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叶荀看了看他身后敢怒不敢言,最后灰溜溜离开的男人,嘴里像是含着东西,“陶少说我贱,就贱吧。”
叶荀满嘴酒气,陶嘉宇扶着他就像扶着摊烂泥。
“反正我都这样了,贱吧。”叶荀口齿不清,向前抱着陶嘉宇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出现了重影,他搂住对方的脖子,“陶少?”
陶嘉宇想要说话但察觉叶荀额头温度过高,伸手一摸立即触电似的松开:“你居然发烧了!”
“咚”的一声,叶荀捂住后脑勺晃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他打了个酒嗝,“陶少可以当做不认识我。”抓住陶嘉宇的手慢慢站直,叶荀抬头咬了他的耳朵,用说悄悄话的口气说,“陶少,你是不是想我了?”手暗示性的往陶嘉宇身下摸,下一秒左脸一痛。
经理听到风声急匆匆赶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几天阿水精神不正常,陶少千万别和他计较,他家出了点事。”
几乎是同时,陶嘉宇想到那个贼眉鼠眼的青年,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叶荀,披头散发毫无形象可言,半裙开叉到了大腿估计是刚刚客人的杰作。
而这时,经理懂事的上前低语,脸上嫌弃与无奈共存道:“他弟弟把房子卖掉,把他扫地出门了。”
“叶……”
8 页, 天呐!”
陶嘉宇和经理转过头,走廊边的门里逃出来一群人,小姐们慌张的逃跑,嘴里喊着:“杀人了杀人了经理!”
经理头要痛死:“怎么了啊!”
女人双手沾血,颤抖着指过去:“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陶嘉宇是个雏,结果碰上不是雏的叶荀,叶荀在郝公馆不出台,所以不是烂菊花。
然后雏男心理orz
第20章 给我跟上来
经理在郝公馆工作什么场面没见过,立即冷下脸让人把这些小姐都带出去,吩咐完后转身赔笑:“对不起了陶少,我先去忙。”然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出事房间。
陶嘉宇想到里面的小结巴,暗道一声糟糕,他这要是伤到哪了怎么办。
可他手边现在拎着醉成烂泥的叶荀,什么事都搞到了一起,陶嘉宇觉得头有点疼,他撂下一句话:“我们的账慢慢算!”
一声控制不住的“呕——”紧接其后,来自肠胃的酸臭味一同冲入陶嘉宇的鼻腔,他呼口气闭上眼,忍住不去低头看胸前有些灼热的部位。
叶荀神智不清,还没回神先感到手臂一痛,随后就被男人用力拉着往前跑,他伸出另一只手去挣扎:“你放开。”
“我放你?”陶嘉宇感到火山爆发,“他妈你给我等着!”
烂泥摊在地上跑不掉,陶嘉宇脱下外套就往屋里跑,结果门外堆起人墙,他在人群里找了半天都没看见杜泽的身影。
“杜泽!”
屋内光线昏暗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劝架,势头凶猛的那个身体略微单薄但力气不小,老张捂住冒血的额头看不清眼前,暴喊:“你找死啊你!”
杜泽被别人拉着,嘴巴哆嗦着:“你,是你。”
“什么你不你的!你们给我拉住了,我今天不neng死他,我就不是张博渊!”
“你们,滚!”手里破掉半边的酒瓶直直的戳向来劝架的人,杜泽连吞咽口水都觉得困难,手里的血都是老张的,他却觉得还不解气,“就,就是你,宋,宋晓晓。”
老张眯起的眼瞬间瞪大,脸上凶相毕露:“给我打!”
“谁,谁敢!”杜泽提高了声音,又砸了一瓶香槟,他想了大半天都没想到老张在校期间个哪个花谈过恋爱,唯一有点印象的是有人曾经嘀咕过老张喜欢宋晓晓,在宋晓晓生日时送了很贵的礼物,之后的日子里宋晓晓说大家先处处,结果老张就一直被这么吊着。
说起来,老张家里不缺钱,给女人花钱都大手直辉丝毫不见手软,但就是没见他脱单过,大学时的老张体型偏胖没人喜欢,一身膘肉到了夏天不动都会出汗,但他后来运动减肥瘦了不少,冲着这份狠劲,杜泽有点佩服他。
可就是这样的人将别人的一辈子放在酒桌上作为谈资,言语间踩低捧高,看不起当年所有的人。
杜泽本来没往宋晓晓那方面想,是老张自己说漏了嘴,说那个女的背地里在KTV上班,身子早就不干净了。
别人问有没有上过,老张得意的说:“当然上过了,不过她有自个的富贵梦想借此嫁给别人,别人不要她呀。”
杜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上前质问:“就是你,对不对。”
“你这是要打我啊,杜泽你小子想干嘛啊。”
“张卓的事情。”
老张一脸无所谓:“哦张卓啊,怎么了,你和他最近有联系吗?我啊还想和这个当年的学霸过两招呢哈哈。”
“张……”杜泽急红了眼,老张和旁人大肆笑着他不仅结巴还带着湾湾腔的口音,于是手一挥,桌上的啤酒陡然间就砸上了老张的脑袋,将所有的事情串一串,他几乎确定就是老张,当年谁也不会怀疑老实巴交的老张,“宋晓晓,是你强女干的!”
“你放屁!”老张脸色突变,上来就是两耳光。
杜泽被打的眼前一花,嘴巴张了张发不出声,太疼了,不止疼,脑子还有点晕,从小到大还没有谁这么打过他,所以陌生的疼痛让他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努力道:“就是你!你才是强女干犯!”
“老子和她那不是强女干,我出钱,她给我上,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痒欠打!”
“我艹你/妈!”陶嘉宇好不容易挤进来就听见这一句,他上去对着男人就是一脚,紧接着揪起老张的衣领打了两拳把他压在地上,“我早就怀疑你了,还真是你!”
“呸!”老张吐掉嘴里的血水突然仰天长笑,“我可不是强女干犯,张卓是。”
“杂种。”
“宋晓晓收了我家十万不纠缠,剩下事就不关我的事了,你们喊冤就去找宋晓晓,又不是我要倒贴给张卓,你说要是张卓到时娶了她,就不是没这些烂事了吗。”
杜泽爬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老张裆部就是一脚,随着一声哀嚎,他说:“她,不配。”
事后人人都说宋晓晓是女表子,这样的人怎么能和张卓配在一起。
男人的尊严受到侮辱,老张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立马拿杜泽开刀,陶嘉宇下手不轻偏要护着杜泽,一时之间没人敢上前劝架,房间里三人扭打一团还是经理叫了保安才把人拉开。
拉开之后直接扭送派出所,杜泽被拉开了都没忘记去踩老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额头更是见了血,憋了好几秒蹦出个:“狗……”最后的脏话没能顺利说出口。
“幸好没真的出人命。”有人感叹。
经理将手背到身后摇头:“要是那个结巴力气再大点,那个男人今晚都不可能走出去。”酒瓶往人脑壳上砸,这人可不是铁做的。
地上全是血看着闹心,他骂道,“看什么看,快把地上清理干净!”
张卓接到警察电话时是凌晨2点,睡意朦胧听到是警察,第一时间是把电话给挂了,八成是骗子。结果他接到第二个,陶嘉宇的声音传来进来:“张卓,你快来派出所领我回去,对了,结巴也在……你打我干什么!”
张卓匆忙赶到派出所,陶嘉宇和杜泽就蹲在地上,警察和他说了大概的情况:“他们说的那个老张在医院。”
“张卓……”角落里传来一声呼喊,张卓转过身看到脸颊红肿的杜泽,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
“先跟我去医院。”
陶嘉宇捂住额头:“我没钱了。”钱在外衣兜里,而外套被叶荀吐了一身,他之前脱了。
张卓沉默不语,陶嘉宇说着说着自讨没趣也低下了头,就在三人间弥漫着一股尴尬气味时,叶荀喘着气来到派出所,脸上卸了妆被风吹着有些发红,他看见陶嘉宇在这,连忙走过来:“你衣服没拿。”步伐不太稳,陶嘉宇提高音量,“你来干什么!”
叶荀穿的单薄加上本来就是病身,一不留神就半蹲在了地上,陶嘉宇语气不好,他也没指望能收到什么好话,“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正好把钱包还给你。”
陶嘉宇发誓从没在男人脸上看过这么我见犹怜的表情,他看看张卓再看看杜泽,“我,那个……”
“给我跟上来!”张卓吼了一句,世界都安静了。
本着给两人收拾烂摊子的心,张卓没想到去了医院,听到一桩陈年烂谷子事,偏偏这桩事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陶嘉宇带着叶荀看医生,杜泽起初也想跟着陶嘉宇但被张卓眼神一凶就没敢动,他拉拉皱巴巴还染着酒味的棉袄嘟囔了句:“你干什么嘛……”一双眼盯着地面四处看,张卓看到两颗珠子滚落在衣服上,这人还真哭上了。
“你不是带头动手打架很凶么,现在怎么不凶了?”
杜泽低着头不吭声,张卓心里就越气。
张卓拽着杜泽找赵弘包扎,要说这些细致活当然是熟人仔细了,不过还没到那就想起老张的病房号,他在门口听着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停住脚。
“几个神经病,看我明天不搞死他们!”
“给我找人打官司,妈的!”
张卓慢慢低下头解开袖口纽扣,然后活动了一番双手,杜泽就站在他身后努力咽口水,因为他听见了骨头发出的清脆声响,“张卓你。”
“自个去找赵医生。”
第21章 那时我住院了
杜泽往前走了两步又慢慢退回去,他扒在门缝那往里面瞧,瞧不出什么,但他心里就是不踏实。
“诶你干嘛你谁啊,出去。”
张卓冷漠的声线十分适合医院:“我是谁,你老公肯定知道。”
“老公,他是谁啊。”
“问什么问,快报警!”
杜泽咬了咬下嘴唇,疼的直抽抽,好不容易壮起胆推开门,正好看见张卓半倚在墙边,一双大长腿藏在裤子里显的笔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一下下的点着胳膊,他说:“你报警,正好咱们之间有笔烂账要算。”
老张视线立即闪躲,他催着女人出去:“我和他有事要谈。”
“你们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老张媳妇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与不信任,于是挺一挺肚子,“我还怀着你儿子。”
“听我的,你出去。”
张卓抬起大拇指磨蹭着嘴唇,眼神轻描淡写的看向床上的老张:“你当然要出去了,因为你老公曾经是个强女干犯,你不知道吧?”
老张媳妇愣住:“你说什么?”转身就开始问,“他说的都是什么鬼。”
“你出去!”
“算了,别出去吧,反正这事迟早要知道,张博渊,你藏的可真够深啊。”
在杜泽的记忆里,张卓很少生气,可生气的时候一脸严肃,看起来又特别帅,他觉得就是那种有男子气概的帅,现在外面打磨得越发醇厚像是一杯上好的咖啡,气味迷人,杜泽都看愣了。
老张突然高声骂道:“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清楚,你给了宋晓晓十万封口费,那我现在就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再开口,十万算什么东西。”
老张低着头,余光只能瞥见张卓的裤脚,当年他把宋晓晓做的太狠,下面直接出了血,怕被告然后影响前途才去私了,至于宋晓晓后面会嫁祸给张卓,他是半分都不知情,也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宋晓晓一直对张卓很有意思,但张卓对她是很没意思,宋晓晓最后的说辞完全是反过来的,是她纠缠张卓不放,不是张卓纠缠她。
“我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无法逃避,他索性承认了,“宋晓晓对你怎么样,和我没有一点干系。”
“我们当年一个宿舍,你还是舍长,关系还挺不错的,你就这么对我?”
老张死猪不怕开水烫:“在前途面前,兄弟算什么,我不可能为了你搭上我一辈子吧。”
老张媳妇听的云里雾里,不过关键信息是捕捉到了,“你是说你大学时……”
“什么啊,我和她是金钱交易。”他至今都没法接受当年的行为,也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个称呼。
“张博渊!”
“你吵什么吵,滚回家去!”
“那天你去干嘛。”张卓的语调平淡听不出喜怒哀乐,但又让人不得不重视。
老张烦躁的抽支烟,注意到媳妇的肚子忍了几秒又抽上:“没干嘛,看看那个女表子干嘛结果发现是等你的,她收了我那么多礼物一直吊着我,我上她一次都算是客气,结果不是处,呵,白瞎了我的眼。”
老张媳妇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时往后退了一步,动作很轻,但张卓察觉了,他说:“你很在意处。”
“废话,要不是宋晓晓和我说她是处,我能费那么大的心机追她?”
张卓轻笑几声,走近老张低头和他平视:“老张,你真的厉害。”下一秒老张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随着一声哀嚎和女人的尖叫,杜泽还没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被突然出来的女人撞倒在地,嘴巴咧着爬起来,张卓正拽着老张往死里打,他连忙扑到张卓身后劝架:“不,不能打了。”
可他的劝架跟挠痒一样,对张卓来说没用,老张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啐一口,“他妈的杜泽当时和我不是一样的吗!”
他这一吼,杜泽的手触电般突然松开,张卓的胳膊砸上老张的下巴,一颗牙掉了下来,“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是不算东西但把你踩在脚底下就是莫名的爽啊,你因此失去了交换生名额失去了名声,我心里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