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人继续磨叽。
旁边小风提高声音拉长尾音,"风忘尘──你想说啥?"
风忘尘看他两眼,终於低下头,努努嘴,"我想说──我想说──"转话题转得够累,两颗眼珠子四处晃悠一圈,看到墙壁上爬满的黄色迎春花,大叫一声,"我想说的是春天来了,真好!"
─_─b! ||||||||
叫小风的人一脸黑线拉著风忘尘走开,被拉著走的人不忘回头挥手,"学长啊!改天再聊啊!"
远远地,听得另一人的声音微弱地传来,"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人家的联系方式麽你?改天改天,再聊再聊,鬼叫你个头啊!"
林笕不由得笑出声。
环顾四周。
树枝已开芽,有些新新的绿色。花坛内、墙壁上、墙角处,红黄蓝绿白粉,花花绿绿一片。
不由得嘴唇动动:操!
原来他妈的已经是春天了啊~
全文 END
贱男的春天 後记
终於完结了。深呼吸一下,脖子颈椎都好酸~
《贱男的春天》是九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长篇耽美小说,以前也不是没有开过坑,不过都是由头没尾,删删补补,很快就消失了。
贱男一文,自3月6日开始,到今天结束,历时4个月又4天。就文章篇幅而言,有些迟缓。不过既然是第一部,总是慢慢摸索的,所以自然比较慢。再加上种种原因,自然更慢。
贱男一文,对某九而言,不是最好的一个文(抽屁一下:某九有自信以後会越写越好^_^),但某九确定一定会是最重要的一个文。原因,得从写文的动机和过程说起。
07年的3月份,对某九而言,是非常难过的日子。
父亲在去年11月被查出患上绝症,只余三个月可活。父亲通知了我的姐弟和所有亲人,自个儿置办了棺材,却严禁任何人告诉在PK市读书的我。直到圣诞节那晚,姐姐忍不住偷偷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这事情。然後还得装作不知道给父亲打电话,我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一天胜一天急促,却不得不在学校参加考试,做毕业论文开题。寒假的第一件事是去广州参加考试。
等我回到家里,已是1月末,父亲已开始受疾病折磨,然後在家里陪了二十几天,父亲的脾气本来就急躁,在家那二十几天内更甚。他很担心我的前途问题,在他眼里,有个稳定的好工作就等於稳定了。我能理解,所以2月28日便回到了PK市。这个时候离开学还有好几天。我呆在宿舍里,心情非常遭。十余天过去,工作没有头绪。心情特别遭,晚上噩梦连连。
林笕就是在那个时候闯进我的梦里的。很悲惨的一个梦,一个男孩子,在我的梦里哭得特别伤心。不知为何的,我醒来之後竟然还记得。突然间就想把他记下来。
我想知道一个人在最微弱的关头会做些什麽。他给灌入了我的个人色彩。首先的,他不能够因此退缩,就算是个蜗牛壳,也得活得像我自己。即使再难的时候,也不该哭。
於是有了林笕的诞生。
但是很单薄,正愁的时候看到宿舍的门牌号码。突然间就有了灵感。再然後加上了连翼、周歇。
开坑是在粉色晋江内。因为没有一点自信,所以干脆取个很欠揍的马甲发了个帖子,心想要是没人看就算了,反正全当给自己疏解压力了。没想到刚发上去不到五分锺就有回帖了,很奇怪的感觉,却很兴奋。然後才补了文案,加了三个人物:章家三兄弟。
当时很兴奋地,每天爬进那帖子看回帖每天码字,找工作的事被扔到一边了。速度也比较快,基本上每天一更。但实际上那个时候并没有一定要完结的打算,只想写到哪就到哪,也许哪天我了无生趣了,就断了。
但是一直有人回帖,甚至开始催文。三月二十二日,工作也暂时找到了,试用中,突然间又觉得有希望了,就继续填吧,也是从这个时候才开始决定要完坑的。
然後时序到了4月,四月我回了两次家,从PK市到我老家,得坐一天一夜的火车跟汽车。第一次回家是因为父亲生日。四月初我回家,父亲的脸已完全消瘦,卧床了。据说在元宵节那天卧的床。在家里呆了三天,加上来回的几天,共五天。回来後,看到在绿色晋江里的催文跟贴,心情复杂,激动和感动是一面。心烦也是一面,因为自己的心情受到了影响,写文时不由自主地就绝望了。
好不容易调整过来,写了几章,家里又给我一个电话,说父亲快不行了,要我赶紧回去,他想见我。我买了4月27日的火车票。28日到家时,父亲已知觉微弱,我叫他,都半认识不认识的样子。然後在家里呆了几天,5月3日清晨6点,我尚在睡梦中,父亲过世。弟弟凄厉的叫声把我唤醒。然後……
等我再回到学校,是5月10日。回来第三日就是论文答辩日。等我忙完这一切。绿晋江里(粉晋江的文贴被人举报河蟹掉了)还能见到熟悉的ID,当时真的很感动,觉得自己还有些依靠。
……
其实这些话,是不适合拿来当後记的,我想没有哪个作者的後记是像九这样公私不分的。一个劲地唠叨自己的私事,而且还不是什麽好消息。
所以到此收笔。
想说的是,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真的。如果没有大家,这个文很有可能就只是一个坑,而不是成品。
谢谢。
关於文章的结局,在心情灰暗时其实很想给个sad end。但是有人(呵呵)“威胁”说不可以,所以考虑许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很俗,俺知道。^_^)。也许合您胃口,也许不合。九不敢保证,只能说,九用了心,无憾了。
让我们在番外和相关的文章中再见吧,也许是章幻,也许是章家老头子,甚至可能是路人甲的小尘小风。
就让九小小保持一下神秘感(众:凸……你还有那种东西麽?)吧……
九 记於2007-7-10 晚23:51
番外四:干嘛去?
林笕最近挺困扰的,心里不痛快,脸也就不舒畅,在床上就更不用说了。
愁眉苦脸一阵,章虚看不下去了。
“最近谁惹你了?”
“没啊,干嘛这麽问?”
“哦,天天看你一张排泄不畅的脸,还以为谁惹你了。”
林笕吐血,抓起枕头劈里啪啦一阵──全砸墙上了。
因为章虚已进了卧室洗澡。
待章虚出来之後,那家夥还是苦瓜一根,章虚坐到床沿,一边擦著头发,一边不经意问了。
“什麽事,这麽愁?”
“我哪愁了?”苦瓜撇撇嘴。
“哦,那当我没问。”章虚作势起身要出卧室。
“哎……”身後的人提高了声音,章虚偷笑。
欲擒故纵,是最好的对付这家夥的手法。
“干嘛?”他转过身。
林笕挠挠头发,磨叽一阵,终於开口,吞吞吐吐半天,章虚才明白其意思。
很简单的事情,每个大学生都要面对的:毕业後做什麽?
院系发了通知,大二一结束,所有学生必须做暑假实习,每人一张实习推荐表,必须完成,有单位盖章签字,否则不给学分。
林笕愁。他学的是中文,没什麽实际效益,他又不想继续读研究生绞尽脑汁读那些之乎者也,人变痴呆不讲还容易掉头发。
章虚听完,笑出声,“这有什麽好愁的,你要愿意,把实习推荐表给我……”
林笕打断他,“不成。”
章虚不理解,“为啥不可以?”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那你说你能去干嘛?”章虚本意是发问,语气却太硬,林笕误解了。
心下一冷,嘴上也就热不起来,“我能干嘛?”哼一声,“大不了重操旧业。”
章虚也没看出他的别扭,其实他根本不理解,从小就被培养成为自己家族企业服务的他,当然很难理解林笕的想法。
因此,听了林笕的话,他莫名其妙。“重操旧业?”好心被当作驴肝肺,更多是奇怪,“你的旧业是什麽?我咋不知道。”
“你说我有什麽旧业?”林笕晃动著脚,“你大少爷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年不到就忘记自个儿当嫖客的事情了?”
章虚一愣,反应过来,气急、心焦,他没法控制自己的语气,“你敢出去试试看!”
林笕从床下跳下来就往外走。
章虚拖住他,“你干嘛去?”
“去卖!”硬梆梆甩下一句,林笕另一自由的手拉开卧室的门。
“你给我回来!”章虚狠狠拉他一把,一手捏住他手臂,箍紧了,“你他妈的──”骂了半截,硬生生把剩下半截给咽了。
他看到林笕的脸胀得通红。
突然间就心软了,降息了火气,半开玩笑的,“你真要卖的话就卖给我一个人吧。怎麽样?”
林笕转过头,盯他半晌,突然冷笑。
“妈的,章虚,你是个猪!”
说完狠狠地甩开他手臂,拉开门。
砰的一声。
章虚看著被狠狠甩上的门,莫名其妙。
手上有水珠。
他莫名嘀咕,不会啊,明明刚才擦干了才出浴室的~
林笕胀红的脸突然间异常清晰。
不会吧。
不知怎麽的,忽然就有些懊恼,挠挠头发,叹口气。
☆ ☆ ☆ ☆ ☆ ☆ ☆ ☆ ☆ ☆ ☆ ☆
林笕老大不爽地出了门,在大街上闲逛,就没看到一美女,心情更糟。
爷爷的,他现在看美女完全没味道,倒是有点看头的男人全部给他看了去。
想起出门前章虚那白痴样,气更不打一处来。
那人肯定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气。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麽气。
只是扭著弯儿就想闹,正巧章虚就赶上他火大时来个沟通不良,哼,活该。
这麽一想,心情似乎好很多,开始在大街上目淫男人,凡是长得美点的,一个不漏,通杀,拿个灯泡眼直勾勾盯著人家看,结果,一路上被十个男人甩来“神经病”的眼神,二十个男人免费赠送“这人有病”的标语,还有七八个挺孬种的男人直接吓跑了。
嘿,林笕心情好了,满足了。
然後被别人当垫子跳著压上了,肩膀一沈,差点没滚地上。
啥人啊,这是。
呃~超级变形大脸一张飞过来,映入眼帘,效果相当恐怖,吓林笕一哆嗦,差点没把那人甩出去。
某个学弟,林笕记得他叫──叫什麽来著……对了,风忘尘。
“学长。”风忘尘倒是一脸兴奋,热情得热气逼人。
可惜,这种天气里,林笕实在无福消受,只得笑笑。
“你怎麽也在这里?”
风忘尘咧著嘴巴笑,“有点事出门,还真巧,竟然又跟学长见面了。上回就说回聊的。嘿嘿,还真就遇上了,我们真是有缘。”
是阴魂不散吧。林笕抹著额头上的汗,他其实对这个学弟也没啥坏感,不过一想到这人曾看到自己掉泪,心里就疙瘩得紧。
风忘尘浑然不觉,继续叽咕,“学长,这麽热的天,你出来干嘛?”
林笕反问,“你还不一样?!”
小男孩憨笑,“我不得不出门,我得去一个地儿面试。”
“面试?”林笕重复,有些小小的惊讶,然後──
“什麽地方?”
“一个工作室。”风忘尘眉飞色舞的,突然问他,“学长忙不忙?”
忙?林笕暗笑,忙才怪。“不怎麽忙。”其实是一点都不忙。
“那要不要也去试一下?”
“可以麽?这个不是通知谁谁就去的麽?”
风忘尘摆摆手,“不是。那个工作室向来都是发布信息告知了时间地点後,采取现场报名的。”
这倒有些意思,林笕其实比较心动,却不动声色,风忘尘看著他神色,补充道,“真的,学长过去看看吧,那个公司挺有意思的!”
林笕点点头,勉为其难的样子倒有八九分真。
章虚呆在书房里,开著电脑,正处理一些文件。老头子最近要死不活的,大部分事务都扔给了他。
不过总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盯一下挂锺。
都晚上八点了,那家夥还没回来。
不会真生气到这地步吧,心里一边思索,手下也没停消,一点一点,终於还剩点零头时,门开了。
他直觉著就要站起,想了一会,又坐了回去。
门外传来林笕倒水喝水的声音,然後是进入浴室,水声中还夹杂著口哨声。
这家夥,前头那麽生气,这会儿倒乐得欲仙欲死的,亏他还在这头挂著半颗心。
无良。
某无良人士却似乎完全不记得前面的事情,洗了澡出来一看,书房亮著,便过来了。
一屁股坐旁边椅子上,屁颠屁颠地翘著二郎腿,晃荡来晃荡去。
章虚知道他有喜事,但是偏偏不说,等著自个儿问呢。
想一下,算了,要是没事跟他计较,累死的是自己,开口,很随意的那种。
“天上下馅饼了?”
林笕嗤一声,“那算什麽喜事!”
“那怎麽了?”
“馅饼正砸我脑袋上了。”
章虚顿顿,笑著开口,“哦?没被砸晕?”
“切!”林笕飞花走石地叙述一番,章虚大致清楚了,他实习的事儿解决了,地点恰好就是连翼现在管的留香工作室。
“那可真巧。”章虚应道,头都没回。
林笕点头,“可不是!一次就成了,呵呵!”也不知想起什麽,又傻乐几声。
这边道,“那可真是恭喜你了!”
语气不轻不重。
林笕止住笑,微微皱眉,“你什麽意思?不高兴?!”
不高兴的人道,“怎麽会,我挺高兴的,真的。”
眼睛却仍对著电脑。
林笕没吭声,一会儿走过去,啪地一声切了电源。
章虚面对著突然漆黑的屏幕,仍是一张深潭脸,没半点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