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园————刺客一凉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我们上哪儿去看他们的帐务记录."
"你是白痴吗？你和秦扬的关系这么密切,抽空偷偷翻一下他的电脑看一下秦氏的帐务不就知道了吗？"敲打着我的头,霍非给我出这么个艘主意,虽然,方法是可行，但我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与扬有关吧.

 

 

26
"你是白痴吗？你和秦扬的关系这么密切,抽空偷偷翻一下他的电脑看一下秦氏的帐务不就知道了吗？"敲打着我的头,霍非给我出这么个艘主意,虽然,方法是可行，但我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说不出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与扬有关吧.
我怕,肯定后的结果是我不能接受的.也是我不能理解的.没有答话,我的沉默更甚了.心情郁闷的看向前方.湖畔小木楼的灯光又在这黄昏之际点亮了.当然,这次看见灯光我没有惊慌。因为知道那是老刘在那里。不过,老刘为什么每天都去打扫那个小木楼.按理那里应该没有什么可打扫的啊?

"霍非,为什么老刘每天都那么勤劳的打扫小木楼啊?"随口问出心底的疑惑，霍非也随口回答我."谁知道呢,也许他是想从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出金子吧." .
找金子.霍非这么随口的一答,让我的心底灵光一闪.也许,他真的是在找东西也说不定.但是,他找寻的东西是什么呢？秦园的秘密还是杀人的证据.这样想着,我觉得老刘也变得可疑起来.,"霍非,你觉得杀死小天和阿英的凶手会是谁?"
"谁知道.但我唯一肯定的,这个凶手绝对是我们中间的某个人,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我."淡淡的说着,霍非抬起眼看我,从他的眸中我读到了笃定."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凶手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我想不通,出声问他,似乎心底隐隐想把这个嫌疑从大家的身上洗掉.

"不为什么,直觉."
"但凭直觉判定是不是太武断了?"不死心的继续追问我渴望得到我满意的答案.叹口气,霍非再次看向我."林默,我有时候觉得你这个过于执着.""呃.是吗？"我楞住随即笑道,"那也是彼此，彼此吧."
"你想啊,小天死的时候，园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不就证明了凶手只能存在我们中间吗？而阿英的死因，很显然是因为他知道那个凶手是谁,所以被灭口了.这也就是说,凶手是阿英认识的人,这也从旁证明了我刚才的推断也进一步显明杀死两人的的凶手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有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耐心的解释完毕,霍非用眼神示意我是否明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脱口而出了一个荒谬的假设."那会不会有可能凶手不是我们中间的某一个,而是另外一个隐藏在秦园的人呢?"

"那会是谁?鬼吗？"霍非怪叫.然后又向我告诫"林默,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有鬼的只是人心."没有鬼?我沉默.想起秦园里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实在很难让我相信没有鬼.而且,就算真的没有鬼,那以往园中扮鬼的人又是谁?小天吗？可分明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鬼啊.想想真的是一团混乱啊.
"霍非,你觉得老刘会不会是凶手?"托着腮,再次看向木屋,我决定把每个人的嫌疑都问一遍."老刘?那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思索了片刻，霍非摇摇头."那桂嫂呢?""桂嫂,虽然她神神秘秘象知道些什么,但我觉得她不象杀人凶手."霍非再次摇头,而我则问出了那个我不想碰触的名字."秦扬呢?"

"秦扬!"霍非惊异的转头看我."你怀疑他？""不知道."我黯然,垂下头不愿再继续回答.也许,我自找到远航贸易的那个收购证据开始,心底就有些触动吧."目前看来，秦扬的嫌疑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转过头,霍非似乎为了安慰我一般的说道.我轻轻笑开.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可没想到霍非话锋一转，又给我不过上了."我始终觉得，凶手针对的目标不是小天也不是阿英,而是你."听他这么说我也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早就察觉了.只是想不通他为什么想杀我.."
"所以,根据这个来判断,与凶手目标最亲密的人往往嫌疑最大."定定的说完，霍非的锐利目光逼得我无处可逃.回望着他,我火气开始上升."现在同我最亲密的人应该是你吧."瞬间,霍非失笑,有些嘲弄的开口."看来我的嫌疑最大了.那么你呢?林默,,为什么还同我在一起.""我..."被抢白得失语,我懊恼的起身.准备逃开他究寻的眼光上楼.但霍非却在身后唤住我."林默,既然你不愿意怀疑他又何必要问."

我楞住,片刻后才出声回答."我没有怀疑他,我只是觉得很混乱."
"真的吗？你确定你心里没有动摇？"踱到我的面前.霍非扶着我的肩膀与我对视.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那你要我怎样,没有证据的胡乱指责人吗？""不,我只是想你能坦然的面对疑惑."仿佛不达目的不罢休般,霍非又向我逼进了半步.无助的退却着,我感觉自己的情绪在失控."面对疑惑?面对什么样的疑惑,面对自己所爱的人背叛的疑惑吗？面对自己的爱人想杀死自己的疑惑吗？不,霍非,我不相信.我们没有证据指责扬.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冷静点吧."感受着我的崩溃,霍非用力的抱住我.制止了我的退却."林默,冷静些,我不是逼你.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不想我受到伤害,听着他沉重的呼吸,我仰头望他.但奇怪的是他的眸子里少了往常的冷静多了一分我陌生的狂热.有些后怕,我在他的怀里挣扎开来.可他的手将我锢得更紧了.

"林默."他叹息,唇缓缓的印上了我的额头. "我害怕象失去小书那样是去你."他喃喃的低语,我的心随着他低语猛的一颤.失去小书那样失去我.是什么意思,我困惑地抬头.正好对上他印下来的唇.
接下来,他的唇封印了我的唇.
这是个近乎霸道而又不容置疑的吻.让我的脑子空白而又晕眩.此刻，谁能来告诉我眼前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我抗拒着这个吻,从他的怀里挣脱.,并反手给了他一拳.他被我打得一个趔趄,偏偏倒倒的往后退去."林默."他苦笑,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已经取代了小书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取代了霍书的位置?我呆住,逃亡似的冲出了门.而霍非既没有拦我也没有追着我出来。他只是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我远去.
冲出大门后，我继续飞跑着,停也停不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似乎今天我又再一次的迷失了方向.我想，我只是要逃离这个园子吧,或许刚才,或许更早以前,我就不该来这里.浑浊的喘着气,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突然间,我仿佛疲倦全无.又似乎疲倦得不愿停下.抬眼，望天,依旧是清冷的星辰正诡异莫名的对我微笑.不禁打了个冷颤,更加速的狂奔起来.
就这样，也不知跑了多久,等我再次停下的时候,我发现,我回到了另一秦园.哑然失笑,转了一个圈,我再次横穿了半个市区回到这里.好似玩笑一般,我在这个城市打着旋转,从起点到终点,又从终点回到起点.

跨进门,心里涌出了一种奇异的快感。仿佛踏进一个早已知晓的圈套,只是不愿逃避.现在,我想见秦扬.管他是不是凶手,管他嫌疑大不大.我,只想见他,但奇怪的是，我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见到他,难道他出去了.
疑惑着，我转到了书房.疲倦的靠上了书桌后的躺椅.
我不想开灯,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隐隐透出的星光.静静的坐着,任心跳的旋律蔓延.窗外的风也呼应着这旋律低吟清唱,一片黯淡.借着星光,我瞥到了桌子上的相框.相片里，我和扬开怀大笑着,如眩目的阳光.那是好久的事了，我拿起照片想仔细回忆一下日期,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疲倦,竟将它无力的失手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相框被摔成了两半.照片也从里面飘落出来.我伸手去捡,意外的发现相框里面原本还压着另外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也是合影,是扬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的合影.照片里的扬紧拥着身旁的男孩笑得和煦温柔.而那男孩也是一脸幸福.这个男孩是谁?我疑惑,下意识的翻开照片的背面寻找.
果不其然,在照片的背面我发现了一行小字。"秦扬.霍书于2002年8月合影"
霍书,我震惊,照片从手中再次滑落到地面.
而此时,书房的灯也在一刹那亮了起来.
惊恐的转过头去,发现秦扬正面无表情的木立在门口。

 

27
我看着他,往日熟悉的面孔竟变得陌生和诡异,甚至还有几分惊悚.喘着气,我紧紧扶住书桌想要往后退半分,可脚下却使不上力.只能呆立在远处看他一步一步的向我逼来.
"默,."他低声唤我,我如惊弓之鸟般的弹开.连带着书桌也被晃出巨大的声响.此刻,我恐惧到了极点,汗水悄悄的浸湿了手心.
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秦扬继续向我走来."默"他继续唤我,伸出手想将我拥进怀里,而我也在他指尖到达的这一刻发出了崩溃的尖叫."林默."他失措的高喊,用力的抱紧了我."林默,林默"喃喃低语他的吻滑到耳际"你回来了就好."他说,而我却在他的怀里呼吸衰竭.他会杀死我吗？胡乱猜测着,我禁不住身体的颤抖.快要崩溃的情绪让我无力.
"默."他发出叹息,吻住了我.若以往,我肯定是沉浸于其中，但今天我只想逃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和疑惑.逃离这个我熟悉又陌生的人.用力的将他推开,我顺势朝门口奔去,但他并没有那么轻易的让我得逞,随后而来,他将我反手按向了墙壁."默,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了.今天是我不对,可是我好怕,好怕你被他抢走."不断神经质的低语,秦扬更让我感到害怕.
"放开我,你这个杀人凶手."反首咬上他的手臂,我失控的大喊.
"杀人凶手?"他楞住,迷离的看着我."什么杀人凶手,你在说什么？"
"霍书,是你杀死霍书的对不对？"终于挣脱他的怀抱,我缩到角落向他大吼."还有小天，阿英都是你杀死的对不对？"

"你到底在说什么?"林默好似更加糊涂.而我则歇斯底里的指着地下的照片吼道."到现在,你还想瞒我吗？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根本就认识霍书,你们是一对恋人.两年前你就买下了秦园送他,可是你却在那里亲手杀死了他对不对？对不对？"
歇斯底里,我奋力嘶吼着,语无伦次,慌不择词的质问着秦扬.但秦扬的面色却越来越凝重.
"你说我杀死了小书?"他问，从地上捡起了那张合照."没错,我和小书曾经相爱过,两年前我也的确把秦园送给他.但是没多久他就和我分手了.并且把秦园还给我后就离开了,我也一直不知道他的下落.直到一年前他哥哥写信给我,我才知道他已经去世了"
"什么?"我大惊.听他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混乱了"你说霍书离开了秦园."
"没错.."他点头
"是霍书的哥哥写信告诉你他去世了."
"恩."他继续点头.
"那你见过霍书的哥哥吗？"深呼吸,我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
"没见过,我只知道那家伙有很重的恋弟情节.小书就是因为他离开我的."

我的天,我震惊了.秦扬竟然不知道霍非就是霍书的哥哥.而我竟然也不知道霍书有很严重的恋弟情节."这么说来，霍书是为了他哥哥与你分手的了."
"是的."犹豫片刻后,秦扬回答我,神情似乎变得黯淡他开始静静的叙说."两年前,我在一个园艺所认识了霍书.他很奇怪能种出一种蓝色的玫瑰.开始我是对花好奇，但后来我发现自己渐渐被他吸引。我慢慢的接近他,向他表白了爱意.令我欣喜若狂的是他没有拒绝.接下来你都知道了."朝我苦笑一笑,扬继续述说着。"我买回了秦园送他.他也成为了我的恋人。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他并不开心,.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他哥哥的信开始哭泣，我才知道，小书一直爱的人都不是我,他爱的是他的哥哥.为这畸形的爱,他逃离开了他的身边,但是到最后才发现他自己仍然逃离不掉。所以,他离开了我重回了他哥哥身边.但我没想到的是他这一离开就是永别."

长长的叹息,扬看着手里的照片,疲倦的坐到了椅子上.而我也被他的叙述呆住了.原来,小书并没有失踪而是回到霍非身边后去世的.可霍非为什么要撒谎，他扮成花匠接近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报复?想到这里我一阵心寒,有种从鬼门关徘徊而回的错觉。
"默.不要离开我."握住我的手,扬定定的看我.眼神无辜而哀伤。"我失去小书后,消沉了好一阵,我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了.可是我遇见了你,在初见的那个宴会上遇见了你.你站在楼底,举着酒杯开怀的大笑着.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死去的心复活了.于是,我又买回了秦园,我想和你在这里继续我未完成的梦,可是我没想到买回它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怕失去你,真的,昨天看到你和霍非一起出现,我失控了,对不起,但我真的是害怕失去你.默,原谅我好不好？"
悠悠的述说,扬乞求着我的原谅.我的心丝丝的被震动,开始酸楚而甘甜.

"扬,对不起,对不起."我轻声道歉,将头埋入了他的胸膛。"我不该怀疑你,不该指责你."
"不,那只是误会,可是默,不要离开我好吗？"扬摇头,紧紧的拥住我.闭上眼,我心中一片甜蜜。还好,我没有失去他,还好他不是凶手。凶手!突地我打了个冷颤,想起了霍非的身份.
"扬,你知道吗？霍非就是霍书的哥哥."
"什么!"陡然提高了声响,扬从椅子上惊得跳了起来."难怪,难怪他会种蓝色的玫瑰花,难怪他要接近你,我真糊涂."猛的拍了一下脑袋,扬惊慌失措的推着我出门。"走，我们快点走."
"去哪儿?"我纳闷,不知他要带我去哪儿。"警察局,我要申请他们保护."不容分说的拉着我出门,扬气急败坏的向我解释,"那家伙恨我,他一直认为是我抢走了小书。小书的死也和我有关，之前他写信来就说要报复.可我一直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在报复.他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说不定小天和阿英就是被他杀死的."

肯定的说完，扬已经拉着我下楼了.听着他不容置疑的语气,我的心也迷惑起来了,很显然，霍非在撒谎。撒谎的目的难道真如扬所说是为了报复.接近我,杀了我,报复扬令他失去小书的痛苦.回想起霍非的话语和神情,尤其是提到小书时的痛楚,我忽然更加肯定了扬的猜测.
霍非才是真正的凶手.阿满,小天,阿英都是间接因我而死.他的目标是我,可最终目的却是为了报复扬.原来这一切都是个局,霍非就是那个布局的导演.而我却早已陷入了这个局却豪不自知.
自嘲的笑开，任扬拉着我继续前行.奔到大厅,意外的见到了霍非.

看着我们,他的眼神里一片冰冷.不自觉的挡在了扬的身前,我看着他冷冷的开口。"你来做什么？错失杀机而后悔吗？"
"杀机?"霍非笑开,冷淡而疏离.
"霍非,小书的死和默无关。你要报复就冲我来，不关默的事."把我推向身后，扬挺身上前与霍非对峙着.没有开口，霍非静立了片刻.带着不可捉摸的神情,观察了半天才笑道."的确是与林默无关,可秦扬你以为你跑得掉吗？有些事情除了你知,我知,还有天知地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伤害默."扬打断他的话,护着我向门口移去，可霍非却在瞬间转动身形抓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