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眼前的手掌,天野凌转向海,发现他正紧张地看着自己,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在心中接受了这个事实。他都已经陷了下去,他再反对又有什么用?况且,看由贵的样子应该是真心的。
天野海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凌,一看到他缓下的脸色,不由开心得扑了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了上去,"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刚想起身的天野凌一个没留神又被他扑个正着,压在了地上,给气得不行,"你给我下去!"
"我还想多亲几个呢。"都半年没碰过了,哪那么容易放过他?好想念每天的早安吻与晚安吻啊。
天野海贼笑着,刚想把这么多日子的吻都补回来,下一秒就被由贵一把扯了起来,"你别太过份。"居然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这么亲热,要不是看在是他兄弟的份上,看他怎么收拾他!
"哼,你还说爱他,人都杀到这儿了,你怎么办?"转瞬间,天野凌恢复了以往温和的表情,低垂着脸帘,遮住他内心的担忧,他不明白他们到底惹上了些什么人。
"怎么,他们已下手了?"由贵拓人脸色不由一沉。
"你们在说什么呀?"一旁的天野海听得是雾沙沙,他们说的主角是他吧,可怎么他这个主人公却什么都听不懂?
"怎么,他们已下手了?"由贵拓人脸色不由一沉。
"你们在说什么呀?"一旁的天野海听得是雾沙沙,他们说的主角是他吧,可怎么他这个主人公却什么都听不懂?
"你有没有听过山鹰组?"
"那当然,山鹰组是日本的黑暗王国,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组织还不坏,在过去的那么多年,把整个黑社会管理得不错,并没做出扰民的事。再没有任何组织能超越它了。只是不知道它好好地怎么就没消息了。"基于山鹰组长年来的良好表现,天野海对它的评价很高,对于它的没落更是惋惜。
"其实山鹰组一直有活动,不过是地下式罢了,因为他们至今没有领导者,而我这个山鹰组的少主,则被现在的掌权者追杀着。"
由贵拓人的神情有些落寞,兴许天野海的一番评价,勾起了他对往日繁华的思忆吧。
"你?"天野海吃惊地看着由贵,怎么也无法将他这个当红偶像与黑社会联系起来。
"因我爸是长男,所以虽然我上面有三个堂哥,爷爷还是固执地非把组织交给我,堂哥们一直没表示,对我也挺好,但我受不了加于我身上的无形压力。学习各种搏斗技巧是我每天的必修课,我厌了。后来我认识了雷诺,终日混迹于街头。大哥他们并没有阻止我,当时我以为他们了解我的心情,有意放纵我,因此对他们更是倍加信赖,反而对严加管教的爷爷,我觉是无法忍受,于是在某一天与爷爷大吵一场后我便跷家了,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一年未满,他们就派人来追杀我,我开始还以为是误会,是其它组织知道了我的身份想置我于死地,但最后查出的结果却是我最亲爱的哥哥们派出的杀手。曾以为是天下最可贵的手足之情--"由贵苦涩地摇了摇头。
天野海没有忽视他眼中的悲哀,上前环住他的腰,直视着他的双眼,"没有兄弟,你还有我啊,还有雷诺,不是吗?现在凌也回来了,相信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由贵拍拍他的肩头,因他笨拙的安慰而感到安心。
"这几年来,我多次表明无意接手,但他们并不相信,反而变本加厉地派出更多、更高层次的杀手。这次看来是真想解决我了。因为再过一年我就成年了,按规定,那时我将掌管一切事务。也不知他们从哪得知你对我的重要性,又以为你好欺负,想拿你来做筹码。海,以前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认为这一切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这个人就好了。希望你别误以为我对你有所隐瞒。"
由贵真心地看着天野海,他知道他并不擅长表达自己,他什么都不会问,因此他只有什么事都主动地告诉他,包括自己的心声,这样,他才不会有所误会,才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
"哎,我知道了。"什么嘛,这样看人,凌又要笑话他了。
天野海别扭地转过身,顺便偷眼看了下天野凌,果然就见他扭头憋笑呢。
天野凌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他将什么都看得很淡,因此思想很具弹性,见到由贵对海的真心,他早就在心底认同了。这样也好,这一来,老妈就如愿以偿了,省得来烦他。
一想到老妈,天野凌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当初跟她移居美国,真是大错特错!
"咦,凌,你怎么会提前回来的?"
怎么刚想到这,海这家伙就发问了,兄弟间的心灵感应太强了吧。
"我,我早点回来看你嘛。"
"不是吧--"天野海拖长了调子。
看他那慌乱的样子,他才没那么好骗呢。凌就这点最好了,虽然在别人面前老挂着一付似无非无的笑容,看似好温柔的样子,其实从不流露一丝情绪,不过呢,他在自己兄弟面前就丝毫不能掩饰了。
"该不会是有男人向你求婚吧?"一想到这荒唐的说法,天野海自己都笑得肚子抽筋了。
"哪有那么夸张,不就是被人追得满街跑,都怪妈,害我不能躲在家里。"天野凌忿忿然。这海也真是,居然这样欺负人,好歹他是大哥耶,虽然只不过早了五分钟,不过至少还比他多看了二眼这花花世界吧,一点都不尊重他,看将来由贵求婚时他怎么笑他。
看着天野海夸张地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由贵心里不平衡了。
"喂,我说我好歹也侍候了你这么久了,你给过我这表情吗?"
"喔,好像有人吃醋了哟。"正想扯开话题的天野凌轻笑出声。
"你胡说什么呀!"天野海没个好生气地白了他一眼,"凌回来了,你可要多做些好吃的。"
"知道了,少爷!"听着他理直气壮的发话,由贵拓人不免有些恼火,但再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地进厨房,毕竟天大地大,情人的话最大,而且他们兄弟的感情令他泛起思潮,让他想到了自己,想起当初他明明也有着爱他的兄长们。
吃着由贵做的大餐,天野凌终于明白为什么不会照顾自己的海会这么健康了,有这么好的厨师在,哪还饿得了他?更何况这个厨师还是他的爱人,就算海自己想不吃也不行呢。(当然这个假设是不太可能啦,凭海那馋猫肯定是每顿都将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你在想什么?"看着他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天野海好奇地问。
"我只是明白了为什么你没有瘦下去。"天野凌好笑地看着他,直到他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了下去。
"什么意思?"由贵拓人一向相当自信,自己的智力绝非凡人。可怎么连他们简单的对话都听不明白?
"他是说我幸亏有了你大发慈悲才没饿成一条瘦狗!"面对他的不知趣,天野海生气地吼道。
本来对于凌的戏言,他还想打个马虎眼,混过了就算,这家伙偏要问。与其让凌这家伙解释出更为过份地话,还不如他自己说。
"不会呀?没有我你不照样煮饭?更何况我可没当你是一条流浪的狗来养。"对于天野海莫名的怒火,由贵是一脸无辜,他怎么会把海当狗呢,他才不会对条狗这么好!
"他煮饭?"天野凌睁大了眼睛盯着由贵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半响,转向一脸尴尬的天野海,"你会吗?"
看着唯唯喏喏的天野海,由贵心中有丝不确定了,"你该不是不会煮饭吧?"
"我会煮泡面。"天野海小声地回答,毕竟米虫生涯能否继续就看他了,可千万不能惹恼他。
"还有呢?"由贵抬起他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
看着近在眼前、微眯着的双眸,天野海将眼神小心地闪向一边,小声地回答:"似乎没了。"
"没了?那你冰箱中怎么会有满满的材料?"由贵也跟着放低声音,宛若谈情般细语。
"那都是你买的。"受不了那麻麻痒痒的感觉,天野海挥开他的手,睨着眼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个怪物,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这么蠢了,连自己做的事都不知道。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是问你我第一次到你家那次!"猛得拉高声音,咬牙切齿地,由贵从牙缝里蹦出二句话。
"那时候啊?噢,想起来了,那天妈妈刚走,菜是她之前留下的。"这才像是由贵嘛,天野海放下心来地掏了掏被震得作响的耳朵。
"那你当时希望我常常来是、是因为--"
见他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天野海好心地帮他说完了,"我是希望你做我的厨师。"
"好过份,我居然只是一个厨师?"由贵是真有点生气了,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了。
"本来就这样啊,刚见面,你想我怎么着?留你做情人啊?我现在这样是被你压迫出来的,之前我都正常得很!"天野海是实话实说,反正他现在又不这么想了,起码不完全这么想了吧,难不成他纠正错误了还不成?
"除非你替我做一顿大餐,我可以既往不咎。"见他说得也没错,无法反驳的由贵提出条件,好歹安慰下自己。
"我不会啊。"天野海可真为难了。
"没关系,很简单的,只要你肯做就行了。有我这个超水平的在呢。"见他没有一口回绝,由贵拓人心情大为好转。
"真要做?"天野海很是为难地皱起眉头。
"你准备哪天做?"冷不防地天野凌问了一句。
"就这个星期六吧。"由贵先一步为他作出了回答,省得他再退缩。
天野海生气地看着天野凌一付记下来了的表情,他就知道那家伙不会捧场的!不过这不重要,星期六还早着呢,他总有办法把他拐过来,目前最重要的是他回来了!
扔下一大堆碗碟,天野海目露晶光,拉着天野凌回到他俩的房间,他要好好招待他一番,嘿嘿。
回到房中,天野凌先去冲凉,天野海则仍兴奋不已地等着他。太久没闻到凌的气息了,哈哈,他要给他个重量级的吻,好好奖励他的提前归来。
听到门声,天野海看也不看地扑了上去。
"有没有搞错,我才刚洗的澡耶!"被扑到在地的天野凌很是无奈地说着。
"无所谓啦,地板好干净的,由贵每天都很勤快的。"压在凌的身上,天野海贼贼地笑着。
天野凌心中警铃大起,这家伙一有这表情就代表自己要遭秧!刚想抽身逃离,天野海的大头已重重压了下来--
面对海的狼吻,天野凌不由暗中气恼:你这家伙还以为我是小时候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啊,居然还想让我透不过气!况且老妈还远在美国,他也不会知道我会拒绝你的吻。思至此,天野凌狠狠地将他踹了出去。
不要啊,他还没达到目的呢!天野海不死心地重新冲向早已起身的凌。
看着来势汹汹的海,天野凌狠下心闭上眼冲出一拳--
"哇。"天野海惨叫一声,顿住了身形。
天野凌一听不对劲,张开紧闭的眼睛就见他正捂着眼睛忤在那,心知不妙。
"你没事吧?"天野凌一脸担忧,小心地想拉开海按着左眼的手。
"哈哈,你有事了!"天野海露出奸计得逞的特大笑容,向自投罗网的凌伸出双臂--
被骗的天野凌忍无可忍,挥出一拳,虎虎生风--
"谢谢你代我教训了他。"由贵铁青着脸走了过来。
"不客气。"压抑着满腔怒火,天野凌转过身冷淡地回了句。
由贵一把拎住天野海的衣领,不发一言地将他拖了出去。
"喂,你不必一直这样拖着我吧。"被人这么拖着走,生平第一次呢,感觉真是不好!
"闭嘴!"由贵心中的怒火正熊熊燃烧呢。听到这家伙的惨叫,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居然看到这一幕!看他平日里从不主动,一碰就脸红,还以为他生性冷淡呢,没想到在天野凌面前居然这么色!即使是亲兄弟也不必这德性吧。听他们的口气,还似乎是从小吻到大的,那当初他得到的还算不算是海的初吻啊?他还为此还兴奋了好一阵子呢!
见由贵一声不吭地拖着自己过了客厅,天野海慌了,他该不会是想一直把他拖到主卧室吧,他可不是故意要忍恼他的,他只是太想念凌了,他可不要在凌面前这么丢脸。
不理会他的反抗,由贵拓人一路将他拖到了主卧室,一把将他扔进去,反手锁住房门。
"你想干什么?"不知道他在这个山鹰组少主面前有没有全身而退的本领?天野海看着脸色铁青的由贵,一边盘算着自己有多少胜算,一边一个劲往后退。
"想干什么?你说呢?"由贵看着面前妄想开溜的天野海不怒反笑,步步紧逼。
"拜托你别这么笑,好恐怖的。"即便由贵拓人的脸色已可以用狰狞二字形容,天野海仍是不怕死地扯开话题,期待着多少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哼,见要审讯你了,就装聋作哑!?我问你,你对凌为何如此激情?"
"他是我哥啊!"天野海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种激情表达在情人身上才正常吧!还是你潜意识地将他当成了你的情人?"由贵不甘心地说出这个令他难以接受却在心中认定了的事实。
"把凌当情人?你说什么呀。我只不过想凌尝一下被吻得透不过气来的滋味罢了。省得到时别人一个吻就把他拐跑了。"
当然真正的原因,天野海是绝对不会说的,那就是--从小时候起将凌吻得透不过气就是他的最爱!只是后来长大了,凌老是拒绝,这才终止了这游戏。如今他已下定决心,什么时候一定要再试一次!
"凌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怎么我看不像,感觉上他像是那种不太相信人的那种才对。"
由贵可不知道海心里有这么多念头,听他扯起凌要被人拐跑,就下意识地关心起这个大舅子来了。
"不叫容易上当,是无法抵抗,我还不是被你一个吻就骗了。"无意识地,天野海撇了下嘴,也许潜意识里他对自己这么容易被追上手还是有些不甘吧。
"你有什么不满吗?"由贵危险地眯起了眼,他可是非常乐意再给他来个无法抵抗的吻喔。
"哪有,在你循循善诱下,我很好地接受了爱情的洗礼。"天野海拖长了调子,夸张地说着。自从跟由贵在一起后,他是越来越偏离自己的人生轨道了,被他调教得基本上看不出当年酷酷的模样,就连在学校都很难保持形象了,至于回到快乐老家,更是呵、呵,想象一下他非礼凌的样子吧!
从鼻子中冷哼一声,由贵决定放他一马,反正真要审讯他,到最后落下风的肯定是自己,谁叫自己爱他那么深,在爱情面前,爱得更深的一方总是落在下方的,更何况他现在的样子还不错,比以前可爱多了,就当将功赎罪吧。发挥了一下阿Q精神,由贵心中当下平衡多了。
"怎么样?疼吗?"被他这么一阵胡搅,心中的妒意倒也消失无影,由贵略带心疼地看天野海,有些责怪凌下手不知轻重。
"疼?"天野海不解地看着由贵,在他记忆中由贵好象并没揍他吧,怎么会疼?
看着他傻呆呆的样子,由贵怜惜地抚上他肿胀的左眼,"都肿成这样了,没感觉吗?"
"肿了?"天野海冲向镜子,"呀,还真肿了,这,我明天还得上课呢!"
"你真的不痛?"哪有人眼睛被打成这样还没感觉的?由贵见他一付只是紧张的样子,不确定地追问。还是他的疼痛神经压根就没有安装?真这样倒也好,不怕跟人打架受伤后疼得要命了!念及此,由贵不自禁地泛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