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痛过了吧,刚才被你吓得半死,哪还有感觉。"一想到由贵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天野海就来气,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你要不是心虚,你会怕吗?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依他看来海这家伙根本是以捉弄凌为乐!
面对天野海暴涨的怒气,由贵没好气地扯过他,开始为他眼睛消肿。
"我跟你说,要是你再阻止我跟凌的相亲相爱,我就--"
"只要在凌接受范围内,我都能接受。"听到那语带威胁的话,由贵拓人心中猛然一阵抽搐,怕急了天野海会说出他不想听的狠话,他低着头率先抢断。
咦?由贵怎么这么爽快?被他突然加重的手法疼得抽了口冷气,但天野海更关心他那不寻常的态度。
听到他忍耐的抽气声,由贵放柔了手中的动作,却依然没有抬头--看天野凌刚才那一拳他就该知道了,那家伙绝对是忍受不了海的胡来的。那他也应该乐得大方,像他那种碰都不让人碰的家伙能让海吻他已是开天窗了,不过也只止于蜻蜓点水式,想进一步,嘿,海还是找他好了,免得自寻其辱。若没看错,那家伙出拳速度似乎比海还快。至于那种小儿科的早安吻、晚安吻还在他可接受范围内,毕竟二人是心血相通的同卵双胞胎嘛!就让他们享受一下特权。
借着替天野海敷药的动作,由贵的心静静平和,有些事一旦想通,就会发现其实是很幼稚的--
"我明天要回公司一趟,你自己上学吧。"
现在他最要注意的应该是美纪子而不是天野凌,要不猜错的话,他如果不亲自处理下,接下来的日子美纪子会每天找上学校来。他可不想正稳步前进的恋情被她破坏掉呢。
由贵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得天野海噗哧一声笑。
"怎么了?"
"听你刚才的话还真像是我保姆。"天野海越想越好笑,一下子控制不住,终于狂笑出声。
这死小子,这是第二次说他是保姆了!由贵恨得咬牙切齿,却又骂不出口,因为看着笑翻在床上的天野海,他已越来越感受到他的吸引力了。
"没事早点睡吧。"压抑着瞬间燃烧起来的欲火,由贵将收不住笑的天野海推出了房门。
"居然将我赶出来?!我是房东耶!"回过神来但却已是在门外,天野海冲着紧闭的房门怒吼,可惜的是里面全无动静,得不到回应,天野海只能悻悻然地离去。
"你回来了?"正准备睡下的天野凌看到他回来很是奇怪,他还以为这次海是真回不来了呢,看来由贵对他还真是不错。
"嗯。"没精神的天野海应了声,倒头便睡。对于他这种天生的长睡眠者而言,现在睡已经很迟了,明天可是要上课的。
要是像凌一样不用上课该多好。要是真起不来就让凌代他去好了。
迷迷糊糊地,天野海带着最好的梦想跌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天野两兄弟刚想坐下来吃早点就听得门铃声。
离门较近的天野凌自动地站起身,"我去开门。"
"嗨,你好。"
是他?
看着门外唯唯诺诺的家伙,天野凌难得有印象地认出他就是那个将海跟由贵的关系对着他添油加醋大肆渲染的外国人。
"我,我找凯,我找海,他在吗?"门外,雷诺一脸紧张,本已顺溜的日语却也结巴起来。
"在呢。"天野凌微笑着侧身让他进来,心中却不免奇怪,不明白眼前这外国人怎么能分清他跟海的。对了,说起来由贵他也能分清!难道半年的分别使他们产生了差异?
"海,你的眼睛?!"甫进门,雷诺就看到天野海淤青的左眼,不由惊叫出声。
"还不都是凌。"天野海没好气地回答,想到凌的小气劲他就火,让他代上半天课都不肯!
不明所以的雷诺有些呆呆地,愣愣地将眼神投向空荡的餐厅--
正当雷诺天马行空时,由贵端着属于他的那份早点出来了。
"凯恩!"
看到由贵拓人悠闲地端着早点晃出来,雷诺惊喜地喊道,早先的痴呆早不知飞向哪了。
"怎么了?"由贵皱了下眉。怎么叫得这么肉麻,他可不记得那小子见到他能这么开心。
雷诺双手转着由贵,上上下下地仔细查看--
"你到底怎么了?"由贵有点不耐了,这还让不让他吃早点啊。
"没理由天野凌只揍自己弟弟不揍你啊?你不会是鬼吧?"老半天地,雷诺终于不甚确定地开口,他就是不明白天野凌昨天明明是付吃人相,凯恩那小子怎么会平安无事?
"你才鬼呢。"
原来这回事,死小子怕他被凌劈了啊,那他昨晚不来,早上来收尸呀!由贵没好气地推开他。
"别气嘛。"雷诺讨好地笑着,看到这么凶的由贵,他彻底放心了,他的确是活生生的。不过这一放心,肚子就叫了,这早点这么香,要是--
"你别想,没你的份!"
看到他垂涎的馋相,由贵拓人当机立断地切断他一切妄想。
"我的份给你吧,还没动!"一旁始终看着二人的天野凌开口了。
不会吧??那瞬间,雷诺敢打赌他看到了天野凌背后天使的翅膀。
"你不饿吗?"他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不会听错了吧,他有那么好运吗?
"我不饿!"
天野凌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大清早地,不饿才怪,只是昨天打了那家伙一巴掌,就当作赔罪吧!
"对了,我想问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二个都能分清我跟凌?"本安安分分吃着早点的天野海很是困惑地提出他的疑问,并顺手勺了口食物递入天野凌口中。
听到这问题,天野凌也不禁竖起了耳朵,他也好奇得很,毕竟从前还没人这么厉害过。
"很简单啊,海的脸部表情总是五颜六色的--"
"五颜六色?"天野海这下脸色可真带有色彩了,一片铁青!
"呀,是五彩缤纷!?"雷诺被他吓人的脸色一唬,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恶狠狠地瞪着那有些畏畏缩缩的浑帐,天野海只觉得自己快要冲上去砍人了。
"他是说你的表情总是丰富多彩,而凌基本上都是很平静的,总是一付很温柔的样子。"
"我可没这么说,我是觉得凌老是寒着一张脸。"雷诺小心地反驳着,唯恐刚得罪了天野海,又惹了恼了身手绝佳的天野凌。
"那你只不过是见他太少的缘故。"昨晚他们讲话时,他基本上是一付最佳听众的表情,只是好象脸上除了那温柔的笑容外没什么情绪?有些令人难以琢磨,幸亏他爱上的是海,要是换了这家伙,整天猜他心思就要他命了,怎么追呀!
"这样啊。"听到他们两人的评论,天野凌淡淡地应了声,随后感受到天野海的注视,他转过头,看到海冲他挤了挤眼睛--
不要,看着他眼中的晶亮,天野凌摇了摇头。
唔,凌越来越不合作了。天野海生气地大口吞咽着食物:我不管,反正这计划一定要实行!
没多久,几个人吃完早餐,由贵与天野海尽职地匆匆赶向学校,而跷课到北海道的雷诺与中途回国的天野凌只是无所事事地待在客厅中。
"凌,你平时做些什么呀?"看着天野凌不是很好的脸色,雷诺问得很是小心翼翼,他的空手道他可是见识过了,实在是厉害,他就不想亲身体验了。他那寒着的脸、凌冽的气势他可是记忆犹新,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找他聊天,但没办法,凯恩跟海都去上学了,房子一下子空荡荡了,不找些话就会被低气压压得透不过气来。他是寂寞怕了,总改不了唠叨了。
"就打打篮球。"
"你也打篮球,那你跟海一样都打小前锋?"
还好,总算是回答了。见天野凌犹豫片刻但仍是开口,雷诺不禁松了口气,接着他话题问了下去。
"嗯,小前锋也打,其实我跟海各个位置都能打,主要看队中的情形。"
"在美国也打吗?"
"当然。"不然他干吗,整天睡觉?
"你好厉害,在篮球之乡也能打。"为什么他这个正宗的美国人就不会打篮球呢,每次只能看得眼红。雷诺崇拜得眼中快冒星星了,完全忘了害怕这回事。
看到他那兴奋样,天野凌心中一惊,这表情太熟悉了,美国呆了半年,不知遇上了多少次!这家伙不会也是吧!他是因为他跟由贵是朋友才对他好些,呀,不对,正因为他是由贵的朋友 ,他才该远离呀,物以类聚,他准不是个好东西!
"对不起,我睡觉去了!"怕急了同性恋的纠缠,天野凌很不客气地走为上策,溜了再说。
"咦,不会吧,不是刚起床吗?"
雷诺摸着脑袋,真有这么爱睡觉的人吗?他怎么一点也不胖呀?
结果一整天,天野凌都再没出现过--
天野海有些懊恼地低着头走进教室,迎面碰上同是篮球社的小林。看到他通红眼睛以及左眼眶上的淤青,小林吓了跳。
"海,你这是怎么了?!"
天野海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刚进入教室,老师就走了进来,天野海却仍不时低下头,揉着本已泛红的双眼。
这反常的情况看在大家眼中,都觉得好生奇怪。因为自从日下转过来后,天野海一直表现得精力充沛,很开心的样子,怎么今天......
正当天野海上课时,由贵拓人也赶到了他所属的SUPER公司。
"咦,日下,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你没安排啊?"经济人高诚很奇怪地看着由贵。因为在他记忆中,日下拓也除了有公事,绝不会出现在公司的。"你的保镖呢?"突然注意到自己花大笔钱请来的保镖并未跟在日下身边,高诚一下子恼了。
"保镖?"由贵愣了下,随即便想了起来,"我让他不要跟来的。"中间的停顿丝毫不影响他冷冷的语气。
感受到他不容质疑的权威,高诚无奈地点了下头,表示了解。"那你来公司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让美纪子小姐离开日本。"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冷淡。
"什么?你想让我干涉美纪子小姐的自由?!"高诚知道肯定是美纪子去找日下拓也,引起了他的不满,可美纪子毕竟是老板的女儿啊。
"我跑这一趟只是表明的对你的尊重,我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她再来烦我,我不会客气了。"瞥了眼瞠目结舌的高诚,由贵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然而这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日下拓也的决定是谁都更改不了的。高诚无奈地坐下来,拟着让美纪子离开日本的理由。
处理完事情,由贵拓人擒着丝笑容,向着学校赶去,想到下午又能跟海在一起了,他的心就忍不住飞扬。
"喂,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众偶像,但你不能这么欺负天野。"
由贵拓人站住身,皱眉不解地看着这个突然拦住他去路的人,看起来好象是自己班上的,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日下,我们都很喜爱你,但天野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非常喜爱的人,看到你们在一起,我们真的很开心,但你居然这么欺负他,这实在太过份了。"
看着眼前神情哀怨的几个女生,由贵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们几个他认识,二天前,美纪子就是她们搞定的,不过听她们的口气好象自己做了对不起海的事情。可是他明明没做什么呀。而且早上跟海分手时,海还好好的,不会有什么事啊。
"你别一付你不知情的样子,难道说惹得天野伤心流泪的人不是你?!"眼前的男生似乎相当生气,得不到他的回答,口气开始冲了起来。
海伤心得流泪?他居然会哭?推开挡住他去路的人,由贵飞快地冲向教室。
"海!"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工作吗?"天野海听到他的叫声不解地抬起头--呀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这样看着他。
"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由贵的脸扭曲得更厉害了,竭力平静地问着。
"还说呢,那讨厌的风,干吗跟我过不去。害我眼睛里进了尘土,我都揉了半天了,怎么也弄不出来。"想起折腾了他半天的尘土,天野海抱怨着。
"哈哈哈,我就说什么人这么大水平居然能惹你这家伙哭呢。哈哈哈,原来你哭起来就这德性啊!"
扶着天野海的肩膀,一连串忍不住的笑语自由贵口中溢出。
"--"敢情他这么急冲冲是赶来看戏?怪不得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呢!
天野海心中有气,当下唬下一张脸,只是配着双兔子眼怎么看怎么怪。
"眼睛里进了尘土,怎么能一个劲揉呢,怪不得眼睛这么红。来,我帮你看看。"
下一秒,由贵却又停止了取笑,满是爱怜地俯下身--
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挑起他一肚子气后,他就换个话题或像现在般换付模样?
天野海想继续摆脸色,可面对着近在眼前、温柔着的脸,他却怎么样也无法将决心进行到底。
于是,等那几个仗义直言却又腿短的的人进来时,展现在他们眼前的就是日下俯着身子帮天野海吹着眼睛的暧昧一幕。
怎么会这样?几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搞糊涂了,而那几名女孩子则双眼发亮,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美得可以入画的景象。
半响,由贵站起身,看到他们几个傻呆呆地站着,想起了先前的误会就转身对海说,"海,拜托你告诉他们,你的眼睛上的淤青不是我的杰作,眼睛呢更不是为我而哭红的。"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听着这么不上路?天野海皱眉,回身斜睨着他们。
"难道你眼框上的淤青不是日下打的?"虽然眼前的景象已无言地述说一切,但他们几个仍是不甘地问着。
"日下打的?!"扯了下唇角,天野海轻哼一声满脸不屑。
"那是谁打的?"这么能打的海会被人打青了眼眶?!说出来也没人相信!他们等不及想看看是何方人物了。
"这--"
脸上的嚣张一凝,天野海有些尴尬,他再怎么张狂也总不能说太久没见到哥哥了,昨天见他回来了,惹不住去非礼他,结果被海扁吧,这么丢脸的事。
非礼人的时候倒不知羞,现在摆出这德性?看出天野海的窘迫,由贵心情大好地狂笑。
还敢笑?!天野海咬牙瞪他一眼。
好、好、好。接受到爱人恼怒的瞪视,由贵笑到无力地抬了抬手,然后收拾下毫无形象的脸,"我以我的名誉发誓,打他的人决不是我,但这个人我们也不便说出,还望你们见谅。"
日下都这么说了,而且看得出二人感情奇好,怎么也不像是刚吵过架,甚至是刚打过架的样子,虽然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好歹知道了两人感情不错,更心知他们想要的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一帮兴致高昂的学生也只能作罢,只是为什么提到这个打天野的人,二人表情会这么奇怪?再怎么说爱人被欺负了,日下就算没本事讨回来也应该是表示得非常生气才对吧?
"凌,你就答应我嘛,我好想看看由贵分不出你我来的糗样。"眼睛已经完全复元的天野海一直缠着天野凌足足有半个小时了。"况且以前我们还不是老玩这游戏,为什么这次你不干了。"天野海对于天野凌的拒绝可是相当不满。
"那不一样,以前的都是同学,现在的捉弄对象可是你的情人。"
不受干扰地干着自己的事,天野凌很是随意地指出拒绝执行的原因。
"那又怎样!"只要是他们上当受骗,是谁还不一样。
下意识地跟在天野凌身后团团转,不时帮把手的天野海毫不在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