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然愤懑的控诉引起一阵大笑,原本严肃到近乎凝固的空气顿时放松了许多。曾悦也跟着笑了一会儿,立马发觉不对劲,连连摆手为自己解释:“我没有!她不是我杀的!”
打开康服务员房内的铁盒后,几人又在何老板床底下最深处,摸到了一个被涂黑了的木盒。盒子不大,拿起来也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然而,张希明一打开,却看到了里面一个相当有重量的线索。
里面是一包□□。
这是目前出现的第三份□□。
因为曾投资是死于中毒,□□算是最直接的证据了。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这三人的身上,在搜房间时,他们三人的房间都成了首要目标。
谢玉然选定了何老板的房间,何老板房间里的东西不多,谢玉然一阵乱翻,在他的床单地下找到几张何老板的欠款单。单子上的数额不小,谢玉然将几张单子粗略浏览一遍,就喊何老板道:“老板!”
何舒颠颠儿地跑过来问:“咋的了?”
“你这个欠款单,”谢玉然将单子在何舒面前展示一遍,不出意料地看到他脸色一变,才又说问他:“是什么的欠款单?你为什么会欠那么多?”
之前在何老板房间里找到他与曾投资聊天记录的顾酒保眯起眼睛,联想到他与曾投资的争执,忍不住发问:“你之前要提高持股比例,也是因为这个?”
何舒迟疑一秒,说道:“是。”
那边,同样在何老板房间里搜寻线索的康雨辰也找到了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他噔噔噔几步跑过来,将东西放到何舒面前,语气咄咄逼人,“你赌博,对吗?所以才会欠下那么多赌债。为了还赌债才想提高持股比例,没想到反过来被曾投资威胁,便想杀了她一了百了……”
康雨辰比出一个割喉的手势,面容狠厉,眼中的杀气看得谢玉然忍不住一个哆嗦。
“我没有杀人。”何舒皱眉,“我就算杀了她,她的股权也到不了我手里,我不会有任何受益的。”
两人这场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
因着之前找到的三包□□,谢玉然将自己的目标重点放在了康雨和何老板的身上。而据康雨自己交代,发生海难时本来是康雨先拿到了救生衣,却被曾投资抢了过去,最后掉入海中。幸亏她运气好,在海里扒住一块浮木,飘到最近的一个岛上,花了相当的时间才回到家中,向康服务员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康服务员在得知自己妹妹“死亡”的真相后,异常愤怒之下决心替妹妹报仇。于是,康雨花一年的时间整容成曾投资的样子,康服务员在今天打电话把曾投资给约到了她的办公室见面,想要借此杀/害曾投资并将其毁容,让妹妹代替她的身份,却没想到,等他们到达曾投资办公室时,她已经死了。
“所以你才是第一发现人?”
张希明紧紧地盯着康雨辰,不肯放过他脸上丝毫的表情。在康雨辰点头承认后,他马上又问道:“那你之前说的时间线,是错的?你和康雨两个人互做伪证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会儿何舒回过劲来,从隔壁房间直接跳过来,还一边大喊:“你撒谎了!你是真凶!”
谢玉然站在何舒后面,哈哈笑着拉何舒的衣服,“不要穿墙啊,不要穿墙,走正门。”
闻言,本来也打算穿墙过来的顾起默默收回腿,乖乖从正门走进来。他丝毫不放松地紧盯着康雨辰,看见他愣了一下后给出回答:“节目组给我的时间线是让我这样说的……”
这个理由实在是不能服众,不过二轮搜证也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几人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纷纷散开去寻找别的证据。
死者复杂的社会关系,让谢玉然选择再一次回到她的房间寻找。然而,他找了好一会儿,除了之前大家找到并公布出来的线索,谢玉然并没能再找到什么比较直观的证据,只在他的衣柜底下翻到一个黑色的小木盒。盒子上带着锁,他又找了一圈,把能翻的角落都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相应的钥匙。
没办法,谢玉然只好暂时把盒子放回去,又去找了别人的房间。
顾酒保房间里留有大量他与曾投资的信件来往,还放了一本他的日记。日记里清楚地记录了从他与曾投资确定关系到分手后的所有心理路程。
看完这个日记本,谢玉然马上意识到:顾酒保对曾投资情根深种,但在曾投资甩了他后,顾酒保由爱生恨,多次有过想杀掉曾投资泄恨的想法。
顾酒保……也是有动机的。
二轮搜证用的时间并不多,谢玉然又在康服务员和何老板的房间里翻了一阵,张希明就开始叫人去进行一对一问话。
一对一问话也很简单,或许是因为张希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答案了,每个人他都只是随便问了两句他们的看法,听他们说完后也并不发言,只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一对一问话的张希明做得十分简单,十分钟不到就问完了所有人。在众人面前做完总结后,张希明便说道:“开始投票吧。”
第一个投票的是康雨辰,他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接下来就是顾酒保,谢玉然排在第三位。
进到投票的房间里,谢玉然还是略微有些犹豫。
“曾投资是中毒死的,目前有□□的就三个人,我,康服务员,和何老板,但是康雨和康服务员是兄妹关系,而且康服务员的杀机是因康雨而起,那康雨也可以算在里面。”
谢玉然在镜头面前分析,找到的证据一个个从他脑海里跑过,他停顿了好一下,才继续说道:“那么,目前可以排除顾酒保的嫌疑。我虽然有□□,而且曾投资明明答应给我出专辑转过头又想驴我让我产生了不满,但这个作为杀机也有点勉强了,可以排除掉。”
将视线停留在何老板,康服务员和康雨的名牌面前,谢玉然踌躇好半天,才继续说到:“他们三个的杀机是绝对足够的,也有作案的工具和足够的作案时间……”
他说到这里,又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鼓着脸上前,把手铐铐在栏杆上,“不管了!就是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没赶上更新……不好意思><
☆、对象
即使知道这仅仅是一个游戏,但真正公布结果的时候,谢玉然还是免不了好一阵紧张,相比之下,站在他旁边的老玩家们就显得淡定得许多。
在公布真凶之前,先是公布了投票结果。
就像谢玉然分析的那样,首先被排除了的,是谢歌手和顾酒保。虽然能猜到大概所有人都不会投自己,但谢玉然还是喜不自禁地跳出来,还乐滋滋地拉上了旁边的顾起一块。两人嘚瑟的样子反倒让曾悦变得有些紧张了,她不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两人,最后停留在谢玉然身上:“该不会你才是真凶吧?”
谢玉然当然没有给她回答,只是嘿嘿笑着不说话。
很快,最终投票结果就被公布出来了。曾悦扮演的康雨获得一票,何舒扮演的何老板获得两票,康雨辰扮演的康服务员则获得了最高的四票。
最终投票结果一出来,何舒立马哈哈大笑出声,转着圈儿地把康雨辰送进牢/笼里。康雨辰则是一脸郁卒地靠在栏杆上,仍然不死心地大喊:“我真的不是凶手啊!”
闻言,谢玉然还是嘻嘻笑着,一脸的得意。这会儿其他人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顾起第一个指着他大声问:“你是凶手?!”
没有等谢玉然自己做出回答,广播就先公布了答案。
“各位--检举失败!”
”真正的凶手是--谢歌手!”
首专喜人的销量,让谢玉然着实忙了好一阵。为了增加曝光,顾以蓝连着给他增加了好多工作,甚至还在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接了两个代言。
录完综艺节目,拍完代言,谢玉然顿时就闲下来了。学校刚好放了假,虽然老师布置了寒假作业,但并不算多。回到家后,除了还在忙晚饭的宋姨,家里竟然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人,待得无聊了,他干脆把自己前几天上的综艺节目翻出来看,看着弹幕笑个不停。
他看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钥匙的声音。谢玉然立马关了平板,连鞋都不穿,啪嗒啪嗒地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回来的人果然是席景煊,他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脸色本来不太好看,看到谢玉然的一瞬间却忍不住笑起来。马上,他看着光着脚板的谢玉然,又皱起眉头,神色间全是不赞同,“怎么不穿拖鞋光着脚呢?着凉怎么办?”
他说着,拿了一双拖鞋放在谢玉然脚下,等他穿上才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广告拍完了?”
“对啊,”谢玉然美滋滋地盘算着,“我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了,以蓝姐让我好好休息一阵子,我已经叫了季竹来陪我了,他说他明天就过来。”
闻言,席景煊忍不住失笑:“都计划得那么好了?”他把风衣挂在一旁,在沙发上坐下,正好看到他平板里正在播放的节目,想到他之前上节目时打给自己的电话,又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故意说道:“好啊你小子,上节目还套路我?”
谢玉然乖乖站着让他捏脸,口齿不清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我不能透露自己是凶手嘛!”他还抱住席景煊的手,像小时候那样跟他撒娇:“好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再说了,我赢了你就不替我高兴吗?”
“高兴高兴,”席景煊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听他满脸兴奋地跟自己谈论游戏过程:“其实应该还有份文件被找到的,拿到那个文件其实就能锁定我了……”
他说完,又忍不住大声笑起来:“不过!我一开始就故意猜有人整容换头,把他们的视线都拉过去,结果他们还真的一个人都没发现!”
看谢玉然说得那么高兴,席景煊也跟着露出笑容,揽着他,任由他跟没骨头一样的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又问他:“既然那么喜欢这个游戏,那要不要上一次?”
然而谢玉然一听他这话,立马一口回绝了:“不了不了还是不要了,”他苦着一张脸说道:“上这种真人秀还得端着端着的……太难受了。”
他这表情做得又夸张又逗,席景煊看着,脸上笑容更加明显了。他“嗯”了一声,又跟着谢玉然窝在沙发上看了好一会儿电视,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回来。
席景沛回来的时候,滕若萍和席义信也早已到家了。他回来时还带了个女孩儿,一看到还窝在电视机前的席景煊和谢玉然就忍不住把人拉出来炫耀:“来!叫嫂子!”
见状,谢玉然目瞪口呆。
席景沛之前从没说过自己有了女友,这会儿突然带人回来了,对家里来说无疑是个重磅□□。席景煊倒是很冷静地喊了声嫂子,谢玉然则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乖乖地跟着喊:“嫂子。”
等滕若萍知道席景沛有了对象,更是高兴得不行。她老早就开始催这两兄弟找对象了,现在席景沛带了一个回来,把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事完成了大半,在餐桌上时,滕若萍的目光就忍不住不停地往席景煊身上瞟,搞得席景煊一阵无奈。
“妈,你好好吃饭,一直看我干嘛?”
滕若萍一挑眉毛,“怎么,看你不得了?”看到席景煊不断摆手,她才又说道:“你看看你,老大都带对象回家了,你怎么连个对象的影子都没见到?”
还没等席景煊说话,早在心中敲了警钟的谢玉然立马跳了出来,“不急呢不急呢,哥哥还那么年轻,不急着找对象。”
他那么强烈的反应,搞得饭桌上的几个人都是一阵哄笑。滕若萍笑得眼角都是细细的鱼尾纹,嗔怪地说了一句:“你这孩子,什么事都维护着你哥哥。”说完了,也如谢玉然所想的那样,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过头不断给席景沛的女朋友夹菜,“来,是叫白雪歌是吧?不要太拘束了,多吃一点,自己放开一点,当作自己家就行。”
白雪歌有些腼腆地笑了一下,柔声跟滕若萍道了谢,安安静静地小口吃着菜。
因为席景沛是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滕若萍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热情,知道席义信有些不太看得下去地拉了拉她的袖子,才在吃完晚饭后放几个年轻人自己在客厅聊天,自己则拉着席义信上了楼。
滕若萍和席义信离开后,白雪歌明显要放松许多。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眼神却不住地往谢玉然那边飘。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明显,让谢玉然想忽略都不行,他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嫂子,怎么了吗?”
他这一声一喊,白雪歌的脸上立刻飞上两抹薄红,小声回答:“没……没有。”她抿抿嘴,看着谢玉然又眨眨眼,最后才说道:“我就是有点好奇……你是最近上了那个出了新专辑的谢玉然吗?”
谢玉然摸摸脸,笑嘻嘻地承认了:“哎呀,我都那么出名了啊?”
他那么一说,白雪歌自然也就懂了。等谢玉然上楼去练琴了,她才拉过席景沛,在他耳朵边小声抱怨:“我都不知道然然是你弟弟诶!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她抱怨完了,又贴得更近,更小声地问他道:“然然是跟阿姨姓的吗?”
闻言,席景沛愣了一下,回答:“不是,我家这个情况比较复杂。”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他的父母是我爸妈的挚友,因为一些意外在他小的时候去世了,我家里也负担得起,就干脆把他接到我家来了。”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白雪歌整个人都怔住了。等席景沛转过头去看,才见她一脸的纠结心疼,还不断喃喃自语:“然然原来那么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