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钻历史的空子,纯属意淫.
宋太祖,宋太宗,唐后主李煜,大小周后,花蕊夫人,潘美,杨家将等......
主角:赵光义
二十年
还记得二十年前
那一句执著的誓言
忘记了永远
却忘不了当年
曾经共苦同甘
就在这二十年间
这世界悄悄的改变
模糊了双眼
苍老了容颜
梦想从未退变
--二十年
金沙滩一役,杨家将名毁气尽。
满城素缟,哭声悲戚。
那些女子的眼里,哀伤满溢,面容憔悴。
也许恨到了及至,就看不到恨了。
二十年的安逸,可怕的成了习惯。
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手足无措。
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保护,却未发觉阴谋在悄然滋长。
他的陪伴,到了尽头。我却,无能为力。
风起幕帘,无言的将泪水风干。
我伸出手,触到冰冷一片。
身后有人将我紧圈在怀,我却从他的胸膛汲不到一丝的温暖。
与狼为伍,狈无奸乎?
重贵,被怪他,
一些错,因我而起。
"为什么?要至重贵于这样的死地......?"
问,也许是多余。那么多年,我怎么不会知,他。
身后的人,伸出手,蒙上了我的眼睛。却挡不住泪,滚滚下淌。
"杨业功高盖主,拥兵自重,难保宋室安宁,势必除之。"
好一句功高盖主,古今多少名将重臣,皆因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横死。
重贵......我的一念之差,害了你,也累了你的六个儿子,伤了你的妻子,更对不起你那些年纪轻轻便顿失所依的杨家媳妇。
杨家七郎,今年才十八岁。
万箭穿心......
怎样的罪,才能得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蒙上眼睛的手慢慢下移,不安分地伸进了素衣,带了些挑逗的游移。
我冷笑一声,不带任何温度的叱道,
"爱卿,你可知现在的行为,就是株光九族也不为过。"
身后的人一个使劲,将我扳过身去。对上那英俊若往,狠厉未改的容颜,不觉身子有些发凉,因为他眼中的我,已能略见苍老。
"阿义......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他在你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他狂怒的吻上来,一挥手,用斗篷隔开了外面的哀伤。徒留,车中那两人纠缠不清的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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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杨家将的产物.
初遇陈桥
陈桥兵变,黄袍加身。
兵将从我身边涌过,围拢到他身边,欢呼,雀跃。
那一声声的"万岁",将我一点一点挤出了层层人海,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脸,看不到他的意气分发方才罢休。
嫌恶地看向正在人群外面等我的赵普,那一脸笑容,仿佛比他自己当了皇帝还开心。"恭喜少将军,啊不,该唤您一声王爷啦!恭喜恭喜!"
不去理会他的恭维。我甩了甩自己深红色的斗篷。
我的阿青在等我,眼睛温润,踢着前蹄直喷气。
果然你也会寂寞,等我很久了吧。
一跃而上,阿青仿佛得了令,呼啸一声直奔而去,只留下身后滚滚烟尘。
我紧紧伏在阿青的背上,不去理会身后的喊声。在这节骨眼上擅离职务,回来应好是一顿军法处置,我知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些人一样,跪下恭恭敬敬称他一声"万岁"。
万岁......
天下从此多了一个皇帝,我却永远没有了阿哥。
阿青撒欢地乱跑一气,却因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而不得不停下,气得直在原地打转。好不容易站定了,我才能细看拦路之人。
紫衣金带,玉冠玉巾。
若说是武将,略显单薄。若是文人,多了英气。他跨下的黑马,毛色顺亮,眼睛清明,身体彪悍,四蹄有力,就连阿青,也是短上人家一筹。
"你是何人,知道我是谁吗?敢挡我去路!"
我挺腰而对,望上他戏谑地笑眼,心中不屑。
他不卑不亢,反倒歪了歪头,更摆出一副打量的模样,眼眸中精光闪烁,保含算计。
"在下潘美,表字仲询。你就是大哥常念起的宝贝弟弟,赵家小四吧!"
阿哥生性爽朗,豪迈不羁,喜爱结交天下之人,朋友遍四海。却从未听过有结拜兄弟,更何况是这么个一眼就能看出城府颇深之人。
不愿与他多言,我扬扬手中的银鞭,一指陈桥,说道:"你要找阿哥,去那便是。只不过,他已被人拥为宋王。记得称呼一声万岁就是。"
他浅浅一笑,回道:"那可要恭喜王爷了。只不过,在下并非要见陛下。而是奉了旨,围守陈桥三百里扎营。刚遇见少将军,特来传他一声话,父召,速回。"
刚听他话,且微一愣。转过意来才明白,是小弟匡美来过,可能进不了军中重地,托他传话,爹爹急召。
一提缰绳,身下原本在走神的阿青回过头来,踏了踏蹄。轻夹马腹,它嘶声起,大步跑了出去,激起尘土万丈。
我大笑,果然如同我看其主人一样,阿青十分讨厌那匹大宛名驹。
"四哥!"
阿青一路飞奔,若不是小弟的唤声,绝对又得跑过家门口,饶市三圈。
叫停阿青,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下人。小弟急急忙忙拉住我,三步并作两步向屋中走去。
病榻前,老父怒目相视。
"你大哥呢?"
我跪在地上,恭敬地答道,
"宋王事务繁多,不能即时回来。托孩儿一并尽孝,侍侯爹爹左右。"
"宋王?"
爹爹喃喃念道。
"什么宋王?老夫只知道赵家一门,尽心侍奉周王天子。乱臣逆子,也配称王?"
爹爹急喘几下,就连坐稳也得在娘的搀扶之下。
"主少国疑,内忧外患,国难成国。众人推举,阿哥难辞其位。阿爹莫怪。"
我话音刚落,屋内众人皆呼。
额上突地一痛,温热的液体刹时模糊了眼睛。
眼前,是碎了一地的瓷枕。
"逆子......逆子啊......老夫忠心一片,可昭日月,想不到,赵家的贤名,毁在这个逆子手中。"
"你大哥争权夺利,难道你也被利欲蒙了良心。小四,你是为父的乖孩儿,你大哥最疼的弟弟。拿为父的金棘,召他回来。为父必带他去周王前负荆请罪......"
爹爹一片苦心,我怎么能不明白。
只是,废帝篡位,罪犯滔天,株连九族。
阿哥如果真的回来,只有一死。我赵家,也必家破人亡。
我跪的笔直,一咬牙,低头道:"君臣父子。阿哥今贵为君,弟为臣。爹爹之命,赎难相从。"
"好......好......"
爹爹连说了几个好,气晕了过去,屋内一片忙乱。
娘亲看着一边昏厥的爹爹,看着一边刚处理好伤口的我,泪眼婆娑,最后让我出了屋子,免的又气伤老父。
心烦意乱的步出家门,一路慢行。可纵然景色再美,也难舒心中郁结。正起燥火,衣袖突被人揪住,一股浓郁的脂粉味迎面扑来,额前一跳一跳的疼。
"这位小哥长的好俊,来来来,到我们春风楼饮一杯,娇娥陪你。"
我转过头,见一个粉衣女子,娇柔而依,虽然脂粉浓厚了些,倒长的几分标致。旁边是一装饰华丽的楼阁,里面传出了莺笑燕语声。
古来解忧,杜康为首。
千金买醉,醉死方休。
我心念一动,收袖搂住那个女子的腰间,迈入"春风楼"。
红尘帐暖,春风一度。
"公子,你弄疼人家了,啊......啊啊。"
女人妖喘连连,连推带扯。殊不知,这样的假意相拒,偶为情趣,过多则令人生厌。
我一手捂住她的嘴。一个挺身全情而入,那女子挤出两滴泪来,脚环的更紧,伸手搂过我的脖子,将我压进她的胸前。
"少将军可知,私进娼馆,军棍五十。"
帘外人声响起,我陡然一惊。云雨事中,竟然没留意门声,连房内立了个人也不知道。
劈晕那女子,我披上外衣,拿过枕边宝剑,十足准备的一挑帘子跨了出去,怎料见到的又是那个讨厌的大宛驹。
"你......"
不由怒从中来,举剑就指。
那人勾了一对桃花眼,将身后斗篷一甩,一收一放间竟打掉了我手中的剑,将我裹个死紧。
他上前将我搂在怀中,轻声吐息道:"王爷如何恼怒也请静听在下一句,在下原是奉了旨意带了上好补品孝敬赵老将军,怎么料未进府邸便碰到赵府家丁四处寻你,也就帮着找你来了。"
我一撇脸,怒道:"你若是奉了旨意,为何正事不办,来寻我何用?"
他松了松手,将斗篷散开,落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我,面露难色道:"因为在下奉旨带了补品孝敬老将军而来,如今老将军已薨,补品无人可送,孝敬无人可领。寻思着,找到少将军为上。"
我死死盯着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脑中轰然作响,隐隐带了几分酒醉的抽疼,停了思考。
"你说,我爹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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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七年,正月初四,
掌握禁军的归德节度使、殿前都点检赵匡胤,
乘"主少国疑"之机,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取后周政权,立宋,改元建隆。
建隆二年,七月初九
官家酒宴众将
杯酒以释兵权
建隆六年,正月甲子,
晋王匡义改名光义,赐殿前都虞侯
花蕊夫人
乾德四年,六月十二,
后蜀国主孟昶降,携其母李氏、慧妃花蕊夫人一行二百多人依照受降敌国之礼,汴京郊外待罪。
身下的阿青不耐烦的喷着鼻息,烈日当头,照的人有些眩晕。
拍拍阿青,他正值壮年,怎么还和当年一样耐不住,一点都未变。倒是那大宛驹,躲在阿哥身后更为阴沉了。
好容易等马下人群站定,我飞身下马,依照阿哥的指示,与那个孟昶好一翻寒暄,听得阿哥安排他等住于城外皇家别墅玉津园,受封秦国公,赐万顷良田,他竟有些受宠若惊,惶惑不安。
我心中偷笑,脸上更是不屑。
"天子恩德。夫人,来,我们一同谢过晋王殿下。"
孟昶喜上眉梢的拉着身边一个粉装妇人,那妇人盈盈下拜,我伸手搀她,只见秋波宛转,她抬起头来嫣然一笑。
我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能美的如此惊心动魄,绝艳无双。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孟昶愿为她种下沿城芙蓉四十里,为保她一命甘愿受降。
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
蕊心一点,芳华刹那。
我抱拳以礼,心中却掩不下惊艳的震撼。不知道明日大宴,那个大宛驹见到此等绝色,还会不会说"世间女子皆俗粉"来。
佳节好宴
阿哥上座,看着后蜀亡主孟昶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心情十分愉快。酒过三巡,他略有醉意,也开始不羁起来。
他拍着桌子道:"久闻花蕊夫人才貌双全,如此盛会,岂能无诗助兴,朕命你赋诗一首,名约《蜀亡》。"
阿哥话从口出,满座骇然,灯火黯淡,看不清花蕊夫人的样子,那个孟昶正欲起身,却被花蕊挡住,先一步来到座前。
墨台宣纸白,紫毫千斤重。
她略一思量,执笔落书。
下人拿过她的书笺,呈给阿哥。我见阿哥目光闪烁,却不动声色。
良久,他若有所思的抬头道:"抬起头来。"
花蕊闻命将头抬起,阿哥的眼神更深一刻,抿了抿唇,拿过书笺离了宴。
座下面面相觑,花蕊目光相我望来,孟昶走到她身后,也一同顺着目光看过来,满是惊恐。
我一笑,摆了摆袖子:"官家已走,各位都请回吧。"
灯下,阿哥案上摆着那张书笺,上行书:"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皇兄......"我见他盯着那书笺出神,忍不住叫他。
他转过头来,安抚一笑,"有事,小四?"
"皇兄现在贵为天子,怎么能不顾及众臣,什么都不说的离席呢?"
我轻轻扣了扣桌子,将阿哥痴痴的目光引回。
这个平日里粗广的阿哥,只当女子为玩物的阿哥,轻抚那一行行小字,勾起了嘴角,一副怜香惜玉的柔情,笑道:"好一个风华绝代的花蕊夫人,才貌皆全。小四,你说这样的女子,是不是只配宠在帝王怀?"
听他这么一说,不由惊骇。
"皇兄......"
他摆摆袖子,"朕累了,小四你也下去休息吧。"
目光又回到了那张纸上。
帝王宫中三日闲,白纸花笺案上现。
宫中传闻,陛下迷恋花蕊夫人文采,已到了不饮不食的地步。
谁可知,阿哥他戎马征战,对这么舞文弄墨,只有钦佩,并无喜好,恐是......
爱屋及乌罢了。
花蕊夫人。
你既无心祸国,又为何徒生一副倾城之姿。
"晋王到!"
秦国公府端庄气派,下人衣着得提,俨然一副豪门大家。只是孟昶一副矮人一截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来气。
一个曾为国主的人,竟瞪了一双水眸,羞羞怯怯地看过来,连他一边的花蕊夫人,在气势上也真真胜了许多。
"秦国公,小王只是奉陛下之命,前来问好。听得国公母亲身体不适,特从宫内取了药材送来。还有一些上等的鹿茸和鹿血参酒是给秦国公滋补身体用。另一些丝绸锦缎,是特意选来给花蕊夫人的,皆过极品。"
我点点头,生硬出了一副温文而雅的样子。
孟昶听后大喜,兴奋的手舞足蹈,比画着说:"昨夜陛下赐宴,又封赏了许多。今日又让晋王大驾送这些东西,官家仁厚,让小人实在受宠若惊。"
我见他身边的花蕊夫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目露叹惋。
我微微一笑,起身告辞。希望皇兄爱屋及乌,能让这对夫妻过的平顺,断了夺人妻子的念头。
"晋王慢走,妾身送你一程。"
花蕊夫人起身,安抚了一下孟昶,送我出得厅堂。
正直初夏,池塘中的莲叶连成了一片,碧绿的透人心脾。
"久闻花蕊夫人爱极芙蓉花,再等一月,这池中芙蓉齐开,倒时候赏心悦目,我等可以好好欣赏夫人的书画了。"
"久闻晋王威名,随官家征战沙场多年,必是英雄年少,豪气冲天。"
她顿了一下,以帕掩唇,道:"今日见你,倒想起一人。"
我一愣,接口:"是谁?"
"忆及江东周家郎,赤壁夕阳东风破,小乔芳心许。"
奉承话是人都爱听,她这么夸我,我也心情大好,笑道:"夫人将我比周瑜,可是抬举小王了。今后若有事,夫人请直说,小王定当竭力。"
出得门去,突然觉得花蕊夫人不愧世间少有的才女,几句话竟然将我给饶成了她的保护伞,不由觉得好笑。
"做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眼前一人骑了匹白马而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匹大宛驹。
"找我有事?"拍拍有点气傻头的阿青,我翻身而上问他。
"知你来秦国公处,我也过来看看,好借了你的光,进去再睹下花蕊夫人的风采。"
潘美拿了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脸上竟是笑谑之意。
"不过是普通女子,再美,也有人老珠黄一日。再有才,失了男人的倚靠也不过是怨妇一个。"我淡然道。
"晋王说的是,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赏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