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早----阿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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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都听了一个晚上了。"
过度使用的声音非常沙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脆。有一点埋怨,但更多的是骄傲。林慕染笑着抚摸正在赌气的情人,唇瓣落在他裸露的肩膀上。
"我爱你。"
说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除开这一句,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向他表达爱意。最重要的是,爱闹别扭口不对心的某人其实也很喜欢这句话。非常喜欢。
"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说了。"
"屁。"
"嗯?"
正如林慕染所料,那只表面不在乎心里却最为寂寞的黑狐狸坐不住了。努力挪动身体靠过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断重复的爱语像熊熊燃烧的火焰,重新温暖了长久以来被冰封得太久将近死亡的心灵。
填饱了快饿扁的肚皮后,紫扬继续半趴在床榻上,歪着脑袋边和情人玩指头抵指头的游戏边详细述说他在皇宫内的奇遇。
"我见到了苏遥的爱人。"
灵魂已经消亡,连显形的能力都没有。只能附身在其他物品上的可怜人。
"尽管仅存一缕意识,却仍旧为那个冷漠的男子牵肠挂肚。他要我阻止苏遥犯下大错,但又说不清到底苏遥想要做什么。我试图追问,反触动了苏遥布下的防守大军。魂体差点没被朱砂法器劈成两截。"
"苏遥的阴谋十有八九和他从前所爱之人有关联。"
林慕染沉吟片刻,坚定地说。
"你不是说他曾冒巨险偷取王母珍藏仙石,只为助他复生?凡事有一便有二,他不达目的怕是不会罢手。"
"没可能。纵使是地府掌权者阎王出马,消散的灵魂亦无法再生。而且世间亦没有类似女娲仙石法力的宝贝。光是一个隐藏在宫中的火性法阵,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不,我可以肯定。因为换了是我,我也会做相同的事情。无论希望多么渺小,只要有可能就不会放弃。"
握住紫扬白皙的手掌,林慕染低头在他掌心印下一吻。分别的十一年里他每日都害怕紫扬从此就不回来了,等待了十一年把人等回来以后这种害怕他不回来的恐惧又转变成担心他突然再消失的忧虑。仅仅是生离聚合已经把他扰得没有片刻安宁,更休论阴阳相隔不可再回的痛苦。所以他非常了解苏遥的心情,那种渴望重聚的情绪之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安,林慕染加紧手臂的力度,将怀中某狐抱得更紧。下巴搁在紫扬瘦削的肩膀上来回蹭弄,贴住他耳朵轻声喃语道。
"虽然我不想和苏遥相提并论。但如果你出了事,我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救你。"
紫扬眨眨眼,对突然冒出来的甜言蜜语表示高兴。他占有性地往环抱在自己胸前的手臂上啃了一口,再伸出舌头细细地舔留下来的齿印。说。
"傻瓜,我是神仙你是凡人。要救也是我救你才对。"
"是是是。那为夫就乖乖地在原地等爱妻来救。"
小秀才勾起情人的下巴,用嘴唇把某人抗议的反驳尽数堵了回去。刚刚挂起的帐幕顺手又被扯下,遮住床内一对说不完衷情道不尽恩爱的有情人。


第 18 章

陶文清下朝回来看到紫扬脸上那再熟悉不过的疲态,扶住腰不顾仪态地歪着身体腻在椅上。懒洋洋的,爱动不动。听见他脚步后立刻抬起眼皮冲外面打量,见回来的人是陶文清,马上又歪回去继续趴窝。
其实陶文清现下也快累得不成。昨晚他俩妖精打架,声响勾得徐愫色心大省缠住他死活也要来一次。像是和那厢竞赛般劲头十足变着花样折腾他,逼着他忍不住哭喊求饶意识模糊高声呻吟不断才勉强罢手。待他早上勉强挣扎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没有一根是完好的。根根都酸痛得厉害,坐不定立不稳。要是每日如此,他可撑不下去。
"慕染呢?"
"都在厨房里。"
紫扬打了个呵欠。算起来他们在房里消磨了整整十二个时辰,就算是神仙的身子骨都禁不住这样无度纵欲。也不知道林慕染哪里来的精神,居然还兴致勃勃地为他准备晚饭去了。说是要烧栗子鸡糖醋鱼焖排骨,他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嘿嘿。
小小地得意了一下,紫扬掩不住唇边笑意。陶文清挨着他身边坐下,琢磨了一下,说。
"既然真人和慕染彼此倾慕两情相悦,我就大着胆子跟你商量件事。"
"说。"
"这...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横竖牵涉到慕染的终身。"
林慕染可以说是陶文清一手照顾成人的,尤其是徐愫没能变成人形前全仗有他陪伴左右。亦师亦父,关系非同一般。他觅得真心相对的人,彼此能相恋相敬。这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世间万事并非事如人意。幸好对方是紫扬,总算还能有个商量。
"今日听皇上的口气,慕染迎娶郡主的婚事已没有退路。圣旨这几天就会下来,所以特意拨下银子来要我好好准备聘礼。莫失了老王爷的脸面。"
紫扬不吭声。眉角上扬,无声地挑出个轻视的眼神。潜台词无非是小小一个郡主也敢和我争人之类。对自己的魅力丝毫没有怀疑。
"真人对慕染的心意,我看得很清楚。若非他在这里,你断不会逗留这么久。更不要说宫里还有苏国师这等麻烦人在。所以我只旁观,从不出声。"
陶文清苦笑,说。
"为了我,阿愫放弃了身份地位。又因为我坚持出仕,所以委屈他把家安在这郊野地方深居简出躲避闲言闲语。慕染考取功名不易,真人你偶尔也该为他着想着想...不要让他一个人硬扛起顶撞皇命的责任和压力..."
他绕着圈子说来道去,无非是拐着弯赞林慕染有能力前途无限,因为顶撞皇上可能的赐婚而失去往上爬光宗耀祖的机会实在可惜。所以礼貌地暗示紫扬想办法帮忙从暗地里把这桩麻烦事悄悄除掉。相互迁就互惠互利,这才是真爱的最高境界。
"我是我,徐愫是徐愫;他如何选择是他自己的事情,你犯不着拿他的举动套在我身上说是典范规条。"
紫扬本以为陶文清有要事商讨,现下听完,立马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况且你是你,慕染是慕染;你喜欢在朝廷做事为民效力,但不见得他就喜欢这套。他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会从旁观看。除非他开口向我提出要求,否则我是断不会私下摸索着他心思行事。做小动作为他扫平障碍。"
陶文清读了一辈子书,徐愫的羽翼又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心窍虽清灵,但人情世故却还是不太明了。尤其在紫扬面前,更加显得想法幼稚。被他这么驳斥,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应答。干瞪着眼睛很是无措。
紫扬见他哑口无言的老实模样,不由得想再逗他一回。于是眼波流转,将话题移到徐愫身上。拿他吐血的事做大文章。
"你说你了解徐愫,可曾知道他每日吐血的事情?"
"吐...吐血?!"
陶文清这下不但呆了,整张脸瞬间变得死白。惊讶得连呼吸都忘记。紫扬故作沉痛地点头,比划胸前大片衣襟将徐愫吐血时的情景绘声绘色地重新描述。说。
"他乃火命,生来就和京城八字不合。从前更在这个地方死过一回。好不容易活过来后照理说该避得越远越好。却因为察觉到你那点儿心思,硬是冒风险住下来。一住就是十一年。就算有修行辅助抵抗,亦非长远之计。你说这是为他好,还是害苦了他?"
回想起许多年前自己掀开那具棺木时的可怕忆记,陶文清只觉心都要痛得裂成两半。原以为彼此都做出牺牲让步才换取到今日的平静生活,却不知徐愫默默地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
"文清!文清!"
埋伏在墙角偷听的徐愫再也忍不住冲出来。右腿踹了紫扬一下,臂弯牢牢地圈住不住哆嗦着的情人努力安抚。见他浑身冰凉泪流不止,心疼得坐立不安。
"你别服软。一味服软只会害了你们两人。"
虽然效果有些过了头,但紫扬却不打算停止。他便是吃了心软的大亏,挨了苏遥那么无情无义的一记暗算被按在轮回里反复折腾了百余回合。何况陶文清是有前科的人,不下剂猛药,难保哪日想起来又甩下徐愫不理不睬。

徐愫又急又气。急是因为陶文清被吓得魂不附体,气是因为紫扬点破了他心中那层不能点破的心思。别的不论,他的确害怕陶文清会再变脸抛下他不理。所以这几年来任何事情都委屈自己对他千依百顺,生怕哪里做得不对让心思敏感渴望家庭温暖的情人感觉不自在。每日这样计算计较,多少有点疲累。
"好了,莫再指责。先生历来受不住吓。"
看着自己尊敬的人惊得面青唇白,闻声赶来的林慕染自然亦不忍心。紫扬望了望他,终于还是听从他的话。抬指在陶文清眉心按下个定心印,捧起盛晚饭的木盘一路溜达回房间。然后关起房门哒吧哒吧地东扯一块鸡右撕一块鸭。任尾随在后的林慕染怎么拍门都不肯应。
好不容易绕到院子后面寻了个未关死的窗户翻爬进来,林慕染哭笑不得地站在莫名闹起别扭的紫扬面前。拉开圆凳坐下。
"你生气了?"
"没有。"
紫扬头都不抬。
"只是饿了。"
"嗯。"
拧了帕子递过去,林慕染擦干净自己的手,也开始埋头苦吃。吃得比紫扬更快更狠,犹如狂风扫落叶般见啥吃啥。
被他这么一闹,紫扬反倒吃不下了。揣着手直愣愣地看他,说。
"每回我看见徐愫都像看到从前的自己。"
"所以你才要扮黑脸。凶神恶煞地恐吓先生。"
"陶文清不是苏遥。他就算不爱徐愫,至少不会伤害他。但我就是忍不住。"
强扭的瓜不甜,谁都知道这道理。但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否则天底下也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不顾姿态苦苦纠缠。甚至由爱成恨,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何必呢?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会阻拦你。也不会变着法子留你的心。因为我不会再委屈我自己。"
"你也太小看我了。以为这世上专心一致的人都死绝了嘛?"
悄悄地从背后环抱住愁眉苦脸的紫扬,林慕染撩起他的长发啃他耳朵。柔软的耳垂被含在齿间细细地吸吮,很快就透出层淡淡艳红。
"十一年前我逃走,除开不敢接受不敢再爱以外还因为彼时你年纪仍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早早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面,我怕你日后会后悔......"
紫扬缩着肩膀躲,想把事情说完整。奈何林慕染根本不给他机会。拦腰抱起就往床上走,把人牢牢压在身下。
"还在惦记...是我不够努力还是你对我不满意?"
咬鼻子,咬锁骨,撕开衣服亮出胸膛,指尖绕了乳尖打转。昨夜印下去的吻痕现都成了深红色,有些地方还透着青。越发显得肌肤透且白。紫扬喘息着挣扎,反连裤子都被剥了下来。赤条条地躺在被子上,无力地承受热吻膜拜。
"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看他一整天都歪着身体没个正经坐姿,林慕染琢磨了可能是自己下手下得太狠。无节制地一味莽干。兴奋得连紫扬是呻吟还是惨叫都记不清。
他摸索地探上紫扬腰肢,想把仰卧着的人翻过身来察看。此举犹如冷水泼面,顿时使紫扬从情欲中清醒。腿一蹬腰一扭,迅速地靠着床栏坐起。纤细的小腰杆挺得笔直笔直。
开,开玩笑。
拉过被解开的衣服,紫扬涨红了脸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早起的时候他就趁洗浴的当头自个验了一回,给那个遭折腾闹得红肿不堪的地方涂了灵药。痛是不痛,但仍没能消肿。敏感的内壁更不时因为残留了异物感而蠕动收缩。从镜子里看出去反倒像是他欲求不满主动求欢......
这张老脸已经所剩无几,再丢可就彻底没了!
紫扬嘟哝着,低头专心系衣带。林慕染双手撑在床板处笑眯眯地凝视他,忽然发力,把没有防备的某人再度扑倒。
"喂!"
匆忙抗议,奈何声音大效果小。那人笑着动作改解为撕。刷刷几下便把衣服全部干净利落地扔到了床底。
"你越躲,我就越不放心。"
撕衣服的禽兽笑得好不开心。手指掰住那两瓣白白嫩嫩的窄臀,指尖眼看就要碰触到穴口。紫扬羞恼回头,不过在转瞬之间便从人身变回狐狸。
"哼哼哼哼哼。"
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往下一盖,纵使是金睛火眼都看不穿那层厚厚的绒毛下面隐藏了什么。黑狐狸蹲坐在情人手掌之上,斯理慢条地舔弄整理自家狐毛。眼珠子偶尔飘过去,内里全是得意之色。顺带把尾巴再夹紧一点,再夹紧一点。大尾巴团团盖住,不留一点空隙。
林慕染和耍赖皮的黑狐狸对看了一下,笑容不减,手上的气力更加增了几分。一手牢牢地圈住狐狸胸膛一手往下揪住尾巴。整只狐狸被按在他膝盖上肚皮向天,强迫摆出个任人宰割的姿势。小小的阳物暴露在敌人触摸番外内,顶端已被温热的掌心包起。
"放手!放手!"
黑狐狸还是头一回以狐狸姿态被调戏,当即羞得嗷嗷乱叫。林慕染却不理会它,掌心慢慢地磨那处要命的地方。边往两只大耳朵里吹气。
"让不让我看?嗯?"
慢悠悠的话语内透出十足把握。林慕染加快了一点速度,如愿听到狐狸开始不安地低泣。毛球似的身体不自觉地来回扭动。想挣脱又想得到更多。
林慕染看着黑狐狸因为抵不住逐渐增加的快感而蜷成一团,四肢团团地抱住他正不停亵玩的手臂。原本护住小屁股的尾巴翘起,那软绵绵热乎乎的肚皮则往他臂上不住磨蹭,已经是主动求欢的姿势。心情不由大好。笑着和它碰了碰鼻子,把得不到满足的小东西搂在自己怀里。小心分开两条后腿。摸索着察看臀间那处要紧的地方。
"肿了。"
不需要肉眼看,光是用手指触摸都能感觉到穴口肿起了一圈。触感亦分外的热。可见情况颇为严重。林慕染有点自责地拍了自己脸颊一下。轻手轻脚地把还抱住他手臂上下乱蹭的黑狐狸翻过来准备上药。正在琢磨着该如何把膏药送进因为变回狐狸而变得更小更窄的后穴,却冷不丁挨了一记狐狸飞爪。
"你,你故意的对不对?!"
和他对视的大眼睛里全是不甘心,眸子薄薄地蒙着层水雾。配着急待发泄的颤抖声音,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林慕染抚慰性地摸了摸它的脑袋,除外再无动作。气得狐狸哇哇大叫。干脆变回人形,准备五指一捋,自己满足自己。
在林慕染面前自慰,实在是逼得无奈。这把火明明是由他撩拨而起,却故意在最最紧要的关头上撒手不理。分明是想看他撒娇服软求饶。既然如此,倒不如由他主动。让那坏心眼的人看得到吃不到。
长腿往上一抬一踩,恰好压在林慕染的肩膀。不许他再往前倾身接近。然后以极慢的速度握住硬得受不了的分身,一下一下缓慢地上下捋动。
"啊,啊!"
虽说是赌气,但在情人灼热目光注视下行事,快感随着羞耻感也是加倍增加。紫扬干脆放开嗓子舒舒服服地呻吟。半眯的眼睛挑衅般望向林慕染,顺带把大腿分得更开。好让对方看得更加清楚。
"......"
林慕染心知紫扬误会了他的举动,可美色当前何苦打断。于是放松心情观看他自导自演的活春宫。手掌抚摸那只踩在他肩头的细足,微微地挠他脚心。紫扬吃痒,想要收回却又不许。只好蜷缩脚趾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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