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过来就过来,罗嗦什么?!还不快点!"
不耐的怒吼使我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双腿完全背离主人的意识向坐在地上的男人移动......等、等等?男男人?我怎么会用这两个字眼形容我那还没发育完全的高中生弟弟,我一定是醉糊涂了......对,一定是昨晚酒喝多了......
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个女人,乱不爽的。经过理智的挣扎,终于成功的在离男、弟弟两个人距离的地方停下,但仍旧不甘心得瞪着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还要去上班,没空陪你胡闹......"
他直直的盯着我,就是不开口,从眼神里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这时的他却让我有些心跳加速,涌现出奇怪的感觉,就在我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而想说些什么时,他却突然开口。
"你的道歉,我突然想用另一种方法接收......"
我不解的敛起眉,突然我想起他所谓的"接收"惊讶的张大嘴巴,顿时慌乱不已,下意识的向后退。他腾空伸出修长的手臂,抓住我的右手腕连人拽进怀里。
"什--唔!"
我再一次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的发现自己正被弟弟抱在怀里,玩起成年人的游戏。热烈的接触有了一丝松懈,我看见画意在笑,接着又一次堵上我的嘴唇。从一开始的轻舔吮吸逐渐变的浓烈,彷若一把无法扑灭的欲望之火,两人周围的气氛也明显的成暧昧趋势直线上升,我所有有意识的挣扎都被对方轻易的化解,并顺势将我翻压在地板上。
"......唔......不......"
想撇开脸,却被捏住下颚而无法成功,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身体也被对方用体重压制住动弹不得。这一切都表明我的姿势有多狼狈,不用看我也能想象得到。
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很不甘心。明明自己比对方大,身高也要高出三公分,体态也要健壮一点,可为什么不管怎样捶打踢敲就是无法从对方手中挣脱开来。难道是因为长期蹬办公室疏虞锻炼,可是自己一直会去做一些健身活动啊?
"......混蛋......快、放......唔......不......吸了......"
对方似是听到我的声音,依依不舍得离去,却并没有松开我。而我已经无暇顾忌太多,只拼命大口呼吸弥补大脑因缺氧而造成的晕眩。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忆起所受的耻辱,我怒火中烧的冲着画意愤喊。
"我当然知道,亲爱的‘哥哥'大人。"恶意的笑容,邪肆暧昧的眼神,透露出与平时尖酸刻薄完全不同的妖艳模样。
而他的手正有意无意的在我颈间移动,接着,衣服的扣子被一颗一颗的挑开,指尖与肌肤的轻触颇让人有些难耐。
我忍不住又是一个寒颤,有些惊恐的缩了缩脖子,"那......那你还......"
"这都是哥哥的错......"
"什么叫是我......"剩下的话消失在画意要"吃人"的视线中,我有些愤恨不平。
"谁叫你要勾引我的......"
"我哪有?!"
"我曾说过喜欢像哥哥这种类型的人吧,其实昨天晚上就想做的。可我没兴趣和一个醉鬼上床,所以......让我做吧......我会温柔的......"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我整个人顿时呆掉。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幻听症,否则我怎么听听见......啊!一定是我还在做梦,对,一定是做梦,赶紧在躺回床上......
"你这是在邀请我吗,我最亲爱的哥哥......"
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一只滑润的手掌抚摩,我将眼闭的更紧......马上就会消失的......快睡快睡......
"唔嗤,呵呵呵呵,现在才逃避不嫌太晚了点吗,哥哥?"
耳边的闷笑声变成肆无忌惮的讽嘲,我豁的坐起身子,"那你要我怎么样?是不是要张开双腿欢迎你来侵犯我,然后再跟你说谢谢你让我有个美妙体验?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你哥哥,不是路边随手花钱买的妓女,你欲求不满大可以去找你那些崇拜者或捞什子的亲卫队,何必拿我来开玩笑。画意,就算你看我不顺眼,也用不着用这个方法来整我吧?"
"你再说一边......"
我看者画意的脸由白变成铁青,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有种正被他撕咬的疼痛,我控制不住的恐惧起来,身体迅速的向床下移动。而他早就看出我的举动,伸手一拽我又跌进了床单中,扯起昨晚换衣服时丢在一旁的领带将我的双手死死的绑在床梁上。
"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快、快放开我!!"
"我要你!"
没有多余的解释,就像宣布自己是他的所有物,毫不留情的撕开我的上衣连带裤子也一并退下,全身暴露在空气中的冷感使我不禁瑟缩着身躯。无奈、无助,愤怒、怨恨,不信、惊谔、恐惧、不安及羞耻,所有的感觉此刻正在脑海里轮流替换者,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恐怕早就从头红到底,也因为羞耻使自己忍不住颤抖。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和自己同一种性别的生物拥抱,我努力的想扯开束缚却徒劳无力,我扭动身体不想让他接近自己,却因他在身下的一个小动作而全部宣告瓦解。留在身上的唾液再阳光的照耀下晶亮无比,由上而下的一路紫红斑点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房内飘荡起淫荡的只有在交媾中才会发出的声音,当我发现发出那种声音的就是自己时,第一次对这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身躯产生厌恶......
将他整个人从恍惚的状态中拉回的,是一阵撕裂心扉,生不如死的疼痛,他甚至认为自己将就此死去。一股热流从大腿深处缓缓溢出,不知为什么,心灵深处突然崩溃了一块,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弥漫了呈现苍白的脸颊......
"......唔......啊啊唔......痛......好痛好痛......不要......呜呜......不、不要......呜......"
因疼痛而咬裂的嘴唇顺着嘴角流下血色,双手早已被解放正无助的抓着对方的肩膀,留下一道道樱红的印记,对方却全然不在意。只是用异常温柔的轻吻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脸颊,我的嘴唇,最后眷恋着这抹红,身下的节奏依然激烈,呈现出的是两种极端矛盾却又契合无比的姿态。
"......对......不起......想这样做很久了......所以......不放开......对不起对不起......"
朦胧中传进了耳内,刻在脑海,或许从此将会成为身体中一个永不消除的烙印而存在了吧......
这是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千......阿千......阿千!"
"啊?"茫然的掉回视线,却对上恋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你最近怎么了?老是精神恍惚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啦......一点小事而已......"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从恋人不相信的眼神中完全可以想象出自己的演技有多差。
一点小事吗......或许从某个角度来说确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女人至少不必会担心那方面的事。可是,如果以一个男人的立场来说,那简直是比杀了自己还要残酷及至的耻辱。而他能怎么样?告诉她你的男朋友被另一个男人给强暴了?不仅像个女人一样张开双腿被男人压在身下,无助的哭喊求饶,发出淫荡的呻吟声。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更是自己的亲生弟弟,很有可能成为你未来的小舅子......他可以将所受到的痛楚与耻辱完全吞到肚里自己背负,却无法将自己的自尊在女友的眼前懈下,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或许应该说是一种逃避......
"阿千,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哦......"透露出担心的眼神,我感受到了那份温馨而真挚的感情。
"恩,我会的,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自从那件事之后,这一个月来我尽量躲避可能碰到画意的时间,有时干脆就留住在公司专门为加班人士准备的休息室里,总算让长时间失眠的自己有了些安心感,就算回家拿换洗的衣服也是乘着画意上课的时候拿。那段时间里画意出奇的安静,没有再出现在我眼前,不可否认,这竟让我有种莫明的焦躁和......失落?老妈似乎知道我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这回她却并不像往常那样兴致昂扬而是选择了沉默,我却非常感谢她难得的识时务,否则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因此爆发出多日来压抑的情绪对她说出难听的话,我是及不愿意这样面对她的,所以我头一次感谢这样的老妈......
接下来的日子我陷入了忙碌中,最近接了一宗大企案经常的奔波在外,加上饮食的不均衡睡眠也不充足,神经性胃炎这个老毛病也跑出来凑热闹,使得人憔悴了许多。可我却依旧不想有片刻的休息时间,只要让自己的大脑停止运作就会感到无限的空虚与......恐惧,我不想刻意的去寻求字面后的意思,因为我深刻明白那会将自己推向最想逃开的深渊中去,所以我不停的工作,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忙碌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样,我与落画渐渐疏远起来,约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偶尔遇见也只是打声招呼,除了感觉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外并没有多想。偶尔问起,落画也只是笑着示意自己不要担心,我也就没在追问,陷入低潮期的我当时明明发觉到她不对劲,却因顾及自身而选择忽略她的忧郁及那一闪而过的失落。此时的我正处于惶恐之中,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变化着,是我无法控制住的也无力阻止的。渐渐,我感到越来越害怕、恐惧,我最终选择了逃避,不愿去正视;我闭上眼睛,堵住耳朵,不去听,不去想,在所有得人前拉起一道屏障。是我的自私懦弱推开了落画,直到此刻,看见坐在对面红肿着双眼的她我才豁然清醒过来,而这一切似乎一为时已晚......我从她的眼神里得到这样的答案......
"......我......怀孕了......"
"......什么......"怀孕?落画......怀孕?我心中猛然掀起惊涛骇浪。
我和落画虽然交往了将近有半年,但从不曾超过接吻以上的亲密行为,那,唯一的结果......
"已经三个月了,两个星期前拿到的检验结果......孩子不是你的......"
"......"
"......我是不是很无耻,没结婚竟然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阿千,你一定轻视我了吧......"
"不......"除了这个字,我说不出其他任何言语。
"其实,我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阿千,我......到现在还是爱着那个男人......但是,"噙满泪水的双眼,楚楚可怜的望着我,"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一直认为和你在一起对他的感情会慢慢淡漠,我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又重新出现在了我眼前......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我一直都不曾忘记过他,我记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依旧很爱很爱他......他跟从小指婚的妻子离婚了,带着戒指来找我......头发没剪,胡子也不刮......衣服皱巴巴的,邋里邋遢......"
幸福!我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她的表情叫做幸福......
"落画......"
"我对和你一起生活感到迟疑了,茫然无措......这两个星期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对你的罪恶感让我痛苦不已......我想跟你说,可你一直在外跑业务,我知道你发生了问题却从不见你来找我,我不是怪你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我只想问你,你真的爱我吗?和纯粹的喜欢不同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但是他说他会一直等我......阿千,我......呜......呜呜......"
"落画......"看着恋人哭的如此凄惨,原先被背叛的愤怒全由苦涩代替。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呢?因为......我也是背叛这段感情的一人啊......]
"......结婚吧......落画,我们结婚吧!"
落画猛抬起泪脸,惊讶的注视着我,随即又被另一抹痛楚所遮掩,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会尽一切力量让你幸福的,我们把小孩生下来,我会像对待亲生孩子一样对待他,落画,你相信我----"
"不,阿千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从来就不曾怀疑过你的善良......可这是不可能的,你答应来赴约时就已经明白了,不是吗......"
"......"我无言以对,是呀,答案不是早就已经呼之欲出了吗?
"阿千,你是个好男人,真的,如果嫁给你一定会非常的幸福......可是,我无法背叛自己的真实情感......再一次见到他时,我知道自己再也没机会摆脱他了......对不起,阿千......对不起......对不起......"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会因另一个人的存在而变的脆弱不已,痛苦不堪,却依旧无怨无悔的将自己完全投入其中如飞蛾扑火般,同时也坚强的令人为之眩目。即使眼前等待自己的是一望无际的未来。或许是天堂,温馨安然,处处飘着花香;又或者是地狱,终年见不得赖以生存的阳光。爱一个人,便是要付出整个生命的代价,哪怕是超出自己所能承受的背负......
那么我呢?我曾经以这样的心情去守护过落画吗?再我明知道她痛苦的时候,我又在做些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和画意的事,对,你再也无法逃避这一个月来思念着那个男人的事。再也不仅仅是哥哥与弟弟这般单纯的关系,你思念着这个男人,哪怕他就是把你拖入罪恶深渊的元凶。这段时间,你从头至尾都吝啬与落画一息关爱的时间......给她幸福?自私而卑鄙的你,又怎能让这个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获得所谓的终生幸福呢?
"所以......我们,分手吧......"
终于,我被宣判了死刑......
"啊?"
"我说我被甩了......"冷眼看着眼前满头雾水的男人,心里却像是喝了一杯苦涩的酒,不禁自嘲的撇了撇嘴。
"......是因为我的关系吗?"想来想去也只有"那见事"了,但诗情会把这种事告诉那个女人吗?
"你?"斜睨他一眼,"你以为我会把自己被弟弟强暴这种变态的事告诉自己的女人?"
"唔......变态?呵,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要是哥哥的话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他为什么要摆出那种死人脸色,强暴别人得人是他哎,为什么他倒好像那个受害者。我的话有说错吗?弟弟强暴哥哥这种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变态的行为吧......不,或许在某些人眼里就不一样了,老妈就是一个。可这又怎么样呢,这样的行为本就是错误的,无论再怎样去辩护去掩饰,它依然是悖论的罪恶,见不得光,并不因为你说一个"爱"字就会被允许存在于世的。除非你有坚强到足以反抗抵挡整个社会的意念,那么,自问我这个一向随大潮的平凡而无趣的男人,你,能吗?
你能做到面不改色的接受旁人的指指点点,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光,被别人唾弃,不在乎被社会当成病毒一般孤立,你能吗?
"不......不能......"我抬起头,眼中早已泛滥成灾,我听着自己是用怎样冷漠决绝的语气说着刺伤画意的语言。
"我不会接受你的,并且从今天起你也不在是我的弟弟,过几天我就搬出去,如果你觉得对我至少还有一丝愧疚的话就不要来骚扰我。我自认是个平板没乐趣的男人,你们所谓的热情,那种激烈到随时会自取灭亡的爱情我承受不起,也无福消受......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不想让自己的世界被别人颠覆,我没有那种勇气和意念。所以,放弃我吧......"
静静的,画意就这么无声的站在我眼前,一个字一个字听我说,像是听着咒语般的茫然,他的脸不在生动,眼神也不在飞扬,他的嘴闭的紧紧的决不透露一个字。我知道,他的心以被我森狠的摔碎,那余落得碎片正扎在他的心脏中,割裂着他,知道那嫣红的鲜血漫漫溢出、滴落,我知道他哭了......没有原因,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疼他的痛,他的恨和那无处发泄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