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感觉到他下身那个东西硬硬地抵在自己大腿上,不禁坏坏地一笑:"教父,你需要洗个冷水澡了。"
"完全没必要,我在自己家里,我在一张床上,我身边是我爱的,也爱我的人,我兴致勃勃……看!"埃柯里夸张地伸开手,"这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为了证明我们相爱,我们来做吧!"
"小矮子。"托尼翻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磨着牙嘿嘿地笑,"我明天不值班,你可还要跟卡西奥他们开一上午的会……"
埃柯里直接用一个热吻堵住了他的嘴巴。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托尼宽阔健美的胸膛激烈地一起一伏,俊美的脸上布满红晕,漂亮的杏仁眼湿润起来,声音沙哑喘着租气:"你先变……"
"没问题!"埃柯里知道托尼有一个说不出口的习惯就是每次变身都喜欢在雄兽的诱导抚慰之下进行,这也算是前戏之一吧,他立刻三两下蹬掉了内裤,刚光着身体爬出被子,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
埃柯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钟:早上两点三十七分。
"喂?他拿起话筒,表情严肃,声音冷静,一瞬间已经完全进入了教父的角色,背后的托尼支起上身,单手抽出左轮,"啪"地一声,打开保险,目不转睛地盯着埃柯里的脸。
电话没有打很长时间,埃柯里晤晤了几声,末了平静地说声"我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皱着眉头坐在床沿上,托尼扯起被子蒙在他身上,顺手粗鲁地揉乱他的头发:"怎么了?谁死了?还是谁打过来了?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一个客人来了。"埃柯里转身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肩头噌噌,"你先睡吧,别担心。"
托尼一手盖住他的脸把他推开,利落地下床捞起衣服往身上套:"你老他妈的提醒我,现在我提醒你一次:我是你的"贴身"保镖,教父!"
在凌晨三点到达的不速之客不属于任何一个西西里家族,甚至不是意大利人,而更像一个法国人,尤其当他开口的时候,带有口音的意大利语让埃柯里确认了对方的国籍,更何况他脱掉披风和帽子的姿态又是那么优雅。
没有多说话,他们来到二楼书房,一点没看出来熬夜迹象的卡西奥端来咖啡,然后就识趣地退了出去,还不忘关上门。
"托尼,你也出去吧,我和这位先生之间,有话要谈。"埃柯里看托尼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站在自己身后虎视耽耽地看着来人,只好迫使自己开口,"我们说的事情很秘密。"
托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起来很想说"你他妈的跟我还有秘密。"但他忍住了,硬邦邦地说:"我是你的保镖,我的职责是保护你。"
"我能保护我自己,放心吧。"埃柯里温和地笑,回身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他对我没有恶意。"
"那要等他走了才知道。"托尼大手一收,握住埃柯里的手,漂亮的杏仁眼里满是警惕。
身材高大,面容俊美,有着一头银发的来客始终默默地看着两人,不发一言,埃柯里把托尼的手反过来在手背上亲了一口:"听话,我的小野马,别让我为难好吗,时间不多。"
"那好吧。"托尼勉强地说,松开手走向门口,还不忘审视地看了来客一眼,他走出房门,却看见卡西奥没有走远,在斜对面的房间里坐着,好奇心终于战胜了一切,他走了过去,直接问:"那是谁?"
"我也不知道。"卡西奥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头,"他手里有教父签名的文件,相信是教父一直在等待的人。"
"哼。"托尼悻悻然坐下,闷头摆弄着自己的枪,"鬼鬼崇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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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房间里,埃柯里微微地欠了欠身:"奥尔维克先生,没有想到是您大驾光临,更没有想到,您也是岩兽之一。"
"我不得不承认,您也让我吃惊非小,欧洲大陆的岩兽不多,知道我们又多了一个同胞是非常让大家高兴的事情,我已经通报了本家。"银发的英俊雌兽优雅地翘起了腿,"至于我嘛,我亲自到来,是因为您面临的局面非常微妙。"
"我承认这一点,但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埃柯里轻描淡写地说,"我之所以调查我的身世,并不因为我想从本家得到什么好处,而只是想以后我的孩子,不再陷入跟我一样的困境。"
"请放心,堂?莫拉里纳先生。"银发雌兽带着法国人特有的傲慢劲儿说,"本家并不是什么样的岩兽都肯帮助的,首先要看是否值得……这个世界上岩兽的势力太小了,我们不得不谨慎从事,抓紧一切可以发展的机会以便有立足之地,至于在时代变革中被淘汰的那些人,或者那些岩兽,只能说声抱歉。"
埃柯里锐利的灰蓝色眼睛静静地看着来人:"您的意思是说……"
"一个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固然好,但一个意大利最大家族的教父对我们更有利。"银发雌兽不慌不忙地说。"这就要看您想怎么样了."
年轻教父的眼睛微微眯起:"意大利最大家族的教父,听起来真够劲儿。"
"我们摊开来说吧,教父。"银发雌兽算是笑了一下,"以您目前的实力和您的头脑,要坐稳教父的位子并不难,守住您的家族,不是吗?现在您的地盘稳固,有固定的几个朋友,还有几个固定的敌人,和一些不固定的人,这对于半年前的您来说,能做到这个局面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这也让我们了解了您的手段,和能力。"
"是这样吗?"埃柯里针锋相对地说,"如果我没有那样的手段和能力,今天倒也不用劳驾您跑一趟了。"
"没错。"银发雌兽同意他的说法,"本家的确早已经接到了您传来的信息,但就像我说的,岩兽有很多,我们不会什么人都援助,家族的力量有限,不但要和人类争斗,还要和其余三支家族明争暗斗……扯远了,您这半年的所作所为让本家很放心,所以才派我来跟您接触。"
"我很荣章。"埃柯里微笑着说。
"您愿意继续这样,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的教父,在夹缝中小心翼翼地生存着,还是愿意成为呼风唤雨的西西里之王?我必须提醒您,战后的意大利,这局牌要重新洗过,对,您在布鲁克林有朋友,您在美军里有您父亲的老朋友,但是教父,这世界上,很多关系是可以被改变的,只要一个字,钱。"
风度翩翩高贵优雅的银发雌兽居然把右手的拇指和中指食指伸出来搓了搓,这强烈的反差差点让年轻教父笑出声来:
"那让我们看看您还剩下什么?一支地下军队,现在已经差不多被大家所知道了,几个忠心的手下,没错,但他们再能干也不会能抵抗全西西里的家族,还有什么?对,联姻,可是那样,你顶多只能得到一个家族的支持,而且说实话,这还是个未知之数,还有,金钱,去年半年,您把您养父留下的存款消耗了一大半,地盘上的生意要想恢复到供养您的家族和军队,可不是三天两天的事情。"
他忽然向前倾过身子,银色的瞳孔直直地看着埃柯里:"而且,未来一年,西西里的局势会在美国人授意下有很大的变化,您是愿意随波逐流,浮沉不定呢?还是愿意站在船上,顺利地到达彼岸。"
埃柯里保持着微笑:"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
"用您的头脑,去扩张您家族的势力。"银发雌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正迟早都要混的,为何你不事先干脆把水搅混了呢?"
"条件呢?"
"本家会给你一笔资金,足够你武装一只军队,或者买通十个红衣主教。"埃柯里要反应半天才明白这是一个笑话,银发雌兽继续说下去,"美国人那边,我们也有人,最后嘛,您将得到您想要的一切,本家只需要您承认是家族的一员。"
"真不错。"埃柯里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嘴里慢慢地说,"可是,我对自己有信心,就算没有本家的资助,我也能在将来达到这个目标。"
银发雌兽冷笑了起来:"是的十年?二十年?四十年?的确很容易,如果您的贴身保镖一直那么精明能干,您肯定能活到所有的敌人都死去,到时候您可以胜利地继续活下去,不过请不要忘记,他们都是有继承人的,黑手党就靠血缘关系一代代流传下去。"
他高傲地昂起下巴,不无同情地说:"他,是您的雌兽吧?您要让他等多久才能正式地出现在阳光下?让他为您生孩子?岩兽的生殖并不是那么得到上帝的眷顾的,有些夫妻终其一生恩爱到老,都没有自己的骨肉,您还要浪费他的青春多久?"
埃柯里的眉毛轻轻一跳:"我不认为我的家族的扩大,和他能为我生儿育女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我们相爱,他如果怀上我的孩子,我会非常高兴的。"
"愚蠢。"银发雌兽站了起来,"想想吧,只有这世界上相当数量的财力,武力,势力,掌握在岩兽手里,我们才能得到生存权……为了不让族人被关在动物园或者研究所里,本家付出了你难以想象的代价和努力,意大利,只不过是其中一个部分……我在等你的回答。"
"您对和我谈话厌倦了吗?"埃柯里微笑着问,原则上这对我很有好处,但我还想多了解一点本家的情况。或者您可以在这里留宿一夜,让我向您请教更多的问题。"
把手插在裤袋里,银发雌兽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留宿吗?教父,起码在我的家族里,是奉行一夫一妻制度的,或者,您可以把您的雌兽叫进来,探讨一下关于留宿的问题。"
"啊……呵呵,不必了,我接受本家的提议。"埃柯里也站了起来,"聪明人总是会把握时机的,非常感谢您的到来。"
说完他伸出手去,银发雌兽却象没有看见一样转身就走:"再见,希望下次见面,是在本家的年会上,我会很高兴地把我丈夫介绍给您的,当然,也希望在那样的场合下重新认识一下您的雌兽。"
埃柯里不无遗憾地看了一眼钟:这个美丽的雌兽只待了不到半小时……
还是托尼可爱,直率,热情,最主要的是,他爱我……
【第十四章】
圣诞节第二天召开的高层会议让卡西奥的头都痛裂了,不得不大把吃下阿司匹林,接着太阳穴疲倦地说:"教父,您疯了吗?我们才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地盘上重新开始有妓女和赌彩票的,码头才迎来第一艘走私船,工会好歹不罢工了,我们的小伙子刚开始能闭上眼睛睡觉,银行里的存款才开始往上升,您现在要干什么?要开战?还是向各大家族!疯狂了!"
"我没有疯。"埃柯里坐在椅子里,交叉着手指,微笑,平静,而且我是很认真的,这个计划严格保密,我们要让那些人惊惶失措,不知道是谁干的,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最好是互相猜疑,卡西奥,知道这个计划的同时你已经在这条船上了,不存在退出的办法,如果你不肯,或者哪怕是犹豫我都会立刻干掉你。"
托尼配合的抬起头来.带着杀气的目光扫向面前的几个人,熊男维尼一脸无所谓:"我干!我就是爱干这个,那帮免崽子们压制我们很久了,现在他们想过快活日子?上帝也不会饶过罪人的。"
"从战略上来说,这也是个好办法,出其不意,得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人发现。"菲力也表示同意。
"这很难!"卡西奥亳不惧怕埃柯里的死亡威胁,圆瞪着眼瞎看着教父,"西西里并不大,迟早有人会发现是我们作的,一件两件我同意,但是您现在的目标几乎定在所有的家族,这不可能!一旦被人发现,报复会让我们轻易被压成灰的!这和半年前不一样,血债在意大利意味着赶尽杀绝,莫拉里纳家族会死得一个人都不剩下的!"
他喘了口气,低声说:"埃尼,我一直跟在你父亲身边,我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没关系.,这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慢慢的壮大我们的力量,一切都会好的,埃尼,听我的吧……只要再过几年,会有人来吻你手上的戒指,称呼你教父的,最艰难的时候我们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该做的不是复仇,而是积蓄力量,等到以后……"
"卡西奥,我知道你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埃柯里微笑着说,"我也同样是,并不是出于一时的意气之争而指定这些计划",我要做的很多,这只是第一步。"他环顾了一下几个忠心手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托尼身上,"我的最终目的,是任何人都无法威胁我的家族,为了这个目标,流多少血,我都无所谓,如果我只是想保住父亲传给我的家族事业,现在已经成功了,但是,我的野心,远远不止于此,相信我吧,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莫拉里纳这个姓氏,将让很多人为之发抖。"
房间里一片寂静,埃柯里微微一笑:"事情就是这样,大家去分头准备吧,记住,我需要的是一场混乱,把西西里半岛全都拖下水的大混乱。"
他伸出带着家族戒指的右手,几个人怀着敬畏的心情上来挨次亲吻,然后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托尼一个人,他也走了过来,歪着头打量了埃柯里一眼:"你 说那么半天,我只明白了一点--连卡西奥都承受不了你了,你到底要干嘛?"
"伸出我的手,为我们的未来掌握西西里,这就是我要做的。"埃柯里伸出手去,加重了语气,"愿意站在我身边吗,托尼?"
"我本来就在你身边。"小野马不以为然地说。
埃柯里微笑着看着他:"愿意和我一起,去夺取属于我们的明天吗?"
"你说话还真他妈的象个教父。"
"那么就宣誓效忠吧,托尼。"埃柯里开玩笑地说,继续举起手。
"我比较喜欢亲在脸上。"托尼抓住他的手,弯下腰,响亮地在他脸上吻了一口,"我真他妈的爱你,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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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意大利还沉浸在圣诞节和新年的祥和气氛之中时,莫拉里纳家族已经悄悄挂起了红色警报。
埃柯里收到的第一张葬礼请贴是在新年的第三天,考戈里亚家族的老大,在从自己情妇家里出来上车的一瞬间,被街道飞来的子弹夺去了生命,保镖们刚拔出手枪,身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突然爆炸,当场炸死一人,炸伤三人,而凶手早已经消失在雪花飘飘的凌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