寒便招呼他一起睡。小兔子也不客气，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不一会儿就陷入半睡眠状态。但水清寒的头脑一直非常清醒，盘算著怎麽离开山寨。
想当初皇宫中的那些大内侍卫，比起这夥山贼可强多了，而且宫内巡逻不知比这里严密多少倍，在那样滴水不漏的守备之下，水清寒偷溜出宫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所以现在区区一个秀水寨，又怎麽能困住他。
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分析现在的情况。
自己虽然折了腰，但经过一日休养，已经差不多可以走动。时间正好夜半三分，是神不知鬼不觉偷溜的最好时机，而负责看守自己的人只是一个小孩子。综合分析之後，水清寒得出最後结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於是下定决心，小心翼翼掀开被角，把身子向外探去。
「大爹。」谁知小兔子的声音却忽然响起。
水清寒吓得差点把心肝吐出来，用极不自然的声音问道：「还、还没睡著呀？」
小兔子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说：「睡著了，不过又醒了。大爹，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一直盯著我，一直盯著我......我不知道那眼神是什麽，好像有些焦急，有些恐惧，还有些不舍......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好像在闪光，我一直想看清楚那些白光是什麽......但每当我仔细去看的时候，却什麽也看不见了......只有一片黑暗。接著，就会感到喘不上气......」
「每当？」水清寒有些纳闷，留意到了小兔子使用的这个提示频度的词，随口问道，「你经常梦见那双眼睛吗？」
小兔子点点头道：「但是最近，梦见那双眼睛的次数变多了。」
「那正好，可以让你看清那双眼睛里面白光的机会也变多了呀。」水清寒摸摸小兔子的头，心想这孩子其实不捣蛋的时候也挺可爱的，可惜从小没爹没娘，被秀水寨的山贼教坏了。

16

看小兔子现在的样子就不难猜到，他娘一定是个美人，不过不知道小兔子有生之年，能不能见到他娘一面。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水清寒拍了拍自己的脸，迅速打断关於小兔子娘亲的遐想，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对小兔子说：「喂，小兔子，你想不想吃烤山鸡？」
「烤山鸡？想。」
「嗯，那我们现在下山去买好不好？」
「现在是晚上呀。」
「我知道山下一个地方晚上也卖烤山鸡。」
水清寒自以为演技还算不错，骗小孩子就使要以食物为诱惑。但谁知小兔子不但不上钩，还换上一副警觉的样子盯著水清寒。
「怎、怎麽了？」水清寒被他盯得心中毛毛的。
「大爹......你是不是忘了下山的路，想骗我带你下山呀？」
小兔子一眼洞悉水清寒的诡计，吓得水清寒脸色青了一层，急忙摆手狡辩道：「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快睡觉吧。」小兔子一副大人样。
「小兔子，」水清寒拍了拍小兔子的肩膀，突然问道，「你跑步快不快？」
小兔子愣了一下，笑著说：「有一次和二爹上山打猎遇到山猪，我跑得比二爹还快。」
水清寒听後叹了声气，看来硬逃这招也不管用了，受伤行动不便的自己肯定逃不过小兔子灵活的腿脚，难道自己真的逃脱无望了吗？正心烦著，忽然听见窗外响起雨声。雨虽不大，但雨滴落在窗户上，也发出不小的声音。
「又下雨了......」小兔子一脸愁苦。
「下雨多好呀，凉爽。」水清寒属於喜欢下雨的那类人种。
「可我不喜欢雨点落在脸上的感觉。」小兔子忽然变得很没精神，低下了头，「每次雨点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都感到喘不上气，非常难受。」
「为什麽？」水清寒好奇小兔子怎麽会因为雨水而喘不上气。
「不仅是雨，任何水落在我脸上我都觉得难受。大爹你连这个都忘了吗？小时候你教我游泳的时候，我怎麽也学不会，只要把头沈入水中，立刻就昏了。」
「嗯，这说明你是天生的旱鸭子。」水清寒断言，但目光却缓缓移向窗外，耳边不停重复著小兔子刚才的话。小孩就是小孩，居然这麽容易就把弱点说出来了。这时雨越下越大，雨声把一切杂音掩盖。如果自己就这样冲入雨中，害怕下雨的小兔子肯定不敢追出来，就算他急得大喊，声音肯定也被雨声吞没，没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