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绝完本[古耽强强]—— BY:岳千月

作者:岳千月  录入:03-04

“再者,温枫乃近侍出身,您贸然抬他做教主,恐怕难以令教众信服。”关无绝补充了一句,又问道,“左右使如何?”
“右使花挽心思细腻,然欠些大局远略,如今这般叫她司情报最适合不过。教主之位,她担不起。”
说到这里,云长流垂下眼帘,沉吟道:“左使萧东河执掌刑堂六年,粗有细,倒是可担重任。”
“您属意东河?”
关无绝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多少惊讶,而是认真地思索片刻,慢慢点了点头。
“教主用人的眼光向来独到。萧东河这人……别看他平时咋咋呼呼的暴脾气,其实内里稳的很。他……的确不错。”
要说这当今烛阴教左使萧东河,那也是一段故事。萧东河少年入教,自那时起便是刑堂的掌刑人。能力没的说,又有几分好运气,一路顺风顺水地青云直上,如今年纪不大已是息风城内刑堂堂主,司掌教内刑罚大律。
而说到关无绝得以结识萧东河的这段缘分,那就更加有了。
想当年,关无绝新出鬼门,替新任教主的云长流杀人立威。那时候,就在养心殿的长阶外,他于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踩爆了刑堂主的大好头颅——
于是乎,当时刚升任副堂主一个月的萧东河,一下子少熬几十年,顺理成章地喜滋滋接了堂主的位置。
当然,这都是过去很久的闲话了。
罕见的是,刑堂里长大的萧东河,骨子里却并不是个残忍嗜血的性子。
若非要说的话,萧左使更像是某个浪荡风流的俊朗富公子,而不像一位冷面无情的掌刑者,更不像一位不怒自威的上位者,甚至连武林高的气势都不怎么多见。
不功不过,不出风头。一个做事平稳妥当的合格属下——这或许是江湖上大多数人对烛阴教左使的评价。
若是有坊间传言说,就是这么一个人,同时得了烛阴教主和四方护法的赞誉,甚至言两语间就准备把次任教主的位子交在他头上……想必连做茶余饭后的谈资都不够,根本没几个人会当真的。
然而如今,这件事偏偏就成了真了。关无绝甚至已经在问云长流:“您若是提萧东河做了教主,刑堂那边该如何?”
云长流道:“将薛独行调过去,单易升为鬼门门主。”
关无绝微微一惊,薛独行担任这鬼门门主快要二十年了,从老教主时便未曾有过变动。教主倒好,直接把人从鬼门拽出来了。
“您还真是大胆,怎不叫单易去管刑堂?”
“本座禅位,教内必出动荡,正需有人以严刑峻法加以威慑。薛独行素来公正严明,威望又高,他来掌刑最好不过。单易跟了薛长老多年,对鬼门一应规矩最是熟悉,提他做门主于情于理均合,可免鬼门门下不满。”
听云长流淡然说完,关无绝“呵”地摇头一笑,“——好么!原来您已经事无巨细地安排清楚了,只是找无绝来赞您英明的。没意思。”
说着护法佯怒站起来就甩了教主往外走,云长流一把将他拽住,盯着关无绝的脸问道:“护法难道不想问问自己?”
“我?”关无绝眨了眨眼,潇洒地勾起唇角,忽然转回来一步凑近了云长流。他反握住教主的,嗓音压的低哑撩人,“您不是说要娶无绝做教主夫人么?”
云长流眼神一暗,“玩笑罢了。”
关无绝含笑道,“无绝不会守寡的,您也可以考虑考虑。”
“当真?”云长流轻轻亲了一下关无绝还勾在他指间的指,低声道,“那本座再仔细想想。”
其实这事实在奇怪的很,若真要择一个外人禅位,论智谋武功,论江湖上的名声,论教内地位威望,论教主乃至老教主的爱重……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当今的四方护法。
然而不知为何,云长流与关无绝却心有灵犀一般,很默契地用几句不正经的玩笑略过了这事。
这又恰好到了传午膳的时间,外头温枫叩门进来,身后跟着捧着食盒的侍女小姐妹。
这下子谈话也被打断了,云长流拉着关无绝坐在他身边。
金琳银琅动作熟练地布完菜便退了下去。近侍温枫不知教主和护法的悄悄话说完了否,略作迟疑还是选择侍立一旁,等云长流的吩咐。
没有理会旁边多了一个温枫,关无绝有些期盼地转过头,小声对云长流道:“既然您想说的话无绝已经听完了,属下离教的事……”
话音未落,云长流便皱起了眉,心里沉重地一坠。他眸划过一瞬冷厉的暗光,“本座的答复是,不准。”
然而冰冷的怒气又在眨眼间被云长流收拢的干净,教主不急不慌地将玉箸塞进护法,道:“吃饭。”
关无绝这几天过的都是“吃饭”、“睡觉”、“喝药”的颓懒日子,只觉得再这么下去骨头都快软了。他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菜点,却没有丝毫食欲,苦笑道:“教主还要把属下关多久?”
云长流耐心地道:“不是关着你。养好了伤,你去哪里我都不管。”
这意思,就是在伤好之前还是要继续关着了。
问题是关无绝的旧伤……他自己最清楚,到了这个地步,不实打实地养个一年半载是没法有明显见好的。
可是他哪儿能真的在养心殿呆个一年半载!
关无绝垂下眼睑,精神似乎在转眼间就萎靡下来。他轻轻将的玉箸放在桌案上,无声地表达着抗拒。
云长流心下一阵刺疼,将雪底龙纹的广袖一揽,夹了一口清爽的小菜递到人唇边,叹道:“听话。先吃点东西,本座陪你出去走走。”
关无绝默然站起身,在云长流身前跪下。他神情有些黯淡,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无绝知道您对属下有所怀疑,只是……求您了。”
云长流最看不得关无绝这样子,霎时间便心乱如麻。
教主忍不住踌躇,暗道:是不是他真的做的过火了?
他自然相信无绝不会害他,信堂那边也查到了一些东西。若是护法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这么严实地关着人,说起来和软禁监视也没什么两样。以无绝的性子,不舒服是肯定的。
“罢了。”
片刻之后,云长流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终究是退了一步,“自己出去散散心也好,记得半个时辰之内回?8" 无绝17" > 上一页                  20 页, 闯苑埂!?br /> 息风城内,总归不可能出事。
真出了乱子,也有他这个教主扛着呢。
“以后养心殿不关着你了,实在想回清绝居也随你。只是唯有离教之事……绝对不行!”
第56章 蜉蝣(1)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
关无绝最终还是一个人走出了养心殿,缀着墨梅的暗红长袍在身后被风扬起。他面沉似水地沿着长阶走下去,眼底灰暗,没一点光亮。
磨了好几天,教主总算允了他出养心殿,关无绝心下却尽是苦涩。
他哪里不知道,云长流这一次让步并非是放心了他,只是单纯的心软。
——明明知道你有问题,可你跪下一求,我还是受不住。
关无绝自嘲地冷笑一声,眼眉疏松地回头远远地望了一眼养心殿的大门。
他隐忍地闭上眼轻轻吸气。就在这一刻,仿佛有无数尖锐的刺,毫不留情地一齐捅进胸口,捅得他鲜血淋漓,捅得他痛彻心扉。
以前还只是欺瞒……今日这一遭,已经算是利用了教主对他的疼惜爱护罢。
……终究,还是犯下了自己也最为不齿、最为痛恨的罪过。关无绝只觉得自己是最卑劣的叛徒、最下作的小人,愧疚几乎要把他撕烂扯断。
可他的身后,已经没有退路了。
说到底,拼上此生所有气力,他只是想救一个人而已。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眼见着前面终于透出来一点曙光;眼见着长夜将明,寒冬将尽……怎甘就此停下。
执念至深,便入疯魔。
他已经……回不了头了。
关无绝收回目光,恍惚地继续往下走,足音空旷地落在长阶之上。
他心里凌乱地想着接下来的一些事,才又走了几步,没有丝毫预兆地,胸口陡然炸开一阵抽搐的剧痛!
“呃……!”
关无绝瞳孔一紧,猛地踉跄,险些直接踩空了从阶上跌下去。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眼前就疼的蒙了一层雾,心脏开始剧烈而无序地撞击着胸骨,顷刻间已经到了呼吸窒塞的程度。
这是……
关无绝辛苦地侧头咳了咳,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下来。他隐约猜到了一些东西,却硬是咬着牙继续往前走。
离养心殿太近,他不敢停步,甚至连抬覆胸为心口那惊悸的脏器做些徒劳的揉抚都不敢,生怕教主一个心血来潮从门口看他的背影。
这短短的几十步路,走到后面关无绝已经疼的眼前都涣散模糊了,浑身抖成一团。好容易熬着拐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他倚着一根柱子瘫软下来,拳头死死摁着心口,一两息的功夫后背就被冷汗浸湿了。
忍着心脉的痛楚和随之而来的憋闷晕眩,关无绝艰难地仰着脖颈,一面颤着泛紫的薄唇细细地倒着气,一面居然还能在脑冷静地思考:果然,这该是药性开始收拢了……比预料的快了不少。
……没错,他从一年前云长流毒发后便开始服药人养血的药了。那东西药性烈的很,喝下去折磨人的劲儿和毒药似的。然而好处也并非没有——有那药撑着,他气色就不至于过分憔悴,其实早已脆弱至极的心脉也还能撑一撑,外人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
而等到药性渐渐自体内凝于血,这些撑着这具身子的功效自会逐一抽离。这过程长短因人而异,短则八日,长则一两个月。待这也结束,药人便算养成了,可以用了。
不知过了多久,等这阵残酷的折磨渐渐不那么要命,关无绝才虚弱地半阖着眼松了口气,将背覆在额际抹去冷汗。
……真是不幸的万幸,药性收拢的比预计的早了这么多天,他偏偏在这时候出来了,就差那么片刻的功夫。
这要万一在教主面前发作起来,还真不一定能糊弄过去。
又缓了好半天,关无绝才敢摸索着扶上柱子,试着忍着残余的痛感一点点站起来。
护法环视四周,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停下喘口气又接着走。说好了半个时辰的,教主还在等他回去,他想尽快去药门拿些能压制痛楚和虚弱的药。
可惜,这一天注定了是个不安分的日子。
还没等关无绝忍着不适挪到药门,就遇上了专程来寻他的人。
“护法原来在这里,可让温环好找。”
自半途缓缓走出的温环仍是那一身素净的白衣长袍,脸上挂着儒雅和气的微笑,比了个“请”的势:
“老教主有请,劳烦跟我走一趟罢。”
关无绝神色微沉。
好么,他才从养心殿里被放出来没半个时辰……云孤雁就已经得了信儿来找人了,居然还是温环亲自出马。
说什么如今老教主彻底归隐不管教内事务,他还是信的;可若是说云孤雁底下没存着几分自己的力量……大概连鬼都不信。
见关无绝不吭声,温环和蔼地关切道,“护法脸色看着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四方护法勉强将唇角一扯,行了一礼道,“对不住了温大人,教主还在等无绝,今日实在不便……老教主那边,无绝明日亲自前往赔罪。”
温环叹了口气,望着护法的目光多少有些抱歉的意味。
关无绝心里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低低叫了句:“环叔……?”
然而话音未落,关无绝只觉腕一紧!
是温环。他全没防备,竟被温环电光石火间出扣住了脉门,经脉流转的内息顿时滞缓下来。
护法惊愕地望向温环,却又在瞬息之间冷静下来。他已经知道挣脱不开,索性放松了身子任温环钳制着自己,冷笑问道:“温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温环摇了摇头,歉疚地道,“对不住了,老教主的脾气你自小也知道,这一位是从来不肯迁就人的。”
关无绝默了一瞬,开口问道:“必须要去?”
温环颔首:“必须。”
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护法只好无奈地笑一笑,“也好,那就走吧。”
……
烟云宫是个不寻常的地方,哪怕外头是白昼天明,里头也是照旧地昏暗。
随着关无绝与温枫两人一步步踏入烟云宫深处,他们脚下被抻长的影子慢慢收拢消失。
迎接他们的是云孤雁寒铁般的目光,强悍霸道的威压骤然扑面而来。
御座之上,老教主冷哼一声,眯起眼道,“关护法,养心殿里头住的还舒服么?”
关无绝单膝跪地,沉声道:“计划赶不上变化,还请老教主恕罪。”
云孤雁没准他起来,只是朝温环招了招。后者垂首走到云孤雁身后,俯身在老教主耳畔轻声道:“这孩子虚弱的厉害,怕是药性刚开始融血……若非如此,温环也很难这般轻松地得了。”
云孤雁将眼皮一抬,“哟,这么快?”
“毕竟是第二次养血了,快一些也不足为奇。”温环叹道,“被穿心取血后还能活命的药人本就少,还能熬过再次养血的,他还是第一个……药门此前都没有过记录,也难怪出些偏差。”
“……”
沉思半晌,云孤雁冲下面跪着的护法挥了挥,“起罢。”
眼见着老教主的态度稍软下了些,要换个知道好歹的,这时就该识地服个软,摆出听话的态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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