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粟翻自己的手机,然后放给他听。丁青听完之后皱着眉:“为什么……这么……哀愁呢?”
“你以为呢?”
“我以为,rap?也没提杀啊,青啊什么的,跟题目没照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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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一粟放开瓢虫,躺过去,丁青给他捏肩。
“丁青,你说齐盟为什么不能放手呢?”
“谁知道他。”
陶一粟转头看丁青:“你明天几点起?”
“我明天没事,不起也行。”丁青趴下来亲他。
“好,我们明天早起跑步吧。”
“……行。”
“去山庄后面的江堤吧,先骑车过去,再跑步。”
“行。为什么突然要锻炼身体,我还以为你准备退休养膘了。”
“嗯……生命在于运动。”
第77章 局 6—成住坏空 下
丁青要被陶一粟气死了,陶一粟现在居然想教他画画,买了笔墨和砚台,特别有兴致地教丁青画画。
具体是这么做的,陶一粟铺纸,丁青铺纸,陶一粟蘸墨,丁青蘸墨,陶一粟点了一个点,丁青跟着点了一个点。然后陶一粟就着那个点画了一只鸟,丁青……
陶一粟欣赏着自己画出的鸟:“我小时候是从鸟开始学画画的,我很喜欢鸟,我还跟我爷爷去过一次美院里的观鸟旅行。清早就开始爬山了,我就看过那么一次,后来因为懒得起床,就没再去过了。画画最高也就到画着鸟。”
丁青对着自己那个黑点涂涂抹抹,最后把纸戳穿了,陶一粟看了他一眼,丁青很想放下笔:“陶公子,我连字都写不好,真的,画画太难为我了。”
陶一粟毫不气馁,收起笔墨:“练字也可以。”说着又摊上一张宣纸,蘸好墨递给丁青,丁青拿过来就随便写,写了个“一粟”,写得非常丑,下笔重,笔尾干瘪。陶一粟摇摇头,拍着丁青的肩膀鼓励他。
丁青看他:“非得学吗?”
陶一粟接过笔在纸上写了丁青的名字:“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
丁青环住他,开口就唱:“听听那时我们的,该你来……算了,您别来了。”
陶一粟不得展歌喉,在纸上挥毫,接着“丁青”二字,接着写:大傻。
以漂亮的一个X收尾,尾端还有墨星点点。
丁青鼓掌:“牛逼。我们卖艺又多了一门手艺。”
“你怎么老想着卖艺?”
“居安思危。”丁青看着陶一粟的字:“是我不会鉴赏,还是您这字和您画那鸟一样,都相当普通啊?”
陶一粟握笔沉痛:“疏练疏练,伤仲永。”
丁青安慰他:“仲永可比你快乐多了。”
这算什么安慰,陶一粟看丁青,丁青试着找补:“我们俩是没头脑和不高兴,我是不高兴,你是没头脑。”
“我没头脑?”陶一粟邪魅一笑,“我就是靠机智出名的,比我名声更响亮的是我的传说。”
丁青听着这极其熟悉的论调,忽略他的剽窃事实:“你可不就是没头脑吗?你想啊,你大事上任性,小事上讲道理,本末倒置。”
“大事任性?”
“对啊,在决定你人生方向的问题上,你听从感觉,不能理性思考。”丁青还是在笑,陶一粟其实已经不笑了,“虽然说‘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但‘感觉’太难把握了,它会一直变,不能用来指导你。你没想过某些共同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好像一门心思要由着自己性子来。你懂我意思吗?”
“那你呢,要你你怎么办?”陶一粟看他。
丁青已经发现陶一粟脸色不对了:“没有啊,我就随便说说。”
“你怎么办?”陶一粟坚持。
丁青舔了舔嘴唇,偏了一下头,最后还是决定转过来开口,跟陶一粟对视:“我不会想从任何人那里要解脱的,我但凡能走,就不会回去。”
“严家需要你呢?”
“就别想。”丁青撇着嘴,一脸嫌弃,“我根本就不会在乎。”
“严武和严梦呢?”
“死了。”
陶一粟看着丁青,丁青也回看他。
陶一粟甩下笔,抿着嘴一言不发走出去。丁青知道他生气了。陶一粟很少生气的,丁青看着他离开,不知道该怎么办。
陶一粟已经两天没跟他说话了,睡在另一间房间,丁青试图道歉,但是“对不起”讲完还总要为自己辩解一番,说得不痛不痒,歉就没道成。
丁青道不出歉,他就没觉得自己错。
陶一粟最生气和难过的是,丁青把陶一粟的经历轻描淡写地带过,就像他读书一样,没有半分代入感。丁青没有过去感,他活在以后,生命之前的东西,挡路的可以通通扔掉。随着丁青逐渐掌权,他变得更加得意,更加冷漠,对人和事都渐渐失去耐心,并无意识地想要控制别人,居高位的病症。本来陶一粟是不受这番影响,但丁青过得显然太得意了,举最明显的例子,关于丁青的私生活甚至没有龊语传来。丁青跋扈得很,自以为是,想给别人讲道理,终于波及到陶一粟身上。
丁青要出发去香港,临出发之前敲了敲陶一粟的门:“我走了。”
门里没动静。
“有什么要带的吗?”
门里还是没动静。
丁青翻了翻眼皮,叹口气,转身就走了。
陶一粟站在门后,听着他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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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更的案子判了又告,反反复复,这次终审。
高更住了监狱,瘦是瘦了,但气色很好,站在被告席上还冲丁青笑了笑。丁青也回笑了一下,顺手指了一下旁听的丁子语,如愿看见高更的脸色渐渐暗沉。
场上的形势对高更比较有利,丁青也很淡定。
自从高更入狱,丁青日均接恐吓信两封;汽车在路上让人逼停过三次;他在跑马场买的马让人杀了,四肢锯断摆在马场中心;丁氏楼里送来过炸/弹;丁夫人家里每天晚上有人往院子里扔闪光/弹;丁青家附近的树被锯了个干净;游泳池里某个晚上全是红油漆。
不过能怎么办呢。恐吓信警察也查不出什么,丁青就塞进柜子里;汽车让人逼停就必须下来打架,没死,以后都不走没监控的地方;跑马死了就压下来埋了,不然传出去会显得丁氏弱;楼里的炸/弹发现得早,没造成什么影响,这个可以告诉媒体,带带舆论,毕竟是未遂犯罪,还能显出势均力敌;丁夫人搬去美国;树锯就锯了吧,换新树种;游泳池换个水就行了。
直到丁青去大陆查资产,才从麻烦事里暂歇。
陶一粟去清迈也好,起码少了很多是非。
所以丁青看见杀猫放血倒是也不惊讶,知道这件事的根源在哪里。
根源终于被判了,十年,缓刑两年。
高更冲丁青笑笑,被带离法庭。
丁青也站起来,从前门离开,门口围着一大批记者。
“您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您是否会再接着申诉呢?”
……
“我很满意。”
丁子语一直坐着没动,直到人潮散完之后,才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出了大门,恶犬给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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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丁青正看着玻璃上新画的耶稣彩绘,丁子语坐在他旁边。
“这画怎么样?”丁青问他。
丁子语转头仔细看了看:“不错,看着挺贵。”
“一扇一万六。”丁青说,“本来一万一,我想凑个吉利数。”
丁子语点头:“一万六确实更吉利。”
“准备好了?”
“好了。”丁子语把拐杖扶正,看着拐杖小声自言自语,“我该换个了……您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警察那边怎么说?”
“我也觉得你该换一个了。”丁青往后招招手,丁符出门去车里拿东西。
丁青继续:“香港本地的这些黑皮都不成气候了。高更手下的势力,都在他混过的地方。整天来给我找事的人里面,下手狠的都是东南亚穷地方的混混。外面我不担心,你比我有经验。这边的,和平繁荣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